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有你,再多的拓跋碩也不怕 文 / 紫蘇1
聞言,鳳吟卻笑了,她揚起一張傾城傾國的臉,伸手將耳畔的滑落下來的髮絲攏了去,「公子也要知道,像我這樣可以為公子達到目的的女子,可是不多了。而且,公子的時間恐怕也不允許了。」
白衣公子緩緩瞇起雙眼,「什麼意思?」
鳳吟唇角勾起一絲媚人的笑意,她靜靜的望著白衣公子,「我已經找到了一些南宮卓的罪證,若是我死了,這些證據豈不可惜?」
白衣公子忍住心中的憤怒和殺意,他冷冷的望著鳳吟,「就算你死了,只要南宮卓有罪證,我就能夠找到,只不過可能要再花費一些時間和精力。你不要以為你手中拿到的東西,就可以成為你和我對峙的手牌!你要記住,你不過是我的一顆棋子,若是我不滿意,隨時都可以讓你灰飛煙滅!」
說到後面,白衣公子揮手將一個瓷瓶扔到了鳳吟的手中,轉身就要離去,卻又頓住了腳步,他背對著她,緩緩說道:「不准與夜皇在一起,否則,死。」
最後一句話重重的砸在鳳吟的心中,她微微蹙著眉頭,直到再也看不見白衣公子的身影。
微風緩緩吹動她雪白色的衣裙,這鳳凰來巢,在幾天前還這樣熱鬧,現在,也不過是個喝茶飲茶的地方,冷清至極。
他花了大手筆蓋的這座小樓,也只是為了她一夜的驚艷出場。
他說的對,她不過是他的棋子,她一定要為鳳府報仇,所以南宮卓必須要對付。這世上有多少個像她這樣想要南宮卓死的人?是不是多被他掌控在手中?是不是她也不過是被他掌控在手中的最為普通的一枚棋子……
……
榮親王府書房。
南宮卓一張俊臉上滿是陰沉之色,他靜靜的坐在書桌後面,看著跪倒在地上的幾個黑衣人,「失敗了?」
聽出南宮卓口氣中的憤怒,那幾個黑衣人不禁顫了顫身子,而那為首的黑衣人則是壓抑住心頭的驚恐,開口說道:「他身邊有一個高手護衛,我們根本近不了他的身,而且他身邊還有一個女子……」
「他身邊的護衛是高手,難不成你們幾個都是飯桶!」南宮卓微微皺起眉頭,隨即淡淡的開口問道,「女子?」
那黑衣人腦海中頓時閃過一道亮光,「他對那女子甚是重視,若將那女子抓住,讓他用王爺的東西來換,想來應該沒什麼問題!」
聞言,南宮卓的心緩緩落了下去,只要是有實力的人都不會將自己的弱點擺出來,但是只要知道了他的弱點,這個命脈就可以把握他一輩子!
「將那女子捉來。」
黑衣人領命正打算離去,卻忽然想到了什麼,他微微皺起眉頭,終於還是開口說道:「王爺,那女子好像與妙殺閣閣主認識。」
妙殺閣閣主……
南宮卓伸手揉了揉眉心,他不過是想將那封信和賬本拿回來,怎麼會牽扯到這麼多的勢力。
揉著眉心的手忽然頓住了,南宮卓眼底閃過一絲疑惑,妙殺閣閣主不是鳳吟的貼身侍衛葉竹嗎?聽說葉竹從不近女色,那……那女子……
想到此,南宮卓心中頓時一驚,是鳳吟!
「慢著!」連忙將起身就要離去的幾個黑衣人叫住,南宮卓微微皺著眉頭,沉吟了片刻,終於還是說道,「那女子,你們不能動!」
聞言,黑衣人心中一怔,隨後鄭重起來,就連無憂軒的軒主,王爺都敢動手,卻不敢對一個女子動手,那女子究竟是誰,竟然讓王爺這樣謹慎!
