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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五章 北朔戰俘 文 / 一葉菩提

    一會下來,到是汐兒他們兩個落在後面了,公子洵將馬車上的棉衣解開一些,將汐兒抱了上去,厚厚的棉衣將汐兒裹起來,也加快速度向前衝去。

    天黑之時,果然到了黑士城,經過一番盤查後馬車這才緩緩的駛入城中,公子洵拿了些銀子給其中的一個馬伕,推脫有事不能做陪讓他們自己去樂呵樂呵,一行人看到這麼多銀子,到了樂得其成一哄而散。

    汐兒朝公子洵笑了笑,真像個狡猾的商人,不過,這次他可做了次賠本買賣!

    「今天太晚了,估計明日才會接到送貨的消息,咱們先在客棧裡安頓一晚。」公子洵一邊說著,一邊吩咐客棧夥計將貨物馬匹妥善安頓好。

    身處在外,又是在敵國境內,兩人以夫妻自居當然也就只定了一間房,屏風後,汐兒舒舒服服的泡了個熱水澡,外面,公子洵也將火爐生的正旺。汐兒剛剛著好內衣,公子洵便伸手將一件棉袍子遞了進來。

    「身子暖和多了吧?」

    面對公子洵的溫柔體貼,汐兒紅著臉點點頭,握著公子洵遞過來的手,兩人圍住在火爐旁。

    「頭髮都是濕的,這麼冷的天,還洗什麼頭髮?」公子洵說罷,拿了張帕子為汐兒擦著濕漉漉的頭髮。

    「習慣了。」汐兒靠在公子洵的身上,暖暖的火爐照得人懶懶的一動也不想動。

    「真的很懷念朔州的四季如春。」汐兒感慨一聲。

    「喜歡朔州這還不好辦,等回去大婚一辦你就是朔州的女主人,朔州的一草一木都歸你說了算!」公子洵含笑說道。

    汐兒的眸子暗了暗,沒有答話。

    「你還是沒能忘記他?」公子洵也停下手中的動作。

    「我不知道。」汐兒輕輕搖了搖頭,她只是不明白,不明白他為什麼不解釋,為什麼他就這麼的放棄自己而選擇了納蘭婉儀,難道就只是因為那個意外的孩子嗎?人就是這麼矛盾的,說了不想聽,不願聽,可是下一刻卻又在心中暗自質問,為什麼不解釋,為什麼什麼話都沒有!

    汐兒深吸一口氣,強迫切自己不要再想下去,因為她現在已經是朔王的未婚妻。

    公子洵見汐兒又隱入沉思,不再說話,從他願意正視自己的感情的那天,他就知道他想要得麼回報,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因為要想讓一個女人愛上自己很容易,可是讓一個原本愛著別人的女人忘掉她的愛人再全心全意的愛上自己,這個過程很艱難,不過這一天究竟有多麼遙遠,他始終都會溫柔的堅持著,他更堅信這一天,一定會到來。

    靠在公子洵的懷裡,汐兒覺得自己的心又在隱隱作痛,原來,她也不過是個普通人,要想不痛,要想忘記一切,所需要的時間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長。

    「丫頭,我知道你的心裡還沒有我,但是我會等的,哪怕用一生的時間也在所不惜。」公子洵著重的看著汐兒。

    「我剛剛說,朔州的一切都歸我管,那女人呢?」汐兒含笑反問。

    「女人?」公子洵詫異,頓時明白過來,「女人當然也歸你管。」

    「從實招來,你總共有多少女人?」汐兒拉住公子洵的衣服,像個妒婦一般。

    讓我好好的想一想,「也就是百八十個吧,具體記不清楚了,回頭我讓紅袖,天香她們一一例出來。」

    「你!這麼多女人,你!」汐兒真的被公子洵的誠實給打敗了。

    「愛妃,至從本王看上你的那一天起,就對那些女人提不起一點興趣了,這可是真的!千真萬確。」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為你納妾。」汐兒小聲說道,這場婚姻本來就對公子洵不公平,她也不想讓公子洵守著一個不愛他的女人潔身自愛。

    「納妾?算了吧,就愛妃一個我都無暇顧及其它了!天色不早了,早些睡吧。」公子洵說完,將汐兒抱到床上,輕輕的掖好被子。

    「你也一起睡吧,這麼冷的天會著涼的。」汐兒的聲音幾乎小的聽不到,整個人立即轉過身去貼著牆壁。

    公子洵燦笑一下,吹了燈上了床,一隻手將汐兒搬了過來,摟入懷中。

    汐兒的身子明顯得僵硬了一下。

    「丫頭,我不是聖人,我是一個男人,我做不到做懷不亂,更何況你是我最愛的女人,但是為了你,我能忍,大婚之日,我會讓你成為我的女人,不管你的心裡還有誰。」公子洵說完緊緊的抱著汐兒。

    汐兒聽著公子洵的話,她突然間明白了些什麼,不管她與公子徹之前多少不捨分隔的糾纏,他們始終不在同一條線上了,公子徹是納蘭婉儀的夫,是皇長孫公子軒的父王。而她是朔王的未婚妻,是將來的朔王妃。他們以後再見,會以兄長弟媳相稱!

