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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 侮辱 文 / 玲瓏如玉

    「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鍾離婉當即問道。

    「沒什麼,走吧。」賀蘭楓說完逕自往回走去。

    她真的是小清嗎?

    小清斷不會在他難過的時候說出這句話的,以小清的性格,她會看不慣,也許會當面與清兒

    拌嘴,但是絕不會在她的背後說這樣的話,她明知道凌清然是他最在乎的人呢。

    看他被人欺負的時候,她絕不會怯懦的站在一旁看。

    可是,她有他給她的信物,她能喊出他的小字。

    那是別人不知道的,賀蘭楓覺得腦中一陣生疼。

    凌清然回到屋子裡,想起床鋪上那兩個相擁的身影,頓時心頭一火,將被褥扯下來,用力丟在外面去。

    躺在冰冷的床上,她終於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終於沉沉的睡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人狠狠的搖醒。

    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滿臉淚痕的林曉梅。

    她一下自床上坐起來,「曉梅怎麼了,哭什麼?」

    林曉梅拉著她的手便往外走,「清姐,你快去救救海生哥吧?」

    凌清然一聽到海生的名字,頓時渾身一震,白天他也是受了傷的,可是她卻沒問一句,難道是嚴重了嗎?

    她跟著曉梅便出了門,「海生怎麼了?」她便跑便問道。

    林曉梅哭著咬著唇,好似很難說出口一般。

    「你不說,我怎麼救他啊?」她說道、

    曉梅才將事情的經過,與她說了。

    凌清然聽完,雙手一緊,腳下用力,跑向了最近處的那個房子、

    她趕到的時候,已經圍了很多人,海生爹,和村子裡的人都到了。

    海生滿臉是血的跪在地上,雙手被繩子捆著。

    賀蘭楓和鍾離婉站在房子前,鍾離婉掩面哭泣著,一抽一抽楚楚可憐,身上披著一件外袍。

    是賀蘭楓的吧,她想。

    「到底出了什麼事?」她走到前面,看著賀蘭楓。

    賀蘭楓平靜的說道,「他半夜摸到房間裡,歧途對婉兒不軌。」

    鍾離婉聽他這麼一說,立即哭的更厲害了。

    海生爹,悶不作聲,上去就是一腳,揣在海生地身上。

    這樣的事對於他來說,是莫大的侮辱。

    凌清然飛身上前,擋在海生的身前,攔住海生爹又抬起的腳。

    「畜生!」海生爹氣的渾身都顫抖著。

    「我不信,我不信海生會做這樣的事?」凌清然堅定的說道。

    海生瑟瑟顫抖的身子頓時一僵,滿是血污的臉忽的抬頭看她,充滿感激。

    「事實已經說明了一切,他被我抓個現行,你還要為了這個卑鄙的男人說話嗎?」

    賀蘭楓說道。

    這時候人們開始議論起來,此起彼伏的聲音灌進凌清然的耳朵裡。

    「海生這孩子一向老實,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呢?」

    「美好的東西誰不嚮往,你昨兒個不是也說,這女人美的像仙兒一樣的嗎?」

    「我那只是說說,可是也是事實啊。」

    「咱們有定力,也不過是看看罷了,年輕人總免不了衝動一些。」

    那些人各有所指,更是各有所圖。

    凌清然對上賀蘭楓的眼睛說道,「如果這間屋子裡住著的只有她一個人,也許會有那大膽之人,動了歹念,但是,他明知道裡面不止一個女人,還有一個男人,誰會愚蠢到這個地步?」

