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8 暗算2 文 / 糾小結

    「老夫雖然也沒有什麼依據，但是總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以後太子也沒那麼容易！」

    「大人是不是多慮了？先帝已逝，太子是唯一的儲君，日後自然是要登基繼承大統的，就算寧王再怎麼樣，也不可能跟太子搶皇位吧？」

    「寧王當然不會，可是那個燕王就說不准了！」孫太尉一字一句，很肯定。

    「燕王？燕王會跟太子搶皇位？」嚴洪武停頓了一下，問道：「他哪裡來的什麼資本跟太子作對？」

    這個問題，孫太尉也不是很肯定。

    但是，他總覺得，這個人以後定將是他們的心腹大患。

    「聽說，這小子在燕城就沒閒過，不僅把燕城治理得井井有條，而且還動北路軍的主意，現在已經籠絡了不少的人，相信很快北路軍就跟了他了！」孫太尉話中帶著不甘。

    這情況，嚴洪武當然也是有耳聞的，燕王去了燕城之後，成了眾人的焦點。

    「可是，就算他手裡真的有了北路軍，也不可能跟大人手中的兵馬抗衡啊！」要知道，孫太尉掌握的可是全黎國除了北路軍之外所有的軍隊了。

    「不管怎麼說，既然是個可能存在的障礙，那就要在還能控制的時候就把它消滅了，這樣才不會有後顧之憂！」這也是他一貫的作風。

    考慮到如今的形勢，再加上林立爽在旁邊一直吹著耳邊風，終於讓元汶下定決心啟程回燕城。

    臨走前，由太子做東，在宮中設宴給他們踐行。

    還邀請了不少的大臣一同參加，這個所謂的踐行酒也變了味了，再一次成為太子考察那些大臣們立場的鴻門宴。

    鴻門宴歸鴻門宴，太子設宴，不參加是說不過去的。

    有些事情遲早總是要面對的，還不如多看看別人的想法，自己也好做打算。

    天黑後，客人們漸漸都到齊了。

    雖然先帝仙逝不久，但生死有命，過去了也就過去了。

    大家都已經不再有那幾日的白色悲愴。

    也有人以為，今晚這酒宴剛好可以沖沖喜。

    大家歡歡樂樂地找到屬於自己的位子坐下來等著晚上的主角出場。

    不出人所料，等人到齊之後，太子和燕王一起走了出來。

    一陣寒暄之後，做東的太子便宣佈開始今天的宴席。

    按照慣例，這第一杯酒總是要主人說點什麼的。

    太子在官場浸漬多年，對於官場的這一套自然是熟悉不過。

    只見他舉杯優雅道：「明日，三弟就要離開黎城回去了，本想再多留他幾日，但他也是公務纏身，執意要走，本太子再挽留就不近人情了，此一去，我們兄弟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再相聚，特此設下酒宴，請來諸位大人，為三弟好好踐行，願他這回去一路順利，來大家舉杯，這第一杯酒先敬三弟！」

    太子金口一出，大家自然是熱情地站起來敬酒，嘴裡還說著些「旅途愉快」之類的祝福語。

    一時間，氣氛便火熱起來。

    元汶接受了祝福，自然也是要回酒的。

    「大哥，各位大人，元汶在此多謝你們的好意，這一杯元汶敬你們，感謝你們為黎國的江山，為百姓盡心盡力。我先乾為敬！」這種場合，元汶為了表示自己親民的形象，特地改了平時的成為，也讓大家感覺很親切。

    接下來就沒有什麼懸念了，一群男人們在一起，所談論的話題無非也就是相互吹牛，扯皮，說著跟權力和地位有關的段子，僅此而已。

    林立爽沒放過這次機會，像一朵交際花一般，穿梭在酒桌之間，介紹著自己，當然也是為了擴大自己背後主公的影響力。

    他知道，憑元汶現在的實力，還遠不能與太子相比。

    能做的就是然元汶的名號深入這些人的心中，最好是能拉攏一些人。

    雖然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但是無論怎麼樣，還是要堅持到最後的，畢竟，今晚名義上的主角是自己。

    元汶用一樣禮貌的笑容面對每一個人，不管是自己喜歡或者不喜歡，是朋友亦或是敵人，總之，今晚這踐行酒就是太子給他搭建的舞台，他要做的就是要演好晚上這處戲，僅此而已。

    人前是兄弟親情，這背後，還不知道是怎麼樣的。

    這些，元汶也已經不在乎了，反正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已經離他而去，他只想完成他父親的遺願，守住這黎國的江山僅此而已。

