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喜事 文 / 玲瓏如玉
第二日一早,宮裡便來了人,賀蘭楓看著成泰笑著說道,「公公怎麼親自來了?」
成泰頓時笑道,「奴才是為皇上辦事的,皇上將這件事看得重要,奴才自然就得處處上心。」
賀蘭楓笑著吩咐道,「上茶。」
「公公坐吧。」他看著成泰說道。
成泰忙施禮,「多謝王爺了。」「公公喝口茶在說,不急。」賀蘭楓說著,看眼安叔。
安叔,手輕輕一揮,將下人都打發了出去。
成泰才放下茶碗說道,「王爺神算,奴才佩服!」
賀蘭楓笑道,「沒有露出什麼破綻吧?」
「有公主幫忙定然是萬無一失,一絲紕漏都沒有。皇上昨夜幾乎一晚上沒睡,跟奴才一個勁的叨念到天明。」
成泰小心的回答。
「那就好,依你看皇上會怎麼做呢?」他沉聲問道。
成泰眉頭一鬆,「王爺且放心吧,奴才在一旁隨便說了幾句,這聖旨已經擬定好了。」
「跟我預想的」他看向成泰。
「不相上下。」成泰說道。
手拍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賀蘭楓一臉高興,笑著看向成泰,「你這一次立了大功,這是最近又找到的一顆靈芝,雖然不是上千年的,但是也足有百年,續命還是上好的,有空就帶回家裡吧。」賀蘭楓將一個盒子遞給他。
成泰頓時老淚縱橫,伸手接過那靈芝,當即跪倒在地,「王爺大恩大德,奴才全家感恩戴德,奴才今生誓死也會效忠王爺。」
「好了,你起來吧。只是你要處處小心著點,孩子我會幫你照顧,只是倒是你要自己多注意,你若是被發現了身子不乾淨,到時候本王可是也無能為力。」賀蘭楓伸手將他扶起來。
成泰站起身子,抹著眼淚點頭,這個皇宮中說一不二的大總管,卻在賀蘭楓的面前如此卑微諾諾,任誰也想不到。
「好了,她也準備的差不多了,你帶她入宮吧。」賀蘭楓說道。
成泰點頭,頃刻間他已經又變回了一副威風凜然的模樣。
東方舒不知所以,皇上為何突然會宣她入宮。
賀蘭楓親自送了她出來,伸手壓在她的肩頭,「別怕,這一去你便真正是自由了,以後誰也無法威脅你了。」
「你的意思是」東方舒看著他肯定的眼神,頓時心中有了定奪。
賀蘭楓微笑道,「總之是好事。」
她亦回他以微笑,她相信他,他說是好事,那麼肯定就不會是壞事。
坐在車裡,她心中忐忑不安的想著種種可能。
難道是皇上同意了她與賀蘭楓的婚事?
想到此她的唇邊蕩漾出一絲微笑,若是這樣那麼真的是一件好事,可是皇上怎麼會如此輕易的同意,而且還只是單單傳召她一個人入宮?
她終於忍不住伸手推開車門,「公公,可知道皇上為何傳召我入宮?」
成泰頓時笑道,「姑娘您就請好吧,姑娘您喜事臨頭了。」
他的話當即讓東方舒心花怒放,卻還是不確定的說道,「公公淨取笑我,大白天說什麼夢話,我能有什麼喜事臨頭呢?」
成泰頓時眉眼一彎,「奴才怎麼敢取笑姑娘,奴才說的句句是真,連王爺也是知道的。」
她頓時心中安穩了許多,看來是賀蘭楓想到了兩全的辦法。
「我信公公就是。」她說著臉上泛起一絲紅暈。
她就要成為賀蘭楓的女人了,以後再也不用看著別人的臉色,偷偷摸摸了。
懷著萬分興奮的心情,她走進了皇宮。
卻沒想到,再次走出皇宮的時候,一切竟是天地之差。
室內的藍花開的正好,散發出幽香陣陣。
她看了看那盤開的正艷的午夜噬藍,嘴角不覺間蕩起絲絲得意的微笑。
對著鏡子,她眼神灼灼,「凌清然,這一回我看是你死,還是我死?」
天色已經擦黑,她穿好了衣服,便往青園的走去。夏寒默默的跟在後頭。
東方舒進了宮到此時還沒回來,她又不喜歡別人服侍,所以一直以來她都是一個人來去。
可是,這一次她卻破天荒的叫了一群家丁來。
夏寒雖然不解,但是也不曾多嘴過問。
因為,他越來越覺得凌清然不再是以前的凌清然了。
除了樣貌之外,性情舉止都不一樣。
來到青園的院子外,她站定了腳步,臉上帶起一抹奸詐的壞笑才抬腳走進去。
門,被人一腳踢開。
兩個丫頭立即望過去,都被嚇了一跳,當看到她的身影時,興奮的奔過來。
「主子,您可回來了。」
「主子,吃飯了嗎?奴婢去給您做幾個平時愛吃的菜好不好?」
「主子,您先坐下暖暖手,奴婢這就是去打水來。」
兩個丫頭一頓忙活,她卻只是緊閉雙唇一句話也不說。
直到兩個丫頭就要走出門去,她才張開嘴說道,「你們都別忙活了,我來是有話要對你們說。」
「主子,有什麼事?」鍾靈與小藍停下腳步看著她。
「去把我的首飾盒拿來,我想拿幾件收拾。」她面無表情的說道。