    「只怕是三歲的孩子,都知道做點壞事要悄悄的不讓任何人知道。」

    凌清然說道,眼神犀利。

    「我也相信海生哥,他不會做這樣的事的,他是要娶我的。」林曉梅說道。

    眾人此時才有人想起,海生與林曉梅在幼年便是定過親的。

    只是,看看林曉梅乳臭未乾的模樣,再看看鍾離婉媚中帶柔的憐人模樣,頓時又覺得海生似乎這樣做也是有道理的。

    畢竟,在這萬丈深淵的地底下,像這樣的美人,實在是稀有之寶了。

    當初看見凌清然的時候,她們已經很是吃驚了。

    此時,在看到鍾離婉,便覺得這鍾離婉比凌清然更加美麗幾分。

    這時候,賀蘭楓又開口說道,「也許他看到了,我並沒有在屋裡睡,而是獨自出了門。」

    凌清然眼中一厲,「大半夜的你不休息,還偏偏讓他看到你出了門,難道你是故意給他製造機會不成?還是根本就是你們倆合謀來陷害人?」

    凌清然的話,讓海生爹的眉頭不禁一挑。

    作為一族之長,他是不能隨便多說一句話的,即便是公平的,也會被落上偏袒自己兒子的嫌疑。

    此時凌清然為海生說話,他自然是寬了心的。

    賀蘭楓雙眉緊蹙的看向凌清然,說實話他的心裡的確是有意為難海生。

    雖然他知道,凌清然是絕不會與他有什麼的,但是,只要一想到那小子擋在凌清然的前面的模樣,他就恨不得殺了他。

    凌清然冷冷的看向鍾離婉,「你說海生意圖對你不軌?那你且說說海生是如何對你不軌了?」

    鍾離婉頓時心中一頓,臉上卻更加委屈的模樣。

    「大半夜的他闖入我的房裡,還掀開我的被子還」她哭泣著說道。

    「還怎麼?」凌清然步步緊逼。

    鍾離婉突然轉頭看她,「這還用說嗎?就是那樣了。」她說道。

    凌清然冷哼一聲,「這個男人說海生看著他出去了,才偷偷的進去的。試問,海生必定知道他走不遠,也必定會防備著他聽到動靜,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且身上還有傷,難到他會容你叫出聲,將他引回來嗎?」

    凌清然針針見血的說道,隨後圍著的人都沉默了,隨後點頭都覺得有禮。

    鍾離婉沒了主意,這件事來的匆忙,她完全沒有時間與賀蘭楓對好口供,轉頭她看向賀蘭楓。

    賀蘭楓雙眼如炬的看著凌清然,暗說,你就這麼要幫著他嗎?

    凌清然看著他,自是看得懂他眼中的含義。

    「這裡的人好心將你們留下治傷,海生更是你們的救命恩人,就算你們不懂得知恩圖報,難道也沒聽過害人終害己這句話嗎?」

    凌清然冷冷的說道。

    海生幫助過她,即便他沒有,她今天也一定會救他,不管對面的那個人是誰。

    這就是她!

    海生爹見他們都不說話,輕咳一聲終於開了口。

    他目光如電,看向賀蘭楓的眼。

    賀蘭楓頓時一震,直覺告訴他,這樣犀利的眼神,絕不會是一個普通的漁民會有的。

    「公子,我那不孝兒平日裡是欠缺了些管教,若是當真如公子所說,他做了這混賬的事,老夫定會他扔到海裡餵魚,絕不會手軟。不過,如是誰有心在龍村鬧事,老夫也不會袖手旁觀。」

    他的話說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不卑不亢。

    賀蘭楓並不是怕了他,而是他的本意也不過是想教訓一下海生,並不想傷他性命。

    他知道,若是海生今日死了,站在他面前的老頭會怎樣暫且不說。

    他與凌清然就此當真是再無可能了,所以,雖然到現在他也不知道海生究竟進了屋子是找他,還是另有所圖,他都不想追究了。

    他看了看鍾離婉,沉聲說道,「婉兒,今天晚上你喝了藥吵著頭暈,你當真看清楚了海生是對你起了邪念嗎?」

    鍾離婉就算是傻子也明白此時賀蘭楓的意思了,她揉著太陽穴說道,「我當時只是看到一個黑影,我還以為是你,但是他來到近前我才發覺不是你,當時我嚇壞了。其實他也沒對我作什麼。現在想來也許他只是看到我摔倒了,要過來扶我一把吧。」

