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花如雪在你手中?! 文 / 紫蘇1
她為了救夜皇,竟然這樣迫不及待的嫁給他!難不成她也只是當他是個物品!
南宮澈心中無盡的怒火,卻轉化了溫柔,使得夜皇的眸子又冷了幾分!
拉著鳳吟柔軟而又纖細無肉的小手,南宮澈臉額上掛著俊美的笑容,待走到屋內,看著安坐在上方的南宮泉和皇后,南宮澈緩緩鬆開鳳吟的手。
胸口的悶痛越來越急,讓她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剛剛走進東宮的客堂,鳳吟便抬頭四顧,勘察起周圍的情況,這個作為特警必需要具備的習慣她仍舊改不掉。
環顧四周,她還是第一次來到東宮,這個大堂比榮親王府的客堂大了太多,在紅色地毯的兩邊,是幾排檀木桌子和坐墊,客堂內的朱紅色柱子上盤繞著金黃色的小龍,這分明就是太子的象徵,而這裡分明就是一個宮殿!
也不知是被這些奢華所驚駭,還是又一陣的悶痛,鳳吟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早已準備好兩杯酒水的小太監在旁邊宮女的提醒下才回過神來,他連忙小碎步來到南宮澈和鳳吟的跟前,彎腰將托著的盤子遞了過來。
小太監的手不禁有些發抖,眼前的可是北夏國的太子,他就算是在宮中再呆上二十年,恐怕都不像現在這樣近距離的看著太子,而太子旁邊的則是天下聞名的鳳仙姑娘,先不說她的名氣,就是這份美貌,還有太子的重視,他就覺得惶恐,生怕出了一絲差錯。
只是,剛剛站住腳,就聞到一陣淡淡的花香,他瞬間想到,傳說鳳仙姑娘身上有鳳仙花的香味,他頓時心中一陣迷茫,不知為何,也並無目的的抬頭直直看向了身前這一身鳳冠霞帔,傾城傾國的女子!
在觀察東宮大堂的時候,鳳吟就早已經察覺到這小太監的到來,而當她眼神掃視在這托盤上的酒杯時,敏銳的眸子裡閃動著小太監那渾身顫動了一下的身體,動作極其細微,若非是在她跟前,而她又曾經訓練過眼力,就算練過武功恐怕也很難察覺到。
只不過是個細微的動作,那小太監後面竟然如此大膽的抬頭看她!
那目光中滿滿的是侵犯和佔有,就好像眼前的女子沒有穿著身上的嫁衣一般!
鳳吟不禁蹙下眉頭,然而還不待她有所動作和想法,身側的南宮澈則是一腳踹了出去!
「彭!」
這北夏國是皇上南宮泉打下來的,整個國家都崇尚武力,所以宮中的公主和皇子們從小都被勒令學習武功,就算功力不高深,但也可在關鍵時刻自保。
鳳吟眼看著小太監的身體被踹了出去,飛在空中,隨後落在地上,她可是直到南宮澈不僅僅有武功底子,而且功力還很不錯!
隨著小太監的身體重重的落在地上,一聲慘呼和托盤,酒杯,酒壺摔落在地的匡當聲,大堂內死一般的安靜!
看著眼前的一切,鳳吟竟是一時連悶痛都忘記了,她怔怔的望著躺在地上打滾的小太監,看著那小太監嘴角和摔破的頭上滑落下來的血水,她不明白一向要在眾天下人面前保持儒雅的北夏國太子,為何會如此衝動?!
南宮澈伸手撫了撫衣擺,隨即淡淡的開口說道:「本太子的側妃,豈是你可以褻瀆的!」
聞言,鳳吟心頭不禁一怔,她愕然的回頭看向南宮澈。不復以往的文雅,此時的他臉上哪裡還有經常掛著的可惡笑容?
這聲音裡不帶著一絲情感,淡淡的如同一潭死水,而這一句話就決定了那小太監的命運,處斬!
大廳內沒有一絲聲音,所有的大臣紛紛驚訝的望著台上筆直站著的南宮澈,他沉靜優雅挺直的站姿,給人一種無法撼動,一種天荒地老的震撼!而他高挑的身形好像頂天立地般,在眾人的心中瞬間高大了許多,他臉上的蒼白一瞬間逝去,臉額上淡漠的神情猶如神一般看著一隻螻蟻的生死……
南宮泉不禁抬頭看去,眸子裡閃爍著明亮的光芒,唇角也不自覺的露出笑容,澈兒身上終於有了君王的氣勢,老虎長大了也會散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只不過……還差一點。
看著大堂內站著的南宮澈,皇后娘娘頓時坐直了身子,在裝作不經意的掃過南宮泉之後,她心中無盡的驕傲升騰起來,這是她生養了二十年的兒子!是北夏國唯一的太子!怎麼會讓她失望?!
「呵……」
可就在此時,就在大堂裡一片沉寂,眾人紛紛被震撼,也是南宮澈在眾人心中的地位急劇上升,眼看就再難落下來之時,一個低沉的輕笑聲,將這所有的一切都打破了!
