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74 多米勒效應 文 / 糾小結
元汶知道歐陽宵遇難的消息之後，更是自責不已。
如果不是他那麼自私，歐陽宵也不會憑一時之氣跟著北路軍去西南，如果不是這樣，歐陽宵也不會發生意外。
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自私，夢媃也不會離開燕城，無影無蹤。
現在可好，因為他一個人的私慾，搞得歐陽宵和夢媃都找不到了。
但是自責又能怎麼樣呢，人死不能復生。
在得知寧王因為悲痛病倒之後，元汶更加自責。
馬上派人給寧王送了一封信，信中他對歐陽宵的意外表示深深地自責，同時也讓寧王節哀順變。
京城的百姓聽聞歐陽宵的事情之後也都紛紛自發地懷念這位為百姓而犧牲的英雄。
但是這又能怎麼樣呢？人都已經死了，就算有再多的榮譽也換不回寧王的兒子。
晉皇也去了寧王府，看望他的皇叔。
人生最可悲的三件事情就是：少年喪父，中年喪妻，老年喪子。
這三樣，都讓寧王碰上了，怎麼能讓他不傷心呢。
當晉皇見到他的時候，突然間發現那個老當益壯的寧王已經不再，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個被喪子之痛打擊得奄奄一息的老者。
「皇叔！您別太難過了，阿宵的事情，朕一定會替他主持公道！」
寧王躺在床上一聲不響。
「皇叔，您就節哀順變吧，侄兒一定會替阿宵報仇的！」
聽到這話，寧王才掙扎著爬起來：「老夫一生無慾無求，只想和這唯一的兒子相依為命，沒想到老天連這樣的機會都不給我……」說完，寧王便開始哽咽。
「都怪姓孫的那個老賊，朕一定不會放過他的，朕發誓，一定要殺了他，就算不為黎國的江山，也要為阿宵報仇！皇叔，你就放心吧！」
「皇上，老臣經過這一事，不知道還能活多久，皇兄交代過的事情，也許完成不了了，老臣希望你們兄弟兩人為了黎國的江山能冰釋前嫌，共同對付我歐陽家的敵人，不要讓江山毀在我們手裡，皇上能答應老臣嗎？」
「皇叔請放心，朕一定謹遵教誨，不會讓你失望的。」
隨後，晉皇為了獎勵歐陽宵的功勞，給他追封了秦王的封號，雖然他已經不再人間，但是他的所作所為必須讓後人都能記得。
這樣的決定，大臣們又怎麼敢有意見呢？
雖然孫太尉極其不樂意，但是對於這件事情他是心知肚明的，就是不知道晉皇是否知道他的計劃，如果那樣的話，還是低調點的好，要不然萬一給查出來，那可以不妙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晉皇加快提拔了一批忠實自己的年輕官員，同事讓一批年老的大臣都卸甲歸田，讓他們都回老家去了。
這樣一來，孫家的勢力被削弱不少。
但是，處於這樣的關口，孫太尉也只能打落牙齒往肚裡咽。
於此同時，晉皇還秘密與元汶聯繫。
經過幾次的信件往來，以前的一些誤會也解除了，兄弟兩人終於能站在一起準備共同對付他們共同的敵人。
但是，這系列的動作必須都在你暗地裡默默地進行，要不然讓孫太尉發現了，打草驚蛇，那形勢就會不一樣了，那樣會逼得孫太尉做出一些極端的事情，反而對他們不利。
為了讓孫太尉能安心的繼續過他那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生活，晉皇特地給他營造了一個環境。
在一段時間裡，不管孫太尉說什麼，他都會支持。
晉皇也把前段時間讓一批老臣下台的事情跟孫太尉解釋了一番，並且取得了他的理解。
為了不引起孫家的任何懷疑，晉皇甚至常常往皇后的宮裡去，而且一連幾天的時間都住在皇后的宮中。
雖然他知道晚晴一定會很傷心，但是為了大業，他必須瞞著晚晴，否則，就會功虧一簣。
一系列的工作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而晉皇剛提拔上來的那批年輕的官員也沒有讓他失望。
他們在暗地裡已經查到不少有關孫太尉的證據，這樣一來就好辦多了。
而燕城那邊，元汶也在低調地進行。
經過西南一事，元汶覺得那個李將軍也是個不錯的人，而且他也是將門之後，雖然現在名義上是在孫太尉的統領之下，但是如果李將軍主動脫離，孫太尉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麾下不僅有周濤那樣的人才，手下能打仗的武將更是數不勝數，他們常年駐紮在西南邊陲，和鄰國的小摩擦不少，他和手下的人一個個經驗豐富，是不可多得人，如果能把他們籠絡過來，那就能元汶他們如虎添翼。
