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7除夕 文 / 洛然夕顏

    大年三十，守歲，是張家的習俗，因為張思思的父親早前去世，張目獨自帶著張思思到這個城市來，兩個人相依為命了這麼多年，那時候家裡窮，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兩母女圍著火盆看春晚，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張家邊形成了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除夕夜，一家人就必須一起守歲。

    對於這一點，張思思甚是滿意，因為她也知道，自己的母親帶著自己也不容易，更何況在家守歲，不僅是父母們的心願，對於自己而言，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不是嗎？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孝而親不在」能夠快快樂樂的陪在自己的母親身邊，真的比什麼都好。

    「媽，以後要是我嫁人了，我也要回來陪你守歲。」看著春節聯歡晚會，張思思一邊嗑著瓜子一邊說道。

    「傻孩子，嫁人了可就不是張家的孩子了。那個時候，哪裡還需要守著我們張家的習俗呢！」張母聞言，先是一愣，而後笑著答道。

    「可是，即使嫁出去了我也是張家的孩子，難道你還真的想像以前古代的人那樣啊，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張思思癟癟嘴，續道：「媽，你要是真的這樣說的話，要不，我就不嫁了？」

    「你要是敢再說這樣的話，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嫁出去！」張母怒吼：「都多大的人了，還說這樣的葷話？你還真的當你自己是剛剛畢業的小丫頭？你還有幾年的時候給你去這麼耗？再說，冰子那孩子有什麼不好的，你不是已經答應人家的求婚了，你還想要怎麼樣？」

    「媽，有你這麼胳膊肘往外的麼？」

    「不是你媽我的胳膊肘向外，而是，你也一把年紀了，你早點嫁掉的話，我也輕鬆些，那樣的話，即使以後我要離開了，我也有臉去見你的爸爸不是？」

    「呸呸呸，大過年的說什麼話？剛剛還說我說葷話，我看你才是呢？好啦，我不說就是，反正以後守歲我都要回來！」將張母說了這樣的話，張思思沒有來的心中一頓，立馬蹭到張母的身邊，挽住張母的胳膊，撒嬌的說道：「你還年輕，什麼叫你不在了？我都沒有結婚嫁人的，你啊，時間還長著呢！前半輩子都在為我*撈，這之後啊，就要好好地享福才是，知道嗎？」

    「是是是，我女兒說什麼就是什麼！」張母難得的不在多說什麼，而是順著張思思的話說了下去，她自己的身體，她怎麼會不知道呢？沉默了一會，張母續道：「要不，年一過完，你就和冰子去登記吧？」

    「媽，你這是擔心人家馬冰川不要你女兒了是不是，這麼急著要我們去登記？」

    「是啊，那麼好的一個男孩子，你要是不在加把勁的話，我真的擔心人家到時候不要你了呢，所以啊，為了抓住她，你要趁早嫁過去，曉得不？」

    「那也不用這麼急啊，過完年就嫁過去，這也太急了點吧？還有，你不是說還沒有見過他的父母嗎？怎麼這會子不急著見了？」說著，張思思將自己的腦袋枕在張母的大腿上，側著腦袋，看著電視道。

    「見啊，怎麼不見，一見完，要是沒有大地問題的話，你們就把這事情辦了，要是還不想那麼快舉行婚禮，咱先登記也行。」張母一邊說著一邊順著張思思的頭髮。

    「媽，我總覺得你今天怪怪的，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以前你在急，也不會這樣。」張思思說著，坐直了身子，突然變得嚴肅起來，雙眼認真地盯著張母，良久，幽幽地問道：「媽，你前段時間不是說你要去醫院做健康檢查嗎？是不是查出了什麼？還有，你今天說是要去醫院拿檢查結果的，那病歷呢？」

    「哪有啊，我今天下午是出去買了點東西，哪裡是去醫院？大過年的，那家醫院還開著門，大家難道不回家過年？還有，張思思啊張思思，你老娘我生你下來，你就這樣的？居然懷疑我？還有，你是不是早盼著你老娘我得什麼絕症啊癌症的，要不，你怎麼突然這樣說？」張母說著，一臉憤怒的模樣。就好像張思思是真的冤枉了她一般。

    「媽，我沒有……好啦，對不起啦，是我多想了，誰讓你今天這麼奇怪，說的話也是奇奇怪怪的。好嘛，我不說了就是……」看見怎麼的神情，張思思弱弱的說道；「要是你真的想要我嫁人的話，我也要和冰山臉商量商量不是？畢竟，你不是常常說，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情，結婚就是兩個家庭的事情嗎？我和冰山臉安排一下，看什麼時候讓你和他父母見見，到時候在做決定？」

    「這才乖啊！好了，我去煮點餃子來……」說完，張母起身便想廚房走去，張思思抬頭看去，總覺得那樣的背影，是那麼的落寞，說不出來的淒涼。

    餃子剛剛上桌，家中的門鈴便響了起來，打開門一看，便看到一捧鮮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張思思猛地後退幾步，捂著鼻子，憤怒的看著拿著花地始作俑者。

    「誰啊？」張母調好蘸醬，看著張思思幾步後退，不解的問道，「哎，是你啊，你怎麼來了？來，冰子，快到屋裡坐，外面冷，而且。我剛煮了點水餃，一起吃？」

    「冰山臉，花，一邊去！」張思思堵在玄關處，指著馬冰川手中的話，道。

    「伯母新年好！」馬冰川將話放下，繼而向張思思走去，道：「怎麼樣，這花很真吧？不過，這不是真花，要是不信的話，你自己仔細的看看？真是的，你有花粉過敏症，我又不是不知道。」說著，馬冰川將花舉到張思思的面前，一副要是「騙你我就是王八」的模樣看的張思思恨張母都忍俊不禁。

    望著那一朵朵逼真的假花，張思思接過來，扯著馬冰川的手道：「要是你真的敢拿真花來，我一定滅了你！」

    「有你這麼說話的孩子麼？來，冰子，這邊坐，這些睡覺可都是我和思思一起包的，比外面買的那些速凍水餃可是好吃得不得了的哦！」張母笑著又拿出來一副碗筷。

    「沒有事，我習慣了。」馬冰川說著，吃了一個水餃，興奮的道：「很好吃哦，伯母，以後我都來？」

    「你休想！」張思思打斷，「這是我媽！」

    「遲早也是我的。」說著，晃了晃手中的戒指，一臉的得意樣。看得張思思是氣得牙癢癢，不過，這些，看在張母的眼中，卻是一臉的笑意，女兒以後的日子，她應該不用再擔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