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不如死去…… 文 / 寫出一心人
臧舶烈把她帶進來自己臥室的大床上,合著她一塊躺下,捋起她的一縷秀髮放在鼻端輕嗅了一下,眼中迸射出一道冷冽的寒光。
「怎麼,這麼不情願?難道說,你心裡潛意識是喜歡我粗暴的對待你?」
「你……」尹沅希臉色鐵青,毫不猶豫地怒罵道,「變態,你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那麼噁心……」
聽著她的話,他非但不生氣,反而嘖嘖地笑出聲來,「既然這麼說,那麼今晚你就表現給我看看,是不是喜歡溫柔的男人?」
尹沅希別過臉去,讓自己被他輕佻言語染紅的滾燙臉頰貼著冰涼舒適的床單以求降溫冷靜,她不願理他,一臉冰冷。
「聽見沒有?」臧舶烈眉頭皺起,一把扣住她的下頜,將她的臉扳到自己面前,直視著她,陰狠地說道。
「臧舶烈,如果你想找個女人發洩,外面大把的是,別說是我父親欠你要我還債我沒有資格說你什麼,可是請你聽著,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做那樣的事來討好你的,你要生氣要報復如如何蹂躪隨便你,再慘的我也試過了,頂多不是再跳樓一次,一次不行兩次,絕對有一回會讓我一命嗚呼!」她無懼地對上他的眼,淡淡地,冷笑著,說出了自己心底埋藏最深的怨懟。
臧舶烈怒極反笑,只覺得胸口被什麼利器劃開了似的,止不住的抽痛,他眨了眨眼,壓下眼底的傷痛,揚唇譏諷道,「是嗎?你以為最慘地僅限之前那些痛?你沒聽說這個世界上有虐/待這回事嗎?笨蛋……」
尹沅希眼底閃過了一抹愕然,但很快就找回了原本的勇氣,咬牙道,「我知道,就你這樣性格的男人,沒有什麼懲罰方式是想不到的,就算是痛,也是我自己招惹上的,我只求無愧於心就行了!」
「好一個無愧於心!」臧舶烈一字一句地重複著,眸底瞬間湧起了暴戾的狂肆,他只感到心隨著她最後這句話說出時狠狠地一抽,一股無法言語的痛楚襲上心頭。
尹沅希滿以為,這樣的激怒之後,他會像從前那樣不擇手段地傷害她,可是長長地時間過去,他除了某種帶著寒光之外,並沒有拿她怎麼著!
越來越不懂,她是越看越糊塗了,這個人,一個星期不見,變得幾乎不認識了。
最後,他只是摔門而去,長廊上不多時傳出一些撞擊聲,像是什麼東西砸在牆上後碎裂的聲音,她緊緊地閉上眼,聽著自己急劇跳動的心跳,一滴晶瑩的淚光擒在了眼角。
…………………………
月色朦朧,房間裡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輝,涼風吹來,空氣中有種夜的道,卻也夾雜著一絲不妥。
尹沅希抱著身子蜷縮在床頭,嬌小的身子顯得孤立而落寞,眉目如畫的小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浮動,有的只是冷淡和疏離。
已輕整整一個月了,她被臧舶烈囚禁在這幢古堡裡已經一個月了,除了每天一日三餐她無法避免與他飯桌上見面,其他的時間,她在花園他在書房,她在臥室他並不知道在哪花天酒地之外,其實的時間,他們都不會有交集,就彷彿,他們倆像最平常不過的同事,偶爾需要照面,但彼此的關係永遠是轉身離開之後就生疏了的。
古堡裡,有專門的金髮大嬸負責照料她的起食飲居,而她每天最多的時間就只是蜷縮縮在床邊,不安地望著窗外。
她其實人也不笨,這一個月悶在這裡,她會從頭到尾捋清很多問題,其中想得最多也最通透的事,就是臧舶烈輕切斷了一切她與外界聯絡的方式,利用她在國外沒有蹤跡可尋的事實來讓龍軒放棄尋找她的念頭,當然了,如果臧舶烈夠聰明,他或許還會把齊俊算在考慮的範圍之內,說實在話,她都不敢確認齊俊會不會找了過來。
這種想法,不是對自己沒自信,而是不敢想,怕他撲個空,更怕他有了希望再破滅,讓他傷心難過,她光是想想就覺得心痛!
