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誰吃誰的醋 文 / 寫出一心人
尹沅希依舊貼身坐在臧舶烈的懷裡,任他像撫摸著一隻寵物貓般撫摸著她柔軟的髮絲,直過了許久,他才動手把甜品遞到她手裡來,非得親眼看到她吃下才罷休。
她倒是難得配合的跟他演起恩愛來,他讓她吃什麼,她就柔順地將什麼放進嘴裡,沒有了往日的抗拒,甚至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顧新宇看著他們二人默契的互動,心像是被狠狠地捅了一刀,他苦澀地一笑,拿起桌上的酒杯,抬頭喝掉了大半。
他不明白,為什麼尹沅希要這樣對待他?他以為至少在他面前,尹沅希會刻意跟臧舶烈拉開一點距離,沒想到她對他的霸道全數接受了,難道真的是他看走了眼,尹沅希其實是喜歡臧舶烈的?
當然,只有尹沅希自己才知道,她現在之所以很順從臧舶烈,不是因為其他的原因,完全是為了顧新宇好。
對於這個曾經的鄰居,如今身價百億的舊識,她的心裡真的是很矛盾,可是說是翻江倒海,他們本來是朋友,甚至還應該有一份久別重逢後的惺惺相惜,但是現在,因為臧舶烈,她必須收下自己對顧新宇,哪怕是一丁點的關懷和嚮往,為的,是不願意身邊這個如魔鬼一般的男人傷害到無辜而前途無量的他。
她更知道,瑪格伯爵有多麼看不起她,她沒有勇氣往前踏出一步,為了自己的自由答應跟顧新宇交往,之後再將他推入無情而痛苦的邊緣。
他的人生,就應該一帆風順,長久而讓人羨慕地活下去,不可以,不剋敗在她的手上。
尹沅希越想心裡越痛,心理負擔也越重,可是身邊的顧新宇似乎一點也不體諒她的苦心,不懂知難而退。
她情不自禁地歎出氣來。
顧新宇發覺到她的異樣,他剛側過臉來,準備開口詢問,卻被臧舶烈搶先一步。
「怎麼了?不舒服嗎?」臧舶烈握住尹沅希的小手,見她的手冰涼的可怕,臉色也慘白的嚇人,他不禁擔憂的問道。
「沒事……」尹沅希眨了下翹長的睫毛,她慌亂地收拾了一下臉上的情緒,刻意不去看顧新宇的焦慮,而是將目光遠遠地投向窗外。
「看你臉色很不好,還是讓侍應開間房,我帶你進去休息一下吧。」
臧舶烈冷下臉來,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無法抗拒的嚴肅。
他看得出來,自從顧新宇進屋之後,她的表現就變得異常奇怪,她是忌諱顧新宇在身邊所以臉色很難看,而他此刻不知道真讓她忌憚的人,不是顧新宇,也不是他。
「小希你的臉色真的不好,這附近正好住著我的家庭醫生,不如我帶你過去讓他瞧瞧!」顧新宇看似不知情的拉了下尹沅希的手臂。
「不要碰我!「尹沅希突然大聲一吼,用前所未有的巨大力道甩開了他。
她不是真的厭惡他的觸碰,這樣做,全然是為了他好。只希望他能知道她的心意已決,不要再理她了,真的不要了!
「尹沅希,你幹什麼?」臧舶烈似乎也被她這樣的舉動表示不解,目光奇怪地看向她。
在他眼裡,尹沅希就算對哪個人有意見,也不會這般沒有禮貌的推開人吧,但是今晚她的表現確實有點反常,難道……
他的眸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麼,晦暗的眼底忽然滑過了一絲愉悅。
上次為了懲罰她,讓她斷絕對顧新宇的念想,他狠狠咬過她一次,還讓她差點因為傷口感染而喪命,或許她是真的怕了,如果真的是因為這個,他現在應該高興。
「算了,新宇,我看她真的有點不舒服,或許是這包廂裡的空氣太壓抑了,你們倆慢慢聊吧,我帶她出去透透風!」臧舶烈不禁微笑起來,還很好耐心地跟顧新宇解釋了一通。
顧新宇心中自然不願看見尹沅希離開這麼快,但是她對自己的牴觸情緒已經到達了一個不容他多呆一秒的絕地,他無奈地垂下眸,沉默了片刻之後道,「你們不用走,既然是空氣不好,我們走就是了,下次見!」
「好的,慢走,不送了……」臧舶烈勾唇一笑,見著他已轉身離開,而他身邊的女子,去姿態優雅地朝他眨了眨眼,才消失在包廂內。
尹沅希不禁冷嗤一聲,雖然目光別有深意地看向臧舶烈,道,「還不錯,一下又吸引到女人的青睞了!」
「你說什麼?那是顧新宇的女人!」臧舶烈深深地看向她,緊盯著她的眸,似乎想從她眼中看出一些她對顧新宇真正的想法。
「況且,她也不是我臧舶烈欣賞的女人……」
他最後補充的那句話是何用意尹沅希知道,從他看她的眼神裡,那中灼熱得讓人渾身發燙的目光就知道,可她不是一般的花癡女子,聽到這樣的回答會興高采烈地忘卻一切不愉快,飛撲到他懷裡去。
「走吧,我真的已經吃飽了!」尹沅希下意識別過目光,不想讓他這樣盯著,語帶怒火地道。
「你這麼著急做什麼?他都已經走了……難道你之前,是在跟我演戲?」臧舶烈有些受傷的低吼,暗沉的眸子裡閃過了一道精銳的寒芒。
「是啊,我是在跟你演戲,難道你現在才知道?不是你說的讓我不要對他抱著什麼非分之想,我就做給你看看,我確實在他面前可以不顧一切,這樣你是不是可以滿意了?」尹沅希啞然失笑,烏黑的瞳眸澄澈碧靜,彷彿流淌著淡淡的哀愁。
「尹沅希!」臧舶烈一把抓住了她的雙肩,將她拉近自己,他眸裡暗沉著波濤,儘管心裡不舒服之極,但有些話他還是留心聽進去了,她確實可以把顧新宇打擊沉沒,也算是她對他的警告做出的一點表現,最終,他也是深深壓下那點怒火,冷哼道,「我們走!」
尹沅希身子被他突然拉起,一個措手不及,她差點踉蹌的跌倒,幸好臧舶烈的大手緊緊地摟在她的腰際,才讓她站穩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