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12話 顧家小姐 文 / 亦傾藍
雖然不清楚顧家的這兩位小姐來做什麼，可見一見也沒什麼損失，同住一屋簷下，早晚都會遇到的。
「五妹，你來啦！」起身打招呼的是四小姐顧芸瑤。
顧小五點了點頭，不著痕跡地打量著顧芸姝和顧芸瑤，一個人的個性一般從她的衣著上面就可以看出些許蛛絲馬跡，這一點想來是不會有錯的。
顧芸姝身著一身大紅色衣裙，而她的個性也如她衣服的顏色一般張揚，至於顧芸瑤，則是身穿白色襦裙，雖然不確定她的性子是否如看起來這般溫婉，可至少表面上看起來她要比顧芸姝溫柔得多。
「四妹，你幹嘛叫她五妹？她才不是爹爹的女兒呢！」顧芸姝很不客氣地瞪著顧小五，對於這個憑空冒出來的五妹，她可是很不爽的。
「三姐，爹爹說了她是五妹，她就是五妹，這樣的話切莫再說了，若是讓爹爹知道了你又得挨罰了。」顧芸瑤的聲音柔柔地，面上的表情也很是溫和。
「四妹！你看看她哪裡像是爹爹的孩子？顧家的小姐都有著出色的容貌，可你看看她，根本就像雜草一樣嘛！」顧芸姝並未將顧芸瑤的話聽進耳裡，對於這個長相抱歉卻叫傾城的少女她真的喜歡不起來。
「三姐！」顧芸瑤忽然加大了音量，「切不可再說這樣的話了。」
語畢，顧芸瑤很抱歉地看著顧小五，歉疚地說：「五妹，你萬不可和三姐生氣，三姐她一向心直口快，她雖然這樣說，可未必就是真心的，所以四妹一定不要生氣。」
「生氣？我為什麼要和她生氣？」顧小五挑眉，對於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她從來都不會浪費自己的表情。
在她看來，顧芸姝不過是個被寵壞的小姐罷了，相反值得她注意的，正好是她顧芸瑤。
前世的經歷告訴她，往往脾氣暴躁的都沒多少心計，相反平時溫文爾雅的人反倒是一個更比一個有心機。
顧芸瑤不過才比她大一歲而已，二十一世紀的那些十四歲的小孩子這時候誰能做到她這般？若非她有著前世的記憶的話，那她現在恐怕也不會像這麼多，所以和顧芸姝比起來，顧芸瑤怕是要更值得她注意一些。
顧芸瑤的臉上揚起一抹溫和的笑，柔聲道：「五妹不生氣就好，我們來是想問問五妹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出去逛逛？五妹來到府上已經有些日子了，可我都沒見五妹出府逛過呢！」
「有何不可！」好吧，她承認她惡劣了，原本她是想拒絕來著，可看到顧芸姝一臉不爽的樣子，她就改變主意了。
日子那麼單調，能夠看到顧家三小姐變臉也是件蠻值得高興的事情呢！
天辰的民風其實還蠻開放的，起碼女子也是可以出來逛街的。今日似乎是有集市，所以街上的人挺多的，當然，年輕的男女也不少。
顧小五早已習慣作男子裝扮，而顧芸姝和顧芸瑤則依舊是之前去傾城居時的裝扮。三人都各自帶著自己的貼身婢女隨行，因為是白天，而且江寧城因為是天辰的國都的原因，所以在大街上巡視的侍衛也不少，所以顧家也不怕她們會遇到危險。
「五妹，你有沒有什麼想買的？如果有的話，我們可以帶你去買。」顧芸瑤提議道。
「沒有，我們隨便逛逛就好。」顧小五聳聳肩道。
她需要什麼只要隨口吩咐一聲，就會有人給她送到手裡了，又怎麼會需要她親自去買？
「四妹，你幹嘛對她這麼好啊？我們逛我們的，不用管她了。」顧芸姝不滿地道，此刻她看顧小五的目光中已經有了種叫做鄙夷的東西了，明明是個女子，卻要扮作男子，果然沒有教養。
「三姐，不要這樣，五妹她對江寧城不熟，我們做姐姐的自然要多帶著她逛一逛，更何況爹爹不熟吩咐我們要好好照顧五妹了麼，如果讓爹爹知道你陽奉陰違的話，爹爹會生氣的。」顧芸瑤不慌不忙地說道。
「哼！」顧芸姝冷哼一聲，對此不置可否。
顧芸瑤轉頭對著顧小五笑了笑，道：「五妹，既然你沒有什麼要買的，那就陪我們去一趟尋至樓吧！」
「尋至樓？」猛然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顧小五不由自主地提高了音量。
