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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五章 出逃 文 / 一葉菩提

    「端木汐,今天放了你,損失的這五座城全都要算在你的頭上!別忘了,你欠我五座城!」南宮纖月退後兩步,縱身一躍落坐於馬上。

    「嗖!嗖!」

    汐兒的耳邊只剩下箭急促的聲音,馬兒嘶鳴一聲,漸行漸遠,汐兒緩緩回過身,只見那華麗的紅袍如朵花一般從空中凋零,上面,全是箭劃過後留下的殘缺,破爛卻極其淒美。遠處,那抹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不知道去往哪個方向。

    手中還握著那把墜著貂尾的小刀,不著痕跡的收好後,只見一個月白色的身影已經來到眼前。

    「汐兒!」公子瀾飛速向汐兒奔來,將要把汐兒抱個滿懷的時候,汐兒卻巧妙的移開了。

    「三哥,我接到消息特地趕來支援!」五皇子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只見他帶的人馬不下百人,個個都有副風塵僕僕的模樣。

    汐兒看著尷尬不已的公子瀾,有些事,已經發生亦無法抹去,她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把他當成一個可以信賴的大哥哥。

    「三哥,南宮纖月呢?」公子煜不解,看到汐兒身上的血跡時,莫明的緊張。

    「汐兒,你沒事吧?」公子煜上前一步將汐兒的雙手握在手裡,「不怕,我帶了大夫隨行,以備不時之需要,我真怕、、、」公子煜沒有說下去,而是避諱莫深,一揮手,一個大夫果然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

    「五殿下,我沒事,只是些皮外傷而已。」汐兒忙拒絕道,抽回自己的手。

    「他有沒有傷害你?」公子煜連忙問道。

    「沒有。」汐兒輕輕搖了搖頭,相比較面對公子煜,她自在很多。她明白公子煜所謂的傷害實指的是她的清白是否被玷污!一道聖旨,看似無盡榮寵,卻也讓她有一種窒息一般的壓抑。

    看著與公子煜交談的端木汐公子瀾心中一陣蒼涼,他知道,他曾經多麼努力的想要抓住,卻還是如沙礫一點一點從指縫裡流走。原來,他在汐兒心中,竟是如此不堪!

    「夫人正在趕來的路上,我們還是快去與她匯合,這些日子,皇上,皇后,夫人與鎮國公都急壞了。」公子煜提醒道。

    「好!」汐兒忙點頭,一行人朝東方策馬而去。

    端木汐歸來,就連舊疾復發的景帝親自迎見,鳳陽殿內,暖意正濃,窗子如數打開後,陽光一道一道的照射進來,公子政靠在軟塌之上,汐兒坐在一側。不知是不是因為陽光的關係,此時的公子政看起來平靜而隨和。

    公子政屏退眾人,整個大殿之內就只有兩人,公子政慈愛的看著汐兒,他從未用這樣的眼神看過自己的親生骨肉,也許,是愛烏及屋,只要是跟秋素錦有關的一切,都是他心頭最重視的,哪怕,這個孩子是秋素錦與別人的結晶,他卻忍不住想要對她好。

    「皇上,喝口熱湯,這可是皇后娘娘親自熬了命人送來的。」汐兒將湯端起,卻見公子政一動不動。

    「倒掉吧,我從不喝皇后宮中的東西。」公子政悠悠開口,沒有自稱朕。

    汐兒凝眉,手中的湯突然變得燙手起來,皇上既然這麼說,那麼這湯是否有問題?皇上正值盛年,為何身體如此虛弱?!就算是幾年前秋圍狩獵身受重傷,這麼久的悉心調理也不至於這般。

    南宮纖月的話在汐兒的腦盤旋,汐兒一回宮,對公子政比較避諱,可是此時,她對公子政竟然生出孺慕之思。他是皇上,北朔的一切都是他的,他若真對娘親有情,大可君威降臨,用些強硬的手段也未必不可。雖然娘親和爹爹未行成婚之禮,也是木以成舟。而皇上,顯然是他自己願意放手。

    「汐兒覺得老三怎麼樣?」公子政突然問道。

    「皇上是指什麼?」汐兒一邊將手中的湯倒掉,一邊換了一杯熱水遞給公子政。

    「當然是你的終身大事。」

    「我從未考慮過三殿下。」汐兒如實回應,她們已非兒時,久拖下去必然會生出更多的誤會。她也不想三皇子那天的事情,再發生一次!

    「還是對老四念念不忘?」公子政調笑著說道。

    「皇上!我才沒有!」汐兒嬌嗔道,不知道為什麼,皇上一提到公子政她的心跳竟然忍不住加速起來,更不知道為何,竟然有些暗喜。

    「五皇子到是個沉穩的,可是、、、」公子政沒有說下去,而是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熱茶。

    「老六那混賬東西他配不上你!」公子政彷彿自言自語一般說道。

    「皇上,汐兒只是把幾位皇子當成大哥哥,實在是生不出男女之情,要不皇上再下一道聖旨,重新點次鴛鴦譜,也好還汐兒自由。」汐兒接著公子政的衣袖半帶撒嬌的說道。

    「鬼丫頭!你可知君命難違!」公子政正色回絕,隨後又呢喃了一句,「也許只有這樣,我的心裡才能好過一些。」

    但是這句話卻被汐兒聽的一字不差,他口吐如此傷感之語,可是為了娘親?心中也十分好奇究竟是怎麼樣的過往竟然讓皇上坐擁佳麗三千還對娘親念念不忘。就連西夏第一美人都不能取代嗎?

