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46話 三爺有請 文 / 亦傾藍
「已經離開了，夫人在離開顧家八個月後您才出生的。」
「那麼，我娘為何會離開顧家？」顧小五再次問道。
八個月麼……那也就是說在離開顧家以前她娘就已經懷孕了的，那麼，是什麼原因，讓懷有身孕的娘離開顧家的呢？
而且，既然娘親是在懷著她的時候就中毒的了，那她為何卻什麼事都沒有？
娘親身上的毒會不會是顧家的人所下的？顧小五很懷疑，可卻並不肯定。
顧家現在的那幾個人她都見過，除了顧老夫人之外，其餘的應該都沒有動機。
若是……若是能夠找到顧惜之的話，也許一切便有答案了。
「素月不知，素月是在夫人離開顧家之後才遇到夫人的，所以對於夫人之前的事情一概不知。」素月低聲道。
她遇到夫人和夫人離開顧家是同一天，但夫人離開顧家的原因她真的不知道。
她只知道在剛離開顧家之時夫人每天都會花很長的一段時間來畫畫，每次畫的都是同一個人，但是卻只是畫了個背影，從來都不曾畫過那人的正面。
一直到小姐出生，夫人才沒再畫畫，而且還將之前畫的畫全部燒掉。
「這塊令牌你認識對不對？」顧小五指著桌上的令牌，一本正經地問。
對於娘親的房裡有這樣一件可疑的物件的事情顧小五始終很在意，總覺得這塊令牌並不一般。
「是！」素月咬唇，心裡卻在猶豫。
若是實話實說那她之前的隱瞞便全都白費了，可若是不說實話的話，主子卻必然會發覺。
她現在真的是左右為難，可主子卻又在一旁等著她的答案。
「那麼，能否告訴我，這塊令牌的用途？」顧小五用不容拒絕的語氣道。
「我……」
素月正欲說什麼，可是卻被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
顧小五因為將視線放到了廂房的門口處，因而錯過了素月那明顯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進來吧！」顧小五微微提高了自己的音量。
在天香樓，若沒有她的吩咐一般不會有人來打擾她，所以這時候有人敲門定然是有什麼事情。
進來的是素心。
「主子，三王爺派人過來請您去三王府一敘。」
阿尋？顧小五有些吃驚。
她回到江寧城才這麼一會兒而已，他竟然就知道自己回來了，而且還知道自己在天香樓？
如果不是知道這個時代不可能有追蹤器或是定位儀的話，那她肯定會已經阿尋在自己身上裝有追蹤器的。
顧小五還未回應，素月便開口道：「主子，在您去月城這些日子，三王爺和十一皇子都曾來找過您。」
顧小五用左手支撐著下巴，一邊無意識地咬著紅唇，良久才道：「素心，去告訴來人，我這就過來。」
然後將頭轉向素月，一字一頓地道：「在我回來的時候，我希望可以聽到我想聽的答案。」
說完，收起桌上的令牌，起身走出了廂房。
素月轉過頭，眼睜睜地看著自家主子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
良久，廂房中才想起一聲若有似無的歎息。
來接顧小五的人是劍南。
顧小五並未去三王府的時候並未帶上素心，一來是考慮到連夜趕路素心都沒怎麼休息，所以想讓她多休息一下；二來則是不清楚獨孤尋此次找她是要談些什麼，所以不帶任何人也好。
到三王府，劍南將顧小五帶到書房後，便即刻關上門離去。
獨孤尋正坐在書桌後面，見顧小五進來，便起身相迎。
「許久不見了呢，過年的時候十一本想邀你進宮一起觀賞煙火，卻不想你竟然去了燕國。」獨孤尋的唇邊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明明什麼都知道，卻一副半知半解的模樣。
不過，若非少卿傳信給他的話，他還真不知道她去了月城。
不過，從小在陰山的山寨中長大的小五，何時認識了從未離開過月城半步的蘇家小姐來了呢？
這一點，他倒是很好奇呢！
「你很厲害！」沉默了許久，顧小五才慢吞吞地吐出這麼一句話來。
「是麼，多謝誇獎。」明明就是句略帶譏諷的話語，卻被他曲解為誇讚。
顧小五無言以對，書房再次陷入了靜默之中。
獨孤尋也不急著開口，倒是顧小五先沉不住氣了。
「說吧，這麼著急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獨孤尋嘴角微揚，將一張折疊得很整齊的宣紙遞到了顧小五的手中，愉悅地道：「打開看看。」
