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七擒麻辣少奶奶

正文 大馬的誤會 文 / 寫出一心人

    回到酒店,尹沅希仍是驚魂未定。

    以那些人誓要殺掉臧舶烈的架勢來看,一定是打算跟他翻臉了,生意做不成不要緊,就怕這些人一不做二不休來個魚死網破,就算他們回到酒店也不安全,除非現在離開大馬。

    她不想自己不明不白就死在一場槍戰中,她那麼努力活著,為的是擺脫臧舶烈,可別這麼殘忍,成了他的墊背。

    書房裡,再次傳來臧舶烈砸摔東西的聲音,成功將她的思緒拉回,她盯著那道緊閉的房門看了許久,還是鼓起了勇氣,走上去輕輕地敲了門。

    「滾!不要在這時候來煩我!」裡邊的人狂暴的怒吼道。

    今天他算最窩囊了吧,一向合作的生意人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三兩句不和就想要他的命,他臧舶烈的性命是這麼好拿的嗎?可偏偏還有人要在他頭上挑釁!

    「你吃點東西嗎?對著屋裡的傢俱發脾氣是沒有用的!」

    「我都叫你滾了,你想找死嗎尹沅希?」

    「我不想死,但我也不想你這樣摔摔打打,其實根本無濟於事,你要麼就報警,要麼就回國,只有這兩條……」

    話音未落,房門就被臧舶烈一把拉開,強大的手勁讓四周的空氣都化成氣流湧了過來,尹沅希怔愣了一瞬,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就被臧舶烈一把拖進了書房。

    他重重地甩上門,將尹沅希一把扔在沙發裡,自己則一言不發,只是居高臨下眼神冰冷地盯著她,渾身散發著森冷陰寒的氣息。

    尹沅希面色蒼白,心臟因為害怕他不知道想幹什麼而狂跳個不停,驚懼的瞪大雙眼回望著他,眼前的男人就好像是一個吃人的惡魔,隨時都會將她吞食入腹。

    究竟在書房裡又發生了什麼?他整個人看上去,神情和脾氣都比在車裡時暴躁很多。

    「讓我報警?自己挖個坑往裡跳?或者讓我回國,被別人笑話我是被人一路攆著回去的?尹沅希,你倒真會給人出主意啊!」臧舶烈陰森地逼近她,俊臉與她只有不到一寸的距離,犀利如鷹的眸直勾勾地盯著她盈動的眸子。

    「我只是建議,我最主要是想勸你吃點東西!」尹沅希嚥了口唾沫,好半響才找回理智,她知道對待暴躁的臧舶烈該用什麼態度。

    「吃東西?你會這麼好心地建議我吃東西?!」臧舶烈陰森的目光來回地打量著她,危險的氣息在他週身散開。

    尹沅希咬了咬牙,點了點頭。

    「尹沅希,你這樣可是表錯情了,我不會因為你的關心放棄報仇,你還是省省吧,對你……我永遠都不會客氣的!」臧舶烈笑得殘忍,一雙鷹眸中迸射出深不可測的厲光。

    「我沒有你想的那麼齷蹉……」尹沅希略微一愣,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本能地解釋道。

    就算是死,她也不會對這個惡魔卑躬屈膝,更別說是討好。

    她這樣的建議,無非是想他好好休息一下,一來不要製造噪音,二來,他們現在又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她不想死,他就得好好地養足精神帶她離開。

    「齷蹉?你說我齷蹉?你和你父親干的那些事才叫齷蹉……」臧舶烈的臉色瞬間就變得異常陰鬱,眼裡的怒火幾乎要噴出來,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選擇在他憤怒不已的時候火上澆油!

    「你又來了,我都說過……」尹沅希煩躁地大吼,一抬眸,所有反駁的話語都被他那張陰狠的臉色嚇得無影無蹤,隨即響起的,是她急促的呼吸聲。

    「臧舶烈,我……」她很想解釋自己並不是故意激怒他,但又覺得兩人之間沒有交流更別提她有什麼是值得他不出手的,直到最後,她只是狠力地一把推開他,跌跌撞撞地往門口跑去。

    她使勁地擰動門把,討厭地發現自從遇到臧舶烈之後,她所觸到的門都沒有一扇是正常的,明明就沒有下鎖,怎麼就打不開呢?