    「皇上何出此言?皇上的心裡難過,可是為了我娘親?」汐兒大著膽子問,只見公子政閒適的感覺頓時消失,身子也緩緩坐直。

    「你知道了?」

    「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有一個人跟我說,只要是我娘一開口,哪怕是讓皇上割讓城池都捨得。」

    公子政微微一滯,隨後淡然一笑,這人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初次見素錦,並不知道她是女兒身,當是,我還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子,和你爹關係要好,突然見你爹身側多了個俊俏的隨從,出於好玩,調笑了兩句,才猛然發現她竟然是女兒身,誰知,她卻把我當成了登徒子,絲毫不顧及我的身份直接把我丟進湖中。後來,每次與你爹會面,她都跟著,久而久之,便對對她上了心、、、」公子政的眼前閃現過往的美好,並不如他和汐兒所講的那樣只是上了心而已,從此後他對任何女子都提不起興趣,彷彿一下的女子都沒有秋素錦半分好。

    「一見鍾情?」汐兒不曾想,竟然還這麼浪漫。

    「不,也不算,是你娘的特別一步一步虜獲了我的心。」公子政絲毫不避諱的說道,她喜就笑,怒就罵,率真可人,馬背上英姿颯爽,私下裡,絲毫不嬌柔做作,沒有哪個女子如秋素錦那般。

    「我娘卻心繫我爹。」

    「是,也許這就是造化,而我注定給不了她要的幸福。江山美人,如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洛貴妃乃西夏第一美人,久居宮中,只為皇上一人展顏,難道也不能讓皇上上心嗎?」汐兒不解。

    公子政一愣,彷彿在思考這個問題,但是片刻之後,便緩緩的搖了搖頭。

    「傻丫頭,若是你心裡的那個人能夠隨隨便便的就被別人代替了,那還叫什麼愛?」公子政敲了一下汐兒的頭,寵溺之味越發明顯。

    「我心裡還沒有誰,也不想有誰。」汐兒小聲呢喃道,突然,汐兒想到若惜,她早過了指婚的年齡,若是再拖下去,恐怕再難嫁人了!

    「皇上,汐兒還小,長公主才該淡婚論嫁了!」

    「若惜?」公子政詫異,這才想到若惜好像是到了年齡了。

    「皇上,你可不能隨隨便便就把若惜打發了,我替若惜求個恩賜,讓若惜自己來挑駙馬可好?」汐兒急忙說道。

    「罷了,就依你。」公子政點點頭,對於這個女兒,他當真是虧欠太多,當然,他虧欠的不只若惜一人,還有遠在極北之地的四皇子。公子政搖了搖頭,這就是以血鋪就的帝王路,九五之尊的交椅之上何處不是屍骸纍纍!

    那日,公子政休朝一日,一直與汐兒呆到日暮西沉,汐兒知道了關於娘親的那些過往,心中更加坦然,權力紛爭縱使再過血腥,但是人的心中依然有那麼一處柔軟的地方,裝著自己最在乎的人,為了這個人,他可以改變一切,哪怕自己。

    朝中有人主張立儲,公子政一改往昔避而不談的態度,傳旨讓大臣們擬定人選,朝中官員多半支持三皇子為太子。公子政命人擬旨,冊封三皇子公子瀾為太子,五皇子公子煜為濂王。

    天氣漸冷,公子政更是以身體不適為由前往驪山行宮,太子監國,五皇子從旁協助,若無大事,皆可全權處理。這一道聖旨讓人忍不住猜測,一向最不被人看好的五皇子竟然會居於太子之下。

    公子政另下一道旨意,為五皇子的母親晉了位份,冊封為宜妃。五皇子母家勢力也在朝中悄然攀升。

    薄霧繚繞的清晨,太陽也顯得霧濛濛的。若惜自己從聽到指婚的消息後,終日沉悶不樂將自己關在屋子裡,汐兒明白,若惜的心結不是這麼輕易就打開的,若惜她寧願孤獨一生,也不願意把自己交給一個陌生的男人,自己是否是好心辦了壞事?

    不知不覺,汐兒將目光轉到手中把玩的竹哨子上,竟然三個月都沒有雪鴞身影,一股失落襲上心頭,更是不解,她竟然也會有這樣患得患失的時候!

    「若惜!你想去織雲山嗎?」汐兒奔到若惜屋裡,將正在作畫的若惜拉到一邊。

    「織雲山?!」

    見若惜這樣的神色,汐兒知道若惜心動了!若惜從小到大就只出過一次宮,就是太子帶她們一起出去的那次,不過後來聽若惜說,聽到自己失蹤了,差點沒擔心死。這次,她們一定好好的放鬆放鬆,自由自在的去遊玩!

    「汐兒,這才離你被綁架有多久時日,你又吵著要出宮,皇上不會同意的。」若惜的熱情被熄滅,她們兩個女子竟然要出宮遊玩,還要去那麼遠的地方,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姐姐,你想不想親自站織雲峰上,畫一副雲海翻騰的畫卷?」汐兒引誘道,麗貴妃走後,若惜從悲痛中走出來,就愛上了作畫,有時候一畫便是一天,安靜的讓人心疼,但是她的畫技也是一流,就連宮中畫師都自歎不如!

    「想自然是想!」

    「既然如此,一切都包在我身上,皇上出宮前往驪山行宮前,咱們一定能夠在前往織雲山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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