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9 暫告一段落 文 / 糾小結
吃完了早飯，寧王就藉故告退了。
臨走前，看了黎王一眼，目光有些呆滯，精神已經大不如從前了。
歎了口氣，挺了挺脊樑，往太醫院的方向去了。
太醫們從養心殿回來之後，抓緊時間休整了一下，然後相互談論了一下黎王的情況，接著便等著寧王的到來，不管結果怎麼樣，這一關總是要過的。
伴君如伴虎，誰說在宮裡的都能享受榮華富貴，可以無憂無慮的。
至少他們這些太醫就不是。
雖然太醫作為一個醫者水平和身份的象徵，但是在宮裡他們也是屬於服務要員，少不了要受點窩囊氣。
這還好，要是倒霉的遇上什麼事情就完蛋了！
現在，這些太醫們就處於這樣的狀態。
那個姓吳的傢伙，不知道搞什麼鬼，好端端的把給皇上的藥方給改了，被人發現了吧。
膽子也太大了，皇上的藥方是能隨隨便便做手腳的嗎？抓住了就沒命。
他們更倒霉，明明是那個姓吳的發神經做的事情，現在人都找不到了，那這筆賬肯定要算到他們頭上了，這黑鍋總是要有人來背的嘛！
聚在一起滔滔不絕，除了討論黎王的情況，當然也會忍不住爆兩句粗口，問候問候那個害人害己的小子。
他們都一整晚沒睡，又忙活了一早上，這才有點時間能填填肚子，這事情還沒完呢，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的。
大家對那姓吳的真是恨之入骨。
寧王不聲不響地走了進來，他們之間的談話多少也聽到了一些。
他也不想連累無辜，這些人的難處，他又何嘗不知道呢！
可是宮裡就是這麼個準則，後果總要有人來承擔的，怪就怪，他們運氣不好，被人連累了吧！
太醫們談論得很投入，連寧王進了屋了都還沒發現。
沒辦法，寧王只好咳了幾聲！
他們一聽聲音，馬上就散開了。
就只是面對這麼威嚴的王爺，都讓人有一種壓力，何況還攤上了這種事情呢！
在場的人，他們的心情都糟透了！
也沒辦法，只好聽天由命了！
「怎麼！皇上的病情有那麼複雜，讓你們討論那麼投入！」寧王還是個幽默的人，在這種時候還能開玩笑。
不過他們現在可是沒心情去笑了，接下來會怎麼樣還不知道呢！
每個人都有一種壓迫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首先開口。
寧王不客氣地坐下來：「怎麼？剛才不是說得很起勁的，怎麼見到本王就沒聲音了！」剛才黎王的一番話，也讓他想通了，生死自有天命，有些事情是沒辦法改變的，開心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何不開開心心的過呢！
原本以為這個寧王一上來就會大發雷霆，沒想到還幽默了一把，這讓他們始料未及。
「說吧！不管結果怎麼樣，都是要知道的！」
這下，他們中間才站了一個代表出來。
「王爺，我們已經給皇上把過脈，經過我們討論，我們觀點一致，有結論了！」這個傢伙說話倒是蠻會的，怪不得每次都被推出來。
寧王喝了口茶，緩緩道：「說吧！」
「皇上體內聚集的毒性還不是很強，暫時還不會有太大的危害，只是每個人的身體狀況都不一樣，再加上皇上的身子本來就不好，以後會不會發生什麼，就只能看以後的情況了！」
說完，便低下頭不敢看他。
寧王的冷靜卻讓在場的人不知所措。
「有解的法子嗎？」
「回王爺，這種毒性不是很強，一般對人體的損還也不太大，但是醫書中也沒有與其有關的解毒之法！」
「還是看個人的身體狀況對嗎？」依舊是冷靜。
太醫點點頭，實在是不好意思一次次地讓他失望。
知道這個確切的答案之後，寧王站起身：「罷了，你們去休息吧，一宿的忙碌，都累了吧！」
誰也沒有想到，下一句說出口的竟然是這樣的話語，一下子，那種準備好了的防線一下子就崩潰了，甚至心理還有點點的感激。
「王爺……」
「本王沒事！本王告訴你們，這件事情還沒完，等事情有了眉目，對於失職的人，本王是不會手下留情的！」這才是威名赫赫的寧王爺嘛！
「是！下官明白！」
一拂袖，瀟灑地離去了。
那個姓吳的太醫不見了蹤影，人海茫茫，找一個人又談何容易呢！
一連幾天過去了，還是沒有頭緒，歐陽霄甚至派人去了他老家，路途遙遠，一來一回又是幾天的時間。
自從那天之後，孫太尉就收斂了不少。
之前調動人馬的事情敗露，雖然暫時敷衍過去，但寧王肯定已經起了疑心，這一點孫太尉也心知肚明。
沒辦法，只好趕緊收拾殘局。
調進宮裡的人馬只好偷偷地又調出宮外，幾天前搞的黎城人心惶惶的部隊也都銷聲匿跡。
