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9章 皇后的請求 文 / 亦傾藍
「嗯，我知道了。」顧小五點頭，然後推門而入。
「你來啦，坐吧。」皇后指指自己對面的椅子，示意顧小五坐在那裡。
顧小五點點頭，然後坐下。
「你找我有何事？」顧小五直接挑明來意。
皇后輕輕歎了口氣，滿臉歉疚地說：「昨日之事本宮已經聽說了，委屈你了。」
若不是答應了她的請求，她也不至於會遇到這種事。
「無妨，反正我最終也沒什麼損失。」顧小五不在意的說，只是可惜那件嫁衣了，那麼多繡娘日夜趕工才做出來的，現在怕是要白白浪費了。
「不管怎麼說，發生了這種事，本宮都該給你一個交代。」皇后誠懇地說，「本宮已經命太子徹查此事，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的。」
在她管轄的後宮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這也是她所不能容許的。
平日裡那些妃嬪再怎麼明爭暗鬥，但只要不是太過分她都睜隻眼閉只眼沒太管束她們，可現在竟然有人在對宸兒即將娶的妃做出這種事，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顧小五微微低頭，笑了笑，又抬頭看向皇后，「若做出此事的人是後宮內分位較高的妃嬪，那你打算怎麼懲處？」
現在後宮的妃嬪並不是很多，皇后之下，就只有四妃一貴嬪和幾個昭儀才人。那幾個昭儀和才人的娘家都沒有適婚的女子，倒是那兩個妃子和貴嬪的娘家都有適婚的女子……
說起來，她似乎在百花宴上還曾得罪過德妃，雖然她現在並不知道她就是顧傾城，可她的娘家同樣有個正好適婚的小姐呢。
皇后思量了片刻，隨即斬釘截鐵的道：「不管是誰，只要證據確鑿，本宮必定按照宮規處置。」
這後宮也該好好管理管理了，這些年因為她的腿腳不方便，而且耳朵又聽不見，所以都沒怎麼管理後宮，有些妃子怕是因為她沒怎麼管理後宮便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了。
不管那對這丫頭下蠱之人是與她有仇亦或者是想把自己娘家的小姐配給宸兒，她都定會按照宮規來處置的。
那守在外面的宮女忽然走了進來，「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來了。」
聽言，皇后忍不住翹起了嘴角，「快請他進來。」
獨孤宸單腳跪地，然後抬頭看著皇后道：「兒臣給母后請安。」
「快起來吧，說了多少次了，以後沒有外人在，你就別給母后下跪了，可你這孩子卻總是不肯聽勸。」皇后愉悅地笑著，看到獨孤宸，她似乎很是開心。
「母后，禮不可廢。」獨孤宸雖然坐在皇后身邊，可是在說話的時候為了方便皇后看到他的唇形，他都是轉頭看著皇后的。
皇后滿意地笑著點點頭，道：「你來得正好，母后剛剛還和傾城這丫頭說到你呢。」
獨孤宸扭頭看了看顧小五，然後朝她點點頭。
「是嗎，不知道母后和城兒都說了些什麼呢？」
「母后在和傾城講不知你何時才能將那在傾城嫁衣上放蠱蟲的真兇查出來。」皇后笑了笑，忍不住開起了玩笑。
獨孤宸聽到皇后提起此事，面色不免有些凝重，「母后，孩兒會早日查出真兇，給城兒一個交代的。」
皇后滿意地點點頭，忽然像是想到了些什麼，忙道：「說起來，那件嫁衣被人放過蠱蟲了，若再穿便不吉利了，婚期將近，若重新趕製，繡娘們可能夠在成親前趕出來？」
獨孤宸遲疑了片刻，道：「我已經讓落塵去宮外的成衣店找繡工好的繡娘進宮了，若再多加些人手，在成親前重新趕出一件嫁衣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不用這麼麻煩了，嫁衣的事情便交給我來辦吧。」顧小五忽然出聲道。
「這……」皇后有些遲疑的看向顧小五，皇家嫁娶自然比不得平明百姓，這嫁衣自然也是有講究的，她畢竟只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若將此事交給她……
「母后，就聽城兒的吧，嫁衣的事情，便交給城兒解決吧。」獨孤宸跟著勸說道。
「可是……」皇后還是有些遲疑，雖然這場婚禮最終還是會中斷，可畢竟是這孩子第一次穿上嫁衣，她還是希望她的嫁衣能夠更加精美一些。
