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虛情假意對上真情流露 文 / 寫出一心人
他的聲音帶著深深的沉醉,低低地唇息有著溫熱落在她的唇齒間,像是深情的男子在對女人毫不遮掩的表白。
她的心中,滲著難以言喻的疼痛,輕輕劃過心房。
是那麼的身不由已,她才會佯裝迷醉在他的溫柔下,想要深深投入,是要消除他的顧慮,而當熟悉的淡淡體香不經意摻裹著一絲不屬於他的溫柔時,她恍若從夢境陡然跌回現實,美眸倏然張開,一把將他推開!
臧舶烈深深迷陷的神情也陡然回到了現實,對上尹沅希燦若星辰的眼眸後,眸底似乎隱隱滑過一抹探究,卻不是很明顯。
尹沅希隱隱調整著呼吸,不對,她不該拒絕他,為了離開,她必須忍受自己所不能,這只是一時的不適應,慢慢也就好了,就好了……
她勾起一抹尷尬地笑,微微吐舌,「有人來了!」
聽見她的話,還沒等臧舶烈反應,nana已經尷尬地笑了笑,解釋道,「我只是想問一下臧先生,小羊排是不是現在可以上了?」
臧舶烈輕應了一聲,看見nana走後,將尹沅希的小手緊緊地包裹住。
尹沅希呆站在那裡,還沒有從自己的情緒中平復下來,原來要隱藏自己,對著自己討厭的男人佯裝一副溫柔是件很困難的事,更別說,還要去假扮愛他,如果她的演技可以到達爐火純青的地步,那樣的尹沅希,究竟是清醒地,還是已經深陷其中了呢?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揮去那些雜亂地猜測,也揮去心中淡淡的疼痛。
「沅希……」臧舶烈見她輕蹙眉頭,扳過她的身子,仔細端詳著她眼中的不愉悅,「怎麼了?」
「沒事……只有覺得有點冷罷了!」尹沅希掩住眼底一瞬而過的不自然,聲音低柔地說了句。
多年後,她再回憶起這個午後,總覺得是夢幻的,因為始終,臧舶烈是柔和的,一改冰冷的氣息,就好像,無論她怎樣,他都是縱容的,令她想要發脾氣甚至不加理睬都有些於心不忍,也許,這樣的好天氣,好心情加上那賞心悅目的男人,總會令女人心醉吧!
見她斂下長捷的一瞬,那抹不自然如同被遮掩在枯井的落葉,臧舶烈的心中泛起了不忍,輕捏她尖尖的下巴,低柔聲道,「那就吃東西吧,吃些東西會覺得身體暖和一些!」
「好的!」尹沅希抬頭,卻在見到他那雙關切的黑眸時,微微怔住,有一瞬,她竟然覺得這樣看著他,其實也是一種平淡的幸福。
「我想明天就去公司上班,你說好嗎?」在他的注視下,她緩緩開口問了句。
臧舶烈的眸在她的話音落下後,微微一蕩,伸出大手輕柔地撫過她的臉龐,凝著她,語氣雖有遲疑,卻帶著極度的認真,「是不是太過心急了?你今天才能下床走動,再休養兩天去吧!」
「我想我的身體我瞭解,我覺得可以了……我真的不想再呆在家裡,簡直就要煩死了!」尹沅希緊蹙著眉,似撒嬌一般抱怨道。
她不喜歡這個家,一點也不喜歡,尤其是在他隨便把女人帶回來之後,她就覺得走到哪,碰著什麼東西都不舒服,有時候,大廳還會瀰漫著別的女人的香水味,久久都散不去的樣子,每次嗅到那些濃烈的香水味,她就會敏感把事情往他身上搬,想他和那些女人在做什麼,一定在擁抱,或者更深入的事……
尹沅希強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了,這種莫名的窒息感令她越發難受……
臧舶烈仔細凝著她,良久後,卻輕歎一聲,執起她的小臉,「那好吧,明天就明天,你想到哪個部門上班?」
他的話令得尹沅希一怔,不期然地撞進他的眸光之中,又連忙別過眼眸,他怎麼可以用這種眼神看著她,而她的心,為何狂跳個不停?
他還給她選擇在哪工作?他對她的讓步,卻是出乎意料之外!
「就做掌管財政的秘書吧!」
她試探性的言語還是不經大腦冒了出來!
「如果你覺得我能力不夠,端茶倒水也行!」淡淡的聲音像是涼花,卻恰到好處地補上了句。
說完這句話,她開始痛恨自己了,其實她完全不用擔心他會猜到什麼,提出這樣的要求也是合理的,她在大學的專業就是金融系,當初是想為了齊俊的公司發展,為自己搏一個工作職務才刻意改的專業,沒想到最後居然以高分論文畢業,成為當時學校裡風靡一時的談資。
臧舶烈沒有立刻回答,卻在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有些尷尬的小臉,像是在試著看穿她的心思,良久後,將顧長的身子探前,薄唇快要貼近她的……
「今天我還有一些工作要處理,等我明天去了公司,再向人事部發調動通知吧……財務就財務,只要還是秘書,只要你還在頂樓就可以了!」生平第一次,他對一個女人報告了自己的行程,雖然說輕描淡寫,因為他覺得有些事情,交代給尹沅希知道比讓她呼吸亂想好多了。
尹沅希的身子微微一顫,怔怔地看著他,聲音很低柔,神情一貫平靜,可他居然在話裡給她交代,這樣的感覺,就像一個擔心妻子對丈夫會牽掛一樣,事事有交代,為求安心一般,他過去上班下班究竟有多忙,都忙些什麼,她一概不知,但沒想到,今天他會坦誠相告。
「沅希?」心思縝密的臧舶烈發現了她神情的不對,手指輕輕拂在她的唇邊,「在想什麼?」
他是個男人,自然沒有女人敏銳的捕捉力,這就是為什麼女人的想法總是十分複雜,而男人說一就是一,對待感情亦是如此。
「沒什麼……」她輕輕地別過臉去,望著陽光下那泛著瀅光的盤碟,微歎了口氣。
這一聲歎氣,緊緊紮痛了臧舶烈的心,她在他生命力留下的印跡不同尋常,他可以在她一個反抗之後就暴怒不已,也會因為她一個神傷的表情而心痛,已經很好滿足了她的要求,可是她仍舊歎氣,究竟是為什麼?要如何做才能讓她真正開心起來?這些疑惑,幾乎要揉碎了他的全部沉冷和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