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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 你的姘頭不也來了? 文 / 玲瓏如玉

    終於賀蘭楓在掙扎中醒來,睜開眼睛的一刻,他有些眩暈,甚至不知道自己此刻是生是死。

    打量下四周,床對面便是大海,屋子無門,他一眼便看的清清楚楚。

    他慢慢的起身,腿上的疼痛,讓他意識更加清醒起來,他想自己是被人救了。

    只要還活著,一切就都好說。

    他一瘸一拐的走出去,四下望去。

    遠處彷彿是一個村莊,有炊煙裊裊升起,說明是有人住的。

    他抬腳便往理他最近的屋子走去,原來剛才真的是一場夢。

    那驚濤駭浪,還有那條救了他的大魚,都是一場夢。

    真的只是,一場夢嗎?

    他記得自己從斷崖墜落,只知道那斷崖很深很深,那峭壁光滑如鏡,甚至沒有一處可以攀爬的地方。

    最後他放棄了,任身子不停的墜落。

    他想,這一次他肯定會粉身碎骨吧。

    可是,最後他落入了一個水潭中,他不懂水性,很快便失去了意識,再醒來的時候就是方才了。

    而那個夢,卻是那麼真實。

    不過,他能在水裡逃生,又來到這麼個地方,著實奇怪,那魚,也許不是夢!

    房子不大,但是比起他剛剛醒來的那個地方,算是不小了。

    至少這個屋子是有門的,看著屋子四周整齊擺放的石頭,他眉頭一蹙,難道裡面住著的是個孩子嗎?

    他敲了敲門,「有人在嗎?」

    屋子裡沒有回答,他再次說了一遍,還是沒有應答,他便推門走進去了。

    屋子分裡外兩間,整潔簡單,基本沒什麼裝飾,只是大大小小的石頭隨處可見。

    裡屋是應該是臥室,床鋪上好似有人。

    「在下打擾了,不知道方不方便出來一下。」賀蘭楓小心的對著裡屋說道。

    床上的人仍舊沒有動靜,他很是好奇,這個人莫不是睡的太死就是出了事。

    他想著走了進去,床上的人臉沖裡面躺著,長髮散落在枕邊。

    「姑娘。」他叫了一聲。

    床上的人仍舊沒有回答,他看著那女子胸前一起一伏,呼吸勻稱,便並不做他想,便轉身想退出去。

    擅闖人家裡已經是不妥,況且屋裡還只有一個女子。

    正在這時,突然聽到女子開口說了話,「不要,不要推我!」

    賀蘭楓立停下腳步,轉頭仔細看去,果然女子臉頰上疤痕清晰。

    他上前一步,終於認清了女子。

    「婉兒,婉兒!」賀蘭楓驚訝非常。

    怎麼可能?她怎麼會在這裡呢?

    如今,她該到了帝都的太子府才是啊,怎麼也會出現在這裡。

    檢查她的傷處,性命無憂。

    他情急之下,用內力將她甦醒。

    鍾離婉一睜開眼睛,頓時驚叫一聲。

    「婉兒別怕,沒事了,我在這!」賀蘭楓一把將鍾離婉固定在手臂之內。

    鍾離婉抬頭看清了賀蘭楓,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良久,她終於止住了哭泣,只是對於墜崖這碼事仍舊記憶猶新,驚嚇過度。

    「你怎麼會在這裡呢?」賀蘭楓看著她說道。

    鍾離婉心念一轉,悲傷的說道,「得知你墜崖,我亦不想活了,便隨你下來了。本來是想與你做個伴一同去死的,卻怎的我們都沒死嗎?」

    莫說錯認了她的賀蘭楓,就是任何一個男人聽了這樣的話,都會感動吧。

    所以,賀蘭楓忍不住將鍾離婉緊緊的抱在懷中。

    九死一生之後的人,總是要脆弱一段時間的。

    正好此刻,他們相見,天時地利人和佔盡了,哪有不看對眼的。

    當然,對於賀蘭楓這是很純潔的相互撫慰,沒有其他。

    凌清然今日真的很開心,他們回來的時候,還拿了很多的椰子,香蕉回來。

    海生堅持要給她送回來,曉梅雖然有些不願,但是總歸也沒說什麼。

    凌清然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人,但是她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海生,我走之前能喝上你和曉梅的喜酒嗎?」她拐了個彎問道。

