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受盡欺負 文 / 玲瓏如玉
那個丫頭走後,她馬上走進屋裡,將門關嚴,此時鐘靈與小藍也已經走了出來。
「二小姐,是誰找你?」鍾靈急切的問道。
「是夏寒。」段霜說道。
雖然早就料到,但是聽到段霜說出答案的時候,鍾靈與小藍還是覺得失望了。
「不過,你們倆個別擔心,還有好幾日才到姐姐說的期限呢!姐姐那麼厲害,一定會沒事的。」
段霜安慰她們倆說道。
「嗯,我也相信主子一定會化險為夷的,一定會來找我們的!」鍾靈再次紅了眼圈。
小藍肯定的點頭,「我也相信主子一定會來找我們的。」
「嗯,你們就安心住著,他這一次走了應該不會再來了。夫人叫我,我去看看。你們好生在屋裡呆著,沒事別出去。」
段霜交代完她們便出了門。
來到上房,夫人坐在首位雙眼微和,有婢女在一旁給她捏著肩頭。
她走進去,微躬起身子說道,「夫人,霜兒來了,不知道夫人找霜兒何事?」
夫人身邊的大丫鬟,看了她一眼蹙眉說道,「沒看見夫人在睡覺嗎?也不看看情況就回話。」
她頓時不說話了,站在一旁等著。
過了很久,她的雙腿都站得麻木了,夫人終於睜開眼睛。
「夫人您醒了」一看到她醒了,段霜趕緊說道。
段夫人看眼她,充滿鄙夷之色,「聽說這一段時間總有一個男子來找你,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麼苟且之事?」她說道。
段霜心中一驚,趕緊回道,「夫人,我沒有。他只是來找我打聽些事情,我從來都不認識他。」
「不認識,他怎麼會找上你的。我就知道,你跟你那個賤娘一樣,不安守本分。」段夫人厲聲說道。
段霜頓時心中一疼,一切的侮辱她都可以忍受,但是唯獨不能侮辱她娘。
「夫人,我娘已經不在了,您又何必出口傷人呢?若是有什麼事您儘管來問我就好了,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我什麼都沒做過。」她言辭鮮有的激烈。
頓時段夫人勃然大怒,「反了你,敢如此跟我說話?」
「來人請家法。」她隨後大聲喊道。
大丫鬟趕緊上前回道,「夫人,家法早已準備好了。」
段霜心中冷笑,一切早已經為她準備好了,只不過缺少了一個理由罷了。如今,理由來的如此確鑿,豈能繞過她?
這樣的陣勢,自從出生開始,她便見怪不怪了。
頓時臉色一斂,不再說話。
「你還肯實話實話嗎?若是你招了,我會從輕發落。」段夫人說道。
段霜搖搖頭,「我沒什麼可招的,想打便打吧。」
「夫人,二小姐的脾氣可是硬著呢,只怕你不讓她吃些苦頭,她是不會招的。」一旁的大丫鬟說道。
段夫人頓時手掌拍在桌子上,「來人給我用家法。」
段家的家法便是皮鞭沾涼水,不過今日他們對她相當照顧,將那涼水換做了鹽水。
身上的舊傷剛剛掉痂,紅色的嫩肉剛剛長出來,她算計的剛剛好呢。
段霜被按到跪在地上,可是下人們一鬆手她便又站了起來。
段夫人每次看見她這個樣子,心中便跟家氣憤,「就這樣給我打,打到她跪下為止。」
她氣的大聲說道,「只不過是參加了一次選妃,你還真把自己當做了大小姐了不成,竟然還生了幾分傲骨頭。」
段霜緊緊的攥著雙手,聽著脊背站在那裡,忍著一下又一下的疼痛。
她在心中說道,姐姐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你跟我上說過,一個人不能自己瞧不起自己。
我絕不會隨便再給任何人下跪,雖然疼痛難忍,但是她咬牙忍著,就是不肯跪下。
她不能給娘丟臉,也不能讓自己看不起自己。
自從,遇到凌清然之後,她變了。
也許其實生來就有的傲骨,自小便在這樣的欺壓中慢慢被掩埋。
卻在碰到凌清然的時候,被喚醒。
直到她的身上都皮開肉綻,鮮血滿身,她仍舊倔強的站著,即使支撐不住倒下了,她也會掙扎著用盡全身的力氣重新站起來。
段夫人終於累了,那艷紅的鮮血讓她心中久藏的怒氣終於有些散去。
「罷了。」她懶懶的說道。
此時的段霜已經滿身體無完膚,小臉蒼白,冷汗如豆大不停的滾落。
「給我關起來。」段夫人冷冷的說道。
「不,你不能將我關起來,我沒做錯任何事,為什麼要關我?」她當即大聲喊道。
此時,有人推門進來,一看到屋裡的情景,頓時有些驚訝。
「娘,這又是怎麼了?」進屋的男人正式段毅。
段夫人一見兒子進來,立即帶上笑臉,「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今日起的這麼早?」
段毅坐在她的身邊,眼睛卻看向此時狼狽不堪的女子,「她又怎麼惹娘生氣了?」
段夫人不想多說,「將她帶下去。」
「你就別管了。」她對自己的兒子說道。
