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8 北上找媳婦 文 / 糾小結

    「不著急的，既然已經有了消息，早幾日晚幾日也都一樣！」這話顯然是口是心非了。

    寧王當然明白他是想多呆幾天讓自己身體完全好的時候再去。

    「你是擔心父王的身體吧？你放心去吧，你爹我已經沒事了！」寧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父王，我不急的，還是再等兩天吧，我也好準備準備！」

    寧王心裡暖暖的，雖然兒子對老子孝順是天經地義的，但是他等了這麼久終於才等著這麼一個消息，還能夠心繫自己的健康，也算不易了。

    「那好吧，既然是這樣，那你就到宮裡去走走，順便陪皇上聊聊！」

    「聊什麼？」歐陽宵不解。

    上次說的那件事情，寧王總覺得不放心。

    雖然賑災的銀糧已經派送出去，但是沒有確切的消息，總是不能安心。

    「皇上剛登基，肯定有好多事情忙不過來，你去陪陪他，幫他解解乏。」

    解乏？

    歐陽宵心裡覺得奇怪，這怎麼也不像是父王的作風啊。

    可是見他一臉的烏雲，馬上就明白了。

    「父王，我知道了！」

    寧王點點頭，看著他，心裡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元汶已經去了燕城，以後會怎麼發展還不知道。

    現在皇上身邊能信任的除了孫家的人，也就只有他們父子了。

    寧王當然不希望他對孫家產生依賴，要是那樣，這江山就更危險了。

    所以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皇上保持現在的信念，對江山，對先帝的情感。

    但是，現在已經是暮年，卸下兵甲在家，也不知道能幫他到什麼時候。

    唉，以後的事情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午後，歐陽宵吩咐了下人一番之後，就起身前往皇宮。

    天氣不錯，自從那一次一連好幾天的陰雨之後，已經連接晴朗了好幾天。

    這好天氣讓人的心情也能好點。

    騎著馬走在路上，心裡還是想著皇上告訴他的那個消息。

    雖然自己是百般地相信夢媃一定還活在世上，可是當真的有人告訴他夢媃在哪裡的時候，他卻突然沒了底，自己心裡泛起了嘀咕。

    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還活著，如果活著，現在會是怎麼樣了呢？

    這麼久沒見了，不知道她還是否記得他。

    她還是不願意成為他的妃子嗎？

    要怎麼做才能讓她順從呢？

    搖搖晃晃地騎在馬上，慢悠悠，懶洋洋的，心裡卻是止不住的波瀾。

    自從從皇上那裡知道夢媃的消息之後，他的心沒有一天是安靜的，一安靜下來，就會不自覺地想起她，想起夢媃那張似乎已經模糊了的臉龐。

    「站住！」

    歐陽宵抬眼一看，有人攔住了他的馬。

    原來不知不覺，已經到了皇宮了。

    這守門的士兵好面生，好像是新來的，就那麼硬生生把他攔了下來。

    他也不動氣，悠然自得地從馬上下來。

    才多久沒來，這皇宮就已經變了樣了嗎？

    這時候，從後面又跑上來一個官大點的。

    「你們幹什麼，連小王爺都不認識嗎？」把他們呵斥開來。

    「小王爺，您今天怎麼來了？」一臉的諂媚。

    「前幾日，皇上到寧王府看望我父王，順便讓我找個之間進宮陪皇上下下棋！」歐陽宵輕描淡寫。

    他不想跟這些人多說什麼，當然也不會動氣。

    「原來是這樣，小王爺快快有請！」

    歐陽宵顧自又登上馬，小心踢著馬肚子。

    「皇上！」歐陽宵不等傳喚，就徑直走進了御書房。

    從他登基之後，還是第一次來這裡。

    跟之前也沒有太多的變化，只是擺滿奏折的桌子後面多了一張牌匾，上書「勤政愛民」四個蒼勁的大字。

    這是先帝對皇上的囑托。

    晉皇一抬頭，就看見歐陽宵笑著站在他面前。

    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登基之後，感覺身邊少了好多可以親近的人，以往那些覺得可以信任的人，一個個的好像都變了，就連他身邊最親近的太監，也變得和以前不同了。

    暗地裡瞞著他幹了不少的事情，可是晉皇卻不想揭穿，就那麼由著他吧。

    「阿宵，你來啦！」也是，他是自己能夠說上話的兄弟，現在已經成了唯一。

    晉皇並沒有奇怪他的出現，反而是覺得很親切，走到他身邊。

    知道他要行大禮，晉皇早就拉住了他。

    「陪朕出去走走吧！」從早上到現在，晉皇已經在御書房看了半天的奏折。

    「皇上，您還沒用膳呢？」一個太監手裡端著幾碗簡單的飯菜。

    晉皇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吃過午飯。

    「朕要和阿宵去御花園走走，順便喝兩杯，你去準備下！」

    「是，皇上！」

    不等歐陽宵說半句話，就把他拉了出來。

    兩人漫步在御花園的鵝卵石路上，晉皇沒有開口。

    每天都要批閱數不完的奏折，也少有機會這麼悠閒地逛花園。

    「皇上！您還是先用膳吧？」歐陽宵怕他餓出好歹來，怎麼說都是一國之君了，總不能餓著吧。

    「阿宵你知道嗎？朕已經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出來呼吸呼吸新鮮的空氣，整個人的精神也好很多！」

