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5 治病 文 / 糾小結
在林立爽的催促下,夢媃三人終於放下馬車的布簾,隊伍才能出發。
眼看元汶交代的任務就要完成了,林立爽禁不住心裡的喜悅,派了一個人快馬加鞭先回去報信,也好讓王府先準備下。
同時,林立爽也不敢大意。
那次王爺就是因為太大意了才會讓人鑽了空子,讓對手有機可乘。
馬車的規格應該是為元汶準備的,裡面空間很大,前後兩排都可以坐人,三個人坐在馬車裡空間還是有剩餘。
而且馬車裡還有好多小吃,怕他們趕路無聊所以就準備了一些吃的,讓時間過得快一點。
可是,聽說元汶病了,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吃東西呢,現在恨不得馬上就飛到他的身邊,看看他到底怎麼樣了。
本來還想開開心心地帶他們出來好好玩一玩的,可是現在看來,大家都已經沒有什麼好心情了。
春綠在一邊看著夢媃愁眉苦臉的樣子,心裡就忍不住心疼。
但是也不能做什麼,只好安慰她:「小姐,放心吧,王爺肯定會沒事的,太醫不是說了嗎,你可以幫王爺治病,到時候我們去了燕城,王爺的病肯定很快就能好了!」
誰知道那些太醫是不是胡說八道的,夢媃怎樣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什麼樣的能力,能幫助元汶把病治好。
可是現在想那麼多也沒用了,只能到了燕城之後再看怎麼辦。
一路擔心著,再加上奔波勞累,夢媃很快就靠著睡著了。
睡夢中,夢媃還做了一個夢,夢見元汶病了,病的很嚴重,自己到了之後也無能為力。
最後,夢媃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離自己而去,那種心痛的感覺讓夢媃醒了過來。
睜開眼,天已經黑了,但是還在馬車裡,應該還沒到的樣子。
夢媃把同樣睡著了的春綠的寧恩叫醒。
「小姐,現在到哪裡了?」
「我也不知道!」
寧恩掀開窗簾,外面好像是在一個城裡,現在剛天黑不久家家戶戶都點上了燈,雖然秋風吹來有些涼意,但是看到外面的萬家燈火,又讓人暖和了不少。
已經到燕城了,馬上就能見到他了,元汶,你還好嗎?
想起剛才的那個噩夢,夢媃又開始擔心起來。
三個人都精神了,坐在車裡等著。
在街上走了一會兒,漸漸安靜下來,從熱鬧的街道走出來,到了安靜的小路。
又走了一會兒,馬車停了下來。
就聽見外面有人喊了一聲:「到了!」
然後,就聽見有人跑出來迎接。
「你們可回來,可等死我了,還以為你們半路上出什麼事情了呢!」這是葉楓的聲音。
林立爽朝他笑笑,終於到家了,任務圓滿完成,至於接下去的事情,就要交給王爺自己的。
自己大老遠跑個來回,留下這麼一小個尾巴給他,應該不過分吧。
走到馬車前:「李姑娘,我們到了,請下車吧!」旁邊早就有人伺候著扶她們下來。
葉楓見到故人來了,心裡當然高興,笑嘻嘻地跟她打招呼。
夢媃心裡還覺得奇怪了,都說元汶病了,還病得不輕,怎麼葉楓還能這麼輕鬆呢?
