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2 匈奴來使2 文 / 糾小結

    林立爽也發作，客氣地笑著：「耶律王子有所不知，我們天朝的禮節跟你們的不一樣！你們遊牧民族，草原上到處是你們的家，只要隨隨便便搭個帳篷，就算是家、算是王庭了，我們比較重視這些，我們認為應該有一個好的環境接待客人，這樣才能體現我們的待客之道！」

    阿塔滿聽他那麼一說，馬上站出來：「林先生說得倒是很好聽，把客人拒之門外，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待客之道嗎？難怪聽人家說中原人都是說一套做一套的人，用你們的話說就是偽君子！」

    此言一出，他們那邊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連那個王子的臉上也露出了得意的笑。

    跟著林立爽從王府出來的人一聽他在侮辱黎國沒禮貌，一個個的都要衝上去跟他們理論。

    被林立爽攔了下來，還是一臉微笑：「在下也聽人說匈奴人生活在遼闊的沙漠和草原上，是不開化的民族，連基本的禮貌都不懂，以前在下還不相信，試著跟我的朋友們解釋，匈奴人雖然生活在北方蠻夷之地，但是和天朝交往的時間也不短了，已經開始學習天朝的文化和禮儀，他們不信，為此在下還和他們吵過架，沒想到今天一見，真是後悔當初說的那番話，在下以後都不敢見他們了！」

    這麼一刺激，連那個耶律王子也坐不住了，指著他生氣道：「你憑什麼說我們不懂禮儀！」

    「在下當然不會說些沒依據的話，既然王子想知道，那在下就告訴你！剛才在下的話還沒說完，你的這位手下就打斷我的話，還出言不尊，這就是很好的例子！」

    耶律王子還想說什麼，被阿塔滿拉住，他畢竟還是一個經驗豐富的外交官，對於這樣的場面知道該怎麼處理。

    陪著笑：「林先生，剛才多有得罪，還望原諒！只不過我們實在是想不明白，你們既然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禮儀之邦，熱情好客，那為什麼我們在這裡等了這麼久了，才遲遲見你們過來，也不讓我們進去，這是為何啊？！」

    「先生莫急，這也是在下剛才準備要說的！根據我們的規矩，外使前來，一定不能馬虎，要用合適的規格接待，每一級的接待規格都是不一樣的。耶律王子來之前，沒有派人送相應的文書前來，所以我們不知道今天王子回來，剛才就聽守城的門將來報說城門外發現幾個匈奴人，他們還以為是冒充你們王子的奸細，我們王爺一聽說馬上下令不許他們輕舉妄動，讓在下先來看看，如果真是羌族的王子，在問清你們的意圖之後，再確定相應的接待規格，如果是奸細，那就要按照我們的律法處理了！」

    阿塔滿笑著把印著羌王印章的文書展示給他：「這是我們可汗的印鑒，這位正是可汗的第二個兒子，我們的王子！」

    林立爽假裝很認真地看著，嘀咕道：「這羌王的印鑒在下也沒見過，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要拿回去給我們王爺好好看看才行！」

    阿塔滿強忍著心中的怒火：「這個無妨，來之前我們可汗就交代過我們，燕王是一位有智慧的人，一定會實事求是的！」

    「對了，你們這次的來的目的是？」

    「是這樣，我們聽說今天是燕王的壽辰，自從燕王來燕城以來，我們還沒拜訪過，所以，我們可汗特定命我們前來祝壽的！」

    「哦！原來是這樣，王爺聞起來，在下就好回答了，那你們等著，待我拿著這通關文書給王爺鑒定鑒定！」

    「有勞先生了！」

    林立爽拿過文書，帶著人就回去了，才懶得理他們的反應。

    看著他們那麼熟視無睹地離開，耶律王子再也忍不住了發火了，大聲地用他們的語言朝阿塔滿叫囂著。

    阿塔滿則是耐心地跟他解釋。

    城門的守將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一個個都盯著他們看，這種情況下，謹慎是最重要的！

