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預備再逃生 文 / 寫出一心人
是不是解決了這個誤會,他們之間的仇恨也會消除?
從思緒中回來,尹沅希此時的心中已是百轉柔腸,她握緊刀柄的手已經開始顫抖,最後當她狠心要一刀落下的時候……
只聽「匡當「一聲,刀子還是落在了地上。
她終究還是不忍心下手,傷害他,她的心會痛,所以她的手是自覺反應的鬆開刀子的。
淚水也在同時滑落了,她蹲在地上,兩手捂著臉,無力的抽泣起來,她要怎麼辦?殺不了他,她對不起逝去的爸爸,但殺了他,她又不忍,下手!
內心陷入極度矛盾掙扎中,她一個人坐在地毯上,靜靜的發呆……
天色微微發亮,淡淡的暮靄飄散在窗外,房間裡迴盪著某人憨實的呼吸聲,天邊第一絲柔光衝破了嵐雲的夜籟,映在大床上那面色平靜的男人臉上直到這一刻,尹沅希才站起身來,看著床上臧舶烈沉睡的面容,她只能暗自深歎一口氣,對他她還是無法做到完全的絕情絕義,即便他已經傷她徹底,她還是沒有勇氣一刀解決了他,甚至只是狠復的捅他一刀,她都做不到。
何時被眼前的男人如此牽動情緒了?
她不知道,但有一點她是知道的,就是她必須離開了。
既然殺不了他,又不能報仇,她唯有選擇離開。
將床上的一切收拾乾淨,恢復到原來的樣子,尹沅希掀開被子躺了進去,重新進入了夢鄉。
接下來的日子,每一天尹沅希的內心都在煎熬中度過,但是表面上她力求佯裝,做的很好,盡量避免了跟給逝蕩的一切衝突,看似安心的扮演了一個乖巧的妻子形象。
她這麼做的目的,無非是為了給自己爭取一個機會。她知道溫郁琳的父親親自到巴黎來,除了視察工作,也會如顧新宇所言,打鐵趁熱讓臧舶烈和溫郁琳把婚事定下來,如果這一切順利,他們接下來的日子會很忙,所以她必須穩住他,讓他不限制她的自由,這樣她才能有機去跟顧新宇會面,商量逃離的事。
離開他是她現在心中唯一所想的,再這樣跟殺父仇人相處下去,她一會瘋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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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夜,冰涼的冷風吹在人臉上猶如倒刺一般,尹沅希一身貂毛呢子大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但走在街上還是凍得身體瑟瑟發抖,巴黎的冬天來得快且冷,讓第一次在這裡過冬的她,著實有些受不了。
今晚見臧舶烈被溫家父女纏著沒有回來,她才壯著膽子答應跟顧新宇見一次面。
當趕到約定地點的樓下,抬頭看著眼前高大的酒店建築,有種無力感在心間滋生。
顧新宇為什麼會選擇在酒店裡悅她見面?難道……
她不敢想下去,男人約會女人在酒店,是想幹什麼,這動機不言而喻,只是她真的希望是自己想太多,顧新宇不過是為了大局著想才選擇這裡見面的吧,她深深地舒了口氣,邁步走入了酒店。
她沒有搭乘電梯,而是選擇走樓梯,儘管她心裡清楚,顧新宇約她見面的房間是這家酒店的最高層,但她還是選擇自己走樓梯,只因為她想給自更多的考慮時間。
站在808號房間的門口,尹沅希已經累的氣喘吁吁的,但身體的疲憊遠比不上心靈上的緊張,她幾乎已經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快要衝破心臟,跳到自己的嗓子眼了。
她深吸了幾口氣,剛淮備敲門,沒想到下一秒房門已經被打開了,顧新宇偉岸的身影出現在房門口。
「啊……那個,我來了!」她臉色一白,勉強揚起嘴角,心頭的觸動簡直可以用震驚來形容。
此時的顧新宇上半身袒露,什麼衣服也沒穿,露出結實的胸肌,下身只圍了一條浴巾,黑色的短髮上還有水珠,顯然他才剛剛洗完澡從浴室裡出來,這樣放肆又隨意的他,尹沅希還是第一次見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性感,都帶著成年男人的魅力。
「親愛的,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要等到花謝了你才會出現呢……」顧新宇伸出一隻手撥開尹沅希遮住眼睛的髮絲,然後捧她的臉頰,在她額頭上飛快的留下一吻,似笑非笑道:「去洗個澡,換一套睡衣,我在臥室的床上等你!」
「什麼……!?」尹沅希的身子徒然一抖,全身立即冒出冷汗,表情更是難看到了極點。
天吶,難道顧新宇將她叫到這裡來,真的是要跟她做那種事?可是,她可不是個隨便的人啊,就算是有求於他,要她出賣身體,她還是一萬個不願意的,何況她現在根本就沒有那種心思。
「呢……那個……」尹沅希快速閃身擋在他面前,想要跟他解釋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實在是難以啟齒啊,萬一他不是這個意思,豈不是證明她想太多了?
都叫她沐浴上床了,還能不是這個意思嗎?
「親愛的,別緊張……我不過跟你開個玩笑,怕你不敢進門,現在不是好了,你對跨入只有我一個在的房間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害怕吧!」顧新宇曖昧地對她眨眨眼,魁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尹沅希一遍,然後嘴角含著繃不住的笑意。
他就知道她過來一定是冒著很大的危險,神經一定緊張,這不,一個玩笑之後,她應該可以放鬆一下了!
此時的尹沅希整個人已經僵掉,兩眼不可置信的看著顧新宇走到吧檯邊倒酒,嘴巴微微張開,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但確實如他所願,她現在真的沒有那麼緊張了,或許是他的壓力讓她心底的驚懼一併都消解了,又或許發現他真的沒有她想得那麼壞,她站在原地,表情是哭笑不得。
「坐啊,跟我也這麼陌生嗎?還是說我之前的笑話沒有讓你放鬆反而你現在更緊張了?別介啊小希……我真的沒有要欺負你的意思!」飲下一口紅酒,見她還冷冷地站在原地,他不禁好笑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