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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他到底怎麼了? 文 / 玲瓏如玉

    凌清然心中一直在奇怪為什麼賀蘭楓一直沒有來看她。

    她的傷勢雖然沒有大礙,但是卻不能出門一步,每日大夫都會來給她看病,換藥,她的病好的很快。

    而鍾靈對於前院的事情也是守口如瓶,什麼樣也不說。

    小藍個性憨直,這一日,鍾靈去給她熬藥,小藍一個人在屋裡伺候她,她坐在矮几上,身上蓋著笑薄毯子,與小藍嘮起閒話。

    直到她提到靜園問道賀蘭楓,小藍終於沉默了。

    她的沉默讓凌清然的心頓時一顫,一種不好的感覺頓時襲上心頭。

    小藍的手緊緊揪著衣角,低垂著頭。

    她輕輕的說道,「小藍,怎麼不說話?」

    小藍緊張的說道,「主子,奴婢最近一直沒出門,所以並沒有見過王爺,也沒有去過靜園。」

    她輕輕的點頭,「那你今天就去靜園那裡打聽一下。」

    「主子,奴婢不能去,奴婢還要留下伺候主子。」小藍壯著膽子說道。

    凌清然輕聲笑道,「你走吧,也不用留下伺候我了。我有鍾靈一個就夠了,用不起這麼多人。」

    小藍頓時跪倒在地,驚恐的開口,「主子,你要趕奴婢走嗎?」

    「我還是你的主子嗎?你現在都敢違抗我的意思,我又怎麼是你的主子?」凌清然厲聲說道。

    小藍頓時哭道,「主子息怒,奴婢不敢違抗主子的意思。」

    「不敢?那就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雙眼犀利的看向小藍。

    小藍才邊哭邊說道,「主子,靜園裡的事情奴婢真的不是很清楚,只是王爺回來的那天聽說王爺傷的很重,後來王爺究竟怎麼樣了,奴婢就不知道了。奴婢也偷偷去看過,靜園上下都是侍衛把守,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奴婢真的不知道。」

    小藍一個頭磕在地上,「主子,您的身體一直沒有完全康復,所以奴婢才不敢告訴您,怕你因為擔憂而傷了身體。」

    她看的出來小藍說的都是實情,心中本就只是想激她說實話而已。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呆一會。」她輕聲說道。

    小藍仍舊擔心,「主子別趕奴婢走。」

    「你都說了一切都是為了我好,我不會趕你走的。下去吧,我累了。」她說道。

    小藍才放心的下去,屋子裡只留下她一個人。

    面上平靜,心中卻是波濤洶湧無法平靜。

    靜園四周都是侍衛守護,到底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賀蘭楓,你到底怎麼了?