南宮卓轉身走到窗口處,靜靜的望著從窗外照進來的月光,那竹影不停地在晃動,他垂眸說道:「那女子不在的時候,再動手。」
……
天色漸黑,鳳吟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府邸大門,微微撇了撇嘴,本來可以不用回來的,但是她還是回來了……
她抬腳走了進去。
剛剛踏進王府大門,鳳吟就被一個忽然飛掠而來的身影抱在了懷中!
「娘子,你去哪裡了?」無憂有些哽咽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鳳吟不禁怔了怔,心中一暖,隨即聽他說道,「娘子你再不回來,他就要殺了我了!」
鳳吟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原來他擔心的是他的小命!
隨後身上一輕,一雙修長纖細的手將無憂撥到了一邊,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擋住了月光。
鳳吟緩緩抬頭看去,卻見夜皇一雙美麗的眸子裡泛著濃濃的怒火,她心中不禁一陣緊張和愧疚,今天出去是瞞著他的……
她小心翼翼的抬頭瞧著夜皇,學著無憂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聲問道:「你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聞言,夜皇本是怒火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的笑意,看著她那緊張的模樣,心中的怒火瞬間消失了大半,他上完了早朝,現在天都黑了,她竟然開口就問,怎麼這麼早就回來,「早嗎?」
見夜皇的神情好了許多,鳳吟這才緩緩露出一個略帶討好的笑容,「不早。」
看著她俏皮的模樣,他終於還是敗了,怎樣都不能生她的氣,只是伸手將她抱進懷裡,略帶安心的說道:「以後去哪裡,如果不想我跟著,只要告訴我就好,不要讓我失去你的消息……」
心中微微一顫,鳳吟抿著唇,她怎麼能告訴他,她體內種了蠱毒,她現在是那個不知名的白衣公子的棋子?怎麼能告訴他,她為了報仇,差點就不擇手段……
「你若是再不回來,鬧翻天的就不只是京城了!」
無憂略帶不屑的聲音緩緩傳來,傳進鳳吟的耳中,如同一根針紮在了她的心頭,一陣刺痛,他為了找她,竟然不惜將京城鬧得沸沸揚揚差點翻過來嗎?
眼中頓時朦朧一片,她哪裡值得他這樣做,他是暗夜之王,戰神之神,怎麼就可以為了她這樣一個普通的女子做這麼多,要知道,其實,她不過是一個來到這個世上的孤魂啊!
伸手將夜皇狠狠的推開,鳳吟再也沒看兩人一眼,向房間內跑去。
夜皇心中一痛,微微瞇起雙眼,轉身望著逃跑的那個白衣女子,為什麼每次她都要逃,為什麼她寧願自己一個人扛著,也不肯讓他幫她承擔……
無憂則是怔怔的站在原地,就在鳳吟跑開的那一瞬間,他看到空中一滴晶瑩的淚滴緩緩落在了地上,摔成了幾瓣,她這樣堅強的一個女子,竟然……落淚了!