管不了那麼多了,先進去看看元汶的狀況再說。
夢媃簡單地跟他打了個招呼,然後就跟著進了門。
元汶早就已經等著他們的到來了。
這一路的顛簸肯定辛苦,讓廚房早早準備好吃的,現在可以上菜了。
夢媃一看見元汶,心裡更加不解,怎麼樣也不像是病的很嚴重的樣子。
轉念一想,可能因為見到自己,才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吧,現在眾目睽睽也不好問,只好忍著,等等再說。
不用說,自然又是一幫子人圍著吃飯了。
到了這裡,夢媃就是客人了,先前那種主人的姿態當然不用再武裝起來,怎樣就怎樣,就好。
酒桌上,難免少不了喝酒,何況是男人在一起,更是缺不了酒。
元汶知道夢媃酒量不行,加上一路奔波趕路,肯定是累了,索性就不讓她喝酒。
三個人顧自喝了起來。
因為看到夢媃,心裡高興,元汶多喝了幾杯,言語中流露出對林立爽辦事能力的肯定。
見他還要繼續喝下去的樣子,夢媃終於開口說了句:「王爺,你身體不好,就不好多喝了!」
此話一出,元汶和葉楓頓時覺得不可思議,面面相覷。
身體不好?連元汶自己也不知道,夢媃怎麼會這麼說呢。
看她的樣子,又不像是開玩笑的,隨即一想,肯定是林立爽跟她說了些什麼。
聽了這話,林立爽馬上就緊張起來,還以為事情不會來的這麼快呢,誰知道一頓好都沒吃好,就要面對自己犯下的錯誤。
「額……王爺,奔波了一天屬下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息!」
「剛才還好好的呢,怎麼突然就累了!」葉楓咬著不放。
元汶已經基本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念在他好歹替把夢媃請來了,就不難為他了。
「既然這樣,那你先回去吧,一天沒見到你人,你娘該想你了!」不止是娘親吧?
「多謝王爺!」抓著機會林立爽就趕緊閃人。
「哎,別走啊,再喝幾杯!」葉楓對他喊。
還喝什麼酒啊,再呆下去就露餡了,難堪了。
夢媃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憂鬱,知道她是擔心自己。
「沒事的,已經好多了!」夢媃還以為他不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這些,只好作罷。
葉楓也搞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王爺的身體不是一直好好的嗎?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當然,對於這種想不通又無關緊要的問題呢,葉楓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先撇在一邊。
「來來,小兄弟,你多吃點!」葉楓對寧恩的印象很好。
上次這小傢伙一個人跟著匈奴人前去,還多虧了他才能不那麼被動。
同一桌吃飯,有些人心中激動,有些人則是心情黯淡。
終於,在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的時候,元汶及時宣佈晚宴結束。
他們的住處是早就安排好了的。
讓人把春綠和寧恩帶去房間休息,自己和夢媃去了花園。
好久沒見了,現在見上面,當然要在沒別人的時候說說話了。
從房間裡走出來,元汶的手慢慢地抓住她的手腕。
夢媃沒有反對,就由著他那麼牽著。
「好久沒有見到你,知道我心裡有多想你嗎?」第一句話,就把自己內心的相思都倒了出來。
「我知道!」夢媃有些羞澀。
上次來的時候還沒有這樣的程度,這次一見面就彷彿是已經很熟悉的情侶,雖然夢媃心裡也沒有了什麼防備,但是這麼突然地被人拉了小手,還是有些詫異。
畢竟自己還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牽著手呢!
「這次來,要多住一些時日,不要那麼快就走了!」最好是永遠都別走了。
「嗯!」夢媃點點頭,不知道怎麼的,一見到他,自己就變得不太會說話了,只是覺得臉紅心跳的,有些不習慣。
「相信我,以後我一定不會再讓別人有機可乘!」夢媃知道,他說的是上次匈奴的事情。
「我當然相信你!」
一陣風吹來,捲起樹葉沙沙作響。
秋天的晚上還是有些冷的。
元汶很紳士地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夢媃的肩上。
「我沒事,你身體不好,應該多注意才對!」夢媃把衣服還給他。
「立爽跟你說我身體不好?」
「是啊!他都已經告訴我了,你不用再瞞著我了!」夢媃怪他一直都沒說。
「外面涼,我們還是進去吧!」夢媃拉著他就要進屋。
元汶輕輕一用力,就把她拉到自己的懷裡,深情地望著她:「擔心我了?」
「是啊!太醫不是說我可以幫忙治好你的病嗎?還是先去叫太醫來吧,你的身體要緊!」
元汶心裡一亮,已經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見到你,我的病已經痊癒了!」
「什麼?」夢媃雖然對於自己可以有助於元汶康復的話半信半疑,可是一見面就能治好病,這也太誇張了吧!