    人總是這樣,越是擔心一個人,越是會往不好的地方想。

    在火海中與她同生共死的這份情,她至今歷歷在目,心有餘悸。

    身上多處是劃傷,此時已經幾乎好了,只剩下手臂和背上的燒傷還沒有好。

    其實,此時也已經沒有大礙了。

    留疤是一定的,她此時才終於有些明白,一切都是為了阻止她出去。

    知道了這些,她如何還能在屋子呆住。

    轉眼已經到了十五,她想如是他沒事,十五的時候他一定會來的。

    日盼夜盼,這個時候的凌清然好似已經忘去了從前的種種,只是一心盼著賀蘭楓。

    可是,終於還是讓她失望了。

    一天的時間在漫長的等待中過去了,好似過了一年那麼久。

    「今年的十五很暖和,一點都不冷!」鍾靈說道。

    她點頭,「那就隨我出去看看把。」

    「主子,這可萬萬使不得。」鍾靈趕忙說道。

    「為什麼使不得,我多穿些就好了。」她輕輕說道。

    「您的傷還沒完全長好,出門見風哪能行?」鍾靈說道。

    她心中本就煩悶,此時鐘靈阻擋她的心情便更加不好,「我沒那麼嬌氣,若是這麼容易就會死在外面也是我的命。」

    「主子您這是說什麼?」鍾靈說道。

    她看眼鍾靈,「若是讓我這樣沒有自由的活著,我寧願死在外面。」

    鍾靈很少見到她這樣發脾氣,還要說話被小藍輕輕的拽住衣袖,「姐姐,主子心情不好,就依主子吧。」

    鍾靈此時也不敢在多說什麼,忙將最厚的狐裘那出來給她穿上,跟著她出了屋子。

    大門上已經被兩個丫頭掛上了燈籠,將小院照的紅彤彤的,總算有些暖意,只是主人的心冰冷的很。

    「今天有人來過嗎?」她說。

    「安叔來過,送來了元宵和燈。」鍾靈說道。

    她點頭,「怎麼沒告訴我。」

    「那時候主子正睡著,奴婢就沒有叫醒您。」鍾靈站在她的身後。

    小藍將厚厚的羊毛墊子放在石凳上,然後扶著她坐下。

    桂花樹依舊矗立在側,高大無比。

    「安叔可有說什麼?」她問。

    「安叔問了問主子的境況,並且囑咐我們好好照顧主子。」鍾靈說。

    「沒別的了?」凌清然輕輕的撫摸黑玉的桌子輕聲問道。

    鍾靈搖頭,「沒了。」

    「還有誰來過嗎?」她蔥白的手指在黑玉的襯托下,越加的蒼白。

    鍾靈搖頭,「沒有了。」

    許久,她再也沒有說話。

    小藍泡了一壺茶水,放在她的面前,要給她倒上,卻被她阻止。

    「我自己來。」她拿起水壺親自給自己斟滿。

    想起從前無數次與賀蘭楓坐在這裡賞花談笑的情景,頓時心中一陣酸澀。

    果然,美好的事物都不易長久。

    「將古箏拿來。」她輕輕開口。

    小藍急忙進屋將古箏拿出來,曾經在現代的時候,她十分想學習一個樂器,後來選了古箏,原因是古箏學起來最容易。但是在這裡,她卻很少彈,不,幾乎是沒彈過。

    這架古箏是過年前,賀蘭楓給她送的諸多年貨中的一個。

    她不知道為什麼他會送她古箏,他應該是不知道她會彈古箏的。

    後來,聽小藍說這古箏是貢品,十分珍貴。

    她便明白了,賀蘭楓是想將所有珍貴的東西都給她,甚至不管她是不是能用上。

    很多東西,她都送了人,這架古箏,她留下了。

    她輕輕的彈起來,婉轉憂傷的旋律自指尖流出。

    時光已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

    從前的歡聲笑語此時想起,竟然是那麼的遙遠和不真實。

    他,到底是沒有來,她到底還是等他到了夜深。

    將那盞夜燈高高掛起,她希望他可以看到她在等他。

    「主子,夜深了。」小藍與鍾靈一直站在她的身後守著。

    她點頭,慢慢的起身,「好,回去吧。」

    轉身的瞬間,是一身落寞的滄桑。

    若是他能再狠一點,若是她能就恨得再深一些

    靜園

    一片寂靜,屋子裡的點點燈光讓人知道院子裡還有人。

    沈秋歌獨自坐在床上,雙手環膝的坐著。

    倩兒走進來,給她蓋上被子,「小姐,您早點歇著吧,您這樣整晚整晚不睡覺也不行啊。」

    沈秋歌抬頭看看倩兒,「倩兒,你說六哥是不是早就沒事了!」

    倩兒連忙說道,「王爺福大命大,肯定會沒事的,也許現在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沈秋歌卻質疑的看著她,「幾天前你也是這麼說的。」

    倩兒頓時不說話了,一時間她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

    「我知道,六哥一定是病的很嚴重,否則也不用非要去耳山才行。」

    沈秋歌喃喃的說道,心中的擔憂都自眼中流淌而出。

    倩兒坐在她的身邊,擔心的看著她,卻是再也說不出勸慰的話。

    「這幾天她怎麼樣?」沈秋歌說道。

    倩兒知道她說的是誰,輕輕開口,「今天晚上她在院子裡坐了很久,還彈了曲子,並且桂花樹上的燈又掛起來了。」

    她點頭,「她也有些警覺了吧。」

    倩兒卻有些不高興的說道,「她將這燈掛起來,明顯就是在召喚王爺過去她那裡,狐媚。」

    「住口,不許這麼說話。」沈秋歌怒聲說道。

    倩兒卻嘟著嘴說道,「本來就是這麼回事,奴婢就是想不明白,王爺整日心裡想著她也就得了,小姐您也向著她,奴婢想不通。」

    沈秋歌輕輕的靠在床上,歎了口氣,「正是因為六哥在意她,我才必須要護她。」

    「奴婢還是不懂。」倩兒說道。

    沈秋歌臉上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我已經得不到六哥的真心了,若是不這樣做,也許連這點情分都得不到了。你看看東方舒與夏琉璃,我不想有一天同她們一樣的下場。我此生已經是六哥的人,永遠走不出這個王府。所以,我日後過的是好是壞就都在她的身上。」

    沈秋歌已經將全部都看的清透,賀蘭楓的一顆心都在凌清然身上,若是誰敢傷了她,他必定是不能容的。

    倩兒卻說道,「不管怎樣您都是王爺明媒正娶的王妃,她再得寵最多也不過是個側室。您何苦如此委屈自己呢?」

    她卻苦笑道,「倩兒,姑姑母儀天下貴為一國之母,可是她又是過著怎樣的生活?大殿之上,皇貴妃早已與她平起平坐,皇上心中只在乎皇貴妃一個人,所以,孰輕孰重早已不用去掂量。」

    她歎口氣,「若是沒有爺爺和爹爹,也許北冥的皇后早已不是沈家的女人。」

    倩兒跟沈秋歌這麼多年,自然是對沈家的事情都清除的。

    此時,沈秋歌一說,她倒是明白七八分。

    「王爺走後,將院子封鎖,不讓任何人進來,也不許咱們出去,這不是囚禁嗎?」

    倩兒不滿意的說道。

    沈秋歌臉色蒼茫的看向遠處,「他是擔心一旦他不在府中的事情被人知道,會有人對她不利。只是,我沒想到,他最後竟然連我也不信了。」

    她知道賀蘭楓的意思,皇上那日因為他受傷而大怒,要殺了凌清然。

    之後,要不是他以命相挾,只怕凌清然早已經死了。

    所以,他怕了。

    怕皇上會再起殺心,也怕府中會有人對她不利。

    所以,他走之前下令將靜園包圍,不許任何人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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