有些後悔,後悔打電話給他,可當時,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樓梯被亮色的皮鞋踏響,臧舶烈穿著一身熨燙服帖的黑色西裝,氣宇軒昂地出現在她的房門口。
尹沅希眸底閃過一抹複雜,但最終是選擇冷然相待,這個月都已經習慣了漠然和視而不見,她都想不起來從前面對他會是怎樣的表情!
但他卻一步一步的走到她的床邊來,高大欣長的身軀穩穩的站定在她的前,偌大的臥室裡很快就充滿了他的男子氣息。
尹沅希波光未變,只是稍微緊了緊被單,裹住自己身體,眼裡一閃而過一抹害怕的光澤。
是的,她害怕他的靠近,尤其在夜晚。
這讓她很快就想起了一些疼痛的來源,她害怕他強硬的索要,不知疲倦的索取,他幾乎索求無度,而她只能一次次被他蹂躪,她厭惡極了,也痛恨極了,這樣的感覺。
臧舶烈俯下身,有力的大手剛剛觸碰到她的髮絲,她整個人就像受到攻擊的小動物般,連忙彈開了。
她渾身戒備的看著他,雙手緊緊的揪住被單,臉上掛著明顯的不安。
「今晚轉涼了,但你這裡似乎都是夏天的東西,薄床單,薄衣服,要不要把我的給你,反正我今晚不在家!」臧舶烈幽幽的一歎.語氣稍緩。
尹沅希咬唇低下了頭,不敢相信他的好心,也沒有回答他,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一直保保持著那一個姿勢未變。
「你打算這樣下去到什麼時候?「他不容拒絕的扳過她的肩膀,她被迫拾起頭來注視著他。
她依然咬著唇,不語,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你打算一直當啞巴嗎?」
他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臉色,又因為她抗拒的態度,再次覆上一層陰霾。
她還是不說話,身體卻在不受控制的變得僵硬,她微微有些發顫,晶瑩的瞳眸裡閃過一絲厭惡之色。
臧舶烈雙手緊緊地握成拳,狠狠地盯著她冷淡相對的背影,眼裡一閃而過一抹暴戾的紅光。
「尹沅希,如果你還敢這樣怠慢我的好心,我不會再讓你有好日子過!」他狠瞇著眼,陰狠地吼道。
「你不覺得,你像個小孩子嗎?」尹沅希忽然出聲,瀲灩瞳眸凝聚在他的臉上,眼裡有著讓人難以讀出的複雜情緒,淡淡地笑道。
她雲淡風輕地幾句話,將他的心狠狠地刺穿了,臧舶烈的五臟六腑彷彿像焚燒了般的難受,她是越來越不愛惜自己的生命了是不是?就是在等死對不對?
「好啊!」
一聲哂笑話音剛落,他已經一把拽起她,眼中迸射出嗜血般的殘忍,惡狠狠地威脅道,「今天不讓你如願以償,我就不叫臧舶烈!」
她還來不及反詰,他已經猛地低下頭來,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大力地啃咬著,與她抵死糾纏著。
尹沅希眼角不禁滑落下屈辱的淚水,她無力抵抗他狂野的攻勢,只能被動承受,直到他將憤怒完全發洩在她身上,再狠狠地把她當作一塊破布般丟回床榻,絕然地轉身離去。
她已經被耗盡了全身的力氣,一動也不能動地躺在那裡,身體的污穢讓她恥辱,然而更卑賤的,是她居然還活著。
她冷冷地笑著,笑聲低沉而怪異,眼角的淚水被空氣蒸發乾涸了,眼睛發癢發痛,好累……
活著,真的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