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是不是又想跑 文 / 寫出一心人
臧舶烈循聲看來,在看清了獲救女子容貌之後,深沉的眸底閃過了一絲詫異的光。
尹沅希被搶救上來時已經奄奄一息,小伙慌亂地採取急救措施,徒手有節奏的按壓尹沅希胸口數十次後,捏住她的雙頰,開始為她做人工呼吸。
遠處凝著這一幕發生的臧舶烈臉色本就不好看,再看到尹沅希和陌生男子親密舉動之後更是變得陰沉暴戾得可怕,明明知道那是人工呼吸,是救命的辦法,可新帝不知名的酸澀情緒翻湧得厲害,眸中迸發出焚燒一切的怒火,如地獄的修羅般冷冽。
狂烈的妒意讓他瘋狂到不顧一切,一把推開了依偎在懷中的溫郁琳,邁步走了上去。
人群被他大手狠力一撥,有人驚呼中,小伙抬起頭來,還來不及看清臧舶烈的臉,已經被他狠狠一拳打在臉上,頓時暈倒在地。
驚呼的聲浪一陣高過一陣,待回過神來的溫郁琳衝入人群時,看見的是臧舶烈抱著昏迷女子離開的背影。
她不禁疑惑地蹙眉,難道臧舶烈和這個女人認識?不然以他的性格,還不至於到了好打不平主動出手的地步吧。
這般想著,她也加快了腳步,追進了酒店。
一路跟著臧舶烈來到頂樓的總統套房,她心中的疑慮也越來越深,這兩天臧舶烈一直陪著自己,當她問及他到大馬來的目的時,他也只是說跟生意有關,可從未聽他說過認識哪個女人住在珍珠酒店,看臧舶烈之前那緊張地態度,她的心裡更是覺得氣憤難平。
走進房間裡,看見臧舶烈和護士手忙腳亂地把女子放入床榻,這畫面再一次證實了臧舶烈十分熟悉這裡的情況,那麼說來,臧舶烈幾天前走得那麼急都沒能帶上她一起,卻能帶著這個女人?
他真的是來談生意還是跟這個女人來度假的?
心中的妒恨讓她此刻恨不得衝上去把那女人搖醒,大罵她恬不知恥勾引她的未婚夫,可知道她為了做這個臧太太一直都防備著的,沒想到讓這小狐狸精鑽了空子。
目光調至臧舶烈嚴肅的面容上,她的心彷彿被什麼利器狠狠地一扎,鮮血直流。
好痛,真的好痛,光想著臧舶烈的一切將不再屬於她,她的心,真的很痛!
臥室那頭,臧舶烈接過護士遞來的毛巾,幫尹沅希擦拭著濕濡的髮絲,身上的衣服被護士幫忙換成了乾淨的睡袍,尹沅希這時,悠悠地醒轉過來。
一睜開,視線裡就出現了臧舶烈那張憤怒的俊顏,她下意識地瑟縮了肩頭,無聲而驚恐地瞪著他。
臧舶烈一扯唇,正要說話,身後卻忽然傳來一道清脆的說話聲,「烈,她是誰啊?」
所有的視線都被溫郁琳吸引了去,唯獨臧舶烈毫無動作,目光始終落在尹沅希的臉上,也將她看見溫郁琳時的詫異收進眼底。
臧舶烈沒有回答並未讓溫郁琳氣餒,她索性端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勢,走到臧舶烈身邊,扯過他手裡的毛巾,俯身,在尹沅希發上輕輕撫弄著。
「你好啊,我是烈的未婚妻溫郁琳,很高興認識你,你是……」
「尹沅希……」尹沅希不知她是何目的,基本禮貌地回了一句。
話音落,就聽見臧舶烈發出了一聲不明就裡的冷笑。
「尹沅希?!」溫郁琳輕輕蹙眉,細嚼著這個似乎很熟悉的名字,直過好半響,她才瞪大一雙美眸,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你是a市齊俊的未婚妻,那個被綁……」
後半句的尾音被她嚥回肚裡,她似乎猜到一切,轉眸看向臧舶烈。
臧舶烈目光淡淡地掃過她的臉,冷聲道,「回你的酒店去!」
「可是烈,你怎麼可以……」溫郁琳欲言又止,房間裡還站著一名護士她實在不敢張揚,但她更奇怪地,是臧舶烈怎麼跟這宗綁架案扯上關係了?
尹沅希!
尹……
難道,這個女人就是當年陷害臧舶烈頂罪的黑幫頭目尹天勇的女兒?
算一算日子,從尹沅希被綁架到現在,已經有大半個月了,她都在哪關著?臧舶烈的別墅,與他朝夕相處著?