顧小五詫異地看了一眼獨孤尋，然後展開了宣紙。
宣紙上什麼都沒寫，只是畫著一個人的畫像。
上面畫著的是一個帶著面具的男子，而且，還很熟悉。
「我想你應該猜到了吧，半月前，有人曾在南蠻看到過他。」獨孤尋淡淡地說。
「顧惜之？」顧小五不確定地問。
雖然畫像上的兩人身形很像，可世界那麼大，不同血緣，卻長得相似的人也不在少數，更何況只是張畫像呢！
「不能夠確定，只是和之前顧家夫人畫出來的畫像上的人極為相似。」為了尋這個不負責任的小五爹，他還真的費了一番不小的功夫才打探到一些消息。
雖然還不能確定，可卻也**不離十了。
「你說，他在南蠻？」顧小五低垂著眼，獨孤尋並不知她在想些什麼。
「嗯，半個月前有人在南蠻看到他，如畫像上一樣一直帶著面具，所以他們並未看到他的容顏。」南蠻的話，會是為了狩獵大會的事情而去的麼？
可直覺又告訴他，那個叫做顧惜之的男子，不可能會關心狩獵大會這種無聊的活動。
「南蠻啊……」顧小五輕輕地歎了口氣，突然間覺得很是疲憊。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堆積在一塊兒發生了，娘親的毒，素月的隱瞞，還有……顧惜之的消息。
顧小五自嘲地笑了笑，她果然不適合這種忙碌的生活，真的，很想一直懶散下去呢！
看著這樣的顧小五，獨孤尋覺得很不忍心，卻又不知為何。
「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隨我一同去南蠻親自確認一下。」獨孤尋淡淡地開口，「再過兩日我和大皇兄、以及十一都會前去南蠻，你可以隨我們一塊兒前去。」
狩獵大會並非所有天辰的皇子都會參加，因為若全部去了南蠻的話，還真難保南蠻不會生出什麼不好的心思來。
不過，朝臣的子女倒是比較自由，只要想參加便可以參加，若不願參加，亦不會勉強。
顧小五再次歎氣，南蠻麼……阿至也說要去南蠻呢！
「好，過了十五便要啟程麼？我會準備好的，屆時你只需派人通知我一聲便可。」
總覺得若不去南蠻的話會後悔，雖然她的直覺並不是次次都准，可這次的預感卻極為強烈。
「你肯定還未用過早膳吧，我已經讓人準備了，一起吃吧！」獨孤尋從顧小五的手中將畫像接了過來，重新疊起來放在了桌上。
經獨孤尋這麼一說，顧小五這才驚覺自己似乎從昨天中午到現在還什麼東西都沒吃過，現在已是飢腸轆轆。
之前一直在想事情，所以一直都沒覺得餓，現在已停下來，倒是覺得餓得頭暈了。
顧小五還點頭，獨孤尋又接著說道：「中午也在府裡用膳吧，十一說過今天要過來，之前他還曾冒著被罰跪的危險去天香樓找過你呢！」
因為那日去天香樓的事情，他和十一被罰跪了整整一個上午，至今想起來他都還覺得膝蓋在隱隱作痛。
兒時雖然沒少被大皇兄教訓，可從十六歲以後便沒再被罰過了，那日還是他十六歲之後第一次被罰，而且還是丟死人的罰跪！
所以他雖然知道天香樓是小五的落腳點也沒敢再去找她，而是派了下人去的，倒是十一那孩子，竟然親自去。
「罰跪？」顧小五不解地問。
獨孤尋淡淡地笑了笑，說：「對呀，罰跪。」
顧小五有些摸不著頭腦，去天香樓找她和罰跪有什麼關係麼？
「好了，別再想了，我們去飯廳用膳吧！」獨孤尋站起身來，朝著顧小五走去。
顧小五也沒再多想，起身隨著獨孤尋一起走出書房。
獨孤尋敏銳地察覺到顧小五有心事，可是他卻並沒有追問太多，只是靜靜地陪在她身邊。
他很清楚，若她願意說，即使他不問她也會主動提起；反之，若她不願意講出來，即使他再怎麼追問也是枉然。
獨孤意並沒有讓他們等太久，兩人才剛用過早膳一會兒，獨孤意就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
看到顧小五，獨孤意直接撲過去欲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但是卻被獨孤尋攔住。
「十一，男女授受不親。」獨孤尋挑眉道。
雖然清楚自己這個弟弟男女觀念比較薄弱，可該攔的他同樣還是會攔著。
「三哥，這有什麼關係，我和小五是好兄弟；再說了，你看她哪裡像女子啦！」獨孤意忍不住直翻白眼。
三哥真是太小題大做了，小五明明就和他是兄弟，兄弟之間擁抱一下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