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7章 幕後之人 文 / 亦傾藍
「當真不要我去送你？」若他明日不露面，難保驛站的那些人不會對她不恭敬。不過，以她的手段，想要制服那些人想必是極其容易的，他也根本不用太過擔心。
「當然，又不是見不到了，三日而已，一晃就過去了。」顧小五擺擺手道。
「既然如此，那我明日便不去送你了。昨夜你都未曾合過眼，早些歇息吧，我先回東宮了。」雖然明知她現在怕是根本無法安心歇息的，可卻還是忍不住開口囑咐她。
「你昨夜也不曾睡過，回去之後也抽空休息一會兒吧。」顧小五隨口說道。
送走獨孤宸，顧小五便趕忙去看素問。原以為她應該還要有一會兒才會醒來，卻不想她竟然早就已經醒過來了。
「小姐，素問又給您添亂了。」素問一臉歉疚地看著顧小五，若不是傷得太重的話，她怕早已經下床給顧小五跪下了。
見素問掙扎著想坐起來，素心幹嘛按住她的雙肩。
「傷這麼重，別起來了。」勉強坐起來，只會傷上加傷。
「可……」
「素心說得對，好好躺著。」顧小五露出一個微笑來，「明日一早我便會和闌笙蓮一起搬去宮外的驛站，直至成親之日才會重新回宮，所以我已經傳信給言風要他明日一早就在宮門口等著你們，若我走了，留你們二人在錦繡宮我不放心。」
這宮中盯著她的可不只李婕妤一人，雖然今日李婕妤栽在她的手中，可不代表別的妃嬪不會冒險再做些什麼。
李婕妤莽撞可不代表宮中其他的妃嬪也如她一樣莽撞，素心和素問雖然武功都挺不錯，可若要論心計，她們絕不是這些后妃的對手。
素心卻有些遲疑，她皺著眉道：「小姐，素問的傷太重，怕是不宜移動吧。」
「這我知道，可留你們在宮中恐怕會更危險。」而且大婚那日她便會離開此地，若留下她們，必然會給她們帶來麻煩。
皇宮離天香樓並不太遠，小心些是不會有問題的，把素問放在天香樓裡她也比較放心。
「……是，素心明白。」雖然口中說著明白，可素心卻答應得有些勉強。
三日的時光並不太長，一晃眼便過去了。
天還未明顧小五便被宮裡派來的宮女嬤嬤給從被窩裡叫起，然後換喜服、梳頭、上妝……整個過程顧小五幾乎都處於半睡眠狀態。
「闌小姐，已經梳妝好了，您看看是否滿意？」由於她與獨孤宸還未正式拜堂成親，所以宮女仍是稱呼她為闌小姐。
顧小五這才真的清醒過來，看到銅鏡中那張如猴子屁股一樣的臉，顧小五差點沒笑出聲來。
「水呢？給我準備洗臉水，我要洗臉。」讓她頂著這樣的妝容出現在人前，那不是開玩笑麼？
若她真的要與獨孤宸成親也罷，可關鍵是她與他不會真正的走到最後不是麼？
雖然不知道皇后的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可事到如今，她也只有硬著頭皮上了。
「可是……」那宮女有些遲疑，雖然來時太子殿下便吩咐過不管闌小姐有何吩咐她們都要照辦，可這吩咐實在是……
她們費了那麼多的時間才化好的妝難道就要這樣讓闌小姐洗掉？雖然她們的年紀尚輕，可她們化妝的技術卻是整個皇宮裡最好的，難道這樣還不能讓闌小姐滿意？
「闌小姐，請恕老奴無禮，今日可是你與太子殿下的大婚之日，若你現在把妝容洗去，若誤了吉時，到時候誰都擔當不起這個責任。」站在那宮女身前的一個嬤嬤忽然出聲。
「既然知道無禮還要說？」顧小五轉過身，冷冷地看著那個嬤嬤。
宮裡的那些嬤嬤都喜歡仗著自己資質較深而倚老賣老，這點她早有耳聞，可真遇到，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闌小姐，為了不耽誤吉時，老奴只能冒犯。」她可是一直跟在太后身邊的嬤嬤，別說她一個小小的世家小姐，就算是宮裡的那些金貴的公主見了她也都不敢如此放肆。
「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兒時曾看過一部叫做什麼格格的古裝劇，也因為那部電視劇她對這些嬤嬤都有著一種莫名的敵意。
「闌小姐自然是主子。」那嬤嬤雖然這樣說，可卻一點尊敬的意思都沒有，反而還把臉揚起來，都未拿正眼去看顧小五。
顧小五不怒反笑，「既然你知道我是主子，那我剛才吩咐的事情是不是該趕緊去辦啊？」
吉時不吉時的，她並不在乎，總之臉上這層厚厚的『麵粉』她肯定是要洗掉的。
「請恕老奴無法從命，老奴奉太后娘娘的命令來伺候闌小姐，為的就是避免誤了吉時，若闌小姐真要任性而為，老奴也只有如實稟告太后她老人家了。」那嬤嬤高聲道。