    海生當即停下腳步,站在那裡怔怔的看著她。

    「怎麼了?」凌清然也停下腳步。

    「你要走嗎?」海生突然嚴肅起來,語氣中似乎還帶了一絲緊張。

    凌清然點頭,「我終究是要離開的,我並不屬於這裡。」

    「那你屬於哪裡?」海生輕輕的問道。

    凌清然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曉梅跟我說,你說如果這裡有好男人,你就嫁了,是嗎?」海生有些緊張的搓著手心說道。

    凌清然驚訝的看著他,隨後想起那個午後與曉梅之間的談話,突然笑道,「我只是和曉梅說著玩的。」

    海生卻很認真的說道,「你不可以真的那樣嗎?」

    他問的急切,甚至聲音都有些發抖。

    凌清然停下腳步,終於在這一刻她覺察出,眼前的這個大男孩似乎對自己有些心思。

    「海生,我不屬於這裡,所以,我不可能會留在這裡的。」

    凌清然認真的說道。

    「是因為你心裡的那個男人嗎?」海生說道。

    曉梅曾經告訴過他,她心裡有愛的男人了。

    凌清然知道,這一切都應該林曉梅那個丫頭說的。

    她微微一笑,嘴邊有些苦澀,然後看回大海,「不是,只是我喜歡漂泊的生活,走到哪裡都是新鮮的感覺,否則一個地方呆久了,我會覺得煩。」

    海生定定的站在那裡,看著她的背影很久都沒有動。

    「還不走嗎?你若是不想去了,就直接回家吧。」凌清然大聲的說道。

    海生才邁動步伐,追了上去、

    「我不會和曉梅成親的。」他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凌清然沒有聽清楚,卻也沒有再問。

    這裡,她真的是住不久了。

    大夫說,賀蘭楓和那個女人至少要三五天能醒來,那就在他們醒來之前離開這裡吧。

    想到,他們相擁而立的身影,她依舊覺得刺眼。

    門開著,凌清然一愣。

    走的時候,她明明是關上了的。

    站在門口,她手上的椰子稀里嘩啦掉了一地。

    眼前,是一對相擁而抱的身影。

    一瞬間,她這幾天好不容易壘起的堅強一下子又都崩塌了。

    屋內的人當時一驚,賀蘭楓立即站起身子,機警的看向外面,將鍾離婉護在身後。

    卻在看清來人的時候,徹底愣怔了,隨後莫大的喜悅自眼中跳躍而出。

    「清兒,是你嗎?」賀蘭楓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一幕多麼的熟悉,只是,被他護在身後的人,不再是她。

    凌清然在心裡狠狠罵自己沒有出息,如今已經跟他毫無瓜葛,他要保護誰是他的事。

    可是,她就是心酸的要命,眼中的淚就要奪眶而出。

    她轉身跑開了,她可以軟弱,可以沒出息,但是絕不能在他的面前。

    「清」迎上來的海生見凌清然跑出來,剛要問起,卻見裡面一瘸一拐的又跑出一個人。

    賀蘭楓追了出去,縱使腿鑽心的疼,仍舊不放慢腳步。

    他怕,一轉眼她又走了。

    海生隨後跟著追了出去,最後面是鍾離婉心中忐忑。

    凌清然轉身的一剎那,淚水便奪眶而出、

    她拚命的跑,恨不得立刻便消失在他的眼前,永遠不再出現。

    「清兒,你別跑,你站住,站住。」賀蘭楓一邊跑,一邊喊起來。

    可是,他越是喊,凌清然越是加快腳步。

    「你想讓我殘廢嗎?凌清然!」賀蘭楓狠狠的喊道。

    「你死了才好,我管你殘廢不殘廢。」凌清然氣憤的喊道。

    「就算你要我死,也要給我一個罪名。」賀蘭楓說道。

    「通姦,浸豬籠!」凌清然吼道。

    賀蘭楓雙拳響個不停,也管不了身體的傷,腿上的傷,用了內力,一縱身跳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凌清然當即後悔死,為啥自己不用輕功跑?

