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輕許承諾 文 / 玲瓏如玉
兩個人趕忙分開相擁的身體,鍾離月頓時向陽光投進來的地方看去。
只見幾個人悉數進來,越走越近。
為首的一個人,她看清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站在她的跟前。
東方舒眸色中帶著難以壓抑的痛苦和驚訝看著他們,突然賀蘭楓將她一把擁到背後,「你們先出去。」
她才發現,原來一起進來的人中還有兩個男人。
陽光晃花了她的眼睛,還沒等視覺恢復,便被賀蘭楓護到身後。
東方舒只覺得眼中一陣刺痛,眸光咄咄的看著上身赤~裸和衣衫不整的鍾離月。
終於,眼中酸澀,她率先拔腿而去。
餘下的幾個人也隨後離去,「安叔,去拿兩套衣服來。」賀蘭楓低沉的說道。
「是,王爺。」
她只聽到一個蒼勁的聲音,聽上去有四五十歲的樣子,聲音卻十分有力。
「出來吧。」他將緊緊握住她的手鬆開。
她自他的背後出來,此時才想起自己身上只穿著一件薄衫,頓時攏了攏衣服,羞紅了臉。
「昨晚,你被我整晚抱在懷裡,你還害什麼羞?」
男人笑道。
女人抬頭直視他的視線,「你的全身都被我看遍了,你還圍著那破毯子幹嘛?」
她的話頓時讓男人愣怔,隨後笑道,「那我可就將這破毯子扔掉了。」
他作勢要扔掉,女人卻大叫一聲,摀住雙眼。
「賀蘭楓你不許扔。」
男人笑著去拉她的手,「不是都看過了,還怕什麼?」
「你又沒什麼看頭,我才不要再看。」她故意說道。
男人頓時十分氣憤,上下打量自己健碩的身體,最後拉開毯子往裡面看看,才撇嘴說道,「你是不是嫉妒了,只看了得不到所以才這麼說。」
她忽的將手放下,「切,何潤東,吳建豪的身材比你好不好,都無法打動我,你還真是自戀。」
霎那間,男人極快棲身將她壓倒在身下,惡狠狠的說道,「什麼?看來我還真是小看你了,說,你究竟與多少男人親近過?那個何什麼東,吳什麼豪的是誰?人在哪裡?我要殺了他們!」
她看著他兇猛氣憤的模樣頓時嚇到了,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好。
良久才迸出這麼句話,「傷口又疼了。」
他咬牙,「一會我再給你上藥,你若是不說,會更疼。」
她頓時額前冒了一層冷汗,心想這個玩笑開大了。
「那個,我是開玩笑的。隨口說說,隨口說說!」
男人雙眸微瞇,「我不信,你連名字都叫的這麼響亮毫不猶豫,說,你是不是與他們早就有了曖昧關係?」
女人頓時生氣,「我可沒你想的那麼爛,再說,就算是我想,人家還不干呢?」
男人握著她肩頭的手更加用力了,狠狠的看著她,「我說你怎麼拒絕我,原來你早已經有了男人了。」
女人更加憤怒,「你胡說什麼,老大,我家鄉的何潤東,吳建豪,就像是北冥的皇帝,還有王爺你這樣大名頂頂的人物,難道所有想嫁給你的女人你都睡過嗎?」
男人頓時愣怔,隨後情緒稍緩,「可是,你喜歡他們!」
「你重新回憶下我說的話,最後一句是這樣說的,都無法打動我!」她耐心的解釋著。
男人才平息心中的怒火,放開她。
一獲得自由,她便一拳打過去,「你看都紫了。」
男人深吸口氣,「早晚我會親自驗證你。」
她扭頭,「驗證我什麼?」
男人認真的說道,「驗證你是不是沒跟過別的男人。」
她頓時揚手再次向他打去,「驗你個頭啊。」
他一把將她的手抓住,「小丫頭,我真是把你慣壞了。」
「本來就是嘛!我這守宮砂沒看到嗎?再說,你又不是我老公,用得著你驗嗎?」女子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手中掙扎出,嘟囔道。
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來來,你給我找找哪個是守宮砂?」
她頓時愣了,整個手臂都被燙的,模糊一片,守宮砂早就無跡可尋了。
「還有,老公是什麼?」男人的胸口再次起伏。
她頓時吐吐舌頭,「沒什麼,那是我們家鄉對相公的暱稱。」
「鍾離月,你在家鄉竟然有老公?」男人瞪大了眼睛看著她。
她連忙搖頭,「沒有,沒有呢。」
隨後沉默,其實也不算是沒有吧,那個給了她最難以忘記的一場婚禮的混蛋男人差點就成為了她的老公。
想起從前的事,她的眸色頓時暗淡,布上一層憂傷。
「總有一天我會去踏平東盛!」男人惡狠狠的說道。
「賀蘭楓,我不是東盛的人,不過你要踏平東盛我沒意見,那是我最痛恨的地方。」她抬頭微笑道看著他。
「你的家鄉不是東盛?」此時他才想到,他還真是沒聽說東盛什麼男女平等,一夫一妻的,頓時心中充滿疑惑。
此時,外面傳來安叔的聲音。
「王爺,衣服送到了。」
隨後便凌空飛進來一個不知名的物體,她驚呼一聲,那個東西卻穩穩的落在男人的手上。
「給你換上。」
男人拿起其中的一套衣服說道,她才看清楚,竟然是兩套衣服,落在男人的手上時,竟然沒有一絲褶皺。
不禁感歎,安叔好功夫!