元汶對著他溫柔地笑:「知道我得的什麼病嗎?」
夢媃搖搖頭。
「所謂心病還需心藥醫,我得的是心病,你就是我的藥!」
夢媃還不太明白,聽說過心理疾病的治療跟普通的生理疾病是有些不同,但是這也太荒唐了吧?
「換句話說就是,我得了相思病,現在你來到我的身邊,已經好了!」這下總該解釋得夠清楚了吧!
聽完這話,夢媃總算是明白自己被騙了。
「你幹嘛去?」
「我要去找那個騙子算賬!」夢媃火了。
「別這樣!他也是為了能讓你來燕城才這麼做的!」
夢媃只是不高興自己被騙,知道元汶沒有生病,還是挺欣慰的,至少心裡一直的擔心不復存在了。
壞壞地看著他:「說,是不是你教他這麼說的?」一副審問犯人的架勢。
「我哪有那樣的打算,是他自己想出的這麼一出!」
「哼!以後我一定要讓他好看!」雖然自己也會過來,但是一想起被人騙,心裡總是不舒服。
「別這樣,其實他說的也沒錯,我真是生病了!」
「什麼病?」夢媃瞪了他一眼,還想繼續編下去嗎?
「剛才說過啦,是相思!」說著,元汶又煽情地念了一首詩:「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採擷,此物最相思!」故意把最後兩個字拖長了音調。
這是什麼跟什麼嘛,相思如果是一種病,那自己早就病入膏肓了。
再一想,夢媃的臉又燙了起來,這麼含蓄的表白,也就他能想得出來了。
「所以,立爽其實也沒有騙你,只是他沒跟你解釋清楚而已!」既然他是為了幫自己才給背上騙子的罵名,當然也為他開脫了,要不然以後夢媃對他有芥蒂就不好了。
「行啦,知道他是為了你才撒謊的,我不會怪他的,要怪,也要怪你!」這筆賬總要算在別人頭上,總不能讓自己白白吃虧吧?
「當然,我會負責到底的!」
「那你打算怎麼負責呢?」見他今天還挺浪漫的,夢媃就打算跟他開開玩笑。
「這個,倒是還沒想好,你想要我怎負責呢?」
「還說會負責到底呢,一點也沒誠意!」夢媃再次甩開他的手,假裝要走。
元汶還以為她真的生氣了,趕緊上前一步攔住他:「其實我早就想好了,就是不知道你接受不接受!」
「是什麼?」夢媃抬著頭迎上他的目光,緋紅的雙頰在月光下更顯動人。
月下,美人!
「本王,要照顧你一輩子,這一生都要你在本王的身邊,不讓任何人傷害到你!本王說到做到!」用王爺的名義,即是所謂的一言九鼎吧!
突然聽到這麼沉重的話,夢媃有些接受不了,現在說這些還有點早,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呢?
對於男人,雖然夢媃不信奉「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的經典格言,但是對於男人的話,夢媃也是會看著打個折扣的。
男人骨子裡就生有一種追求女性的能力,在遇到一個喜歡的女人時,當然會無所不用其極,對於被愛的女人來說當然是一種幸福。
可是誰知道他這一輩子是不是只會這樣對你一個人呢。
如果,他碰上其他喜歡的女人,當然也會不斷地故技重施,直到再也遇不上為止。
更何況他還是一個王爺,這樣的身份,絕對是男人中更容易淪陷的類種。
見夢媃臉上突然就沒了笑容,元汶知道肯定是自己的話有問題。
「你難道不相信我嗎?」
「我當然相信,只不過,有些事情是要慢慢來的!」雖然已經開始跟他談戀愛,可是有些東西一直在她的心裡沒說出來。
「好了,今天有些累,想先回去休息了!」
「好!我送你回去!」不管怎麼說,夢媃已經來燕城,以後還有時間和機會,不差這一時半刻的。
欲速則不達的道理,他也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