……
轉眼間,三天已過,空氣中漸漸有了暖意,幾聲鳥叫聲帶著一絲夏季的清新的空氣從窗口緩緩流淌出去。
鳳吟抬頭望著窗外那早已長出花朵的枝葉,唇角帶著一絲笑意,起身從鏡前向房外走去。
站在她身後為她梳妝的那個丫鬟則是怔怔的站在原地,第一次見到這個傳說中的鳳仙姑娘,她的心底便狠狠的震撼了一次,直到今天,淡淡的妝擦在臉上,紅唇明眸,那淺淺的一笑,竟猶如仙女一般,剎那間使得她的週身好似散發著讓人舒適的光芒……
廣陵王府內的下人本來就很少,此時院子裡只有夜皇和無憂兩人,更顯的有些冷清。
夜皇仍舊是一身黑色的緊身披風,黑色的軟蝟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他那雙勾魂攝的魄墨黑色眸子裡波光湧動,銀白色面具下的皮膚雪白,宛如一塊無瑕美玉熔鑄而成玉人,泛著幽幽的光,神韻獨超,給人一種高貴清華邪魅的感覺。
他靜靜的站在院子裡,視線落在那緊閉的房門處,他深愛的女子就在那裡面……
「吱呀……」
忽然,房門打開了,他抬眼看去,卻好似被五彩光芒刺痛了雙眼一般,情不自禁的瞇起了雙眼。
那女子一襲白色煙籠梅花百水裙,外披一襲白色紗衣,袖口繡著精緻的銀色鳳仙花,裙擺一層淡薄如清霧籠瀉絹紗,一雙鳳眸,泛著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絲世間的塵垢,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猶如步入凡塵的仙子……
仍舊是那身衣裳,但是每次看來,都是讓人這般驚艷。
無憂緩緩瞇起雙眼,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竟然如此快,他卻仍舊看著這個女子,這樣美麗和恬靜,如果他的心跳不快,又如何能夠稱得上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鳳吟緩緩從階梯上走了下來,她唇角微揚來到夜皇的身前,「走吧。」
這番動作和姿態,優雅到無可挑剔,只是一眼就能讓人怦然心動。
看著這樣迷人的她,夜皇只覺得心中一陣滿足,他喜歡她的,是她的氣勢,而非外表。他伸手握緊她柔荑般的手,冷嘲熱諷道:「穿這樣好看,就不怕再引來更多的拓跋碩?」
感受到他雙手的力度,鳳吟不禁笑了,她抬頭看著他,「有你在,再多的拓跋碩都不怕!」
這番好像玩笑的話語卻讓夜皇心中狠狠的一顫,這個女人怎麼可以這樣讓他放不下!讓他想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體內才放心!她究竟有什麼魔力,竟然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吸引了他的視線,從此無法自拔!
……
今夜的皇宮燈火通明,一片鶯歌燕舞。
京城的官員紛紛在皇宮的小路上走著,閒談著,而他們的話題,更多的則是關於今晚的拓跋碩和鳳凰來巢的鳳仙姑娘。
「聽說今夜鳳仙姑娘會來皇宮獻舞!」一個年輕的官員臉額上帶著欣喜之色,望著周圍的官員,不禁開口說道。
一個年邁的老官員捋了捋花白的鬍子,感歎道:「唉!老了,當初鳳凰來巢開樓,雖然一直渴望見到鳳仙姑娘那神秘的面貌,但那是年輕人應該去的地方,我這才沒有去成,不然真的應該瞧一瞧那驚艷整個北夏國的鳳仙姑娘。」
聞言,一個好似剛剛就職京城官位的年輕官員連忙諂媚道:「那蒙古可汗拓跋碩不就開口跟皇上要了鳳仙姑娘獻舞嗎?今晚大人也就可以看到了!」
那年邁的老官員臉上頓時露出一絲笑意來,望著那年輕官員不禁點了點頭。
段安靜靜的站在一側,他略微沉吟了片刻,開口說道:「拓跋碩這次輕易的就服輸,而後還來我北夏國進朝貢,也不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
年輕官員見身邊這從未見過的一個看似老實渾身沒有一絲氣勢的官員,猜測應該也是與他一樣剛剛在京城任職。
只以為是要與他搶奪這年邁老官員的好感,年輕官員不禁心中大怒,臉上卻絲毫都不表露出來,只是不屑的說道:「你知道什麼,我北夏國人才重重,就憑著廣陵王的戰術,都能夠征戰南北!蒙古這是怕了我北夏國!」
聞言,段安輕輕瞥了一眼這輕浮的官員,心中不禁歎息,這些倚靠家中勢力當上官員的人,腹中果然沒有多少墨水,就連思緒都這樣簡單,視野太過狹隘了,想到此,他緩緩開口說道:「若是廣陵王這般厲害,怎麼不見我北夏國吞併了蒙古與南楚國?」
年輕官員臉色一沉,正要開口駁回,卻驚訝的看著那五品的老邁官員臉上帶著笑容,對著那青稚官員討好的說道:「是是!段大人說的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