    「皇上日理萬機，可要小心身體！」

    晉皇朝他擺擺手：「什麼日理萬機，朕現在算是明白了，這當皇帝也不見得是一件百利無害的事情！」

    「國事繁忙，皇上也要注意多休息！」

    「阿宵，今天你能來，朕真的很高興，好久沒人來陪朕聊聊天了，既然你來了，那朕就不會輕易放你走！陪朕喝幾杯再走！」

    歐陽宵笑著點點頭，雖然這個大哥哥當了皇帝之後，他不敢再那麼像一起那樣親近他，但是他今天卻顯得很親切，沒有一點君王的嚴威。

    見到前面有一個亭子，晉皇指了指那裡。

    跟在身後的太監宮女們會意，把食盒裡裝著的酒菜都擺上了。

    「皇叔的身體怎麼樣？好些了嗎？」

    「多謝皇上關心，皇上賜的那些藥材，父王吃了之後，已經好多了！」

    「那就好，那這第一杯酒，就慶祝皇叔身體康復，來幹！」

    芳香的美酒入口，從喉嚨一直滑進肚子，一股帶著香味的暖流讓歐陽宵整個人都精神起來。

    「皇上？父王一直擔心西北那邊的災情怎麼樣了？」

    晉皇一聽，馬上就讓宮人們退下。

    一群宮女太監識相地退出亭子，消失在他們的視線。

    「昨天，朝廷已經派人運送了一批銀糧，估計最遲後天就能到，到時候開倉賑災，相信暫時能解燃眉之急。」話雖這麼說，但是晉皇還是有點擔心。

    「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誰又知道這問題的答案呢？

    「朕特地派了幾個以前跟過皇叔的人負責運送這批糧草，應該沒什麼問題！」

    歐陽宵知道那些人，都是父王的老部下，人都是可以信任的。

    這樣看來，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

    「不過這水災非同一般，據說受災之後，可能還會有疫情出現，不知皇上有沒有準備？」

    「這個問題，朕也想過，但是據上報的奏折來看，災情已經得到控制，目前也沒有疫情出現，等糧草一到，應該就能暫時讓受災的老百姓度過難關了！」

    歐陽宵本來還想說什麼，但是見他一臉的期待就把口中的話嚥了下去。

    兩人又喝了幾杯。

    「對了，朕那天跟你說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歐陽宵知道說的是夢媃的事情，也不掩飾：「說實話臣弟這麼久以來，一直在等哪天能有夢媃的消息，先既然已經有了她的消息，當然不會放棄，臣弟想過幾日就動身前往涼城去一探究竟！」

    「好！能夠勇敢地追求自己的幸福，朕當然支持，想好什麼時候動身了嗎？」

    「再過幾天吧，臣弟想再多陪陪父王！」

    「皇叔的身體既然已經康復了，那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再說，朕還會派御醫去給皇叔診治，如果是擔心皇叔，那就大可不必了！」

    「皇上的意思……」

    「既然已經覺得去找她，那就應該馬不停蹄地，朕聽說這李家姑娘性子奇怪的很，萬一又有什麼古怪的想法，離開涼城去別的地方，那你就不知道還要再等多久咯！」晉皇笑著調侃他。

    這個問題倒是沒有考慮過。

    「那臣弟明天就動身！」歐陽宵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雙眼望著遠方，心裡默念夢媃的名字。

    「好！你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朕自然也是要支持你的！不過這麼久沒見到她，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有沒有準備什麼禮物送給她？」

    「禮物？」

    「朕就知道你沒經驗！要知道姑娘家是要哄，有時候要給她出其不意的驚喜，她才能死心塌地地跟著你！」

    見他一臉茫然，晉皇笑著：「放心吧，朕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一份禮物，晚上就扔讓人給你送過去！」

    雖然不明白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總也得先謝過。

    兩人又談了一會兒，天色就慢慢暗了下來。

    「既然你明日就要北上去找自己的媳婦了，那就早點回去準備吧！到時候自然會有把朕的禮物給你送去！」

    「臣弟先謝過皇上！」

    「免禮吧！晚上早點睡，要好精神，明天早些出發！」玩笑著，晉皇起駕走出了亭子。

    看著他的身影，歐陽宵突然覺得這個跟他一起長大的人，變得陌生了。

    不過，既然是御賜的禮物，自然是不能拒絕的。

    抬頭看了看天色，歐陽宵也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