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57話 下落 文 / 亦傾藍
只是大皇兄和小五加上今天不也才見過三次麼？那大皇兄是什麼時候對小五動心的？
「就算知道太子哥哥肯定不會讓人看見我也是會擔心的好不好？」獨孤意撅著嘴道，世事無絕對，萬一被人看見了那怎麼辦？他當時就一直在擔心，還好太子哥哥和小五的速度都那麼快，若非他一直注意著他們的話，他可能也不會看清他們之間的小動作。
「一會兒晚膳就一起在這裡吃吧！」獨孤宸忽然開口道，「明日依舊宿在驛站，但是後日開始便逐漸加速了，若一直以今日的速度，我們怕是沒辦法按時趕到南蠻了。」
「太子哥哥，明日我可不可以和小五坐一輛馬車？」獨孤意小心翼翼地問。
這種天氣騎馬真的有些不太好受，若是和太子哥哥他們一起的話，他就不得不忍受那種如烏龜爬行般的速度。
和小五一起的話，還有人可以陪他下五子棋，而且小五他們的速度又那麼快，這簡直就是一舉兩得。
獨孤宸看了眼顧小五，沉聲道：「若顧姑娘沒意見的話，我便不反對。」
若明知道自己的反對無效的話，那誰也不會說反對的話的。
「小五當然不會有意見，只要太子哥哥你不反對就成了。」獨孤意樂呵呵地說。
「似乎我這個當事人都還沒同意吧？」顧小五扯了扯獨孤意的頭髮，手感挺好，若是放在現代，這樣的髮質幾乎是見不到的。
這樣想著，忍不住又多揉了幾下。
「痛痛痛……」獨孤意手忙腳亂地將自己的髮絲從顧小五的手中解救出來，「小五，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好不好？」
真的很痛耶！如果換做是別的人的話，他早就一掌拍過去了。
不過對象是小五的話，還是算了。若他真的動手的話，保準會被小五狠狠地虐一頓的。
更何況太子哥哥還有可能喜歡小五，讓太子哥哥看到自己對小五動手的話，回江寧城之後肯定會被狠狠地訓一頓的。
「我只動手了而已。」顧小五趁獨孤意沒注意，又扯了一下他的長髮。
古人講究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所以若非必要，否則堅決不會剪髮的，所以獨孤意的頭髮其實比顧小五的還要長。
「小五，住手，別再扯了，我頭髮都快被你扯掉了。」獨孤意哀嚎道，為什麼他總是被欺負的那一個？三哥只比他大兩三歲而已，小五為什麼都不欺負三哥？
不過，說起來他似乎比小五大吧？
「對了，小五，我記得你好像是十三歲是吧？」獨孤意揉了揉自己的頭皮，問顧小五。
「嗯，有什麼疑問嗎？」其實準確地說應該已經過了十三歲，但又不到十四歲。
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十三年，前世的許多事情她都幾乎已經忘卻，除去那些記憶比較深刻的，餘下的她都忘得差不多了，她甚至都忘了自己前世長什麼樣子了。
「有，當然有！」獨孤意有些激動地說，「我比你大，所以往後你對我要尊敬些！」
說完，還把頭往上揚了揚，臉上掛著得意的笑。
「我拒絕！」顧小五倒了杯熱茶握在手裡暖手。
她要尊敬誰這跟年齡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雖然十一比她年長，可對於她而言，十一卻像是弟弟一般。
讓她尊敬自己的弟弟，這可能麼？
「這樣好了，你們出去打一場，誰贏了，以後輸的那個人便對贏的那個人言聽計從好了。」獨孤尋忍不住出了個餿主意。
「好，我同意。」獨孤意自信滿滿地說，以前的他確實不是小五的對手，但現在可就難說了。
「胡鬧！」獨孤宸出聲呵斥道。
這麼冷的天，若染了風寒怎麼辦？真是胡鬧。
「我出去一下。」顧小五忽然丟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往外走。
她剛才竟然都忘記了，言風還在外面，這麼冷的天，就算他的身體再好，也會感覺到很冷的。
屋內的四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皆不明白顧小五為何忽然出去。
顧小五推開門，便見到歇歇地倚在屋外的圓柱上的言風，或許是因為太過無聊，此刻言風正用腳尖踩著屋簷外的積雪。
「笨蛋！」顧小五忍不住說。
言風有些不解地看向自己主子，不明白她為何會忽然罵自己笨蛋。
「跟我進來。」顧小五氣急敗壞地說，見言風還站著不動，乾脆伸手拉起他，往屋裡拽。