    公子徹此時又在做什麼?此時的北朔皇城也有幾分寒意,是不是也在為他的嬌妻愛子添火加炭,情意綿綿?

    感受到公子洵的體溫,汐兒還是覺得眼皮沉重,不久便沉沉睡去。相對於公子洵,這將是一個漫長而又難眠的夜。

    這座客棧位於黑士城的正中,是整個黑士城最大的客棧,此時,汐兒與公子洵入住的上等房的另一側,兩窗正好相對的那間窗子始終留著一道縫隙,就在汐兒與公子洵的房中燭光熄滅的同時,那間屋子的窗子驟然合上。

    「王!王,這麼晚了你去哪裡?」清歌看著那個喜怒無常的主子擔憂的問道。

    「你吩咐下去,整個北漢的客棧內,每一個房間都不准放一張床!」南宮纖月吩咐完,大步離去,黑士城的官道上,風雪交加的夜晚,一匹白馬,一襲紅衣,絕塵而去。

    「王!你這又是何苦!」清歌說罷,急忙追了上去。

    次日一早,果然傳來消息,只不過卻比兩人之前想想的要好,由於貨物太多,要讓公子洵與汐兒兩人親自己將貨物送到戰俘營去,兩人正愁找不到機會怎麼接近戰俘營,這下倒好,可以光明正大的進去,心中不免一陣欣喜,立即收拾東西出發。

    天依舊灰朦朦的,狂風在耳這呼嘯而過,凌厲的風如刀子一般劃過,露在空氣之中的皮膚生疼生疼。汐兒的已被包的只剩下兩隻眼睛,還是不敢睜著太久,一直都是公子洵擋去了大半的風雪。

    戰俘營就黑士城的一角,離他們處暫住的客棧不遠,整個營地戒備森嚴,就連汐兒身上的那個貂尾小刀都被搜了出來,兩人這才被放了進去。

    眼前這座高高的城門被刷的漆黑,汐兒走進門內,突然有一種感覺好像進了那個大麻袋之中的感覺。

    「你們兩個,去庫房將東西入庫!」一個扯著嗓子趾高氣昂的朝汐兒與公子洵兩人吼道。

    「是,是軍爺,這麼冷的天,您收下打點兒酒喝暖暖身子。」公子洵說完,立即將一些碎銀子遞到那人手中。

    「算你實相,快去快去!」那人還是不耐,直催促兩人。

    「是,是。」公子洵走著汐兒,兩人將馬車上的棉衣朝所謂的庫房轉去。

    馬伕一扎一扎的搬著棉衣,公子洵與汐兒兩人相視一眼,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位軍爺,內人不舒服,想方便一下,請您行個方便。」公子洵朝那位盯著他們卸貨的人手中塞了些碎銀子。

    「快去,快去!茅廁在那邊,快去快回,不要到處亂轉!」

    「是,是。」汐兒立即點頭說著,迅速的朝那人指的方向而去。

    他們事先已經得到戰俘營的地圖,這些北朔的俘虜分別被關在五個地方,離這裡最近的一個地方是汐兒的首選,繞過幾個崗哨,汐兒迅速將其中一個營地走去。

    汐兒有些奇怪,為什麼營地前竟然沒有任何把守,時間緊迫容不得她多想,轉身進入營地裡。

    「誰?」裡面的有相當戒備,接著便傳來一陣騷動。

    「噓!」汐兒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昏暗的燭光下,這些本就黑黑的臉讓汐兒看不太真切,但是她相信一定能夠打聽到父親的下落,因為他的父親手下的將士,都是鐵骨崢崢的漢子!

    「我想知道端木將軍現在何處?」汐兒的目光之中全是急切,也許是適應了這裡的昏暗,汐兒能看清離自己最近的那幾張陌生的面孔。

    「你是?」突然,從人群的後方迅速的鑽出一人來,人未至,聲先到。

    「我就是端木將軍之女端木汐!」汐兒不顧一切自報家門,因為那道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熟悉!

    「小姐!」那人已衝到最前,一把抓住汐兒的手。

    「齊叔!」汐兒認出抓住她手的人,他是爹爹手下的一員虎將,聽說他七歲那年就被父親收到麾下,跟著父親出生入死!立下汗馬功勞!如今,父親戰死,他也成了別人的階下囚。

    「小姐,將軍被被南宮纖月那小子帶走了!」齊叔說罷,悔恨交加老淚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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