    「清兒,你就不能好好聽我解釋嗎?」賀蘭楓臉色蒼白,腿上的傷口滲出了血跡,雙腿輕輕的顫著。

    凌清然想甩掉他的手,可是他卻死死的抓住不肯放手。

    「是我親眼所見,不止一次,賀蘭楓,大丈夫既然做了就做了,何必這樣睜著眼睛說瞎話,你解釋,解釋的清嗎?」

    凌清然怒吼著說道。

    「事情不是你看到那樣,我與她真的什麼都沒有,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嗎?」

    賀蘭楓喘著氣說道。

    凌清然輕輕的搖著頭,「相信你?我給過你的機會不止一次兩次,可是你是怎麼對我的?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你放開我。」

    男人眸色堅定,搖了搖頭,「清兒,別想著逃走,這一輩子我都不會放手。你是我的女人,你這一生哪都不准去,只能呆在我身邊。那件事,我會給你解釋。等我的傷勢一好,我就帶你回去。」

    男人在心裡下定了決心,已經做了決定。

    他知道,此時此刻解釋無用,那麼不如不解釋了。

    可是,凌清然怎麼會如此輕易的就任他說帶走就帶走,說過去就過去。

    「你既有那麼多女人,不缺我一個,放了我也許我們還能是朋友,否則,天崩地裂,都擋不住我。」凌清然狠狠的說道。

    隨後她絕然一笑,「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走定了。」

    「清兒,別逼我。」賀蘭楓咬牙說道。

    凌清然亦同樣回他,「是你在逼我!」

    海生腳程慢,此時才趕到兩人的跟前,一見賀蘭楓抓著凌清然的手臂,頓時一把擋在凌清然的身前,伸手便想去掰開賀蘭楓的手。

    「你這人怎麼如此不知好歹,清兒姑娘好心救了你們一命,你卻來這樣對她。」

    海生一邊用力,一邊說道。

    賀蘭楓頓時雙眼噴火,心底有種嫉妒的激素呼嘯而出,「他是誰?」

    他雙眼緊緊盯著這個擋在凌清然身前的男人,卻問向凌清然。

    凌清然輕輕一笑,有意氣他,「他是誰自不用像你匯報,看,你的姘頭不也來了?」

    凌清然特意這樣說,隨後露出諷刺的微笑。

    第二百六十七章悔悟可有用?

    賀蘭楓狠狠的看著嘴角淡出一抹諷刺的凌清然,她說什麼?

    也!

    言下之意,這個男人與她竟是那種關係嗎?

