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4 整風運動2 文 / 糾小結

    菜上來了，林立爽給他倒了一杯酒：「王爺，您嘗嘗我們燕城的特釀！」

    元汶一聞，酒香醇厚，芳香撲鼻，不嗆口，下肚後，口中留香：「好酒！」

    那說書的先生繼續說著：「突然，從暗夜中射出數十支冷箭，傳說燕王腦後生眼，只聽他大叫一聲『小心』說話間，已經將腰間的寶劍抽出，嘩啦啦，兵器撞擊的聲音傳來，還沒等他身邊的侍衛察覺，王爺一人就將那突然飛出的冷箭擊落下來，這下那些侍衛才反應過來，將王爺圍在人群中間……」

    元汶不可思議地看著林立爽：「怎麼，我的事跡已經傳遍了？」這件事情應該沒人知道才對的。

    知情的除了王府的人就是林立爽和無塵道長，林立爽也不可能對外宣傳這種事情，無塵道長就更加不可能了，他還口口聲聲說對政治沒興趣呢，出家人也不至於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林立爽依舊是那種神秘的笑，指了指台上那個身臨其境唾沫橫飛的說書先生：「王爺不覺得那先生很面熟嘛？」

    聽他那麼一說，元汶仔細看了看那人：「你不說還沒感覺出來，讓你這麼一說，還真的覺得這身形很熟悉，不過就是想不起來是誰了！」

    「王爺接著往下聽便是了！」林立爽故意賣了關子。

    元汶知道他早有安排，也不便多言。

    又聽那說書的先生道：「王爺衝出人群，跳進匈奴兵中間，以一敵十，劍過之處皆是一命嗚呼，沒幾下，那躲在草叢中的幾十個匈奴兵就被王爺一人殺了個片……甲……不……留……」

    「好！好！」觀眾們又開始歡呼鼓掌。

    「就在王爺和侍衛們以為匈奴兵已經被清理乾淨的時候，突然……嗖……的一聲，從草叢裡飛出一隻冷箭，那支冷箭足足有兩尺長，只聽見光的一聲響，那支箭直直地朝一個侍衛射去，在場的人除了王爺，誰都沒發現，那支箭的速度極快，王爺看在眼裡，那侍衛已經來不及閃躲了，在那千鈞一髮之際，王爺使出一招飛龍在天……」說到這裡，那說書先生停下來喝了一口茶。

    「怎麼在這種關鍵的時候停了呢，先生繼續吧，後來怎麼樣了？」

    「是啊！快說啊！」

    那先生潤了潤嗓子之後捋了捋鬍須，一拍驚堂木：「各位看官？是不是很想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呢？」

    「是啊！你快說吧！」

    「啪！預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那先生捋了捋鬍須：「今天就講到這裡，老夫明天繼續給大家講這個故事！」

    觀眾們也沒有牴觸，而是很禮貌地給了他掌聲：「好！講得好！講得好……」

    一位店小二給那先生遞了些銀子。

    這樣的說書先生一般都是酒樓花錢請的，目的就是招攬客人過來喝喝茶吃吃酒，那些喜歡聽說書的人往往一坐就是半天一天的，這樣一來，酒店的生意自然也就好了。

    說書都結束了，元汶還是沒看出來那人到底像誰：「立爽，這人都走了，你還要賣關子啊？」

    林立爽朝嘴裡扔了顆花生：「還沒完呢，王爺再等等，後面還有好戲呢！」

    元汶知道今天他有安排，索性也就忍住心中的疑問，靜靜等下去。

    「來，再喝一杯！」

    那先生收了銀子就收拾收拾走了，觀眾們好像還沒從剛才的故事情節裡出來，大家一邊喝著茶酒，一邊繼續討論後面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

    有人說這王爺一定是一把將那侍衛推開，救了那侍衛一命。

    也有的人表示不同意：「不對不對，你沒聽那先生說那支箭很厲害嘛，我覺得肯定是王爺一招飛龍在天把那支箭給拍下來了！」

    「不對……那支箭肯定是射中了那個侍衛了，我覺得王爺肯定是去抓那個放冷箭的那個人了，能放這麼厲害的箭，肯定是個高手，說不定就是匈奴的可汗，我聽說匈奴的可汗力大無窮，都是用很大的兵器的……」

    一時間，氣氛又活躍起來，大家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滔滔不絕地相互討論自己的看法。

    元汶看他們的樣子就想笑，對林立爽道：「他們這些人的想像力也真豐富，一招飛龍在天就已經很傳奇了，他們居然還能想出這麼多離奇的情節出來，燕城真是人才輩出啊！」

    林立爽卻不開心：「處於邊城的百姓沒有居安思危的精神，反而沉迷於這樣的安逸中，以後如果突發戰爭，對我們會很不利的！」

    「你說的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不過百姓們安居樂業並沒有錯，關鍵還是當兵的，如果突發戰爭，第一個衝在前面的就應該是軍人，軍人就是應該保家衛國保護百姓安危的，將士們應該比普通百姓更加有危機意識！」元汶說起這個，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放眼看去，人群中就有幾個戎裝打扮的人坐在一起喝酒。