鳳吟回過神來,南宮泉的雙眸微瞇,皇后臉上的笑容僵了下來。
而聽到這一聲低笑,南宮澈臉色也是一沉,他堵在胸口的鬱結終於在剛才吐出來之時,他就知道,他終於有了做帝王的能力和氣魄,而這種美妙的感覺剛剛有了一點,竟是在此時被人打斷,他不禁冷冷的轉頭看向一側的那個美若天仙的男子!
見眾人將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夜皇銀白色面具下揚起一個邪魅的笑,他看著那個讓眾人覺得高大無比的南宮澈,毫不在意的嘲諷道:「她是本王的女人。」
聽著夜皇那囂張的話語,南宮泉終於再難保持沉默,畢竟,現在南宮澈是他唯一的兒子!
「夜皇,待婚宴結束之後,朕就將你手中原來的兵權還給你。」
南宮泉的這句話一出,本是沉寂異常的大堂頓時喧嘩一片。
「皇上才因為廣陵王的救駕不力收了廣陵王的兵權,這相隔才不過半年!」
「你沒看出來嗎?皇上這是在用兵權來讓廣陵王不要干預太子的成親一事……」
「只不過是一個女子,竟然用這麼大的兵權來換!」
「太過奢侈了……」
「這可是上百萬士兵的兵權!若我是廣陵王,就算這女子的美貌天下難有,就算這女子是天下聞名的鳳仙姑娘,哪怕是真的仙女下凡,我也不要!」
「是啊……」
群臣議論的聲音不可謂不大,竟是句句都傳進了鳳吟的耳中,鳳吟的心中一緊,她有些緊張的躲開了眾人的視線,也不敢看向夜皇,儘管夜皇曾經說過,他為了她願意放棄一切,也願意爭奪下這一切,可能他真的不在乎這些兵權,但是領兵數年的他,真的能夠割捨掉戰場,割捨掉那些生死與共的弟兄?
她知道眾位大臣的話語一定落進了他的耳中,他接下來的選擇,她不敢比較,也不敢想像。
夜皇緩緩掃視了一眼大堂,冷漠的眸子滿是殺意,只要與他對視的人就好像看到了沙場上無盡的殺戮,鮮血,殘肢斷臂……
隨著夜皇的視線掃過,眾臣的聲音漸漸落了下來,再也聽不見任何的議論之聲。
夜皇俊美的面容揚起一個媚笑,他哪裡不知道這些大臣膽敢這樣大聲的議論,一定是得了皇上南宮泉的首肯,這是在側面的告訴他,為了一個女子放棄兵權,不值。
只是……
夜皇舉起不知從哪裡拿到的酒杯,遙遙對著台上的南宮泉敬了一下,開口說道:「能夠得到她,這些兵權又算什麼?」
說罷,嘲諷一笑,抬手飲盡杯中酒!
轟!
鳳吟的腦中一片嗡鳴,她愣愣的站在原地,心中不斷迴盪著他的話語。
能夠得到她,這些兵權又算什麼?
南宮泉眼眸微縮,夜皇那無形中的威脅讓他感到了一絲恐懼,夜皇的這句話,應該換成,能夠得到她,江山有算什麼?
他知道夜皇從來沒有爭奪江山,坐上皇位的意思,所以他才安心的讓夜皇手中拿著這麼多的兵權,而夜皇也很知趣,每每有關對他有威脅的話,夜皇都會表明態度。
而如今……
夜皇是想要為了她,拿下這江山嗎?
一瞬間,南宮泉只覺得無盡的威脅和壓迫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而他對夜皇滿滿的放心瞬間土崩瓦解,也讓他瞬間做下了一個決定,軍營裡的眾位將軍和士兵都以夜皇為首,現在夜皇雖然沒有兵權,但是恐怕只要夜皇招招手,就算叛國,那些士兵也都會跟著,所以他一定要在此次宴會之後,將這種可能扼殺掉!
「既然酒杯已經灑了,再換兩杯上來。」
南宮泉的臉上重新掛上了淡淡的笑容,既然心意已決,他自然不會再被這些所困擾。
南宮澈面色不變,他能看出來,就算是父皇都沒有在夜皇的身上討到好處。
只是他雙眸掃到皇后身上的時候,皇后臉上那淡淡的錯愕和愣神讓他唇角緩緩勾起一個笑容,這早就備好的酒,如果沒有什麼古怪才怪!
不消一會兒,一個嶄新的托盤被端了上來,這次上來的是一個宮女,她手中銀質的托盤上安放著兩個銀白色的酒杯,還有一個銀質的酒壺。
看著這一切,鳳吟不禁一怔,她對銀質的東西極為敏感,因為銀質器皿內盛放的東西定然沒有毒,否咋早就一眼看出來了!
只是一瞬間,鳳吟就明白過來,剛才那小太監托盤上的酒杯絲毫玉石的,而非現在的銀質酒杯,那剛才南宮澈的所作所為,是為了保住她的性命?可是剛才那小太監如此配合的抬頭看著她,這又是怎麼回事?
剛剛想到此,鳳吟心下一驚,她不禁側頭靠近南宮澈,小聲問道:「花如雪在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