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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敢覬覦我的女人 文 / 玲瓏如玉

    賀蘭楓心中焚心刺骨,看著眼前這個一直被他珍藏在心頭的女子,眸中如同天火被點燃一般。

    他的劍已經深埋進她的身體,再一次她染滿鮮血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曾經不只一次發誓,永遠不會再傷害她。

    而今天,他卻再次親手傷了她。

    咬呀的聲音都帶著極大的痛苦,他痛苦的看著她,「清兒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不知道舅舅對我來說有多重要嗎?」

    她呵呵一笑,「正因為我知道,才不得不這麼做。我所知道的想必皇上也是清楚的很,所以要保住你的命,就必須有人死。」

    她說的淡定而平靜,彷彿自她口中描述的不是一條人命,而似乎平常事一般。

    「王爺,其實這一切都是她的借口,我分明看到她與皇上派來的人秘密碰頭,皇上這次會如此做,說不定就是她裡應外合,通風報信的結果。」

    東方舒想趁機挑撥她們的關係,讓賀蘭楓除去她。

    賀蘭楓聽著她的話眉頭一皺,凌清然卻冷然一笑,「不是說王府從未被御林軍包圍,又何來皇上派來的人?」

    東方舒頓時一怔,隨後她極快的反映過來,「你將我囚禁的時候,我分明聽到李臻說後門有人等你。我是一句謊話都沒有的,是或不是王爺自有定奪的。」

    東方舒犀利的話說完,看向賀蘭楓。

    賀蘭楓眉頭緊擰,卻終究沒有多問一句。

    在他的心中,無論凌清然做過什麼,他都不會相信凌清然會背叛他。

    但是,此刻他心中的所有憤怒卻都轉移到了另一個人身上。

    「我知道你不會的是不是?」他輕聲說道。

    她蒼白的臉上露出一道笑容,「是,我不會。我會殺了所有危害到你的人,但是唯獨不會背叛你。」

    傷口疼的幾乎麻木,但是她的心卻仍舊是暖的。

    他相信她,只要這一刻他相信她便什麼都夠了。

    她抬頭看著他,「你不殺我了嗎?」語氣輕靈。

    他心疼的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和艷紅的鮮血刺痛他的眼睛。

    「我永遠不會殺你,但是清兒,今日有一個人必須要死。」他冷然而堅決的說道。

    血一點點的鋪滿銀色的劍身,她一步一步的後退,劍一寸寸的拔出。

    臉上帶著嘲弄的微笑,「賀蘭楓,他為了你和整個王府的安全捨身忘死,而在你的心中卻仍舊視他為敵人嗎?你是將領,是軍人怎麼能如此意氣用事,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要去殺一個人。」

    她瞬間冰冷的模樣,讓他心中的氣氛更加高漲。

    他將滿是她鮮血的劍尖垂直在地上,看著她,然後嘴角泛起幾分冷笑,「一提起他你便如此緊張,甚至不惜要與我對立是嗎?」

    「不是我要與你對立,而是你要把一個忠心與你的將士殺死,我無法坐視不理。」

    凌清然無耐的說道。

    「忠心與我?他真正忠心的人是你吧?」賀蘭楓冷冷的說道。

    女子蒼涼的聲音隨後響起,「忠心與我與忠心與你有何分別,總之他不會做任何傷害你我的事。」

    她不明白,他為何會如此想不開,為何要如此執迷不悟?

    賀蘭楓劍身一轉,劍尖直指李臻,「一個男人對女人的忠心,本身就是存了非分之想。敢覬覦我的女人,就這一條他就該死。」

    「屬下不敢!」李臻仍舊恭敬的回答。

    但是劍氣逼人,殺氣已經瞬間奔他而來。

    李臻心中掙扎,此時此刻他要如何應對?

    一個是他的將領,一個是他要守護的人,無論看哪一個,他都不能還手。

    賀蘭楓雙眸泛著狠辣的波光,手中的劍便向李臻刺來。

    女子的身影卻比他的劍更快一步的來到他的跟前,擋在李臻的身前。

    「清兒!」

    「姑娘!」

    賀蘭楓雙眸中驚慌的倒映出凌清然的臉龐,他的劍慌忙收勢倒向另一邊。

    李臻閉上了眼睛,等著死亡的到來。

    卻在賀蘭楓的一聲驚呼下,倏然想到了什麼,等到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

    賀蘭楓的劍擦過她的衣袖,衣衫破碎,雪白的肌膚上露出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賀蘭楓心中一疼,卻又十分生氣。

    「你為了他竟然連命都不要嗎?」他氣惱的大吼道。

    女子毫不猶豫的點頭,「是。」

    是她叫李臻來的,沒有她李臻也不會絞進這場糾紛之中。

    所以,她是一定不會讓李臻受傷的。

    可是,她的回答卻讓賀蘭楓心中冷寒無比。

    「我一定要殺了他呢?」他咬牙說道。

    「那就先殺了我吧!」女子毫不退讓。

    「姑娘,屬下死不足惜」李臻忍不住說道。

    凌清然厲聲說道,「什麼叫死不足惜?大丈夫要死得其所,不記得我曾經說過什麼嗎?要死也要死在戰場上。」

    李臻當即表情肅穆,「是,屬下錯了。」

    凌清然隨後看向賀蘭楓,「賀蘭楓,今日之事本來無論你怎麼生我的氣,我都沒打算與你計較。因為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如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著實讓我失望極了。」