    此時,女子纖細的手已經攀上了男子的手,「楓,發生了什麼事了?」她問著,眼睛卻看向凌清然。

    凌清然冷冷的看著她,然後看著他。

    心如刀割,有種有史以來從未被侮辱過的感覺。

    「清兒姑娘,他是不是欺負你了?」海生依舊攥著賀蘭楓的手臂。

    凌清然氣急,頓時跺腳喊道,「是,是,是,他欺負我了!」

    賀蘭楓一個不備,頓時臉上挨了一下,他的腿早已疼的支撐不住,此刻被海生狠狠的一拳,當即打倒在地。

    要是平日,他甚至可以一下就將海生打死。

    可是,有句話叫做,今非昔比。

    此時的瑞王,如同被拔光了毛的老虎,他身上堅硬的外殼已經被擊打的四分五裂,完全沒有能力保護他自己,而他的心裡一直在想凌清然的那個『也』字。

    他與海生打在一起,當然毫無章法招式可言。

    凌清然就站在一旁,默默的看著,雙手緊攥,滿心冷顫。

    「你快叫他停手,他受傷了,這樣下去他會被打死的。」

    鍾離婉衝著她喊道。

    凌清然慢慢的抬起頭,「你叫喚什麼,心疼了嗎?怕他死嗎?那就去救他吧。你若救不了他,就讓他死吧。」

    是的,讓他是吧。

    最好海生能打死他,這個負心的人,她是再也不想看到他了。

    「你真是個惡毒的女人,他果然是白白愛了你一回。」鍾離婉憤怒的說道,便想過去幫忙。

    凌清然往前走了一步,當時擋在她的面前,「怎麼,想兩個欺負一個嗎?也行,除非你先贏過我!」

    鍾離婉當即站在原地,她看著賀蘭楓此時被海生壓在身下,在他的身上揮著拳頭,心中急得不行,可是,她也知道凌清然武功不弱,就憑自己三個五個也不是她的對手的。

    她無奈的一笑,「我知道我打不過你,可是,你就真的對他一點情分也沒有了嗎?」

    凌清然輕視的看著她,「你試都不試一試,怎麼就知道不行呢?如果我要是也如你一般的想法,他早就死了。」

    她手一指此時正在與海生糾纏在一起的賀蘭楓,眼神卻是看著鍾離婉。

    鍾離婉頓時臉上一陣火辣,狠狠的盯著她。

    「記住,以後自己辦不到的事別輕易去求別人,那樣只能讓人看不起。」凌清然輕輕的笑道。

    鍾離婉終於氣急,不顧一切的衝著凌清然打了過來。

    凌清然根本不屑與他動手,只是微微一側身,她便軟綿綿的倒下去了。

    凌清然搖搖頭,自地上拉起海生,「我們走。」

    賀蘭楓卻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下自地上站起來,便往他們的方向撲過來。

    「不准走」他大聲喊道。

    凌清然拉著海生飛快的閃身,賀蘭楓撲了個空,又倒在地上。

    凌清然一直沒正眼看過他,此時看過去,卻發現他從未有過的狼狽模樣。

    「你不准走,你們都給我站住。」賀蘭楓氣的哇哇直叫。

    鍾離婉本想裝一會可憐,可是一看賀蘭楓根本不理她,她只好自己爬過了去,將賀蘭楓扶了起來。

    凌清然並沒有馬上走,只是站在那裡看著他的狼狽。

    他的嘴角破了,一側臉頰淤青的腫了起來,身上都是沙子。

    「賀蘭楓,從此以後我不想與你再有任何瓜葛,這一次是我救你的最後一次。以後,自求多福吧。」

    凌清然一字一句的說道,聲音清冷,絕情也就至於此。

    賀蘭楓掙脫鍾離婉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向她,當即海生便緊握拳頭,要再上前。

    凌清然一把拉住他手臂,搖了搖頭,海生才退下。

    賀蘭楓在她兩步遠的地方站定身子,一雙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她。

    突然,他卻輕輕的笑了,「清兒,別用這樣的謊言來騙我。你以為你騙得了我嗎?你以為我會相信,你會看上這個毛頭小子嗎?」

    凌清然緊緊的攥著雙手,「你知道我們之間的問題,不在與我身邊有誰,而在與你的心。賀蘭楓,自古忠孝尚不能兩全,你卻想要魚與熊掌兼得嗎?」

    隨後她點頭,「對,也許對你來說,不是不可以,甚至易如反掌,只是,絕對不會有我凌清然。」

    賀蘭楓咬緊牙關,一把扯過鍾離婉的手,「你說,你告訴他,我們之間究竟是什麼?有沒有一點逾越之處?」

    鍾離婉咬牙,這讓她如何去說。

    只是此時此刻,她卻不能不說。

    「月兒你真的誤會了,」

    「鍾離月在東盛的時候就已經死了,隨她母妃一起去了,請別再這樣叫我。」凌清然冷冷的說道。

    鍾離婉咬牙看向賀蘭楓。

    凌清然輕輕的一笑,「賀蘭楓,其實你想證明你的心,很簡單。你不是說可以為了我什麼都願意付出?」

    賀蘭楓心中一喜,只要她肯開口便好。

    「是,就算你此時要我的命,我也給你。」賀蘭楓肯定的說道。

    「楓。」鍾離婉有些害怕的叫著他,凌清然這個女人究竟能做出什麼事,她真的猜不著。

    凌清然輕輕一笑,卻瞬間目光犀利,「我不要你的命,但是我要她的!」

    頓時天地間,只能聽到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

    凌清然手指向他背後的女人。

    賀蘭楓眉頭頓時一緊,鍾離婉心中又是一驚,只是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大一些。

    她攥著賀蘭楓衣袖的手,輕輕的顫抖著。

    賀蘭楓良久才為難的說道,「清兒,除了這個無論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凌清然早就料到他的回答是什麼,可是終究眼中還是閃過一絲失望。

