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0章 可以把你毀容麼？ 文 / 亦傾藍
「在你們跟著我的第一天開始，我就告訴過你們，我可以容忍你們犯錯，但是我絕不能容忍你們背叛我。」顧小五鬆開劍柄，視線卻並沒有從素心的身上離開。
「我……」素心張了張嘴，胸口處傳來的疼痛讓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她無力地跌倒在地，呼吸也越來越沉重。
顧小五垂下眼去看了看素心，不緊不慢地道：「看在素問的份上，我會替你收屍的。」
素心已經無法回應顧小五，失血過多的她已經虛弱到連說話都困難的地步。
顧小五垂眼凝視著素心，耳畔傳來陣陣喧嘩聲，顧小五心知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將長劍從素心的胸膛內拔出，鮮血頓時從素心的傷口處噴射而出，顧小五隨手將桌布扯下，將長劍上的血跡抹去。
顧小五一手拿著長劍，然後彎腰抱起素心，信步走出營帳。
出了營帳，卻意外發覺外面巡邏的士兵都不見了，倒是離李將軍營帳不遠處的空地上圍著一大群手執茅盾的將士。
在那些將士中間，那個紫衣銀髮的少年格外顯眼。
顧小五一怔，唇角隨即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她抱著素心轉身走回營帳，抱著具屍體，可是會影響她發揮的啊。
將素心的屍身安置好，顧小五這才提著長劍，飛身闖入那群南蠻軍的包圍圈。
「小五……」獨孤尋詫異的看向忽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少女，心中雖然滿是疑惑，可手中的刀卻一點也沒慢下來。
「專心，有什麼話還是回去再說吧。」顧小五頭也沒回，長劍乾淨利落地刺向南蠻士兵。
獨孤尋揚了揚唇角，「既然沒事，那我們就回去吧，憑你我二人之力，想要殺光這軍營裡的人是不可能的事情。」
顧小五左右看了看，道：「我還有點事兒要辦，咱們就到那邊的那顆柳樹那裡會和。」
獨孤尋的眼中快速閃過一絲詫異，卻並未將心中的疑惑問出口，「去吧，快去快回。」
待顧小五飛身離開後，獨孤尋卻並未急著到相約的地點。
若他現在一走，這些南蠻軍必然會折回去找小五，畢竟，小五剛才所去的方向似乎正是南蠻的軍營呢。
顧小五很順利地回到了藏素心的營帳，在那些南蠻士兵的眼裡，捉住天辰的三王爺可遠比捉住他的女人重要。
心裡琢磨著顧小五的事情應該辦得差不多了，獨孤尋這才施展輕功離開南蠻軍營。
南蠻軍雖然驍勇善戰，但對手是獨孤尋的話，他們卻顯然無用武之地，這世間能夠在輕功上勝過獨孤尋的人五個手指都數得完，這些只擅長行軍打仗的士兵就想都別想了。
顧小五雖然懷中抱著具屍體，可動作卻一點也不慢，在獨孤尋到之前，她便已經先到相約的地點了。
與她一同等在那裡的，還有落塵與落風二人，獨孤宸因為擔心獨孤尋一人貿然闖入南蠻軍營會遇到麻煩，所以才派落塵與落風前來接應。
「三王爺，恐怕要委屈您與顧姑娘共乘一騎了。」落風恭敬地道。
「委屈的是你與落塵才對吧。」他哪有委屈，能和小五共乘一騎，他高興還來不及，又何來委屈之說。
「確實有些委屈了。」顧小五表示很贊同，雖然這個世界好男風的男子並不多，可兩個長相頗為清秀的男子共乘一騎還是很容易讓人想歪的。
對上顧小五那帶有深意的目光，落塵很理智地選擇無視。這位主子他不是第一天認識了，雖然心裡挺好奇她為何會用那樣的眼神來看自己與落風，單理智告訴他，若真問出來，他肯定會後悔。
「顧姑娘，您懷中的這位……這位姑娘還是交給屬下吧。」落塵雖然很想說『這具屍體』的，可他記得這位姑娘似乎是顧姑娘的婢女，所以已經到嘴邊的屍體臨時改成了姑娘。
「你們二人共乘一騎，再抱著她能行嗎？」不是她不信任落塵，而是這馬就這麼大，坐兩個人正好，可要再加上一具屍體的話……似乎有點擠了。
落塵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黑著臉道：「此地離我天辰軍的駐紮地並不遠，屬下帶著這位姑娘，用輕功回去便可。」平日裡十一殿下便沒少打趣他與落風，若再共乘一騎，回去不知道十一殿下會興奮成什麼樣子。
「算了吧，還是我用輕功回去好了，落塵帶著這位姑娘騎馬吧。」落風提議道。
顧小五將素心交給落塵，低笑道：「雖然你們怎麼安排，只要把人給我帶到就行了。」
獨孤尋已經翻身上馬，見顧小五交代好，這才把手伸給顧小五，用力將她拉上馬背。
「若是再不走南蠻軍就該追上來了。」獨孤尋笑盈盈地丟下這句話，待落塵與落風反應過來，已只能看見一個小小的背影。