鍾靈頓時跑進裡屋將首飾盒拿出來,「主子,您說一聲奴婢就給您送過去了,可是主子您什麼時候才搬回來住啊,奴婢而是等得花兒也謝了。」
「你一直都這麼多話嗎?」她冷聲說道。
「奴婢」鍾靈心中一顫,主子從未對自己如此語氣說過話,即便是自己犯了錯。
可是,今日她卻太過反常。
小藍走過來,拉拉鍾靈,「你是不是哪裡惹主子生氣了?」
她低聲說道,「我才沒有呢!」
「那是不是那天咱們去望月閣主子生氣了,主子不是說沒事不讓咱們出去的嗎?」小藍說道。
鍾靈腦中靈光一閃,那肯定就是因為這個了。
她想明白了,便馬上開口說道,「主子,上次奴婢和小藍去望月閣找您,實在是因為許久不見主子想念的緊,主子您生氣了嗎?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奴婢這一次吧。」
鍾靈一如往昔一般,搖著她的手臂說道。
她當即甩開鍾靈的手,「好個奴才,竟然如此驕縱。當我的話是耳旁風嗎?」
隨後她拿起首飾盒說道,「還有,我不在家你們便如此大膽連我的首飾都偷是嗎?」
頓時鐘靈與小藍愣怔住,半天都沒有反過磨。
「怎麼,是我冤枉你們了嗎?」她見兩個人呆愣著不說話,厲聲說道。
鍾靈不敢置信的說道,「主子,您剛才的意思是說奴婢和小藍偷了主子的首飾嗎?」
「大膽的刁奴,竟然還敢嘴硬。」她手一拍桌子大聲說道。
兩個丫頭當即跪倒在地,「主子明鑒,奴婢倆從來都安守本分,從來沒動過首飾盒的一個東西。」
小藍也自驚訝中醒來,「主子,您怎麼能如此冤枉奴婢呢?奴婢就算再沒良心也不會去偷拿主子的東西!」
「你的小嘴還挺倔的,那你們說說這首飾盒中的貴重東西都拿去了?只剩下這些破銅爛鐵,你們當我是瞎子嗎?」
她語氣更加憤怒凌厲。
鍾靈抬頭看她,「主子,難道您有都有什麼首飾您自己都不知道嗎?您的首飾盒中就只有這幾個首飾,這幾個還是奴婢和小藍在集市上給您買回來的。您說不喜歡戴這些東西,嫌囉嗦。」
「是啊,主子,每次給您梳妝,您都不讓奴婢往您頭上戴這戴那的,所以你實在沒什麼首飾啊。」
小藍也在一旁說道。
夏琉璃閉上眼睛,實在不敢相信,凌清然得賀蘭楓如此寵愛竟然會如此窮酸。
但是,她今日所做一切只有一個目的,是不是冤枉了好人,她自然不會在意。
「好了,你們說的頭頭是道的,好似我真的冤枉了你們似的。一個個一副不忿的模樣,我看我是用不起你們了。」她懶懶的看了兩個丫頭說道。
鍾靈頓時驚訝萬分,「主子,您要敢奴婢走?」
她怎麼也不相信凌清然會趕她走,她是最小便與公主一起長大的啊!
「是,你們倆即刻收拾東西,明日一早便出府,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們了。」
她冷冷的說道,臉上不帶一絲表情。
鍾靈頓時雙眼模糊,淚水不可抑制的落下,「主子,奴婢與您相依為命這麼多年,您真的要趕奴婢走嗎?」
「主子,是奴婢不好,求您不要趕奴婢走。奴婢會改的,以後絕對不會違背主子的意思。」
小藍頓時失聲痛哭。
這突然而來的打擊,讓她們倆頓時情緒崩潰。
「滾,聽清楚了嗎?」她怒聲說道。
「主子,奴婢在這世上只有您一個人親人了,您讓奴婢去哪呢?」
鍾靈爬到她的身邊,低聲乞求著她。
「主子,奴婢也是,奴婢不離開主子,主子別不要奴婢啊?」小藍抱著她的腿悲痛的哭道。
她頓時急了,「來人,快將她們兩個都拉到一邊去。」
守在門外的家丁趕緊進來,將鍾靈與小藍拉開。
夏寒雙拳緊握,本不願多事的他,卻也終於忍不住走進屋子說道,「姑娘,屬下看這兩位姑娘想來不會做出偷盜之事,不如您再好好找找?」
「我的事,何時要你一個奴才來插手?」她怒聲喝道。
當即夏寒的眉頭一皺,這是他自從來到望月閣第一次與她說話。
卻萬沒想到,她會如此說話。
怎麼想,姑娘都不會如此說話的,他與凌清然並肩作戰過,自信對凌清然的個性有幾分瞭解。可是,此時的她,卻著實與當初認識的姑娘相差甚遠。
難道,是什麼特殊的原因讓她性情大變。
想起,王爺最近讓他守著望月閣,而她又會時常在半夜走動。
一切,果然有異常。
但是,他卻絕沒有想到,此時坐在他面前的女人,早已是另外一個人了。
兩個丫頭受不了如此打擊,激動不已,一直哭喊著求饒。
在她身體中沉睡的凌清然,終於被熟悉的哭喊聲驚醒。
她睜開眼睛,側耳傾聽。
隨後,大驚失色的坐起身子,失聲喊道,「靈兒,小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