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邊關之亂 文 / 一葉菩提
「姐姐是給你準備的！自古以來，都是女兒家自己繡嫁衣，就你？」若惜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汐兒，搖了搖頭，「等你繡好一件嫁衣，估計徹兒得等到頭髮白了，想想還是算了，所以，這件事就由我代勞了，到時你自己親手打個同心結掛在嫁衣上便可。」
「姐姐！我沒有說要嫁給他啊！」汐兒低聲說道，「我的婚事，也不是我自己說了算的。」
若惜白了一眼汐兒，都這個時候了還嘴硬呢！
「小丫頭，這是什麼？」若惜拿出一個羊脂白玉雕成的首飾盒，這個首飾盒整個北朔只有一個，不但玉質上乘，微微泛黃的地方被雕刻著一朵梨花，這是汐兒日辰那日，皇上賞的，當時，羨煞了那些后妃。汐兒平日裡就特別喜歡這個首飾盒，從來不曾將任何東西裝進去，而她不經意發現，這個合子裡竟然裝著一枚不算名貴的黑曜石。這石頭，她曾見徹兒拿在手中過。這樣一想，還確定不了徹兒在汐兒心中的份量嗎？
「姐姐，這又能說明什麼，反正首飾盒空著也是空著，再說了，這是別人的東西，我當然要好好的保管，等公子徹回來的時候再還給他。」汐兒將玉盒搶回手中。
「為何，你喚其它皇子，都是以殿下相稱，而你卻下喚徹兒名諱，這不是把徹兒當成夫婿了嗎？」
「我，我！我不和你說了。」汐兒抱著玉盒消失在若惜的視線。
若惜淡笑一下，喜悅直掛眉梢，手放到一匹布前，輕輕的撫摸著，這是這匹了！
汐兒抱著玉盒坐在殿前的台階上，輕輕的將黑曜石拿了出來放在手心，耳邊不斷的迴響著公子徹的話，一股甜蜜湧上心頭。
遠處，特意命宮人鋪的一片草地上，小黑小白領著他們壯大的家庭在草地上盡情的嬉戲，小白小黑相互依偎在一起，瞇著兩隻眼睛，很是愜意。
「太子殿下到！」汐兒忙起身，將玉盒放入荷包之中。
「參見太子殿下。」
「免禮。」公子瀾欲將汐兒扶起，卻被汐兒不著痕跡的躲開了，看著自己僵在半空的手，公子瀾的臉上滿是尷尬。
公子瀾輕笑一下，心微微一痛，稱呼越來越疏離了。
「玩的還開心嗎？」公子瀾柔聲說道。
汐兒緩緩抬起頭，看著公子瀾如以往溫潤的模樣，他連半句責備的話都沒有。他還是那麼的善解人意，可是他為什麼要對她做出那種事？若是沒有那天發生的事情，即使無愛，她可能還把他當成大哥哥一般敬愛。
「汐兒只是聽說織雲峰風景秀美，想要親眼看看。」汐兒輕聲解釋道。
「若是你想去，大可跟三哥說一聲，就算天涯海角三哥也陪你去。再說，三哥還欠你桃花酒呢。」公子瀾真的很想修補兩個的關係，可是他也明白這樣做只是徒勞。
「汐兒不敢勞煩太子殿下，皇上離宮靜養，宮中大小事務都要太子殿下打理，自然忙的不可開交。女子還是滴酒不沾的好，所以，太子的美意，汐兒不敢承受，桃花酒如此美味，太子殿下大可以進獻給皇上與皇后娘娘品嚐。」汐兒越發的恭敬起來。
「端木汐！」公子瀾一把拉住汐兒的手，他從來都沒有對汐兒這樣疾言厲色過，只是汐兒的態度將他的心裡僅有的一絲希望擊的粉碎！
「你究竟不喜歡我哪一點？這麼多年，我對你的感情就真的那麼微不足道嗎？」
「太子殿下，你究竟喜歡我哪一點？」汐兒忍不住反問，想要抽回手卻感覺公子瀾的力道如此之大。
公子徹心中也沒有答案，突然間沉默無語。
「太子殿下，你喜歡我哪一點我改還不行嗎？」汐兒的聲音也大了起來，曾經溫柔的三皇子殿下，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不知道！」公子瀾失聲吼道。「你無需改什麼，因為你的哪一點我都喜歡！」公子瀾說完，轉身離去。
不論是東華門被父皇抱在懷裡卻一派安然的她，柔柔喚他三哥的她，荷塘深處光著小腳調皮戲水的她，還是桃花微雨，宛若仙子的她，他都喜歡！
「把獸籠打開！」
「太子，太子！猛虎尚有野性還未馴服，你這樣進去，恐有危險！」一旁的小太監急聲勸道。
「打開！」公子瀾怒喝一聲。
小太監顫抖的拿著鑰匙猶豫不絕，卻被公子瀾一把搶了過來，一腳將小太監踹到一旁。
牢籠打開，原本驚覺有人便全副戒備的猛虎突然朝進入牢籠的公子瀾撲來。公子瀾飛速躲開，華麗的衣服還是被撕了下口子，胳膊上三條長長的傷痕深見白骨，血順著胳膊緩緩流到手指上再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公子瀾手持長鞭，直直的朝猛虎甩了過去。猛虎閃躲開不及，硬生生吃了一鞭，雖然忍就凶殘的望著公子瀾，卻再也不敢近身。