「速度快些，別我這個沒騎馬的人都到了你這個騎馬的還沒到啊。」落風笑嘻嘻地說完，然後施展輕功離開。
落塵扯了扯嘴角，這才將素心橫放在馬背上，縱身躍上馬背。
「小五，你不是中了……」
「不是中了睡美人和化功散，怎麼會沒事？你想問的是這個對嗎？」顧小五微笑著接過話語。
「……嗯，那你倒是說說，你怎麼會沒事？」難道真的是他喝過他的血的關係？
顧小五搖了搖頭，道：「我也不太清楚，一開始本來兩種藥都見效了的，可沒過多久我就醒了，功力也恢復了。」
獨孤尋蹙了蹙眉，「或許……是因為你曾喝過我的血的關係吧。」
「哈？」顧小五差點沒嚇得從馬背上跌下去。
什麼叫做『或許，是因為你曾喝過我的血的關係』？她喝過他的血？什麼時候的事兒？為何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看到顧小五的反應，獨孤尋忍不住輕輕笑了起來。
「唔，讓我想想，我記得似乎是在去南蠻回來的路上，你受了傷，又中了毒。當時我身邊並沒有可以解毒的藥材，而且我又查不出你究竟中的是什麼毒，所以就只能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給你喝我的血了。」
小五的表情取悅了他，雖然只是看到了個側面，可從她的反應便可以想像得出她臉上的表情會有多精彩。
「別告訴我你的血能夠解毒啊。」顧小五挑了挑眉，唇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記得阿至曾經說過，要解掩去她真容的蠱，只要喝下一杯真龍血便可，難道……
似乎自己的容貌也是在那個時候恢復的，阿至她並不是在說笑？
「真是遺憾，事實正是如此。」聽起來似乎有些匪夷所思，可事實就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這麼說起來我是撿到一個寶了？日後出門就用不著再帶那麼多的瓶瓶罐罐大包小包了，只要帶上你就可以了。」顧小五玩笑似地說，而事實上她也是這麼想的。
「那是自然，所以你可得把我這個寶看好了，免得讓人給偷了去。」其實，真正撿到寶的人是他獨孤尋才對吧。
「阿尋。」顧小五忽然擺出一副鄭重其事的表情來，雖然坐在她背後的獨孤尋看不見，「我以前怎麼都沒發現你這麼自戀呢？」
獨孤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表情格外愉悅，「這不是自戀，我只不過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罷了。」
「這麼說起來我似乎有很多情敵啊。」顧小五像是在感歎一般，然後忽然話鋒一轉，「看來我得好好考慮一下要不要你了，我可不想下半輩子就專門與那些女子鬥來鬥去的，那簡直就是在浪費生命啊。」
「貨已出售，概不退換。」原來小五還存有這種思想麼？情況對他似乎有些不妙啊。
「不能退換麼？」顧小五擰著眉，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獨孤尋的嘴角微微翹起，還來不及說些什麼，便被顧小五的下一句話給噎得說不出話來了。
「阿尋，既然不能退換，那就乾脆把你毀容算了，你的容貌毀了，那些女人就不會再圍著你打轉了。」
「……小五不是很喜歡欣賞美色麼，若我的容貌毀了的話，那你日後日日夜夜面對我，不會覺得可惜麼？」獨孤尋低垂著眼，嘴角仍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
顧小五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後點頭道：「確實如此，那就乾脆戴上面具好了，等回江寧城之後，你就向你父皇請旨離開江寧城吧。我記得你的封地似乎是在西南一帶，我們就去那裡定居好了。不過在外面你可不能把面具取下來，回家了才可以取。」
獨孤尋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我身邊是不是連伺候的丫鬟也不可以有呢？」
回家麼？很溫暖的字眼呢。
顧小五轉過身來，狐疑的看了獨孤尋一眼，「現在三王府裡面不就沒有丫鬟不？」
三王府裡面，怕是蚊子都只有公的吧？
獨孤尋失笑，「日後我與小五一起歸隱山林，那豈不是更好。」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樣的日子他倒是真的挺嚮往的，只是，他有些捨不得讓小五和他一起做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