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39話 真龍血 文 / 亦傾藍
「確實不容易弄到。」蘇雲清並不否認，「要解你的蠱，需要的血是真龍血！」
「噗……咳咳……咳咳咳……咳……」顧小五很沒形象地把剛喝到口中的茶全給噴了出來，由於太過震驚，她還不停地咳嗽起來。
「阿至，其實你完全可以告訴我此蠱無解。」顧小五滿頭黑線，真龍血？！這世上哪來的龍？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她身上的蠱沒法兒解麼？
不過，阿至什麼時候也學會開玩笑了？
「別急呀，我還沒說完呢！」早就猜到顧小五的反應，蘇雲清並未因為顧小五剛才的失態而感到驚訝，「古代的皇帝不都稱作真龍天子麼，這個時代何為真龍？指的自然是坐在那把金椅子上面的人。所以你需要的並非是真正的龍的血，而是皇帝之血。」
那些當皇帝的怕是沒有一個不怕死的，所以別說是一小杯血了，平日裡就是流了幾滴血都急得不得了的。
想要對方心甘情願地付出一小杯血，並不容易。
「所以，你是說只要弄到當皇帝的一小杯血就可以解了這蠱？」顧小五忽然覺得其實要弄到這一小杯血其實也並不難。
雖然知道對方肯定不會那麼輕易答應的，但是，軟的不行她還不可以來硬的麼？
別說是潛進皇宮弄來一小杯皇帝的血了，就算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把皇宮裡的某一位的頭髮給剃光也不是難事。
前提是她顧小五想，若她真想，就絕對沒有做不成的事。
「當然是有前提條件的，除了要獻血者心甘情願之外，對方必須還得是對你有情之人，否則，即使是再多的血都不會有效果。」蘇雲清淡淡地笑著。
其實難就難在這個地方。
獻出這一杯血的人必須是愛著小五的，而且還得是皇帝或者太子之類的，如若不然，即使小五喝個十杯八杯皇帝的血也是無用的。
「阿至，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寧願一輩子都用這一張臉。」顧小五皮笑肉不笑地說。
不知道是不是湊巧，現在三國的皇帝都是糟老頭兒了，她可沒有那種癖好，也沒有那該死的戀父情節！
「覺得被在位者愛上是件很麻煩的事情對吧？」對於顧小五，怕沒有人比蘇雲清更瞭解了。
「確實很麻煩。」顧小五並不否認。
若對方屬於理智型的人的話，那都還好。若屬於衝動型的，那才是真的麻煩。
古代的皇帝，怕都很擅長強取豪奪。
最可惡的是，後宮裡還住著幾十甚至上百名如花般的女子。
她敢保證，那些當皇帝的絕對記不完他後宮的妃嬪的名字，有的甚至連長相都不記得。
對於當皇帝的顧小五真的沒有任何好感！
「可小五卻注定會惹上麻煩的呢！」蘇雲清的視線不自覺地瞟向了窗外。
被上位者愛上確實是件麻煩事兒，可是，她現在已經來不及撤退了呢！
那個人，生在了皇家，就注定了她必須牽扯進這個巨大的麻煩之中了。
不過，她並不後悔！
此生，能夠遇到他，她從未後悔過。即使這樣她會花許多時間來處理這些麻煩事兒。
顧小五並未聽到蘇雲清的低語，她的注意力早已被若兒送進來的桂花糕和蜜餞所吸引，蘇雲清說那話的聲音放得那麼低，她又怎會注意到呢！
臘月二十九，離過年只剩下一天。
顧小五難得起了個大早，與蘇雲清在將軍府吃過早膳之後，兩人便相攜出府，打算在月城好好地逛逛。
雖然在這裡生活了五年，可蘇雲清卻很少出門逛過，對於月城她其實並不比顧小五熟悉多少。
兩人都沒有帶婢女，一嫌人太多沒意思，二來則是因為今天街上的人太多的關係。
城裡城外的百姓都趕著添置尚未買齊的年貨，所以街上的人流比往日多了好幾倍，甚至連自由行走都有些困難，倒是那些酒樓茶館之內的店舖的生意比較慘淡。
顧小五和蘇雲清都不是喜歡逛街的人，在連續被踩了幾次之後，兩人終於決定找間茶樓或是酒館之類的地方先歇歇腳，等人群疏散了再去逛。
「燕國的人都是這麼喜歡逛街的麼？」顧小五伸手拍去靴子上的塵土，心裡早已後悔自己拉著蘇雲清出來瞎逛的決定。
如果她知道今日月城會有這麼多人的話，那她寧願在被窩裡待一整天也不要出門。