    大臣們也是被先帝的事情壓抑久了，藉著這樣的場合好好地釋放心中的那股氣，大家放鬆地有些徹底，好多人都喝醉了，胡言亂語起來。

    已是夏季，白天的時候已經有些炎熱，晚上稍微好點，深夜的時候，還是有些涼意。

    元汶走在路上，後面跟著葉楓和林立爽，誰也沒有說話，只是那麼靜靜地走在深夜的皇宮中。

    也許，這是他能記住的最後一個有月亮的皇宮了。

    元汶停住腳步：「你們先回去吧，本王想一個人靜一靜！」

    也是，就要離開這個地方了，心中難免會有那些依戀和不捨，有這樣的情緒也是正常的。

    兩人識相地給他留了個獨自的空間，只是提醒了句：「王爺，明日一早還要趕路，早些休息為好！」

    元汶點點頭，朝著御花園走了去。

    宴席散去後，孫太尉並沒有直接出宮，而是帶著嚴洪武去了皇后那裡。

    當然，太子也是被一起叫去了。

    雖然新帝已經去了，但是按照黎國的慣例，只有在太子登基之後，皇后才是太后，現在還是皇后之名，而這要在半年之後了。

    雖然夜已深，皇后還是沒有就寢的意思，而是端坐著等著他們的到來。

    太子事先不知情，還以為是自己的舅舅臨時有事叫上自己去母親那做什麼，但是看到皇后的宮內準備好了差點，就知道他們事先已經安排好了。

    「母后，這麼晚了叫我們來，有什麼事情嗎？」黎國崇尚孝道，不管你是平民百姓還是天皇老子，對於自己的親娘，還是要很尊重的。

    皇后屏退了宮人，房間裡只剩下四個人，才開口說話：「皇兒，你父皇已經去了，以後你就是這黎國的天子，你有信心治理好江山社稷嗎？」

    「母后，請放心，兒臣一定會當一個好皇帝，不會讓您失望的！」

    「母親當然相信你能成為一個好皇帝，可是並不是你自己有決心就夠了的，有時候別人總會給你製造一些麻煩，讓你不能如願！」皇后引著太子慢慢進入正題。

    「兒臣……兒臣不明白母后什麼意思！」太子跟在先帝的身邊學習多年，對於朝政，已經是輕車熟路，可是他那不太強硬的性格，卻是讓孫太尉和皇后捏一把汗，而現在也正是要準備磨礪他。

    皇后見話已經說得差不多了，自己也不好再深入說下去，就把話題拋給了孫太尉：「你的舅舅是看著你長大的，有些事情還是要多聽聽他的意見。」

    這話倒是不假，這些年，這個位高權重的舅舅沒少給自己出力。

    「兒臣知道，以後還望舅舅多指點外甥！」太子行了一禮，不管是不是出自真心的，至少現在還是要仰仗著他。

    「太子嚴重了，你是我唯一的外甥，我不幫你，還能幫誰呢？」也是就算自己再怎麼有權，地位再怎麼高，也會想先帝一樣撒手人寰，加上自己只有那麼一個女兒，當然是要全力幫助這個外甥和女婿了。

    客套了這麼久，也該說說正事了。

    帶上嚴洪武來，當然不是讓他站著看戲的，孫太尉讓他把計劃跟太子說了一遍，自己則是坐著喝喝茶，這就是當領導的好處，什麼事都讓手下的人做了，自己只要說兩句話就好。

    太子聽後大驚：「什麼！你們要動三弟？」

    他怎麼也想不到，剛才還跟他一起吃喝談笑的孫太尉，其實心裡已經在想著如何算計他，真是人心險惡啊！

    「三弟他早已被父皇封了王，去了邊疆的燕城，為什麼還不能放過他呢？」太子當然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要害死自己唯一的兄弟。

    「正因為如此，太子難道沒聽說燕王在燕城發展商貿，招兵買馬還不斷拉攏北路軍，一心要把北路軍拉到自己的名下！」

    這些，他當然知道：「可是……三弟他不會那麼做的。」一時也想不出說服他們的理由。

    「皇兒，在這種事情上，切不可婦人之仁，你舅舅為官多年，不會看錯的！」皇后也幫忙添油加醋。

    太子跟元汶從小就一起長大，雖然長他幾歲，也沒盡到兄長的義務，有時候為了一己之私，還向父皇打小報告說他壞話，但那都是有限度的，現在讓他殺了自己的親兄弟，這是太子怎麼也做不出來的。

    更何況，他們的父皇臨死前也是希望他們兄弟兩個能好好攜手，為國為民。

    「如果父皇泉下有知，一定不會原諒我的！」太子的眼神有些暗淡。

    現在，他甚至有些後悔以前在父親的面前說他壞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