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竊珠前事(上) 文 / 喜鵲醬
當年丟失寒冰珠時,莫冰俏五歲,名婁七歲,莫冰泉三歲。那一年,老谷主名君淙深愛的百花夫人得了時常昏睡的怪病,病症罕見,醫怪束手無策。眼見百花夫人一天天在睡夢裡消瘦,莫君淙心裡著急。
有一天,名君淙和百花夫人突然消失不見,尋遍整個焰域都沒有他倆的蹤跡。大家陷入恐慌之中,一向和平的焰域開始變得暴動不安,竟然鬧出幾棕人命。無奈之下,神女莫淺清集齊所有長老,讓只有七歲的名婁做了谷主,由幾位長老輔佐掌管焰域大小事務,安撫民心。
半年後,暴動的焰域漸漸歸於先前的寧靜。消失許久的名君淙突然帶著康復的百花夫人回來了,與他們同行的還有個陌生男人和一位病人。
那個男人就是聖醫卡梓恆,病人是在大漠裡遇上的身中奇毒的哈羅士奇,當時覺得他身上的毒有趣,就帶上了。
因為是救過百花夫性命的大恩人,名君淙視他為上賓,不敢怠慢。哈羅士奇沾他的光,得到谷裡最好的照顧,並讓醫怪為他解毒。
卡梓恆入住幽泉樓後,與醫怪關係很好,兩人都是醫者,在一起談了許多奇難雜症、民間偏方,一起研究哈羅士奇身上的奇毒。
談話間,卡梓恆問起焰域的來歷。以為他是出於好奇,醫怪沒留意將焰域的事細細說給他聽,連鎮壓山毒的寒冰珠的事也說了。
卡梓恆對寒冰珠很感興趣,辭別醫怪,打算去焰空洞一探究竟。
除了初華閣,焰空洞也是焰域的禁地,不許外人進入。比前者,焰空洞更為嚴格,只有神女能自由出入。
焰空洞裡藏著壓制山毒的寒冰珠,洞壁結著千年寒冰,寒氣刺骨,常人根本無法進去。除非有內力渾厚的高手,否則會被凍死在洞裡成為冰雕。
為了守護寒冰珠,每位神女都會修煉一種可以自由出入焰空洞的秘術,此術還能在寒冰珠被竊時暫時壓制山毒。
卡梓恆入焰空洞時,剛巧莫淺清正躺在洞裡的冰床上小憩,如出水芙蓉,安靜的睡勢,淺淺的呼吸,讓他誤以為是哪家不慎闖入的姑娘,被凍僵在此性命垂危。
「姑娘、姑娘,快醒醒。」出於醫者的仁慈,卡梓恆脫了外袍,裹住熟睡的莫淺清,緊緊抱在懷中給她取暖。
半夢半醒中,莫淺清睜開眼,看到自己躺在陌生男人懷中,嚇得臉色微僵,推開卡梓恆,嚴詞問道「你是誰,為何要來焰空洞,你不知道這是焰域的禁地嗎?」
人還活著,精力過旺,看來是他多事了。
卡梓恆微微一笑,反問道「姑娘又是何人,為何在這洞中?洞裡寒涼,有話不如出去說,小心凍寒了自己的身子。」
他本是來瞧寒冰珠的,珠子沒瞧見倒瞧見位冰美人,此來也不算白來。無意窺了女兒家的睡姿,讓人家羞怒了。卡梓恆細心,沒敢多留,轉身走出焰空洞,負手立在洞外等她出來。
一切太過突然,那男人似乎有些陌生,不像是焰域裡的人。剛剛他也只是想救她,似乎她失禮了,對人家大吼大叫。
如些一想,莫淺清紅了臉,手中還拽著莫梓恆的外袍,淡淡藥草香聞著很舒心,櫻唇微揚,露出羞澀的笑來。
「姑娘,你好些了嗎,要不要在下幫忙?」洞外等了小會兒,不見她出來,卡梓恆擔心她凍僵了身子不便行走,轉身正要入洞幫忙,卻見她披著他的外袍,垂著頭慢慢走出來。
「公子,剛剛的事……對不起。」莫淺清不敢看他的眼睛,像做錯事的孩子,一直低著頭,玉白的臉飛起一片醉紅。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好像闖了不該闖的地方。希望沒有給你添麻煩。」卡梓恆溫和笑,感到她身子似乎有些冷,忍不住關心道,「姑娘身子冰冷,似乎受寒了,可否讓在下把把脈。」
「你是醫者?」莫淺清微訝,突然想起三天前老谷主帶著百花夫人回來,還帶回了百花夫的救命恩人。眼前的男子,該不會就是吧。
「在下是名醫者,姑娘為何如此驚訝?」卡梓恆一邊同她說話,一邊採些花朵編織花冠。
莫淺清跟在身後,瞧著他像孩子似的採花,弄髒衣擺也未發覺。看著看著,止不住笑出聲來,小聲道「你哪裡是醫者,分明就是小孩。」
卡梓恆也不反對,拿著編好的花冠往她頭上一戴,瞇著眼笑「我要是個孩子,就是孩子王。」
「好了,不同你開玩笑。三日前,老谷主帶著百花夫的恩人進了焰域。救夫人的醫者就是你對嗎?」莫淺清似乎被他牽著鼻子跑了,摸摸頭上的花冠,明明是很普通的東西,卻讓她感到一陣溫暖。
理理裙擺,莫淺清隨性往花草裡一坐,有點懊惱,想著如何處理他私闖焰空洞的事。
見她坐下,卡梓恆轉身走回她身邊,隔著一步之遙習地而坐「不過是舉手之勞,姑娘不必掛在心上。說來失禮,聊了這麼久我們還未互通姓名。在下卡梓恆,雲都人氏。敢問姑娘芳名?」
果然是他,私闖之事好辦了。她決定看在谷主夫人的面子上,對私闖之事不做追究。
「莫淺清。」心情變得愉悅了,莫淺清微微一笑,默默將他的名字記在心裡。
「淺草青青,好名字。」卡梓恆看向她笑,夕陽餘暉淡金了他的雙眼,一池秋水轉柔化進心裡,蕩起層層漣漪。
「焰空洞是禁地,公子以後別再私闖。你是百花夫人的救命恩人,今天我只當是什麼都沒瞧見。不晚了,天快黑了,焰域一入夜就會轉涼,衣袍還你,謝謝你剛剛的恩情。」莫淺清臉紅得厲害,匆匆拿下披在身上的外袍,塞進卡梓恆手中,轉身向山下而去。
卡梓恆微愣,回神後她已衝下山坡向幽泉樓而去,衣袍上還殘留著她冷冷幽香,放在鼻間輕聞,瞬間笑開了,第一次他有了娶位姑娘渡一生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