「母后，不如這樣吧，繡娘那邊會繼續趕製嫁衣的，若城兒這邊的嫁衣不行的話，那便用繡娘們趕出來的，這樣，您看可以嗎？」獨孤宸文質彬彬地笑著問道。
皇后輕輕地歎了口氣，搖搖頭，道：「也罷，就這麼辦吧。」有個準備也好，萬一再發生相同之事……
想到先前的嫁衣，皇后忍不住叮囑道：「這次可得注意了，千萬被再讓人在嫁衣上整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獨孤宸點點頭，道：「兒臣明白。」那樣的事情發生一次就夠了，若再重演，他這個太子的臉要往哪裡擱？
「好，明白就好，母后相信你可以處理好的。」自己唯一的孩子能夠如此出色，皇后自然感到很欣慰，可惜……
若不是因為當年之事，宸兒這孩子也不會過得如此辛苦。
「母后有些乏了，宸兒，你就帶著傾城出去轉轉吧，再過兩日，你們可就要等到成親那日才可以再見面了。」皇后淺笑著說道。
「是，兒臣遵旨。」獨孤宸點頭應下。
皇后卻忍不住笑了起來，「傻孩子，你這麼認真做什麼？母后其實更希望你可以把自己和母后都當成是平常人。」
獨孤宸微微一怔，雖然露出一抹淡雅的笑來，「兒臣明白了。」
「好吧，去吧。」皇后笑了笑，然後招來宮女推著自己進了內室。
獨孤宸看了看顧小五，然後道：「咱們走吧。」
顧小五起身跟隨在獨孤宸的身邊，手在袖中把玩著獨孤宸所送的玉珮，心裡在考慮要不要現在就將玉珮還給他。
想了想，卻終究沒有將玉珮拿出來。
還是等到成親那日再還吧，現在還不是時候。
兩人並排著走在青石板鋪成的路上，宮女和內侍都很識相的離他們遠遠的。
「婚期就定在五日之後了，你……可是真的願意嫁給我？」獨孤宸低聲問。
顧小五沒有抬頭，只是淡淡地道：「現在才問不覺得晚嗎？」
都已經昭告過天下再來問她是不是真的願意嫁給他，似乎有些多餘。
獨孤宸微微一愣，似乎並未料到顧小五會有此一說。
「這倒還真像是你的回答。」若是其他的女子，定然會很高興的點頭稱是的吧？
「最近陰雨天氣較多，傷口可有疼過？」獨孤宸慢慢地走著，不著痕跡地配合著顧小五的步伐。
顧小五搖搖頭，道：「沒有，傷口癒合得很好。」
她的身體本來就比較好，闌笙蓮把毒給她解掉之後，傷口就很快開始癒合。
而且，闌笙蓮的醫術似乎很好，她那段時間所用的藥都是他一手配置的，效果很不錯。
若哪天闌家垮了，他還可以靠著一手出色的醫術養活自己。
獨孤宸忽然覺得，若能一輩子這樣走下去其實也挺好。
聞著身側傳來的淡淡幽香，他忽然很想擁抱一下她。
而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
顧小五的身子僵了僵，她根本沒想到獨孤宸會忽然將她擁入懷中。反應過來之後，她卻並未推開他，而是任由她抱著自己。
「城兒……」若是可以這樣一輩子將她擁在懷裡，其實也是一種幸福，只是……
想到自己母后的雙腿和聽力，獨孤宸的目光不由變得幽暗，擁著顧小五的雙臂也暗暗加重了力道。
顧小五被獨孤宸摟得有些喘不過氣，卻只是皺了皺眉，並未出聲。
來往的宮女看到這一幕，都不禁露出艷羨的神情來，她們都希望自己能夠和顧小五交換一下位置。
獨孤宸就這麼靜靜地抱著顧小五，直到雙臂發酸，他這才輕輕鬆開她，但是卻反手牽起顧小五的手來。
顧小五有些詫異地看了看獨孤宸，雖然有滿腹的疑問，卻終是一個字都未能說出來。
今日的獨孤宸有些奇怪，她看得出來他在掙扎，可是卻不知自己該如何做。
說實在的，她其實很珍視他這個朋友，更何況他還是阿尋和十一的大哥。
雖然不清楚皇后究竟在擔心些什麼，可她卻隱隱感覺到獨孤宸在慢慢改變，慢慢變得她有些不認識。
當初在百花宴上風華絕代的男子似乎正在慢慢變得模糊想，現在的獨孤宸已經讓她感到陌生。
「城兒……」獨孤宸握著顧小五的手微微用力，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嗯？」顧小五似乎已經料到獨孤宸會有怎樣的一副表情，所以並未轉過頭去看他，而是依舊低著頭數著地上的青石板。
「嫁衣之事……你放心的去做吧，不管你喜歡什麼樣的，成親那日，我都會讓你穿的。」給不了她一場完整的婚禮，但是他可以給她一件稱心的嫁衣不是嗎？
顧小五微微一愣，然後點頭道：「我知道了。」
總覺得獨孤宸似乎在計劃些什麼，心不禁微微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