看到言風，屋內的人都有些吃驚，只是面上卻仍然不動聲色。
「坐下。」顧小五將言風按在木椅上坐了下來，然後給他倒了杯熱茶。
剛才拉著他的手才發現，他的手真的涼得可以，簡直可以和屋簷上掛著的那些冰柱媲美了。
「這位是？」獨孤意似乎永遠都是最沉不住氣的那一個。
看到顧小五親自給這個陌生的男子倒茶，便忍不住問了出口。
「在下言風，久仰十一殿下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言風笑得像隻狐狸，早就聽素月說過十一殿下有多『不拘小節』，今日一見，果然沒讓他失望。
只是她真的很好奇獨孤意這傢伙的神經到底有多大條，他們在一個屋內坐了那麼久，他難道都沒發現言風的存在的嗎？
「咦，我都沒說我是誰，你竟然認識我？」獨孤意像是很吃驚的樣子。
獨孤尋忍不住以手捂臉，有這麼一個『天然』的弟弟，有時候其實也挺丟人的。
就連獨孤宸也忍不住搖頭，別人明明就是在說反話，怎麼十一就沒聽出來呢？
幾人中唯一沒有任何反應的就只有燕少卿了，他就坐在那裡，靜靜地喝著茶，似乎是個局外人一般。
「當然，十一殿下的大名，言風可是如雷貫耳。」言風依舊笑瞇瞇的，明明是帶著一絲絲的嘲諷的話，可卻被他用極為崇拜的語氣說了出來。
當然，如果他肯把那個可以稱之為惡劣的笑容稍微收斂一下的話，或許相信的人會更多些。
「給我差不多一點，讓你進來不是為了讓你說這種噁心巴拉的話的。」顧小五咬牙道。
如果不是擔心他染了風寒沒人給他趕車的話，那她是絕對不會讓他進來的，絕對！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她還可以後悔嗎？
「我只是把我的心裡話說出來而已，真的很噁心嗎？」言風將胸前的長髮甩到腦後，語氣中多了絲戲謔的味道。
顧小五無力地以左手扶住額頭，乾脆不再看言風。
再看下去，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將他丟出去的。
雖然知道言風的性格就是那麼惡劣，可知道歸知道，能不能習慣卻是另外一回事啊！
不過要怪的話，也只能怪十一太好騙了，竟然別人說什麼他都是一副深信不疑的模樣。
言風本來正為自己又一次讓自家主子無言以對而得意著，可是他卻忽然臉色一變，把茶杯往桌上一丟，起身飛奔了出去。
顧小五滿臉疑惑地站起身來，正準備跟出去，卻見言風再一次走了進來。
「小姐，請過目。」言風將手中那捲成一個小圓筒的字條遞到了顧小五的跟前。
顧小五接過字條，看到字條上所寫的內容之後，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言風雖然好奇字條上寫了什麼讓自家主子斂去了笑容，可是卻並沒有問出口，若是在平時的話，他倒是可能會立刻問出口，可現在還有幾個外人在，他即使很好奇也只能忍著。
「小五，字條上寫了什麼？你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獨孤意問得小心翼翼。
言風會忍著不代表獨孤意也能忍，或者說其餘的幾人都好奇字條上所寫的內容，但是卻只有獨孤意問了出來而已。
顧小五低著頭，輕輕歎了口氣，將字條遞給了獨孤意，「自己看吧！」
字條上面寫的內容並不多，只是說素月曾在南蠻和天辰的邊界出現過。
只不過她現在真的不想再聽到有關素月的事情。
「素月是之前一直跟在你身邊的那個武功很厲害的丫鬟對吧？」獨孤意將字條還給了顧小五，難怪他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原來是小五身後的跟班不見了啊！
「嗯！」顧小五點了點頭，反正他們遲早會知道的，所以沒什麼好隱瞞的。
獨孤尋的眼中閃過一絲瞭然，之前曾聽劍南提起過小五身邊的素月失蹤了，原來是真的。
只不過，是失蹤還是自己跑路了還不一定呢！
「她……」獨孤意看了看顧小五，終究沒有把餘下的話說出口。
他總覺得小五似乎並不想提起這個叫素月的丫鬟，所以才沒把話問出口。
「怎麼了？」顧小五歪著頭看著獨孤意，「我認識的十一可不是一個會吞吞吐吐的人啊！」
「算了，沒什麼，忽然不想問了。」獨孤意擺擺手，「我去看看晚膳好了沒有。」
屋內的氣氛似乎有些詭異，他還是先撤退為妙。
「我也去！」言風竟然也跟著獨孤意一起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