只不過，李將軍是那種頑固的人，他的先父曾經告誡過他，他們李家軍只能鎮守邊疆，一定不能入朝為官，不參與朝政，這也是李家的先祖對皇室所做的承諾。
現在輪到他，也是一直信守諾言，帶著，李家軍一直呆在大西南，無論如何也不會離開那裡，背離了他的先祖許下的承諾。
元汶也曾經派了幾次人過去找他，但是他一直不願意參與他們之間的鬥爭，雖然他也知道孫太尉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他的心裡根深蒂固的就是那個承諾，他就是死也不會背叛的。
對於這樣的人，元汶也沒轍。
好在葉楓說起周濤這個人，元汶在瞭解了周濤和歐陽宵之間的關係之後，便決定從這個周濤下手，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如過搞定李將軍身邊最器重的人，那就不怕搞不定李將軍。
誰知道周濤的態度也跟李將軍一樣，雖然知道元汶想聯合李家軍對付孫太尉，要對付的那個人是害死他兄弟的兇手，但是還是堅持不肯因為朝政而把自己捲進去。
面對這樣的人，元汶實在是沒轍。
不過這樣也好，如果他們真的是那樣的人對晉皇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等到那天真的需要跟孫太尉在戰場上相見的時候，他李家軍雖不會幫晉皇和歐陽宵這邊，也肯定不會給孫太尉當槍使。
自從西南的事情發生之後，元汶整個人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因為和晉皇冰釋前嫌，兄弟倆齊心協力要除去奸臣，保住黎國的江山，元汶對晉皇已經沒有了恨意。
雖然，以前他的親大哥的確是做了一些對不起他的事情，甚至還想要了他的命，但是，在那種情況下，晉皇也是迫不得已，他手上毫無實權，一切都是孫太尉說了算。
其實細細想來，那些事情都是孫太尉一手操控的，只是用了晉皇的名義而已，又怎麼能把帳都算在他的頭上呢？他畢竟是自己的大哥啊！
每天都忙著為以後做準備，他開始自己的外交，不管是文官還是武官，只要是地方的官員，他都把他們籠絡過來，多一個支持，就多一份勝算。
朝廷那邊，自然就交給晉皇來處理。
只不過元汶山高皇帝遠，孫濤的影響也小一些，做起事情來也簡單很多。
幾個月的時間，燕城周邊的各大小地區，都已經被元汶給擺平了。
每天都有好多的事情要做，有好多的人要應酬。
人也一天天消瘦下去，葉楓總是提醒他要好好休息。
但是他何曾不想好好休息呢？
只是一停下來，腦海裡就會浮現出歐陽宵的樣子，就會陷入深深地自責。
有時候真的累得不行，偶爾也會想起夢媃。
便會拿起夢媃以前穿過的衣服睹物思人，可是想著想著，腦海裡不受控制地又會想起歐陽宵，那樣的折騰，還不如把自己埋在工作中，每天都累得沒有時間去想這些事情，那樣身體雖然很累，但是至少過得很充實。
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了三個月，元汶也已經漸漸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不再會想起夢媃和歐陽宵，但是他內心的那種自責還是存在。只是已經沒有那麼強烈了。
都說時間可以讓人淡忘一切，果然如此。
雖然歐陽宵的這些動作一直都很低調，但是時間長了，還是逃不過孫太尉的眼睛。
元汶有這樣的舉動，孫太尉不會掉以輕心。
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了，發生了很多的事情。
晉皇在太后的催促下又納了幾位妃子，後宮也不再那麼冷冷清清的。
也開始時常地往皇后那邊走，晚晴的宮裡變得冷冷清清的，甚至宮裡的宮女太監們都私下相傳，說晚晴已經失寵，晉皇開始寵愛皇后和幾個新納的妃子。
不管是前朝還是後宮，他孫家又變得跟以前一樣，如日中天，甚至比先帝在位的時候更甚。
孫太尉洋洋得意，有時候說話也不太注意，仗著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不給任何人面子，時常也會出言頂撞晉皇，覺得晉皇能有今天都是他孫家給的，沒有孫家也就沒有今天的晉皇。
晉皇也不多說什麼，給足了他面子，活脫脫一個小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