    「賀蘭楓,這就是我們為什麼會走到今天的原因。」她看著眼前的男人,一字一句的說著,字字結冰。

    「你給我的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你不想給。」

    說完她轉過身去,「你們傷好之後,就馬上走吧。這裡的人,並不歡迎你們。但是,他們都是你的救命恩人。」

    賀蘭楓看著她的背影,雙手麻木的疼,「清兒,就不能看在我的情分上放過她一回嗎?」

    「其實,我從未想過真正要她的命。包括剛才,我要的只是你一句話而已。賀蘭楓你一點都不瞭解我,憑什麼跟我在一起?」

    賀蘭楓頓時愣怔在原地,他的心如遭雷擊。

    「你最好將她看的緊一點,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她的腳步沒有停,聲音被海風吹到他的耳邊,一遍又一遍的在的耳旁迴響著。

    她從沒想過,她從未想過

    凌清然仰頭看向西沉的朝陽,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不論多麼美好的事物,終究都有失去的一天。

    她從未想過真的要了鍾離婉的性命,因為她是太子妃,殺她會給他帶來麻煩,更因為她是他的恩人,所有對他不利的事情,她都不會做,一樣都不會做。

    賀蘭楓,枉我為你出生入死這麼多次,你卻將我看的這麼低,這麼低。

    若是我心裡,真的只有仇恨,那麼第一個我要殺的人,就是賀蘭祺。

    可是,我沒有。

    為了陪你做戲,為了幫你取得你父皇的信任,我將自己重傷,甚至失去了做母親的機會。

    那個時候我還沒這麼愛你。

    到了現在,你覺得我會嗎?

    會吧,但是是現在。

    「清兒姑娘」海生忍不住終於出聲。

    凌清然卻攔住他的話,「海生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海生點頭,「你說。」

    「答應我,今天的事情對誰也不要說,為我保密。然後,什麼也別問我。」

    海生一怔,「好。」

    「謝謝你。」凌清然轉頭對他微微一笑。

    她的笑容中帶滿了傷悲,他的心有些微微的疼。

    一個念頭卻在他的心裡慢慢滋生,他也許該幫她。

    那樣她會高興的,他想。

    賀蘭楓就那樣定定的看著她,看著她在自己的面前慢慢走遠。

    突然,海風迷了眼睛。

    她究竟是個怎樣的女子,這一刻他覺得從未有過的陌生,又似乎越來越熟悉。

    相識至今,她從未負過他,從未!

    哪怕是一開始一直想取她性命的七夜,甚至她都為他求過情,她說,你不能失去一個對你忠心耿耿的將士,他是為了你好。

    東方與阿璃都曾經害過她,可是她從未在他的面前說過一句,要報仇的話。

    因為,她知道,她們在他的心裡都是重要的人。

    一個有恩,一個有情。

    那麼,這一次

    錯了,是他錯了,大錯特錯!

    他怎麼能如此去猜度她的心,她總說自己不想做良善之人,可是,她卻從未害過人,甚至對一個婢女,一個萍水相逢的朋友都能不顧性命!

    她比那些人們口中的大善人,善良百倍,千倍。

    他怎麼能將別的女人護在身後,對她冷言冷語,那跟用刀劍指著她有什麼區別?

    清兒,我此時才知道,你要的其實是我一顆不變的心,你只是想知道無論在誰的面前,我對你的愛與信任從未改變過。

    可是,現在我的愛沒變,信任卻沒有給你。

    清兒,我現在才知道,會不會太晚了?

    只是,不管是不是晚了,不管你是不是願意原諒我,我又怎能放開你!

    千帆過盡,回去之後我必定大權在握,在我將要達到巔峰的時候,怎麼能沒有了你?

    絕不能!

    「楓,她只是想讓你難過而已,如果你真的難過了,就上了她的當了。你看她才幾天就又勾搭上了別的男人,她根本就不值得你愛!」

    鍾離婉心中強壓住欣喜,他們終於完了。

    可是,她高貴外表下那顆低賤的心,卻是怎麼偽裝也做不到嚴絲合縫的。

    賀蘭楓扭頭去看她,眼帶寒霜,輕輕的自她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臂。

    「這輩子賀蘭楓愛的人永遠只有她一個!小清,是你變了,還是」

    鍾離婉一聽賀蘭楓的話,當即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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