    「皇叔一走，看來北路軍真的有些鬆懈了！你看看他們，哪裡還有黎國精英的樣子！跟地痞流氓有什麼兩樣！」

    「是啊！王爺要做的，不僅是把北路軍的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裡，更重要的是要維護北路軍的血統，軍中這樣的軍痞一傳十十傳百，要是有十來個這樣的，那就可以毀了一支軍隊了！」

    「你說得對！以後一定要好好治治他們，不能把皇叔的心血給糟蹋了！」現在的問題是那些軍中的將領根本就不把元汶放在眼裡，更不用說屈於他的領導了。

    兩個人說著話，就聽見那邊有一個特別響亮的聲音：「聽說我們這燕王爺以前在黎城的時候就替黎城的百姓做了不少的好事，黎城的百姓們都很尊重他，看來這個王爺是個好王爺啊，以後一定也能替我們百姓排憂解難的！」

    又聽見一個人接話道：「是啊是啊！你們看啊，朝廷隨隨便便往我們燕城派來一個小官，那就不得了，要搞的聲勢浩大，生怕我們不認識了似的，一上任就開始搜刮民脂民膏，這個燕王爺就不一樣了，為人這麼低調，也沒有聽說要增加賦稅，而且我還聽說，王爺準備在燕城大展拳腳，開展一系列的新政，要大減賦稅，造福百姓呢！」

    大家聽他們這麼一說，也紛紛表示認同。

    「有這麼一個好王爺，我們燕城的百姓真是有福了！」

    元汶一早就看出來那個大聲說話的人就是葉楓。

    雖然他粘上了大鬍子，但是十幾年的朝夕相處，就算是葉楓化成灰，元汶也可能認得出來。

    聽了這些話，他只是笑笑，接著喝酒。

    接著又聽見有個小一點的聲音：「聽說寧老王爺也是很看好這位燕王，臨走的時候還把北路軍的一干將領都叫到一起給他認識了，看來是有意思要把北路軍交給他了！」

    「啊！不會吧！；老王爺對燕王這麼信任？」

    「是啊！聽說皇上這次讓燕王來就是要把老王爺換回去的，老王爺在邊疆辛苦了大半輩子，也是該回去享享清福了！」

    這下，大家談論的焦點又元汶轉到了寧王身上。

    「寧王可是個好王爺啊！要不是他，我們燕城也沒有今天這麼繁榮啊！」

    「是啊！是啊……」引來大家的一陣贊同。

    又聽見一個聲音道：「這種事情，你怎麼會知道的，這應該是朝廷的事情吧！」

    只見剛才那個爆料的人一臉得意：「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的小舅子就是在燕王府的廚房掌勺的，那天宴請的時候都是他一手操辦的，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後來王爺他們都誇他的手藝好，當面給了他重賞呢！」

    「啊！你劉老頭還有這麼個小舅子，真是不一般啊！」一人奉承道。

    「哪裡，哪裡！」

    「如果這樣的話，那看來是不會假！不過北路軍一向是老王爺在管，聽說軍中的那些將軍都直聽老王爺一個人的，這個燕王能那麼簡單地接手嘛？」

    這個問題，也是元汶他們現在正在煩惱的。

    聽到這樣的提問，元汶舉起的酒杯也停住了，一聽這問題問得有水準，便停下來聽聽看。

    「那你不用操心，我聽說啊，那些北路軍的將軍們可聽燕王的話的，燕王叫他們往東，他們就不敢往西！」

    「這是為什麼呢？」

    「這，你還不明白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黎國的一草一木都是皇上他老人家的，何況是這北路軍呢，那軍中的將軍再厲害，還能厲害得過皇上嗎？聽說皇上對這個燕王爺很寵愛，一心要把北路軍交到他手裡，只要皇上他老人家一句話，那些將軍們還不得屁顛屁顛地服從燕王腳下啊！」

    「說得對，說得對啊！」

    這個人還是比較有頭腦的，要是把這樣的心思用到其他的地方，那肯定能大有作為。

    不過元汶看他那樣子，就是不是做大事的料，長得賊眉鼠目的，一看就是那種只幹壞事的人，要不然還可以考慮考慮把他收入旗下。

    元汶聽得越來越有興趣，看來不僅僅是自己在考慮這個問題，燕城的百姓們也很熱心地幫他出主意啊！

    可要是事情像他們想的那麼簡單就好了，那他的父皇也不用這麼勞師動眾地，只要一道聖旨下去什麼事情就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