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6酸酒 文 / 洛然夕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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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甜甜拜過祖宗之後，便正式開始入席。一屋子立馬擁進一批與房子面積明顯不成比例人，結結實實的將這不過60平方米的空間給擠了個嚴實，張思思扶著趙甜甜站在新房門口，不禁吞了吞口水：「你確定我們要出去，而不是等著新郎來將你給接出去？」

    「你覺得他進的來？」趙甜甜反問，「我還真的不知道，原來，我的親朋好友有這麼多的啊？你看看，這七大姑八大婆的，也有幾十號人吧？」

    「也是。」張思思點了點頭，而後，眼尖的看見趙子虎在人群中艱難的移動著步子，立馬興奮的衝著趙子虎的方向吼道：「喂，趙子虎，這邊！」說著，還誇張的舉起自己的雙手，猛的搖晃起來，這一吼，立馬讓嘈雜的人群安靜下來，一個個像看怪物似地盯著張思思，紛紛議論起來。

    見狀，張思思臉「刷」的一下紅得個徹底，小心翼翼的挪動著步子躲到趙甜甜的後面，附在趙甜甜的耳邊，低聲的說道：「貌似我剛剛的舉動已經成功的引起你那些三姑六婆的注意了？」

    「不然類？」趙甜甜臉上依舊保持著甜美的笑，腦袋往後挪動一點，同樣低聲的回復道。

    「那還真是完蛋了，我現在突然好慶幸，我沒有嫁到你們這個地方來，要不，我豈不是每天都要被批鬥一番？我想，你們這邊還沒有出嫁的人，是不是多和男生說兩句話也能進豬籠的那種？」

    「那有你那麼誇張，最多就是拿出去燒死！」趙甜甜壓抑住那股即將笑出來的衝動，變著聲調答道。趙甜甜這個村子，說好呢，是民生淳樸，說難聽點呢，那叫保守！所以，即使趙甜甜現在已經是懷有身孕兩個多月了，但是，她家中的那些親朋好友都是不知情的。

    「好吧，我不說話了。」張思思擺出一副極度無語的模樣。

    「姐，姐夫已經在外面了！」趙子虎好不容易擠到趙甜甜面前，說完這句話，張思思便看見高淄博風塵僕僕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以及她的冰山臉，這一刻，她萬分的發現一點，冰山臉是多麼的帥氣啊！要是他再不出現的，張思思很能想像，自己還會遭遇什麼樣的事情，自己向來無所謂慣了的人，突然一下子要那麼淑女的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呵呵，對不起了，她張思思做不到。

    見新郎已經到了，眾人立馬讓出一條道，高淄博剛要上前，卻見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拿著一罈子的酒便風風火火的出現在眾人的面前，擋在了張甜甜和高淄博的之間，扯著破鑼嗓子吼道：「小伙子，不管你知道還是不知道，有一點，我這個做長輩的今天要告訴你，那就是，娶我們趙家的女兒，必須得先過我這關，否則，後果你自己看著辦。」

    「您的意思是……」高淄博說著，同時低頭看著老漢手中的酒罈子，心想，不會是喝酒吧？

    「我的意思就是，喏，看到了沒有，這是甜甜出生那天，她爹給她埋在土裡的，本來，這事情要她爹來的，可惜，他爹命薄，今天就又我這個做大伯的來了！你若是喝下這罈子酒，人你立馬接走，可是，要是沒有的話，今天你就別走了！」老漢說道。

    「你們家還有這破習俗？」看著前面兩個人在那商討著，張思思不禁好奇的問著趙甜甜，「博士那酒量要是能喝下一小半我也無話可說了。」

    「呃，這個，我還真的不知道，之前我倒是聽說過，可是，那都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我又沒有見過，那裡知曉，早知道這樣的話，我就該事先給博士準備點解救藥了，這一會……」

    「喂，快看，博士真的開始喝了！」趙甜甜的話還沒有說完，張思思用手肘撞了撞趙甜甜，驚訝的說道。聞言，趙甜甜也抬頭看去，果然，便看見高淄博端著酒罈子喝了起來。

    「這一會要是喝醉了，可怎麼是好？」趙甜甜有點擔憂的說道。

    「呵呵……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靜觀其變吧？」張思思說著，心中也開始打起鼓來，高淄博的那點酒量，喝點小酒是沒有關係，可是，這十幾年的陳釀啊，被他這麼牛飲一般的喝下去……真是浪費了！

    「大伯，我想問個事，這就能不能代喝？您也知道，這新郎一會還要回去參加婚禮呢，這要是喝得**不分的，到時候難道要新娘子一個人參加婚禮？」正在張思思琢磨著要怎麼辦的時候，突然變聽到馬冰川的聲音，聞言，抬頭向馬冰川的方向看去，正好撞上馬冰川一臉笑意的看向自己。