    林立爽會過匈奴人之後，心裡已經稍微有了底，想到元汶還在王府裡等著他，不由得就加快了速度，用力瞪著馬肚子，一行人飛馳而過，揚起一道塵沙。

    到了書房，發現元汶不在書房裡，這下可慌了。

    這王爺會到哪裡去呢，那幾個匈奴人還在城門外等著，也不能一直讓人家等下去啊！

    林立爽走出書房，剛好看到有個人下人手裡捧著東西走過，便叫住他詢問元汶的去向。

    很湊巧，剛才元汶出去的時候他看到了，就給他指了無塵道長住的方向！

    一聽是去找無塵道長，林立爽心裡也納悶了，都什麼節骨眼上了，在呢麼還有空找道長呢！

    沒辦法，只好匆匆往道長的住處而去。

    雖然林立爽在匈奴使者的面前表現的那麼驕傲，但是他知道，這東西也要把握好度才行，要不然做過了，就會出問題的。

    疾步走上台階，就見到了元汶專門為無塵道長建造的木屋子。

    屋子前，兩個人正坐在竹椅上喝著茶。

    「王爺，你們倒好，在這裡曬曬太陽喝喝茶！」笑著走向他們。

    「立爽，你回來啦，辛苦了，快來坐！」元汶親自給他倒上茶。

    林立爽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下來，就一口喝乾了茶水，這來回跑也確實有些累。

    「怎麼樣？見到他們了嗎？」

    放下手中的茶杯：「王爺，已經見到了，他們一行人有七八個人，耶律王子帶著一個使臣，其他都是武官，屬下剛才會了會他們，他們拿了這個來，我讓他們繼續等著！」

    元汶接過一看，是匈奴的通關文牒。

    「他們真的來了一個王子？」

    「是啊！屬下見到他了，不過也只是有勇無謀之輩，剛才屬下說了他幾句，就忍不住要衝過來，他身邊的那位使臣倒是還難纏些！」

    無塵道長顧自喝茶也不理他們。

    「他們有沒有說為何而來？」

    「我問了，按他們的說法，一是自從王爺來燕城還沒來拜訪過，第二個理由就是說知道今天王爺過壽，也是來祝壽的！」

    「可笑！本王過壽，還需要他們來假惺惺的！」想起匈奴人一直在黎國的北疆騷擾百姓，元汶就對他們沒好感。

    彭的一聲，將文書摔在竹桌上！

    這時候，無塵道長抬起頭，看了看他們的表情，笑著給他們的茶杯滿上。

    林立爽見他終於有反應了，忍不住就問：「道長，你一句話也不說，是不是心裡已經有什麼想法了？」

    「呵呵呵……貧道能有何想法，只是聽你們在說罷了！」

    對於無塵這樣的態度，林立爽也習慣了，知道只要是不願意說的，別人怎麼追問都沒辦法。

    「王爺！你說他們這次來是不是有什麼其他的陰謀呢？」

    「本王也在想這個，總是覺得他們不可能會這麼好心！」

    「我看他們就是有備而來的，絕對不只是給王爺祝壽這麼簡單！說不定就是來刺探情報的！」

    「本王也考慮過，不排除有這個可能性！本王已經讓葉楓去北路軍軍營中部署了，我們的軍隊沒有駐紮在城裡，只好軍營做好應對，就不怕！」

    「但是，屬下總覺得他們這次來不是那麼簡單的！」

    「現在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也不能讓他們在城外久等，立爽，還要辛苦你，代表本王的名義，就以他們王子的規格，做好接待，先安排在驛站，多派人手看著他們不能讓他們到處走動，剩下的就走一步看一步吧，畢竟這是我們的地盤，諒他們也不敢亂來！」

    「是，王爺！屬下這就去辦！」屁股還沒做熱，又要辦事去了。

    看著元汶憂心忡忡的樣子，無塵終於忍不住說了句：「王爺不知道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道長請講！」對於無塵，元汶還是很尊重的！

    「樹欲靜而風不止！」無塵一字一句道。

    元汶重複著：「不知道何解？」

    無塵笑答：「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作法，永遠只能讓自己處於被動的局面，既然要動，何不主動出擊，也讓對手來個措手不及呢！」

    無塵說完，便站起身，一陣微風吹來，他那銀白的頭髮隨風飄動，確有些道骨仙風。

    「主動出擊……」元汶在心裡想著他說的話，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多謝道長提醒，本王先行告辭了！」一握拳，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