男人利落的穿好了衣服,見她依舊用手捂著自己的眼睛背對著自己,微笑著拉下她的手,「你就這點膽子,我已經好了,去外面等你。」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男人果然已經走出了小木屋。
她快速的套上衣服,走出去。
山洞的出口在王府後側一個極其偏僻的假山邊上,走出去的時候她看到了兩個人。
七夜和東方舒!
東方舒陰沉著一張臉,站在外面,一見他們出來,眸光中帶著怒氣狠狠的盯著他們。
鍾離月頭一低,剛才那個聲音就是東方舒吧,那麼她一定看到了自己與這男人抱在一起。
「她怎麼會在這裡?」
東方舒聲音微厲,帶著質問。
男人輕笑一聲,攏過鍾離月的肩頭,「她為什麼不能在這裡?」
「你她為什麼不能在這裡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東方舒說道。
她看著東方舒與賀蘭楓,好似在賭氣一般。
「東方姑娘,是這樣的」
她不想被人誤會,於是試圖開口解釋。
「你不必向她解釋。」男人卻開口打斷她的話。
東方舒冷笑一聲,自嘲的說道,「是,你不必向我解釋,這裡是他的地方,他說的算。」
說著便轉身走了。
鍾離月愣怔在當場,看看東方舒的背影,又看看這個雙手暗暗用力的男人。
「王爺,您不該這樣對待姑娘,她昨夜去了東宮,我們找了大半宿找不到你,這才去找她她一路流著淚回來的」
七夜開口說道,眼神中帶著心疼之色,撇向她的時候卻換做厭惡。
她心中一顫,這個男人還真是搞不懂,她又沒得罪他,怎麼就這麼看不上她?
賀蘭楓的手慢慢的自她的肩頭移下,隨後邁步便向東方舒遠去的身影追了出去。
只留下她一個人,剛剛沐浴陽光感受的溫暖,一點點的變涼。
他與東方舒必定是有著不尋常的關係,剛剛她自東方舒的眼中看到了氣憤,那是帶著心酸醋意的氣憤。
而賀蘭楓似乎有意與她鬥氣一般,算了不想了,折騰了一夜,她心中只想回去休息。
東方舒的腳步越來越快,心中難受的不行,彷彿暗藏了多年的暗流此刻便要膨脹碎裂,盡數湧出一般。
昨夜她回了太子的府上,她想與他說清楚,告訴他自己不能嫁給他了,讓他另覓良緣。
她等了一夜,可是賀蘭雲卻一直沒有回來,凌晨的時候接到七夜的暗號,才知道他出事了。
聽說失蹤了一整夜,她第一個想法就是他犯病了。
他許久未曾犯病,她幾乎不再注意哪天是十五了,抬頭看向天上的圓月,她才發現今夜是他發病的日子。
急忙趕回來,可是卻發現這樣的一幕。
從前,他發病只有自己能制止,他只會聽她的,也只不傷害她。
可是,她剛剛卻看到這個女人與他那麼幸福的依偎在一起,他完好無損的坐在那裡,而他赤~裸的胸膛更加刺痛她的眼。
怎麼會這樣?
他再不需要她了,從此後不是只有她可以抑制他的病!
傷心,難過,撕裂的痛在心中齊齊折磨著她。
腳下的碎石將她絆倒,她跌坐在地上,卻沒有站起來。
淚水不爭氣的字自眼角落下,流了滿臉。
背後的身影遮住陽光,她抬頭看去,頓時收起軟弱,一把抹去臉上的淚滴。
「為什麼哭?」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卻沒有來扶她。
她輕笑掛在臉上,「沒什麼,摔疼了而已。」
她倔強的回答,隨後看向青園的方向,「她的傷口都發炎了,你怎麼放心讓她一個人回去,追過來幹嘛?」
男人胸懷升起幾分慍怒,「七夜,跪下。」他怒吼一聲,跟在不遠處的七夜頓時來到近前,噗通跪下。
「你這是幹什麼?」女子頓時眸色驚訝的說道。
「我是死是活都不干別人的事,誰讓你去東宮的?人家已經走了,幹嘛還要去找人家,難道沒有了東方舒,我就得死嗎?」
賀蘭楓頓時暴怒,眼前的女人,是他心中最在乎的人。昨日與自己不愉快之後就跑去太子那裡尋求慰籍了嗎?
東方舒頓時自地上站起,一張小臉頓時蒼白,她站定了身子看著賀蘭楓,「是的,沒有東方舒王爺也許會活的更好,王爺以後切莫要這樣說了,東方舒在你的心中不過如此,今日我總算看的清楚了,王爺日後多保重吧,東方舒就此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