段霜大聲的喊叫,掙扎著,自己此刻萬不能有事啊,她的屋子裡還有兩個丫頭等著她照顧呢。
段毅卻若有所思的說道,「父親派了親兵回來,若是讓他看見這幅景象,不知道父親倒時候知道會不會覺得家中不寧。」
段夫人立即變了臉,「你怎麼不早說呢?放了她。」
「你回去給我閉門思過,沒我的允許不許出門一步知道了嗎?」她狠狠的說道。
此時,只要能被放了,對於段霜來說就是最好不過了。
她立即點頭,隨後便要奪門而出。段毅卻幾步走上前去,將自己的外袍脫下披到她的身上。
「這個模樣怎麼出去見人,別人還以為你剛從宗人府出來呢?」段毅說道。
段夫人當然知道他的意思,便也裝作沒看見。
「你還不走,杵在那裡作什麼?」她微閉了雙眼說道。
段霜本想著拒絕,但是此時當真是不能那樣出去。
出了正房,她腳步如飛的往自己的小院子奔去。
那裡是侯府中最下等人住的地方,與她來說卻也是極好的。
至少,安靜的很,從沒有人原意往她這來,這也是正是她求的。
一路奔回自己的小院子,鍾靈與小藍正焦急的等著她。
雖然,來了不久但是這位段家二小姐時常被人欺負她們卻是看的清清楚楚。
一見她回來,兩個人立即迎上去。
「二小姐,你沒事吧?」鍾靈打量著她說道。
段霜蒼白的臉上露出笑容,「我沒事,放心吧。」
「還說沒事,看看臉色這麼不好。」小藍說道。
「我許是剛才走的太急了,我進屋裡換件衣服你們等我一會。」她趕忙便往屋裡鑽。
鍾靈眼尖的說道,「你走的時候好似不是穿著這件衣服的。」
小藍也說道,「這不是男人的風袍嗎?」
小藍隨後立即驚叫一聲,「呀,二小姐胳膊上怎麼流血了?」
鍾靈趕忙走過來,一下掀起她身上的風袍,頓時渾身上下的傷口觸目驚心。
當即兩個丫頭都被嚇到,「怎麼回事?是誰打了您?」鍾靈與小藍異口同聲的說道。
段霜此時想躲開已經來不及了,眼睛微紅,「我沒事。」
「還說沒事呢,都傷成這樣了。」鍾靈的眼睛通紅,心疼的說道。
幾日來的相處,她們已經與段霜成了好朋友,此刻看著點她滿身傷痕,心中心疼萬分。
進了屋子,脫了衣服,兩個人更是眼中一陣陣的刺痛。
新傷加舊傷,一個瘦弱的小女孩竟然身上會傷痕了纍纍。
「是不是因為我們倆個才會讓你被打的?」鍾靈一邊給她上藥一邊忍不住落淚。
「不是,是我做錯了事情,才會被夫人責罰的。你們倆千萬別多想,一切與你們無關。」
她爬床上說道。
剛剛上完藥,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段霜當即大驚,立即起身讓兩個丫頭藏起來,自己趕緊穿好衣服。
剛走到外間,有人便走進來。
她一見來人頓時眉頭一皺,臉上的厭煩之色絲毫掩飾不住。
段毅卻笑道,「怎麼,不願意看見我?」
「大少爺怎麼會來我這個殘破的地方?」她說道。
段毅微微一笑,舉起手中的一個小瓶子,「我是來給你上藥的。」
看著他滿臉猥~褻的笑容,段霜一陣噁心。
但是,她的心裡卻也多了幾分害怕。
「多謝大哥關心,這等小事怎敢勞煩您尊貴的手呢,我回來的時候已經讓佩兒一會過來給我上藥了。」她直接拒絕。
段毅卻笑道,「怎麼現在肯叫我大哥了?你想說什麼?想告訴我與你是兄妹嗎?」
隨後男人一副無賴的神色說道,「霜兒,你根本就不是爹的孩子別跟我裝不知道。我與你並不是兄妹,所以我更希望你叫我少爺。」
頓時段霜心中氣炸了肺,「我是不是爹的女兒,好似你們說的並不做數。爹說我是,我就是。還有,我若不是爹的女兒爹怎麼會娶我娘,又將我留在府中?」
這是段霜心中最痛的事,外人的閒言碎語,她聽的多了,可是每一次她都那麼的痛心。
她若不是爹的孩子,就說明她娘真的如同外人所說的那樣不要臉。
可是,一向慈愛溫婉的娘,絕對不是那種人。
「那些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在府總過著什麼樣的日子?你看看你,一身雪白的肌膚上都是傷痕,以後怎麼能嫁得出去呢?」段毅色迷迷的看著段霜凹凸有致的身子。
段霜伸手將他的風袍扔給他,「今天謝謝你的好意,但是無論你這麼做我都是一如既往都討厭你,希望你以後離我遠一點。」
「好個忘恩負義的小丫頭,我剛剛幫了你,你卻如此不識好歹。」段毅頓時臉色一變。
隨後又再次笑道,「來吧,讓我看看你的傷,如果不及時上藥會留疤的。」
段霜躲過他伸過來的手,「男女授受不親,我不用你看,佩兒馬上就要來了。」
段毅不禁回頭往窗外看了一眼,終於沒有再靠近。
「那好,我問你,這一段時間來幾次三番來找你的男人跟你是什關係?」段毅眸色嚴肅的問道。
段霜冷冷的回他,「我憑什麼告訴你?」
「你若不告訴我,我就去問他!瑞王府的夏寒是吧,我到要看看瑞王的手下勾引我妹妹,他會不會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