顧芸瑤淺淺一笑，說：「也對，五妹才來江寧城，不知道尋至樓也是正常的，尋至樓是江寧城最大的一家首飾鋪子，而且裡面還有許多別的鋪子裡沒有的胭脂水粉之類的。」
對於顧小五的反應，顧芸姝則是鄙夷地道了聲：「土包子。」
顧小五抿嘴笑了笑，沒有理會顧芸姝的嘲笑，她只是很好奇如果顧芸姝知道這尋至樓的老闆就是她的話，那她會有什麼反應？
尋至樓，尋至，如果阿至在這個世界的話，那她早晚會看到尋至樓，看到這個，想必她就會知道自己在找她了，因為尋至樓的門匾的右下方用英文刻著一個地名，而那個地方正是她和阿至最後一次見面的地方。
「你們去尋至樓是要買首飾還是胭脂水粉？」受不了如此一路的沉默，顧小五淡淡地開口問，當然，她問的肯定是顧芸瑤而非顧芸姝。實際上她這輩子還沒買過首飾，或者該說她還沒用過首飾。
原來在山寨裡的時候她的頭髮都是隨便用髮帶一綁就了事了，她甚至連耳洞都沒有穿的。雖然這個時代的女子在週歲的時候就會穿耳洞的，只不過當時被她拒絕了。至於胭脂水粉什麼的她就更是連碰都沒碰過了，雖然是純天然的，可她並不喜歡在自己的臉色塗塗抹抹，她嫌麻煩。
反正抹不抹都是一個樣，她又何必浪費自己的時間！
前世的可以無痛穿耳她都沒有穿的，更何況這個時代還做不到『無痛』呢！她可不想『自殘』。
「都要添置一些，我看五妹好像都沒有什麼首飾，不如趁這個機會也添置也些吧，百花宴就快要到了呢，到時候五妹若沒有首飾的話怕是會被別人家的小姐們笑話的。」顧芸瑤說道。
「百花宴？那是什麼？」顧小五問，雖然她的情報系統遍佈天辰以及其他兩個國家，可她關心的都是『國家大事』，像什麼宴會之內的從來都不再她關心的範圍。
「百花宴是當朝皇后娘娘所舉辦的一個宴會，每三年一次，凡天辰年齡在十二歲以上，十八歲以下尚未婚配的女子，都是必須參加的。」顧芸瑤細心地解釋道。
「未婚配的女子？」顧小五挑眉，所謂的百花宴，其實說白了就是變相的相親宴吧？！不過她忽然有些懷疑皇族的那些人是不是有戀童癖了，年滿十二歲就要參加，拜託，十二歲的娃娃懂什麼？為嘛她看顧芸姝和顧芸瑤的表情好像還蠻期待的樣子？被人像貨物一樣的挑選難道很有意思？
「是的，只要是尚未許人家的女子都是必須參加的，這一屆的百花宴我和三姐，以及五妹你都是必須要參加的。」她今年才十四歲，就算這一屆沒能選上，她也還有機會參加下一屆的百花宴，她應該會有機會博得那個人的歡心的吧？！
只不過那人的身份實在顯赫，她並不敢妄想自己能夠成為他的正妃，但身為天辰首富之女，她想要做個側妃卻也並不難，當然，前提是那人點頭。
放眼天辰，能夠勉強那人的人或許根本就不存在吧？就連當今聖上，也從未勉強過他任何事情。
「這樣啊……」顧小五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沒再說話，明天她和素月去三王府一趟好了，正好打聽打聽百花宴的時候需要注意的事情。她沒參加過，問問有經驗的獨孤尋總是沒錯的。
顧芸姝和顧芸瑤都各自買了兩套首飾和一些胭脂水粉什麼的，但顧小五仍然兩手空空的，別說她現在穿著男裝，就算她現在身著女裝也不會買這些，因為她根本就用不上。
至於百花宴麼，等到那時候她再來這裡隨便撿支玉簪什麼的戴上就成了，她可不想給自己的腦袋增加太多的負擔。
「三姐，五妹，現在已經是正午了，我們不如先去酒樓用過午膳之後再來逛吧！」顧芸瑤提議道。
「好啊，四妹，我們就去飲香樓吃吧！」顧芸姝面帶喜色地說，雖然在飲香樓吃頓飯的錢足夠平常老百姓半年的生活，可這對於她來說卻並不算什麼。
作為顧家最為得寵的三小姐，顧芸姝的月例自然是極多的，更何況她心儀之人最喜歡去飲香樓用膳，現在算著日子那人應該也回到江寧城了。若她現在前去，或許還能夠見到他也說不定。
好吧，作為一名吃貨的顧小五自然不可能不知道飲香樓。因為飲香樓當初正是她為了滿足自己的胃而開起來的，因為她的口味比較刁，所以對飲香樓的廚子的要求自然就比較高，這樣一來飲香樓在開張不久就迅速成為江寧第一酒樓，這是顧小五所沒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