知道會被人盯著，不僅是孫太尉自己，連他下面的人也個個收斂了許多。
孫太尉為此還專門召集了手下有頭有臉的人物，告訴他們最近風聲緊，讓他們都悠著點。
那些人怎麼會不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深刻貫徹會議的知道思想，那些經常流連於各種娛樂場所找樂子的人也都不敢去消遣了，沒事就在家裡呆著。
一時間，黎城的風氣頓時就好了不少。
光顧風月場所的人少了一大半，害的青樓姑娘們個個怨聲載道。
街道上騎著高頭大馬橫衝直撞，撞了人高喊「我爹是李剛」的人也絕跡了。
弄得京城的百姓一頭霧水，還以為之前的傳言是真實的，要不然，怎麼成立的軍隊一來一回，馬上就變了樣子了呢！
雖然黎城百姓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沒有什麼明顯的跡象，但是他們寧願相信是有事情發生的。
茶餘飯後，人們又有了談資。
但是，畢竟那晚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雖然寧王再三強調，絕對不能洩露半句，但是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對於想知道的人，他們有的是辦法！
夕陽西下，一騎快馬在官道上馳騁，揚起一路的塵土，朝著燕城的方向而去。
半個時辰之後，從黎城來的五百里加急就送到了元汶的手上。
黎城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不出兩天的時間，元汶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與以往的情況不同，以前送來的情報都是在元汶手下專門的人員過目之後再根據情報的輕重緩急判斷是不是馬上呈報，這次的請報被封了火漆，下面的人一看就知道是特殊的信件，這種信件是要由元汶本人親自開封的。
於是馬不停蹄地送到了林立爽的手中。
現在的林立爽已經今非昔比，再也不是那個賣畫為生的窮書生了。
自從成了元汶的謀士之後，事情也多起來，元汶很信任他，燕城的許多事物都直接交給他全權負責，他也不辜負元汶的信任，施展才能，把燕城治理得井井有條。
當林立爽看到來人送來的那個封著火漆的急報時，心裡也緊張了一下。
這麼久以來，黎城那邊就送來了一封這樣的情報，難道黎城又發生什麼大事了？
他來不及多想，遣退了來人，走出門去。
元汶正在吃晚飯，葉楓也在，看到林立爽來了，葉楓馬上就叫嚷著讓彩雲多加個碗筷。
「我說爽哥，可是好久沒見到你了！剛想準備叫你一起來喝點酒呢，可是王爺說你要陪你娘吃飯，我就沒敢打擾你！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和他混熟了之後，葉楓便開始隨便起來，久而久之，林立爽也就習慣了。
「葉楓，你今天怎麼回來了！」
為了能更好地控制北路軍，元汶把葉楓安排進了軍中，一方面讓他帶著自己人進入北路軍的編制，方便在軍中建立自己的親兵，另一方面，也能密切關注軍中的情況，逐步削弱那幾個老頑固。
總之，葉楓就是元汶在北路軍中的代言人。
這段時間，葉楓還結實了不少志同道合的中下層的將領，這對於以後全面控制北路軍是很有幫助的。
「你就那麼希望我天天呆在軍營裡受苦啊，總得讓我回來看看，吃吃府裡的美味改善改善伙食吧！別說那麼多了，趕緊坐下來，我們喝幾杯！」葉楓拉著他讓他坐下來。
一個侍女送來了碗筷，葉楓一看不是彩云：「我不是喊的彩雲嗎？她人呢？」
「回葉侍衛，彩雲姑娘他出去了，不在！」那小姑娘看了一眼林立爽，頗有意味地笑了下。
「出去了，去哪了？」本來還想給他們製造個機會的，看來是沒那個福氣了。
元汶遣退了侍女：「你都還不知道吧，現在彩雲成天就往他家裡跑，本王也是經常見不到她人！」
「哦……原來是這樣，我說呢，你這小子真能幹，這麼快就把人家姑娘弄自己家裡去了！」
林立爽不好意思地笑笑，彩雲和他娘一見如故，把他的老母親當成了自己的親娘來照顧，他娘呢，也急著要把彩雲娶進門。
本是充滿歡樂的相聚，可是手上拿著那封情報，卻讓林立爽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元汶看出他有心事：「怎麼，有事？」
「王爺，黎城送來的急報，您看看吧！」把東西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