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二零章 三月為期 文 / 一葉菩提
汐兒提起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她還是有些感激北澤玉姬的,感謝她還顧著公子徹的安危,只要公子徹平安的活著,她也顧不了太多了!不受控制的滑坐在地上,雙手緊緊的摀住胸口。南宮纖月緩步上前,不理會眾人,一把抱起汐兒大步的消失在夜色中。
北澤璟端起手中的酒杯,映著月色一飲而盡,扔下酒懷站起身來看著頭頂上的這片天。
「姑姑,為什麼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無法掌控的?」
從屁股傳來的疼痛讓汐兒清醒過來,抬起頭看著南宮纖月,無盡的恨意將她團團包圍。南宮纖月卻不以為意,隨意的坐在床邊打量著汐兒的容顏。
「你最好記住,你與公子徹,已經再無任何交集。」
「呵呵!」汐兒冷笑兩聲,她無言以對,也無話可說,現在,她的腦子裡,只有公子徹滿身是血的模樣。
南宮纖月捏住汐兒的下巴,強迫她注視著他的雙眸。可是,他在那雙眸子裡跟本就看不到他的影子。
唇狠狠的吻了上去,本來是帶著懲罰的意味,可是一碰到那柔軟的觸感,他心底深處也不受控制的變得柔軟起來了,有一種人,她天生就是你的硬傷!你可以毀滅世界,但是一站在她的面前,卻發現自己什麼也做不了。
這個吻,只是一個人的獨角戲,而南宮纖月卻控制不住的過分投入。
汐兒恨體內的同心蠱,恨因南宮纖月的碰觸而起的任何感覺!她伸出手,狠狠的掐住自己腰間的肉來緩解體內那種莫名的渴望!
刺痛與那種渴望甜蜜形成了兩種冰與火的感覺,汐兒在這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中,倍受煎熬。
南宮纖月的吻從雙唇向汐兒的耳畔移去,他嘗倒了鹹鹹的味道,所有的動作陡然停下,原來,淚的味道是鹹的,可是這種味道在他的心裡卻變成了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
「你遲早都要適應,從今天起,我和你同床共枕。」南宮纖月說罷,倒在床的外側,順勢,將汐兒拉入懷中。
汐兒就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任由南宮纖月的手在她的腰間移游,突然,腰間的帶子一鬆,那隻手如入無人之境的探入汐兒的衣內。
汐兒迅速的抓住那只不斷向上的手,全身顫抖不止。
「殺了北澤璟!殺了北澤璟!」就算是她要委身於南宮纖月,也要讓北澤璟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好!」南宮纖月沉聲允諾,他的目光盯著汐兒,而汐兒的目光卻看著頭頂的幔帳,思緒早就不知道飛到何方。
「在我們離開西夏之前,我要讓他死!」汐兒再次補充道,目光仍沒有任何焦距。
「好!」南宮纖月再次低聲回應。
汐兒鬆開那只抓住南宮纖月的小手,緩緩閉上雙眼,淚從眼角緩緩的無聲的劃落。
南宮纖月的手停在原地,卻沒有再繼續向上挪移,許久,那隻手伸出衣外,輕輕的將汐兒擁入懷中。若是大婚那晚,他真的要了她,會不會她就沒有這麼絕決?以後,端木汐便是他的,再也沒有人能夠搶得走!
西夏女皇與北朔皇帝大婚的消息一經傳出,頓時引起不小哄動,不久前才傳出西夏長公主與北漢和親的消息,這才多久,長公主一登基為女皇,竟然就不要北漢皇帝,而另投北朔皇帝的懷抱了?況且,隨著西夏與北朔的喜事同時傳出來的,還有北朔皇帝與皇后合離的消息!這北朔皇帝與皇后恩愛有加,可是全北朔皆知的事情!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織雲山一脈,夕陽下,兩匹馬兒一前一後飛駛著,前面那個,明顯有些狼狽,而後面那個,一臉的憤怒。
「李燿!你要再不下馬,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不客氣就不客氣吧!」
後面那個緊追不捨的人拉滿弓,一支箭「嗖!」的一聲射到馬腿之上。李燿一個利落的翻身,才沒隨著馬兒裁倒在地,只是剛穩住身形,一把劍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今天,就算是要你半條命,我也得跟我回南唐去!」
「我的太子大哥,你要不要這麼玩命啊!」李燿挪了挪個把劍,只見李淵手一翻,劍逢逼近李燿的脖子,李燿完全相信,再近一寸絕對會見血!