    「夏寒如今生死未卜,難到你的心裡就真的沒有一絲動容嗎?」

    「若是今日,你想殺我,都無所謂。可是,你竟然如此心胸狹窄,傷害為了你盡忠職守的戰士,真是讓人寒心。」

    「你去耳山的那些日子,李臻奉命暗中保護我,一直不曾露面,恪守禮儀,堅守職責。我亦對他心存感激,難道連一點信任都換不來嗎?」

    「你這樣對待自己的士兵,就不怕戰士們心寒嗎?」

    她冷冷的說著,彷彿之前所受的傷都不曾在她的身上一般。

    「今日·你想殺他,可以,我不阻攔也不反抗。你只要一劍下去,先將我殺了。」

    她抬起清冷的眼睛看著賀蘭楓。

    賀蘭楓雙眼中都是糾結的苦痛,心中的痛楚被人說中。

    他何嘗不明白凌清然所說的字句,可是他此刻的心情實在是鬱結難舒。

    她殺了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親人,可是他不能殺她。

    不忍心,更下不去手。

    而那個一直在她身邊的男子卻變成了他心中洩憤的對象。

    她越是護著他,他越是要殺了他。

    現在,她居然以命相挾,都要保全他,他怎能消氣。

    劍在手中輕顫著,他慢慢的走向她。

    她從容鎮定,就這樣看著他一步一步的走近。

    她臉上清冷疏離的表情,讓他痛恨極了。

    在她的面前站定,可是劍卻怎麼也再不能前進一步。

    看著眼前的劍輕輕顫抖著,卻遲遲不動手的男人。

    凌清然淺淺的笑了,「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這個世上從來沒有後悔藥可以吃。賀蘭楓,別讓我恨你。」

    女子慢慢轉身,「李臻,我們走。」

    兩個人輕輕轉身,將背影留給他。

    只要輕輕的一下,他便可以如願的殺了李臻。

    可是,他的手卻越發的顫抖,最終什麼都沒有做。

    「王爺!」

    「哥!」

    蒼靈一聲,清脆的響聲是寶劍落地的聲音。

    女子的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微笑,男子的眼帶著痛到極點的表情看著她一步一步與另一個男人離去。

    賀蘭楓,你終究還是沒有讓我失望。

    清兒,我太瞭解你的個性,說得出做得到,我不敢賭!

    「王爺!」

    貼身的侍衛不明白他最後的決定,抱拳等著他的命令。

    「放他們走!」他絞痛的視線依然緊緊盯著她的背影。

    他慢慢轉身,臉上已是勝雪的蒼白。

    一日之內,他失去了這個世上最親最重要的人。

    清兒,你怎麼忍心?

    眸光停留在兩個人的身上,「你們怎麼還在這?隨她去吧。」

    他的一句話,讓鍾靈與小藍如夢初醒。

    來不及叩頭感謝,一溜小跑的追去。

    「王爺!」東方舒不甘心的喊道。

    他抬頭的瞬間,眸光犀利。

    「如果讓我知道,誰再敢傷害她,我一定不會放過她。」他狠狠的說道。

    「舒兒,不要再有下一次!」他閉眸說道。

    東方舒頓時一愣,「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她不解的問道。

    賀蘭楓輕哼一聲,「派人將清兒的行蹤告訴給段毅,害得清兒跳下深潭。她死裡逃生,幸運的不只是她一個人。你懂嗎?」

    東方舒頓時無言以對,原來一切都難逃他的眼睛。

    「就算她背叛你,你也捨不得殺她是嗎?」東方舒憤恨的說道。

    男人嘴角一勾,堅定的說道,「她不會背叛我。」

    「你就如此篤定?她這次的確是親手殺了舅舅。」夏琉璃氣憤的說道。

    賀蘭楓轉身離去,一句話都沒有多說。

    「我們無論怎麼做抵不過那個女人是嗎!」東方舒無奈而淒苦的喊道。

    陽春三月,嫩草發芽,萬物復甦。

    陽光暖洋洋的照在女子身上,緊閉的雙眼上長長的睫毛猶如蟬翼一般輕輕顫抖著。

    一年四季中,春天是最讓人舒服的季節。

    鍾靈輕手輕腳的將薄毯蓋在她的身上,她卻突然開口。

    「什麼時辰了?」

    鍾靈趕緊回道,「主子,快到未時了。」

    她點頭,慢慢的張開眼睛。

    一雙美眸中,看不清喜悲,「扶我起來吧!」她輕輕的說道。

    鍾靈將她扶起來,「主子,您的傷口還疼嗎?」

    她輕輕的搖搖頭,「不疼了,早就好了。」

    「可是主子心裡的傷什麼時候能好呢?」鍾靈心疼的說道。

    自從自王府出來,她們回到了風月庭院。

    但她卻一直鬱鬱寡歡,再也沒有真正的笑過。

    凌清然自然是知道鍾靈擔心自己,唇邊扯出一抹清淺的微笑,「我心中並無傷口,只有擔心和愧疚。」

    到底是她親手殺了卿克谷,賀蘭楓對她做了什麼都不過分,而最終他什麼都沒有做。

    鍾靈含淚輕聲說道,「主子都是為了王爺好,還愧疚什麼,他都將咱們逼出了王府。」

    「小丫頭,聽你這話的意思似乎覺得這沒有王府好了?」她玩笑的說道。

    「奴婢才沒有這個意思,主子就是愛欺負奴婢。奴婢只要能跟著主子就知足了,奴婢只是覺得主子為了王爺付出了那麼多,王爺不該如此對待主子。」

    凌清然敲了她的腦殼一下,「大人的事小孩子懂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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