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3章 撕破臉 文 / 亦傾藍
雖然腦子並不是那麼好使，可她也知道這個時候絕不能將心底的慌亂表露出來。
若是露出了一絲絲的害怕，那她就真的完了。
「我再說一遍，讓開。」德妃越是想拖延時間顧小五便越不想讓她如願，尤其是看到德妃這麼緊張她內間之後，她便更加確定素問必然就在西寧宮了。
即使沒有在內間，怕這屋裡也絕對有素問所留下的蛛絲馬跡。
德妃就站在門口擋住顧小五，一絲要讓開的意思都沒有。
「闌小姐，你真當本宮是好欺負的嗎？」德妃也冷下臉來，那賤丫頭畢竟是從裡面拖入暗房的，難保她沒有在裡面留下什麼線索。
一路把她『請』來西寧宮她都不曾掙扎過，甚至還很配合她們，所以她當時並未起疑，現在想想她還真的是太大意了，竟然被那個丫頭給麻痺了，若她真的有在裡面留下線索的話，那……
想到這裡，德妃的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慌亂。
顧小五忽然轉身看向獨孤宸，她低聲道：「你在這裡守著，我進去。」畢竟是后妃的寢宮，若獨孤宸與她一同進去的話，定會遭人詬病的。
她不想因為自己的疏忽而還他落人口實。
獨孤宸點點頭，顯然已經想到顧小五的顧忌。而且他們就兩個人而已，確實該留一個在外面守著這些人。
「你……」德妃伸手打算拉住顧小五，卻隨即被顧小五甩開。
「反了反了，一個小小的世家小姐竟然敢擅闖本宮的寢殿，來人，快去將這裡的事情通報給皇上。」德妃又驚又怒，根本沒想到顧小五敢硬闖，可礙獨孤宸在這裡，她根本就不敢讓人去對付顧小五。
「奴才遵……」
「誰敢離開這屋子一步，孤定斬不饒。」獨孤宸就站在門口，若真有人膽敢以身試法，那他不介意就地處決他們。
不管城兒的婢女是不是德妃派人抓走的，但是城兒擅闖德妃寢殿一事若流傳出去，城兒必然會受到責罰，他虧欠她的已經夠多的了，現在，能夠護著她一日便多護一日。
聽到獨孤宸的話，那準備去像皇上報信的內侍頓時被嚇得呆住。
在宮裡待了五六年，可他真的從未見過太子殿下發怒，一時間，那內侍竟然也忘記了要前去報信了。
德妃卻是氣得不行，她真不明白，這太子究竟是中了什麼邪了，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可無奈他的身份遠比自己的要高，即使心裡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可卻也不得不忍著。
她確實是慌了，現在已經是午夜時分，若在這時候去打擾皇上，一個不好分位被降也不是沒有可能。既然太子決心不讓此事被皇上知道，那她便不去通報皇上了。
此事未抖露到皇上那裡，那一切便還有迴旋的餘地，若真抖露出去，那後果她真的不敢想像。
德妃的寢殿很大，可是設計卻並不繁雜，顧小五一眼便可以看出哪些地方能夠藏得住人，哪些地方藏不住人。
將所有可能會藏有素問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可顧小五卻並未找到素問的蹤跡。
顧小五不停地環顧四周，心裡在思考到底還有什麼地方找露了，她有種很強烈的預感，素問一定就藏在這間屋內。
見顧小五已經進去有一會兒了，德妃懸著的心慢慢放了下來。
進去那麼久都沒找到，很顯然她是不可能會找到那個賤丫頭的了。
這樣一想，德妃便恢復了慣有的笑意。
她越過獨孤宸，緩緩走進內間。
獨孤宸見狀，不禁皺起了眉頭，裡面是德妃的寢殿，他實在不便進去，可若只放德妃和城兒在裡面他卻又不大放心。
沉吟片刻，獨孤宸抬手一揮，以掌風將大門關了起來，然後也跟著走了進去。
那些幾乎已經被嚇傻的宮女內侍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走了進去，若不跟著德妃娘娘進去，一旦太子殿下和闌小姐走後，吃苦的還是他們這些做奴才的。
「闌小姐，本宮勸你還是早些回你的錦繡宮吧，再折騰下去這天可就快要亮了，到時候本宮倒想要看你如何向皇上交代你今晚的行為。」見顧小五並未找到素問，德妃的底氣便又足了。
「比起這個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她很確定素問就在西寧宮，再給她一點時間，她一定可以找到素問的。
