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2章 文 / 亦傾藍
遇上這麼個蠻不講理的人，算他倒霉。
他真的不明白，初見她時怎麼會覺得她有趣，這個女人，絕對有能氣死人的本事。
「我怎樣？」顧小五笑得很燦爛，彷彿沒有看到闌笙蓮那黑如鍋底的臉色一般。
「哥哥，顧姑娘，你們別吵了好不好，萬一讓外面的宮女太監聽到了可就不妙了。」見他們越來越大聲，闌傾城不得不出言阻止。
聽到自己妹妹都這樣說了，闌笙蓮自然不會再和顧小五計較。
「不是說要讓我看你妹子的真容嗎？怎麼還不去把她臉上的東西弄掉？」不等闌笙蓮坐下，顧小五又道。
反正外頭的宮女內侍都被她大發走了，沒有她的吩咐，他們是不會靠這裡太近的。
而且，就算有人不聽話靠近這裡，她也是會察覺到的。
「你……」闌笙蓮指著顧小五，好不容易壓下的怒火又被點燃。
「哥哥。」見自己家哥哥又要生氣，闌傾城忙擋在他的身前，「哥哥，顧姑娘說得對，你快幫我把臉上的東西弄掉吧。」
她不太習慣頂著別人的臉出現在人前，感覺會很奇怪的。
「好，城兒，咱們走。」惹不起他還躲不起嗎？看不見她，就不會覺得煩了。
「顧姑娘，我先隨哥哥去了，等哥哥幫我把臉變回來之後我再來找你。」她倒是蠻好奇她們站在一起會是什麼樣子的。
一開始看到顧姑娘的時候她都嚇了一跳，若非知道自己並沒有孿生姐妹的話，她肯定會以為顧姑娘是她流落在外的姐姐或是妹妹。
她們不僅長得像，就連身形也是差不多的，若是不熟悉的人，怕是分不出她們誰是誰的。
顧小五也不阻攔，待他們走後，她這才懶洋洋地倒在貴妃椅上，揮手招來素問。
「你先去準備晚膳，我這就回房。」
「是，素問這就去為小姐準備晚膳。」本以為小姐會先問闌公子去做了些什麼的，卻不想竟然先讓她準備午膳。
「出來吧，在橫樑上待了那麼久，也不嫌累？」顧小五倒了兩杯茶，一杯放在桌上，另外一杯則自己端著喝了起來。
她的話才落音，司景君便從橫樑上跳了下來。
「你是如何發現我的？」司景君很是疑惑，他的閉氣功是聖靈島裡最好的一個，他也自信自己並未露出任何破綻來，可為何她會知道自己在橫樑上？
顧小五衝他燦爛一笑，道：「秘密。」
若不是她從茶水裡看到他倒映在水面上的小半截長袍下擺的話，她根本就不可能發現橫樑上有人。
司景君嘴角微抖，真的是啼笑皆非。
「獨孤宸向你表白自己的心意了？」端起顧小五倒好的茶，司景君很不客氣地喝了兩口。
「你跟蹤我？」顧小五笑得有些邪魅，似乎並沒有因為司景君的跟蹤而生氣。
「算不上跟蹤。」他可是正大光明地走在他們後面的，所以算不算跟蹤。
「沒差啦，是又如何，這與你有關係嗎？」有沒有跟蹤根本無所謂，她根本就不會在意這個。
「你覺得呢？」有關係，關係還搭著呢！別的男子向他的婚約者表明心意，這當然與他有關。
「你很閒嗎？」天天頂著鳳夕顏的樣子出現在她跟前，也不怕被人抓住。對於當初對素月一見鍾情的鳳西語她還是蠻有好感的。
只是可惜了，他們沒有以後了。
鳳家的人是不可能承認一個婢女成為他們的當家主母的，而且素月她……
「還好，只是想來問問你，該不會想真的嫁給獨孤宸吧？」他倒是覺得無所謂，可島主是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真的嫁給獨孤宸的。
聖靈島的下任島主怎麼可以嫁給天辰的太子為妃？就算真的要嫁，島主怕也是只准許她嫁給他的。
只是可惜了，他對她，並沒有任何感情。
她對他而言，只不過是一個可以助他毀掉聖靈島那些齷齪規矩的人罷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管得著嗎？」她想嫁誰那是她的自由，誰都管不了，包括顧惜之也一樣。
「我是管不著，不過你想過沒有，若你真打算嫁給獨孤宸，你要以什麼身份嫁給他？顧傾城？還是闌傾城？而且，我不覺得你是那種會忍受自己的丈夫三妻四妾的人，更何況，獨孤宸日後可能還會每三年便填充一次後宮。你覺得，你受得了嗎？」
雖然沒打算要真和她履行婚約，可她畢竟是爹爹初戀女子的女兒，就好像是他的妹妹一樣，他總不能看著她踏入火坑啊！
「若我真要嫁給他，你覺得我會讓別的女子進門嗎？」顧小五皮笑肉不笑地問。
「你自然不會，朝中的那些老頑固呢？你以為他們會准許他們的皇上只娶一個女子嗎？」他知道她能夠擺平這些，可卻還是忍不住問了。
