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什麼都依你! 文 / 寫出一心人
他不住用稜角分明的下巴去摩挲她細嫩的額頭,似乎這樣才能感覺她的存在,提醒自己的殘忍。
「爸……」懷中的尹沅希低喊著,似乎夢到了些什麼。
「尹沅希……」他輕搖著她,想拉回她的注意力,但是她雙眼仍舊緊閉,口裡卻不停的低喃,他仔細聽著她說出的話,聽完又是一驚。
「讓我走……求求你,讓我走……」尹沅希在夢中無意識的說著。
臧舶烈閉上眼,卻無法停止心中疼痛的感覺,他不知道自已傷她這麼深。
「不行,我絕對不會讓你走,我絕對不會讓你走……」他抵著她的額頭輕聲說著,語氣雖輕,卻十分肯定。
他在心中下了決定,不管發生再大的事情,他絕對不會放開她。
「上天已經錯過一次,這一次,我不會再放手,等你有一天,一定會明白的!」他在她的耳邊輕聲說著。
他將她緊緊的擁著,她不知是否聽到他說的話,不安的在他懷裡蠕動著,但是他只是將她擁的更緊……
不知過了多久,醫生才匆匆趕來,第三次為她注射了點滴,並示意要臧舶烈將她放回床上。
「你這樣抱著她,她會很不舒服的。」醫生委婉的說著,他還從沒幫過一個被抱在身上的人打過點滴呢!
「可是我怕她醒來的時候,又會把點滴拔掉。」臧舶烈可以感覺到她身上的體溫高的嚇人,他不想這樣失去她。
「你可以就這樣守著她,但是,放她下來吧。」醫生無懼他眼神中的陰沉,細心叮嚀道。
「她這樣還會維持多久?」他緩緩的將她放了下來,回過頭看著醫生。
醫生沉吟了片刻後道,「如果她仍舊不肯吃藥跟食物來補充體力的話,只靠點滴是很慢的,不過也不用太過擔心,她只是虛弱了些,並沒有大礙。」
「我知道了!」臧舶烈垂下臉,繼續以視線鎖住尹沅希,深怕她會這麼消失在他的生命裡,那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去煮些清淡點的東西,順便送醫生出去。」nana想把獨處的時間,留給他們兩人。
臧舶烈就在床邊守著,看著她毫無生氣的面容,心整個擰起來,連呼吸都覺得痛。
不知過了多久,洛蝶的長睫微微眨了兩下,臧舶烈急忙握住她的手。
「你好一點沒有?」他得用盡所有的力氣。才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比較平靜一些。
尹沅希仔細看了他好一下,紅唇蠕動著,但是卻沒有發出聲音。
「喝點水吧!」他連忙倒來一杯溫水,湊近她唇邊,她沒有拒絕喝了兩口。
「讓我走吧!」尹沅希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求他讓她走。
「不准!」他的眼光驀地變得陰鷙,手中的杯子也因為怒氣而微微震動著,口氣堅定且不容反駁。
尹沅希與他對視良久,之後,她轉開眼,決定做無言的抗議。
但她轉眸之間,又看到自己手腕上的點滴,想也不想的,她伸過空出的那隻手就想拔掉點滴的針頭,但是手才一舉起,就被他心慌的壓住。
「你想做什麼?」臧舶烈是又急又氣又心疼,如果她現在不是病著,這樣任性地,一定會遭他一頓懲罰。
他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把憤怒壓解下去,低聲道,「你再拔一次,我還是會請醫生再打一次,這樣一來。你只是多捱一次痛罷了,你不會笨到連這個道理都不懂了吧!」
「我就是笨!」尹沅希虛弱的聲音有著堅持,「要不然我不會到現在……」
還沒有擺脫你……這句話她沒有說出口。
她仍舊記得,記憶中的聲音,是那麼的不堪,在她時昏時醒的日子裡,他根本沒有出現過,現在卻來佯裝好心,表達關切,算了吧,她又不稀罕!
「讓我走……」她長歎一口氣。不想再與他做這種角力的拉鋸戰,她好累、好累,她己經對他,也對自己放棄了。
「你要我說幾次,我不讓你走,我、不、讓、你、走。」臧舶烈的聲音幾乎震破她的耳膜,她皺起眉頭,下意識地掩住耳朵,長長的睫毛顫抖著,就連呼吸都變得很難看,似乎每呼吸一口氣就覺得如同刀割一樣,穿過喉嚨,毫不留情地穿透了心臟。
冰冷的溫度,迅速在房間裡蔓延開來,也讓這倆人,再次生起一層不能觸碰的隔膜。
許久之後……
「你明明是討厭我的,恨不得要我死去,那為什麼不讓我就這樣走了?給我一個理由。」她淡淡的聲音裡聽不出情緒,只是她真的覺得疑惑。
「我會讓你快樂的,你想到公司去,等天氣暖和一些了,我就讓你去……」臧舶烈避開她的眼神,她這種淡漠震盪著他的心,胸腔出的疼痛再度蔓延開來。
聽到這個消息,尹沅希放在被下的小手緊攥起來,她的計劃,終於用她的血肉之軀換來了成功,這一步,將是她一步步邁向摧毀他人生的第一步!
她思忖了很久,又道,「那你不怕我跑嗎?」
「不,我知道你想要的是生活是什麼,我同意你到公司去,那樣也好,再好看的花朵,除了用心灌溉還需要陽光……只要你乖,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他深沉的眸底閃過了一抹思慮,但很快就被自己的膽怯斥退,他輕輕地握住她的手,尹沅希與他對視一眼,轉過頭去,不想再跟他說話了,也刻意忽略被他強壓住的手心正暖暖的發燙著。
臧舶烈明白她不想說話的原因,也不再強逼她,就讓她多休息一下也好。
或許是體力透支,當nan把他交代她煮的大骨粥端進房的時侯,尹沅希已然沉沉睡去。
「放這吧,我呆會再讓她吃。」臧舶烈示意先讓她去休息。
「臧先生,要不你去休息一下好了,己經很晚了,你明天還要上班。」nana就算曾經懷疑過他對尹沅希的態度,現在看他對她的關懷,又不禁有些疑惑,這兩個人的情感世界,或許她依舊沒有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