「你在威脅我？」顧小五冷冷一笑，然後忽然抬腳將那嬤嬤給踢了出去，「不聽話的奴才，我可要不起，趁著喜轎還未來，趕緊滾。」
太后派來的又如何？與她有毛線的關係？
那嬤嬤揉著自己被踢中的地方，忍不住哇哇大叫了起來。
「闌傾城，你不要太囂張，我可是太后娘娘的人，只要我將今日之事告訴太后她老人家，不出一月，太子殿下的東宮就會再多一位女主子。就算你嫁給了太子殿下又如何，你不也只是個側妃嗎？」
「你覺得我會怕？」她又不喜歡獨孤宸，他娶幾個女人與她有何關係？「不過，你要是再不滾的話，我不介意讓你一輩子都滾不了的。」
「你竟然還威脅我？待我回宮之後，定會如實稟告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那嬤嬤氣不過，依舊出言威脅。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讓你一輩子都開不了口？」顧小五笑得有些惡劣，但她卻並沒有在開玩笑。
要讓一個嬤嬤一輩子開不了口，對她而已，簡直比殺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
那嬤嬤見顧小五並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忍不住有些害怕了，可卻仍然嘴硬道：「闌傾城，我告訴你，我這就回宮去將你的所作所為都告訴太后娘娘，我一定要讓太后娘娘為我做主。只要太后娘娘不喜歡你，你這個太子側妃也做不久的。」
顧小五卻笑了起來，她愉悅地道：「去啊，最好快一點，或許還可以趕在我和獨孤宸拜堂之前就讓太后來阻止這場婚事。」
威脅的話她聽得太多了，可這卻是她所聽過的威脅的話語中最為好笑的一句。
等顧小五回頭身來，那些宮女竟然已經將洗臉的水準備好了。
顧小五走過去，將臉完全沒入水中，浸泡了一會兒，她才伸手去將臉上的東西都抹掉。
將那層厚厚的『麵粉』都抹掉之後，終於覺得舒服了些。
「你們都出去吧，我自己來就好。」雖然不喜歡化妝，可並不代表她不會。
古代的化妝品雖然不如現代的好用，可在這些卻都是純天然的，用起來還挺舒服。
顧小五並沒有弄太複雜，只是畫了眼線和眼影，然後抹了點胭脂。她的眉本就很濃，不用畫就已經很漂亮了。至於臉上的肌膚，白裡透紅，畫了反而不美。
聽到外面傳來鞭炮聲，喜娘趕忙進來為她戴上了紅蓋頭。
「你們都出去吧，我要和我妹妹說幾句話。」闌笙蓮的聲音忽然在門口處響起，隨後便聽到那些宮女走出去的聲音。
顧小五靜靜的坐在床榻之上，並未揭去頭上的蓋頭。
「終於到這天了，這些天多謝你了，日後也還得麻煩你繼續以城兒的身份活在人前。」闌笙蓮用只有他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雖然有些勉強，不過這是我們那時約定好的事情，所以希望你可以遵守約定。」
「別那麼多廢話，趕緊告訴我毒殺我娘親的人是誰。」顧小五沒好氣地道，再囉嗦下去，外頭的人就該進來催促了。
闌笙蓮忍不住笑了起來，還真是猴急呀！
「說起來兇手其實有兩個人，一個是幕後的主謀，一個則是對你娘下毒的人。」當初為了有足夠的條件讓顧傾城答應與自己交易，他還犧牲了不少的人馬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將此事的真相查出來。
「說！」顧小五咬著牙，真想揍人，她最討厭的就是有人吊她的胃口。
「主謀是你娘的堂兄，名喚林立，他現在仍在聖靈島尚未出來過。至於對你娘下毒之人，則是林立的胞妹林水。不過她在十八年前就已經失蹤了。」聖靈島那地方，其實和皇宮差不多，為了那個位置，就算是手足也會相殘。
「十八年前？你是在玩我嗎？」顧小五猛地扯掉頭上的蓋頭，從床榻上站了起來。
娘親的毒是在十四年前被下的，十八年前失蹤的人怎麼可能會是對娘親下毒之人？
「別急，先聽我說完啊。」闌笙蓮無奈地道，「十八年前，她其實是詐死的，然後十四年前她對你娘下毒之後便真的失蹤了，至於是生是死，我就不清楚了。」
能夠查出這些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如果是最近發生的，那還不會費太多力氣，可事情是發生在十幾年前，就算有再多的蹤跡也都被磨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