「今日，本殿下要你臣服在我的腳下！」公子瀾說完，用力的近著鞭子，每一鞭都能讓猛虎皮開肉綻！
「熬！」直聽猛虎淒厲的吼了一聲，不顧一切朝公子瀾撲了過來。公子瀾閃躲開不及，被撲倒在地。就在血盆大口要朝自己而來的時候，一腳將猛虎踢到一勞。
「畜牲！」公子瀾怒罵了一聲，看了一眼肩膀的傷，「服是不服！」說罷，鞭子直朝猛虎的頭甩去。猛虎直直的倒在地上，想要爬起來，試了幾下，最終趴在地上。
「服不服！？」公子瀾上前，手中的鞭子一下一下重重的揮著。
猛虎剛開始還淒厲的叫著，最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聲。
「服不服？」公子瀾鞭子一抽，這一下沒有打到猛虎的身上，卻也讓猛虎身形一震，害怕的顫抖起來。
公子瀾緩緩低下身來，一把抓住猛虎的頭，與猛虎的雙眼直視，「睜開你的眼睛看著我！記住，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主人！」公子瀾說完鬆開虎頭。
「太子殿下您受傷了！」小太監將精疲力盡的公子瀾扶了出來。
「奴才這就去請太醫！」
「慢著！」公子瀾喝道，緩緩看了一眼牢籠裡奄奄一息的猛虎，「命獸醫醫好它，它若是死了，你們全都跟著陪葬！」
汐兒，為什麼不喜歡我？為什麼？我連猛虎都能夠馴服，為什麼你不喜歡我？我是太子，我是將來的皇帝！整個北朔都是我的，為什麼你不喜歡我？這一切與我分享不是很好嗎？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屑！？
公子瀾整理好身上的傷，匆匆來到皇后宮中，只見皇后靜靜的站在窗前若有所思，他很少見母后這樣模樣，好像失魂落魄整個都被一股強烈的孤單包圍。
「瀾兒，母后今日召了素顏入宮，她消瘦了不少。」皇后走到公子瀾面前，眼中隱隱有些怒氣。
「母后，兒臣會吩咐府上好好的照顧素顏。」公子瀾小聲回應。
「你有多久沒有回過太子府了？」皇后的語氣似審問一般傳來。
「父皇離宮，朝中事務甚是繁忙，所以兒臣便夜宿宮中，並未回過府上。」太子恭敬的回應，有意的躲開皇上質問的目光。
皇后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氣得手直發抖，若不是再三詢問，她還不知道她這個好兒子都做了什麼！納側妃之禮一切從簡，連堂都沒有拜就算了，竟然在洞房花燭之夜一人獨睡書房！這麼久，他竟然還沒有和素顏圓房。
「朝中事務再忙，你父皇就沒召幸過哪個妃子嗎？」皇后厲色問道。
公子瀾無言以對。
「母后早就說過，長子必須由素顏所出，你是不是要母后再向你鄭重的說明一次？」皇后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怒意。
「母后，兒臣知道。」公子瀾不想聽。
「母后並不是反對你娶瑞寧郡主，母后就你一個孩子，又怎麼忍心逼你做不喜歡做的事情，可是事關曾家一脈，母后也沒辦法。
「母后兒臣知道了。」公子瀾無奈的低下頭。
「若是你能與素顏圓方，母后自有辦法讓你父皇為你和瑞寧郡主賜婚。」皇后的語氣帶著一絲不容質疑。
公子瀾的眼中帶著幾分欣喜，以至於他跟本就沒有多想母后會有什麼樣的辦法來說服父皇。
汐兒百無聊賴，書房裡堆的到處都是公子瀾挖空心思送來的畫冊書籍，如今看著這些，她的心中莫明的添堵，叫來兩個粗使太監將書房裡所有的公子瀾送的東西全都清理了出去。整整忙了一個上午。
剛剛寧靜了幾年的邊關突然傳來消息，一座城池竟在一夜之間被南宮纖月攻佔，宮中四處傳揚著這個消息。一聽到南宮纖月這個名字，汐兒的心中不受控制的一緊。他已經開始了嗎？一座城池本也不算什麼，但是這座城池難攻易守，且軍備物資都在此處安頓，情況比想像中的嚴重許多。
太子與五皇子被叫去驪山議事，可見事情多麼棘手。
僅僅一夜之間便將裝備精良難攻易守的城池拿下，那麼五座城池對他來說又怎算難事？邊關發生這種大事，爹和娘親會不會又到要邊關去？汐兒在宮如坐針氈，急切的打聽著從驪山傳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