不過，現在後悔還真的晚了。
「不知道！」蘇雲清搖了搖頭，點了一壺鐵觀音和一些點心之後這才接著道：「我很少出門，冬天的話，基本上都是待在府裡的。」
反正需要的東西府裡的下人幾乎都準備齊全了，除非是有必要，否則她是堅決不出門的。
在這裡，夏天沒有空調，冬天亦無暖氣，與其在外風吹日曬，倒不如在府中樂得自在。
雖然一開始的時候得解決前任留下的麻煩，不過倒也沒花她多少時間，短短十來天便把府裡的人都給清理了一遍，也算是為現在自己的逍遙日子做了準備。
其實蘇雲清和顧小五都屬於同一類人，都是一樣的喜歡一勞永逸。
雖然聽起來似乎不是什麼好習性，可她們都是懶人，不管做什麼，只要是能夠一次做好，且永不重來的，她們就絕對不會浪費第二次再重做的時間。
一勞永逸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省時省力。
顧小五百無聊奈地把玩著桌上的茶杯，似乎是突然想到什麼，忙放下茶杯，饒有興致地看著蘇雲清，問：「對了，阿至，據說燕國的女子，最晚十七歲便會出嫁，那阿至你現在都十五了，定親了麼？」
「你很無聊麼？」蘇雲清並未正面回答。
「嗯嗯嗯！」顧小五小雞啄米般的點著頭。
正是因為太無聊所以才會想要找些話題來聊呀！
「沒有！」蘇雲清搖頭。
若體內的靈魂沒有換成她夏至的話，怕現在的蘇雲清早已香消玉殞，或者是被嫁給他人做妾了吧！
「那阿至有喜歡的人麼？」顧小五又接著問。
前世兩人雖然都活了二十幾歲，可卻都未曾戀愛過，所以對於這個問題，顧小五其實很關心的。
前世的身份不允許她們又愛情，這一輩子卻不一樣了。
她們是自由的，愛情什麼的，其實也可以試試的。
如果遇到合適的人的話。
腦海中快速閃過一抹俊逸的身影，可蘇雲清終是搖了搖頭，「沒有。」
她太瞭解顧小五的個性了，若說有的話，怕接下來就會被問個沒玩沒了了。
所以，為了耳朵的清靜，說謊是有必要的。
本想再問什麼，可店小二送上來的茶水點心卻及時地打斷了她繼續問下去的興趣。
桌上擺了許多糕點之類的東西，可蘇雲清卻只是慢慢地喝著杯中的茶，對於桌上的糕點，她根本沒有任何興趣。
喜歡這些的是顧小五。
其實比起喝茶，顧小五更喜歡直接喝水。
她並不覺得那有些苦澀的茶水有什麼好喝的，而且還是用那麼小的杯子來飲。若遇到口渴之時，只怕是十杯八杯都沒辦法解渴。
這家茶樓算是月城最好的一家，這裡的點心做得也極為精緻，顧小五隨手抓起一塊方形的點心放入口中。
味道確實很好，比天香樓的廚子做的都還要好。
顧小五決定了，只要她在月城一天，她都要吃這裡的點心！
對於甜食，她真的沒辦法拒絕！
顧小五吃的正暢快之時，二樓又迎來了另外幾位客人。
看那排場，來人的身份地位應該並不低。
兩人選的是二樓臨街的雅間，所以雅間的簾子正對著樓梯。
看清來人的面容之後，蘇雲清的眼中很明顯得閃過了一絲厭惡與輕蔑。
顧小五頓時對來人的身份有了興趣。
能夠讓阿至露出這樣的神情的人還真的不多，她倒是很想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呢！
該不會是對阿至一見鍾情，然後窮追猛打，所以才會被阿至討厭吧？
某人『惡毒』的想。
就在顧小五在肆意腦補之時，蘇雲清忽然放下手中的茶杯。
「小五，我們走吧！這裡空氣太差了。」
顧小五露出一個瞭然的笑容，然後道：「好吧，反正現在街上的人已經少了很多，我們接著逛吧！而且剛才我有看到賣糖葫蘆的哦，好想嘗嘗看燕國的糖葫蘆和天辰的有什麼不同呢！」
若說之前她還不確定對方是否得罪過阿至的話，那她現在就是百分之百地肯定了。
阿至絕對十分討厭剛才進來的人，否則不會連遷怒這種無趣的事情都做出來的。
蘇雲清頓時語塞，她真的不明白，小五對糖葫蘆究竟有著多深的執念啊？
結了帳，兩人並排著走出雅間。
只不過，一個眉開眼笑，另外一個卻陰沉著臉。
顧小五已經在心裡偷偷地決定了，在走出去的時候她一定要看到那個人的臉。
還好這家雅間的門只要有客人都不會關上，隔著珠簾，顧小五仍能夠看清坐在對面的雅間內的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