「別!別!咱們可是親兄弟,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呢!怎麼能自相殘殺。」李燿一副討好的嘴臉。
「少廢話,別跟我提親兄弟三個字,今天你要是不跟我回去,我就把你的得連父皇母后都不認得你!我相信,他們也不會介意的!」李淵威脅道,這些年來,他過的是什麼日子,一天被關在皇宮裡,學什麼治國之道,一天到晚,什麼太子長,太子短,md,就算是上茅廁哼個小曲,也有人制止,什麼有失太子威,憋屈夠了!風水輪流轉,也該讓逍遙自在了這麼多年的李燿這小子嘗嘗了!
「哥,你再給我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後,我一定自動回南唐去,你不想當太子,我當!以後,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想娶那個村姑,你就去娶,我親自給你主持婚禮,南唐的擔子,我來扛!好不好?」李燿突然一改嬉笑的嘴臉,無比正色的說道。
李淵一愣,手中的劍收了回去,眉頭緊皺的看著李燿。
「三個月?你要做什麼?為什麼還要等三個月?」
「私事,我自己的私事。」
「是不是跟那個端木汐有關?胡鬧!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的局面!你絕不能去摻和這些事!」李淵正色道,一把拉住李燿的胳膊,「現在就跟我回去,太子的事情,咱們好商量,要不然,一人幹一年也行,我覺得老頭子挺硬郎的,撐個十年不成問題。」
「不!」李燿將胳膊抽了出來,「哥,如果我不去,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你!讓我怎麼說你好,她再怎麼好,你再怎麼喜歡她,她也是別的男人的女人,更何況,你也看到了,她心裡只有公子徹!」李淵沉聲說道,也許那個女子真的有過人之處,可是也不能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而將自己陷於危險之中,而且他還是一國皇子,一身安危早就繫於整個南唐!
「可是她現在被迫跟著別人,而不是她愛的男人!」李燿的聲音抬高了幾度,靜靜的看著李淵。
「你這小子!老天終於開眼,卻不曾想給了你這麼個懲罰,我寧原他永遠也不要開眼,就算是一輩子被你算計,我也認了!」
李燿的心中浮現一股暖流,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哥哥讓著他,這些,他又怎麼會不知道。
「哥,我求你,就三個月,你給我三個月的時間好不好!」李燿的語氣充滿哀求,從小到大,兩兄弟雖然見面就掐,從來都沒有好好的說過幾句話,但是只有他們彼此知道,對方對自己來說是多麼的重要,他們是親兄弟,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他們是親兄弟,若是可以,他們會毫不猶豫的為對方豁出命去!
從小到大,李燿要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就算李淵今天把他帶回去了,他也還是有其它的方法逃出來。李淵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南唐怎麼就出了這麼個奇葩皇子!
「非得這樣做嗎?母后要是知道,非得氣死過去不可!」李淵無奈的問道,他只希望奇跡出現,能夠讓他這個弟弟回心轉意。
「哥。」李燿喚了一聲,他知道,李淵已經鬆動了。
「我來時,帶了一支暗衛,留下來聽你差遣吧。」李淵說罷,將身上的令牌掏了出來。
「哥,我說的話絕對做到,三個月後,我就回南唐去,成全你與那個村姑。」
突然,李淵伸出手重重的打在李燿的頭上,「一句一個村姑,要改口叫皇嫂!」
「是,皇嫂,皇嫂!」李燿立即眉眼帶笑,拉過李淵身後的馬兒,縱身一躍騎上馬背。
「哥,我走了!」
「萬事小心,一切以自己的安危為重。」李淵大聲交待道。
「知道了!三個月後咱們南唐見!」李燿大聲回應,馬兒之後揚起一陣塵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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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兒!」一聲淒厲的聲音從房裡傳了出來,原來還在熟睡的南宮纖月緩緩轉醒。一連幾日,端木汐不是叫著「承兒」就是「福兒」,有時,一坐就是一夜,這樣的端木汐,讓南宮纖月頓感無力。
「汐兒,汐兒。」南宮纖月輕喚了兩聲。
「你看到我的承兒了嗎?你看到了嗎?」昏暗中,汐兒看不清眼前的人影,只有緊緊的抓住眼前的這個人,彷彿溺水的人抓住眼前僅有的浮木。
「汐兒,你醒醒,醒醒。」南宮纖月輕輕的捧起汐兒的小臉。
「承兒發燒了,承兒餓的找娘親,承兒哭了!不停的在哭!我的承兒……」汐兒撲進眼前的人懷裡,泣不成聲。
南宮纖月的心一陣煩亂,輕輕的撫著汐兒的背無言的安慰。三日前,就已經派人去打探,怎麼還沒有一絲消息?!這手下的人,效率也太差了!南宮纖月渾然不知,他已經失去了理智。
「徹,快去找兩個孩子,快去找!」汐兒緊緊的抱著南宮纖月,聲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