再回想到自己剛才所見,他像是一隻失去了理智的猛獸,要帶走尹沅希不算,還要把那名施救的男子打暈在地,他很少這樣沒有分寸的,難道他們之間已經……
後面的事實她不敢妄自揣測,但是現下情景,她也捨不得走,她不能在自己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之後還不想辦法挽回,那就是她的大意!
「讓我留下來吧,我來幫你照顧她!」
不等臧舶烈開口,溫郁琳已經強勢地選擇留下來,至少,他呆著的地方她都必須寸步不離地守著。
尹沅希看出他們之間的明爭暗鬥,心裡止不住一陣冷笑,這位無論外形和氣質都比她高出一截的美人何時需要這樣小心翼翼?別說她對臧舶烈有恨,就是沒仇也早已經心有所屬,她何必這樣不放心,反而顯得自己很小氣。
臧舶烈自然也猜到了她的用意,沒有說話,只是淡漠地站起身,拉著她外門口走。
「烈……你幹什麼?」
「給我離開這裡……」
「我留下來不行嗎?」溫郁琳急忙掙扎起來。
臧舶烈依舊死死地抓住她的手,冷冷地拋下一句話,「晚上過去找你,現在給我乖乖回去知道嗎?」
「可是,你也不能因為她而趕我走吧!」溫郁琳冷冷地站在門口,眼眸中寒光閃爍,「我越來越弄不明白你究竟在想什麼?就算我留下來又如何?我又不會對她做什麼……」
「好了,別鬧了,回酒店等我!」臧舶烈煩躁地打斷了她的話。
為了大局,為了不讓臧舶烈覺得自己胡攪蠻纏,溫郁琳調整了半響才稍稍壓住衝動,轉身離開。
房間裡,趁著他們倆扯皮的時間,尹沅希大概向護士詢問了之前的情況,護士也是一知半解,只告訴她是臧舶烈抱她回來的,她在腦海中拚命地回想著獲救的場面,可惜所有的記憶都想被池水淹沒了般……
難道還真是他大發好心把她救起的?
這一疑問才剛過腦子,外面嘩啦啦一陣響,頭頂響起好幾道轟鳴的雷聲。
她目光怪誕地瞥著外面忽變的天氣,幹幹一笑。
臧舶烈回過身來,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坐在床頭的尹沅希目光清澈,笑容淒美,她白皙如凝脂一般的肌膚在燈光照耀下顯得更外瑩白,櫻桃殷虹的唇瓣,再加上她純潔堅強的眼神……他從來沒有見過有哪個女人有她的魅力,從小到大,他識人無數,身邊的女人更是數不勝數,但只有她,讓他曾經深深迷戀過!
因為這場迷戀換來自己一次錯誤的人生經歷,他一直當作污辱一般深埋在心底,哪怕八年之後再見到她,她出落得更加完美,從前那種心動的感覺居然再次緩慢回歸到心頭來。
他有時候真的非常討厭自己,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把尹沅希綁來?他也想過要讓她還債,想過讓她痛不欲生,但最近的幾次相處,他似乎有些沉迷了。
不,不會的,他不會愛上她,不會再做當年那個無知莽撞的少年,他對她只有恨,只有恨!
下一秒,他開聲把護士吼出了房間,尹沅希見他殘冷的神情,心跳不由得緊張起來,戒備地盯著他。
「臧舶烈,你又想幹什麼?」她緊張兮兮地往後挪動,直到背部抵住床頭退無可退,才鼓起勇氣問道。
而那道身影,也已經走到了床邊,高大的身影降她驚慌的身子籠罩著,形成一圈可怕的黑暗。
「你行啊,又想跑?」
尹沅希渾身一凜,急忙解釋道,「我不是……我只是想下去走走……」
「你不是受傷昏迷了幾天,哪來的力氣往外走?」他一直修長的食指彎曲著勾起她的下頜,盯著她堅定的眸子,冷冷一笑道,「落水是因為看見我不知道往哪躲是嗎?」
「不是的,我……」尹沅希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顫,他指上那冰冷的觸感令她從下巴一直涼到新帝,她堅定著語氣,目光無畏地直對上他,「我是被人不小心推下水的!」
臧舶烈眼角瞇起,挑著她下頜的手指加了一成力道,狠狠地咬牙道,「這種理由你也編的出來,當時草坪離泳池相差五米遠,就算一推人衝過來你也知道避讓吧,除非就是看見了我在前面,情急之下才跳入水中躲避的是嗎?」
「你為什麼非要一口咬定我要逃走?我在大馬人生地不熟,交流也有些問題,最主要的是,我沒有簽證,我能逃到哪裡去?」對於他的欲加之罪尹沅希沒有氣餒,反而越挫越勇地解釋道。
「頂嘴?」臧舶烈居高臨下地睨著她,涼薄的唇角輕輕勾起一抹憤怒的弧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