    賀蘭楓聽到鍾離婉說完,回頭對海生爹一抱拳,「看來是誤會一場,真是對不住了。」

    人群中終於聽到鬆了一口氣的聲音,人們人紛紛散去。

    林曉梅將海生的繩子解開,海生的眼睛卻一直在凌清然的身上。

    海生爹冷冷的看了賀蘭楓一眼,「若是公子和姑娘的傷好了,就請速速離開吧。龍村廟小,擱不下各位。」

    說完,他看了眼凌清然,想說什麼,但是終究只是頓了頓,一句話也沒說就走了。

    凌清然知道他想說什麼,他一定想說,姓凌的,你最該走。

    他說的是擱不下各位,而不是兩位。

    是啊,要不是她的好心,他們怎麼會住進村子裡。

    一切都是她惹出來的,她最是該走。

    「清兒姑娘謝謝你!」海生一瘸一拐的來到他的面前。

    可是,那句不客氣她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他都是為了自己,才會遭遇這污蔑,才會受傷。

    他卻跑來跟她說謝謝,又是一個傻子!

    「你讓曉梅先扶你去我那,一會我就回去給你上藥。」凌清然說道。

    「你不一起回去嗎?」海生說道。

    凌清然笑笑,「馬上,你回去等我,曉梅,你也別走。」

    林曉梅的嘴角終於自苦澀中上揚了一些,她扶著海生走了。

    這裡只剩下了凌清然,賀蘭楓和鍾離婉。

    她一步一步的走向賀蘭楓,一句話也沒說,含笑看著他,揮手打了下去。

    賀蘭楓沒有躲,硬生的接了下來。

    他本就該打,這一下她是為了海生吧!

    凌清然只覺得手掌發麻,她從前也是打過他的,但是去從未真的用過力。

    那個時候,雖然生氣與他動手,明知道自己打不過他,卻還是會心疼他。

    今天,她是真的生氣了。

    鍾離婉就站在賀蘭楓的身旁,一見她打了賀蘭楓,立刻上來,「你幹嘛打人?」

    凌清然毫不客氣,回手給了她一巴掌。

    比賀蘭楓那一下還恨,當即賀蘭楓眉頭微微一皺,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鍾離婉看向賀蘭楓,他不說話,她自是不敢多言。

    「你知道你們倆昏迷的時候,險些被燒死嗎?這個村子的人,不歡迎外人。」

    她隨後輕笑,「是的,是我這個傻瓜救了你們。但是,你們知道,剛才你們將那麼骯髒的罪名扣在了誰的身上嗎?」

    「是,我是救了你們,但是,我卻更想讓你們死了算了。是他,將你們背回來,給你們找大夫,煎藥,甚至連這房子都是他的。」

    凌清然禁不住一陣哽咽,眼淚就這樣落了下來,被她一把抹去。

    「你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他還是個孩子,你們讓他以後怎麼去見人,怎麼去生活?這樣一個罪名,足可以毀了他一生,你們知道嗎?」

    凌清然哽咽著說道,隨後搖搖頭。

    「我知道,跟你們說這些就等於對牛彈琴,你們倆誰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倒是很相配!但是,我請你記住,賀蘭楓,若是你再敢傷害這裡的任何一個人,我就只有用我的命去抵!」

    凌清然緊緊看著賀蘭楓,顫抖的手拍著自己的胸口。

    此刻,她心痛萬分。

    他是她曾經最心愛的男人啊,甚至她崇拜他的果敢,睿智。

    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他竟是這樣一個卑鄙的小人。

    「清兒,我只是想給他個教訓。」賀蘭楓一把抓住她要轉身的手臂。

    女子輕輕甩開他的手,轉頭看他,「你嘗過被人侮辱的滋味嗎?你一定沒有吧,真他媽將你丟盡大牢裡去住幾年,看你今天還是不是會說的這樣輕鬆。」

    一甩手,女子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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