素問的武功很好，而德妃的身邊並沒有武功高強之人，所以素問一定是自願與他們來西寧宮的，她一定有留下線索，靜下心來，一定可以找到的。
顧小五輕輕地呼了口氣，強迫自己靜下來。
看到顧小五的舉動，德妃忍不住翹起了嘴角。一個剛剛年滿十四歲的小丫頭也敢和她鬥，完全就是在自找難堪。
西寧宮的暗房已經建立了好幾年，來過這裡的妃嬪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可是卻沒有任何一人發現過暗房的存在，就憑她一個養在深閨的小丫頭又豈可能找得到？
她要注意的是太子，一個年僅十歲便被封為太子，甚至成為當今天下最為出色的青年才俊，他自然不會是什麼省油的燈。
也就是在這時，一聲低低的咳嗽從地底下傳來……
德妃頓時僵住，這咳嗽聲……分明就是從地下的暗房中傳來的，她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心裡暗暗祈禱他們沒有聽到這聲咳嗽。
可惜天不遂人願，不僅獨孤宸聽到了，顧小五聽得更加清楚。
「德妃娘娘？我勸你最好趕緊把素問交出來，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顧小五的表情看似平靜，實際上卻已經是暴風雨快要來臨的前兆。
她很確定剛才的咳嗽聲是從地下傳來的，這也就是說德妃的寢殿裡絕對有一個暗房，而這暗房就在他們的腳底下。
她要找出暗房的機關必然還需要一些時間，若德妃能夠乖乖地打開暗房便是最好不過了，若她不肯配合，那她……
「闌小姐，本宮可不知道你的婢女在何處，若你一定要將此事賴在本宮頭上的話，那你便搜吧，本宮的西寧宮任你搜，可是，若你搜不出來，那就休怪本宮去請求皇上給本宮一個公道了。」德妃鎮定地說。
雖然剛才從暗房傳來了一聲咳嗽，可他們還不知道暗房在何處，她還是有反敗為勝的機會的。
只要他們找不到那個賤丫頭，那他們就不敢將此事捅破。
不過這些奴才辦事也太不牢靠了，竟然讓那賤婢發出聲音來了，回頭非得好好教訓一番才行。
「德妃娘娘，素問是否在西寧宮大家心知肚明，你若肯乖乖交出素問，此事還尚有迴旋的餘地，若待孤將素問找出來，那你可知這後果是什麼？」獨孤宸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語氣有些冷漠。
德妃心中一震，卻硬著頭皮道：「太子殿下，本宮念你年紀尚輕便不計較你今晚的失禮了，可若你與闌小姐非要誣賴本宮綁了闌小姐的丫頭的話，那本宮可就不依了。」
都已經到了這份上了，她早已沒有退路了。
「不撞南牆不回頭麼？哼！」顧小五冷哼一聲，然後開始在心中分析機關可能會造在何處。
眼角的餘光無意間瞥到站在門口處瑟瑟發抖的宮人們，心裡頓時有了主意。
「我知道素問就在這裡面，而且我也知道你們肯定對她用刑了，不過沒關係，一旦我找到她，我就讓這裡所有的人都以性命來補償她所受的傷就好了。」顧小五忽然淺笑道。
她在賭，賭他們都知道素問被抓來西寧宮，賭德妃已經命人對素問用刑，更是在賭他們對德妃的忠心其實並不如他們所表現出來的那樣。
沒有任何一個宮人會想死，尤其死因還是因為一個『小小』的婢女。
聽到顧小五的話，獨孤宸已大概猜出她的目的，心裡小小的讚揚一樣，卻開始不動聲色地注意寢殿內所有可能是暗房的機關的物品。
「闌傾城，本宮一忍再忍，你真當本宮是軟柿子嗎？西寧宮的人可由不得你來做主。」德妃震怒不已，同樣的招數她當初也曾用過，她又怎會不知道她闌傾城的目的？
可就正因為這樣她才會震怒不已，因為當初她用這招的時候成功了。
雖然殿內的宮女內侍都是她精挑細選的心腹，可當自己的性命遭到威脅的時候，難保他們不會為了自保而出賣她。
她倒真的是小瞧了這個養在深閨的女子了，年紀小小就已經有了如此心機，若真成為太子的側妃，有朝一日太子繼位，那後位怕是非她莫屬了。
「是不是軟柿子捏捏看不就知道了？」軟柿子也好硬柿子也罷，只要是她顧小五想捏的，就不會管它是軟是硬。
那站在門口處的宮人們早已被顧小五與德妃的對話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引火燒身。
就在顧小五打算進一步刺激那些宮人的時候，卻忽然聽獨孤宸道：「城兒，我大概知道機關在何處了。」
「在哪裡？」顧小五忙問。
獨孤宸淡淡一笑，朝著屋內唯一的床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