    身後,臧舶烈的身影已經越來越近,他週身散發出的冰冷寒光已經侵襲上尹沅希的每一個毛孔內,而同時,身後人憤然地揪起她的頭髮,狠狠地將她的頭猛地往門上撞去。

    「你不是想逃嗎?滾啊?快滾啊?」肅殺陰厲的表情在他的臉上蔓延,濃烈懾人的殺氣,似要摧毀一切。

    全副思維裡,已經被當年尹天勇的出賣所蒙蔽。

    如此對待尹沅希,他也只是想要向尹家證明,如果從前被尹天勇看扁遺棄的小混混,如今混得這般風生水起,而他們尹家,卻家道中落,眾叛親離,他要讓尹天勇知道自己看走眼,為當年沒有履行諾言而悔恨。

    可是當他花費了那麼多人力物力查到尹天勇被自己親弟弟陷害止死的事實後,他有種吞了蒼蠅的窩囊感,一心就為了這個拚搏到現在,而尹天勇卻已經死了,什麼都看不到了,他有些不服,更覺得不公……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當看見a市年輕才俊的齊俊要結婚,而新娘身世被挖出來的時候,他突然冒出了一個變態的想法,要把這種仇恨發洩到尹沅希身上,要讓尹天勇在天之靈也不能瞑目。

    於是,就有了後面發生的搶婚一幕。

    尹沅希強忍著暈眩的感覺,吃痛地閉著眼,這個惡魔發瘋起來力道真的很大,她的前額疼得幾乎要炸裂了,鮮血不斷地滴落下來,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在生與死的邊緣掙扎著。

    看著光潔的門板上印上絲絲紅色,臧舶烈的心中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心疼,他驀地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煩躁地點起一根煙,背過身站在窗台處,掩飾心中想要呵護她的衝動。

    尹沅希腦海裡一陣嗡鳴,天昏地暗的感覺在眼前晃蕩了好久,好半響過去她才穩住身體,意識混沌的靠在門邊,下意識伸出手摀住額頭上的傷口,那生生傳來的痛感讓她忍不住緊緊地皺眉。

    房間裡一下子安靜下來,誰都沒有再說話,氣氛變得相當詭秘。

    漸漸恢復意識的尹沅希,回眸看了一眼站在窗前那冷漠的身影,心底不知是哪,滑過了一絲疼痛。

    這一次開門相當順利,她很快離開了讓人窒息的書房,跌跌撞撞地往臥室方向走去。

    就在她走後不久,臧舶烈撥下了酒店大堂的電話,讓人送來食物和藥箱。

    沒過多久,服務生按下了房間的門鈴,倒在床榻上半死不活的尹沅希沒空去理會了,只是眼角看見有抹人影在移動,隨後是更多的人影走了進來,她眨了眨眼,卻再沒力氣掀開眼皮。

    酒店特意為他請來的醫生在小心仔細地清理尹沅希額頭上的傷口,一直靜靜坐在沙發裡的臧舶烈面無表情地看了尹沅希一眼,眸光微微有些閃動。

    這個女人,很輕易就勾起了他的怒氣!

    從未試過他的脾氣會如此之差,真的是因為仇恨的關係嗎?可除了這一層之外他和她之間還能有什麼牽扯呢?

    若說那夜奪去她的清白,他也並非故意,天知道尹沅希跟齊俊都談了四年戀愛了居然還沒有……

    總之在她心目中,他的的確確是做了一些傷天害理的壞事。

    一提起她父親利用自己的往事,這裡邊不乏有對自己的質問,年輕時不懂思考做出的錯誤判斷,也是他惱怒的願意之一,可他不能把這種感覺告訴任何人,他只有一再地掩藏,一再地換個立場來原諒自己,也就一再地把責任推到尹天勇的身上,可是……連他自己都弄不明白了,今晚為什麼要那樣對待她!

    「臧先生,小姐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如果夜裡發現有發熱的症狀記得再聯繫我,沒有其他事,我就先告辭了!」醫生手腳麻利地包好尹沅希傷口後,公式化口吻說道。

    臧舶烈略微地點了點頭,隨即揮手打發所有人離開了房間。

    他旋即坐到了床沿,一時間,偌大豪華的房間裡,又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尹沅希,為什麼你總是輕易挑起我的怒氣?為什麼你就偏偏是我的仇人?」他目光極其複雜地凝著她昏睡的容顏,自嘲地問道。

    對方沒有回應,只有淺淺的呼吸,在昭示著她現在睡得很舒暢。

    臧舶烈聽得心底直冒火,可又不敢對她怎麼樣,如果還要去欺負一個昏迷的病人,他臧舶烈真的連禽獸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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