    「是啊，大伯，我知道您疼我，可是，我們確實還要到那邊去完成婚禮儀式的，這要是他喝得不省人事了，到時候我可要怎麼辦？」聽見馬冰川這麼說道，趙甜甜立馬再一旁附和道。

    「你是哪位？」老漢聞言略微的思索片刻，忽而看著馬冰川問道。

    「呃……伴郎，也算是新郎官的表弟，若是我代替的話，也不為過吧？」

    「不用，我自己來，我……可以的……」高淄博放下酒罈子，有點迷迷糊糊的道。所有的人都看見他已經喝下去近一半的酒了，有人不禁感歎，他的酒量好！高淄博晃著身子，看著眾人，續道：「這酒……很不錯，是甜甜自打出生就存下來的酒，當然……當然是我來喝了，你……一邊呆著去……」

    「哥……」馬冰川有些不放心的上前扶著高淄博，卻見高淄博衝著自己眨了眨眼睛，立馬瞭然，識趣的走到一邊，道：「好，你喝，我不管，喝完了我們就接新娘子回去！」

    「喂，馬冰川，你不是吧你！」聽到馬冰川這麼一說，張思思第一個跳出來。為此，趙甜甜不禁捏了把汗，和高淄博在一起這麼久了。今天是他第一次喝這麼多的酒吧？

    須臾，一罈子的酒便已經見底，高淄博拿著空了的酒罈子在老漢的面前晃了晃，道：「大伯，我已經喝完了！」

    見到這般，那個老漢不禁露出滿意的笑，走到趙甜甜的身邊，一臉慈祥的說道：「甜甜，你沒有看走眼，這孩子不錯，一罈子的酸酒也讓他喝完了，連猶豫都不曾有過。我可以放心的替你父母將你交給他了。」說完，轉身對著趙子虎道：「虎子，去門前那棵老樹下，將你姐的那罈子酒挖出來，今後那便是你姐夫的酒了！」得令，趙子虎立馬走了出去。

    「喂，甜甜，什麼是酸酒？」

    「酸酒是我們這個村子裡面的酒，我也說不上來，我只知道，這種酒，除了酸之外，入口是苦的，平時喝下去一碗的人都已經是很厲害的了，沒有想到博士居然喝了一罈子。」

    「有那麼誇張嗎？」張思思說著，有些不信，走上前，拿過高淄博手中的酒罈子，倒出一點殘留的酒，舔了舔，立馬叫了起來：「媽呀，這哪裡是酸酒啊，根本就是苦酒啊！」

    聞言，眾人無語。紛紛坐回自己的位置，看著新郎一步步走向新娘，而後，牽起她的手，緩緩向大門走去，才到大門口，那些原本還在嬉笑的八姑六婆忽然像是換了一個人似地，哭得那叫一個慘烈啊！

    「這就是你說的哭嫁？這陣式……非人所思啊！」聽到陣陣哭聲，張思思扶著趙甜甜快步向新車走去。很快，那一陣陣的哭聲便被炮竹聲所替代，遠遠的丟在了車後。

    「甜甜，我今天到你的老家來，算是見到了我今生都想像不到的事情，第一，哭嫁，我以為那都是百八年前的事情呢，第二，酸酒，呵呵，博士，你還好吧？夠可以的啊，喝酸酒，你還半句話都沒有，你知不知道，當時我們甜甜有多擔心，不過，我真的不知道，你怎麼就有勇氣喝得下去，我剛剛嘗了點，那叫一個苦啊，我覺得是苦酒才是，那裡是酸酒了？」

    「你還別說，在今天以前，我也不是很清楚這事情的，尤其是剛剛哭嫁，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辦喪事……呸，說錯話了！」趙甜甜說著，突然意識道說錯了話，輕輕打了自己的嘴巴一下，見狀，坐在一旁的高淄博立馬拉住她的手，心疼的說道：「新娘子第一天就打自己嘴巴子，像什麼話？我親一下就好了……」

    「喂，你們兩個夠了哈，師傅，停車，我換一輛車！」張思思怒吼！

    「哈哈……早叫你到冰子那車上去的，你自己不幹，現在不行，新婚車子在路上是不能停下來的，不知道啊！師傅，繼續開，蹦理她！看不慣的話，看前面，路在前方呢！」高淄博笑著說道。

    「……可惡！」張思思咬牙切齒，但是，高淄博的話也沒有錯，新車在路上確實是不能停，否則的話，真的是不吉利的，於是，終還是選擇看著前方的路，不在管後面兩個人做什麼了，只是此時覺得，自己一開始的決定絕對是一個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