「你不覺得扯太遠了嗎？」不同意？哼，誰敢不同意？
那些老傢伙，無非就是會拿辭官來威脅人罷了。若真到那時候，誰願辭官就辭唄，天辰那麼大，能夠勝任那些空缺了的官職的大有人在。
而且，她也不相信那些老傢伙會捨得辭官。
「你這是在轉移話題嗎？」雖然看好獨孤宸，可他覺得獨孤宸並不適合這丫頭。
「你想太多了。」她還用得著轉移話題嗎？
「就算我想太多了，但是，你……」
「打住打住，別再說了，素問差不多已經準備好晚膳了，要是餓了的話可以留下來一起吃了午膳再走，不餓的話，窗戶在那裡，慢走不送。」她不想聽那些教訓或是規勸的話，她做事本就是隨性子而來的，對錯她根本就不在意，所以也不想聽別人說這說那的。
司景君氣結，他這是為她好耶！真是不知好歹。
「不用了，你自己慢慢吃吧！」他可不想和那闌笙蓮碰面，若是留下來吃午膳的話，八成兒是會和他碰到。
那個男人，雖然遇到闌傾城的事情的時候很不理智，可他同樣不敢小看他，那個男人，怕會是個和獨孤宸一樣讓人畏懼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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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看到闌傾城的那一刻，顧小五這才明白闌笙蓮為何會偏偏找上她，甚至為了讓她頂替闌傾城進宮不惜在她的身上花了那麼大的一番功夫。
她和闌傾城真的長得很像，若非很瞭解她們的人，絕對是無法分辨出她們誰是誰的。
除了闌傾城的額頭中間沒有一朵紅蓮之外，她們完全就像是孿生姐妹一般！
「顧姑娘是不是嚇到了？老實說，看到顧姑娘的時候，我也被嚇了一跳呢！」若不是親眼所見，真不敢相信著世間竟然會有和她長得如此相像的女子。
顧小五斂去眼底的驚訝，「還好，只不過是有些驚訝罷了。」
這也能嚇到她？開什麼玩笑？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紀那種整容時代，別說兩個相似的人，就算是有十個八個相似的人站在她面前她都不會覺得驚訝。
不過，比起二十一世紀的整容，其實這個時代的易容更不得了。想變成誰的樣子就可以變成誰的樣子，而且還無副作用。不喜歡這張臉了，隨時可以換成別的樣子。
如果這門技藝能夠流傳到二十一世紀的話，那會這門技藝的人絕對可以賺翻！
「先前哥哥太草木皆兵了，所以才會如此失態，傾城真的感到很抱歉，顧姑娘，你能夠原諒哥哥嗎？」似乎哥哥只要一遇到她的事情就會失去理智，這樣真的不好。
聽到闌傾城提起回來時發生的事情，顧小五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已經過去了的事情，能不能不要再提？」笑話，道歉有什麼用？要真有用的話，那她先捅她闌傾城幾刀再去道歉行不行？
「顧姑娘是不是還在生氣？」闌傾城怯生生地問。
看到闌傾城露出那樣的表情，顧小五就忍不住來氣，總覺得好像是自己在露出那樣的表情一樣。
「我有沒有生氣和你大小姐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現在我也看過你的樣子了，勞煩你，趕緊回去吧，讓人看到可就不好了。」欺君之罪她不怕，要真露餡兒的話，她大不了拍拍屁股跑路就是，可他們卻不一樣。
或許，這便是大家族的悲哀吧！所以，還是獨身一人好。
「顧姑娘，我……」闌傾城不明白自己什麼地方又惹到顧小五了，表情看起來格外委屈。
「別再我了，趕緊回吧，我要睡覺了。」她果然很不適合應付這種大家閨秀，對於後宮的那群女人，她現在真的是佩服得不得了，成天都要面對一群這樣的女人，而且還得時刻提防著被人算計，她們的忍耐力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顧姑娘，說實話，你是不是不願意代替傾城入宮？若真的不願意的話，傾城可以去找哥哥說清楚，還你自由的。」她先前並不知宸太子是一個那樣的人，若早知道的話，她又何必去跟哥哥說她不願入宮呢？
本來她以為皇宮裡的人都是長得肥頭大耳很噁心人的，誰知宸太子竟然長得如此俊美，而且還……還如此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