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既然不信,何必再問 文 / 寫出一心人
坐在男人的車裡,她偷偷的望向身邊的男人。
只見臧舶烈緊抿著薄唇,不發一語,眼中不時的噴發出怒火,那是他真的生氣的徵兆。
她下意識將身體向車門擠了擠,不敢再說出一言,她單手托著下巴,神情有些悵然的凝望向窗外。
車窗外的夜景飛速地掠過,無邊無際,車內沉默的氣氛,孤寂又緊張,在朦朧的月光下,現實的一切在眼前都會失真,如同此刻,臧舶烈對她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又是什麼意思?
可就算她想破了腦袋也不會想到,就在她衝出酒店之後,顧新宇找到臧舶烈,說要與他公平競爭,公平來追求尹沅希,臧舶烈除了憤怒之外也不禁有些擔心,雖然嘴上說顧新宇是癡心妄想,可一想到尹沅希和他之前那樣相處的感覺,他還是感到了壓力。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一種危機感懸在心頭,他在想,或許他只是看不慣顧新宇這樣囂張,明明已經是別人的女人了居然還要明著來搶,但是私底下,他不得不對尹沅希態度好一點,不然,尹沅希跑得更快!
回到酒店的房間裡,尹沅希沒有多說什麼就直接走進了浴室.她知道身後的那個男人也跟了進來,只是她沒有開口斷然拒絕他的闖入,只要他不對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她寧願保持著這份難以維特的平靜。
脫去一身塵世的衣衫,她裸身浸沒在溫熱的池水中,全身的神經得到放鬆的同時,她的思緒也飛遠了……
如果人的記憶也像身體上的塵埃一樣,可以隨時洗去,那該有多好啊,她就不必每天再去為了遺忘而憂愁了。
她拚命的想努力過好醒來的每一天,但到頭來還是擺脫不掉臧舶烈給她記憶隨時插入的一些後悔片段。
她的人生就是這麼可悲嗎?越是想緊緊抓住的東西就越抓不住,越是想擁有的一卻偏偏會失去,越是想遺忘的人反而記憶的越請楚。
從浴室裡出來,她換了一件乾淨的睡裙,頭髮還未干,掛著晶瑩的水珠,她姣好的身段被包裹在絲薄的睡裙之中,露出白皙的雙肩和纖細修長的大腿。
而臧舶烈一直慵懶的倚靠在她的床頭喝著酒,他深邃不見底的眼眸,接近完美的五官,緊抿的薄唇,靜靜的啜著紅酒,鮮紅的液體注入他的薄唇之中,火熱的視線從尹沅希走出浴室開始就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她絲毫不介意他看她的那種充滿**的眼神,自從認識他,他幾乎無時無刻都在用這樣的眼神打量著她,如果說一開始她還有些害怕,感到不自在,那看多了,感受多了,漸漸的也就習慣了。
她很自然走到床邊,用吹風機將自己的長髮吹乾,暖風吹起她的秀髮,也揚起她的裙角,男人火熱的視線幾乎能窺探到她的底褲,只是她臉上並沒有不適的表情,而是在臧舶烈面前,一鼓作氣的完成了睡前所有的動作。
「晚安!」
掀開她的被褥,尹沅希躺了進去,在閉眼入睡之前,她很好態度地跟臧舶烈告別。
臧舶烈放下手裡的酒杯,眼中湧動起一股不甘和怒火。
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膽大了,居然可以把他當作空氣一樣視而不見?他還在她房間裡,她也不關心自己今晚是不是能好好地睡上一覺,哦不,她現在已經鑽進被子裡了,那麼就是很安心了,可是她哪來的安心?誰給的她安心?
當他是個不能人道的男人嗎?所以她才會自顧自地去睡覺?
這樣想著,他的心裡嫉妒不平衡起來,鑽進被褥,從後面摟上她的腰,憤憤然道,「怎麼,今晚看見顧新宇,就對我沒有興趣了?」
「我什麼時候對你有興趣過?」尹沅希不安地動了動身體,嘴上卻一點都不客氣地反詰道。
「為什麼讓他親吻你!」他一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眼中閃爍著怨恨地光澤,「是不是對他動心了?是不是知道他擁有更多的財富所以你要去勾引他?是不是……」
尹沅希無奈地歎了口氣,她真的不明白為什麼臧舶烈的腦子裡總是能編出這麼多的可能來,讓她怎麼解釋呢?解釋什麼,他都還能編出一大堆讓她啼笑皆非的可能出來反駁她吧!
對著一個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人解釋,她寧願什麼話都不說。
只是當看到她一言不發的樣子,臧舶烈剛硬冷傲的臉上肌膚不存在人類的情感,宛如地獄的魔鬼般陰冷駭人。
「不說話就是默認……你真的對他有意思是嗎?」他耐著性子咬牙切齒地說著,聲音比方才更陰冷了三分。
尹沅希緊張地縮了縮脖頸,面對男人臉上殘戾的表情跟狠絕的眼神,她突然覺得喉頭一緊,有些放棄自己的堅持想和他簡單地解釋一下她和顧新宇曾經是鄰居的事實,卻快不過臧舶烈粗礪的手指倏地鉗住她下頜的動作。
「嗯……」她吃痛地搖了搖頭,脊背瞬間就升起了一陣恐懼,長長的秀髮如瀑般地被他壓制著更是又痛又難掙扎,蒼白的面色此時被臧舶烈欺近,與他一襲黑衣映襯下,顯得更加的沒有血色。
他的眉心慢慢靠攏,原本陰沉的面色變的更加泛白,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鬼面的羅剎,在月光的照射下尤為的恐怖陰險,讓尹沅希嚇的只想立即逃離。
「放手,放開……」尹沅希不管不顧的掙扎著,這男人的臉色越來越差,一定是被她氣瘋了。
臧舶烈胸口的憤怒翻攪得越來越厲害,握住她胳膊的力道也不自覺的加緊,他的面容籠罩在深深的陰影之下,氣息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尹沅希,你每一次從我身邊逃走都是靠的別的男人,我告訴你,這次我會盯得你死死的,讓你一點機會都不會有!」他面色煞白,側頭凝視著她,幽深的黑降中泛起森厲的冷光大吼道。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尹沅希下意識的搖著頭,下意識地解釋,但是被他那動作鉗制著,她說的話,就變成了一團含糊,根本沒有人能聽得懂。
臧舶烈死死的盯著尹沅希,暗自握緊的拳頭一直沒有鬆開,眸底燃燒的火苗幾乎要噴出來,「我警告你,最好別做這樣的春秋大夢,否則再讓我捉你回來,一定把你的腿打斷——」
沅希望向他如火的眼眸,知道他已經發怒了,但她卻不想就這樣被他嚇到,又或者,他臧舶烈從前對她一切威脅警告到最後都是不了了之,讓她並沒有把他的威脅放在心上。
此時的話題,已經升至他的不信任上,而不是她要解釋她和顧新宇關係的階段,她也不知道打哪來的力氣,一下子就拽開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