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家人 218 文 / 王小仙
潘明唯帶著林靜好和開心回到家的時候，父母正在吵架。
潘父責怪潘母沒有照看好小孫子，潘母委屈的直哭，潘曉月見到哥哥回來了，跑到他的身邊說道，「哥，爸媽吵起來了，你快點去看看。」
潘明唯走到了父親的房間，就看到父親摔碎了心愛的紫砂壺。母親立在一旁，一直不停的落著淚。
「爸，你別生氣了。開心本來就頑皮，不管媽的事。」潘明唯替母親說著好話。
顧父朝門口望了望，「開心怎麼樣了？」
「已經處理了傷口，現在睡了。」
「那就好！」潘父這才放下心來。
「媽，開心沒事了，你別難過了。」潘明唯走到了母親的身邊，安慰著。潘母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
晚飯，
林靜好是第一次和潘明唯的家人吃飯。
開心性格樂觀。好了傷疤忘了疼，她坐在那裡，手中拿著勺子，戳戳這個菜，戳戳那個，嘴裡屋裡哇啦的又開始滿嘴的火星文。
飯桌上十分的安靜，只有開心一個人兀自高興的說著火星文。
「你愛吃的春筍。」潘明唯往林靜好的碗裡夾了清炒筍乾。
潘曉月趁機說道，「嫂子，我媽專門向我哥打聽了你愛吃的，這一桌子都是你喜歡吃的，你嘗嘗我媽的廚藝如何？」
林靜好滿目的驚詫，她看了潘母一眼，潘明唯則彆扭的別過了視線。林靜好淡淡的說了一句，「謝謝！」
「一家人客氣什麼。」顧父招呼著。顧父的目光不停的打量著小孫子，顧父打心眼裡喜歡。
「開心，等你的腿養好了，爺爺帶你去河裡抓魚去。」
開心衝著爺爺樂呵呵的笑著，逗得顧父心情大約，也跟著咯咯的笑了起來。
潘明唯看了一眼父親，見他開心，趁機說道，「爸，明天我帶你去醫院吧。」
聽到兒子又要送他去醫院，顧父筷子一放，臉色變得難看，「我不去！」
「爸，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固執！」潘明唯的口氣也硬了起來，顧父絲毫不退讓的說道，「我活不了幾天了，你就讓我好好的逗逗孫子，安心的過完剩下的日子不行嗎？」
「還沒有治療，你怎麼就知道治不好？」
顧父生氣的衝著兒子吼道，「不去！說不去，就不去！」顧父站起來，踉踉蹌蹌的回了屋。
潘母歎了口氣，對兒子說道，「明維，你爸不想去，你就別讓他去了。」
「媽，你怎麼也這麼說？」
「你爸年紀大了，該吃的苦吃了，該享的福享了。他一直想要抱孫子，現在也如願了。你王叔也是得的肺癌，還是中期。結果手術也做了，錢也花了，罪也受了，最後弄得個人財兩空。
你爸也不想花那冤枉錢，更不想遭罪。醫生說，他不治療能活三個月。現在開心來了，你爸只想好好的、舒舒服服的過完這三個月。」
「……」
「明維，既然你爸決定了，你就順著你爸的意思吧。」
「治療了，我爸會活的更久。」
潘母傷心的說道，「明維，我們都面對現實吧。癌細胞已經擴散了，治療好的幾率微乎其微。與其，讓你爸遭那麼多罪，真的不讓讓你爸就這麼舒舒服的走了。」
說著，說著潘母又跟著落起淚來。
「媽，你別哭了，讓爸看到，爸就更難過了。」潘曉月勸解道。
「嗯。」潘明唯揩去了臉上的淚水，感慨道，「人生早晚都得死，早點、晚點，一切由命。」
一桌子都是林靜好愛吃的菜，但氛圍太凝重，林靜好一點胃口都沒有了。其他人也是如此。
鄉下的人睡的很早，才**點就睡了。林靜好平時都要到十一二點才睡，她睡不著，便拿出素描本來做設計。
潘明唯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林靜好靠在床邊的桌子上，對著檯燈在認真的勾畫。他走進一點，便看到一個以「蓮」為主題的服裝。
「不會是我那天晚上給了你靈感吧。」
「啊？」林靜好被突然出現的潘明唯嚇了一跳。潘明唯的目光定格在林靜好設計的服飾上。林靜好感覺被窺伺到了內心的隱秘，她忙要合上畫冊，潘明唯阻止了，
他拿起來，細細的看著。
「給我！」
「……」
「討厭，你快點給我！」
「很漂亮，你為什麼不拿這個去參加比賽。」
「這個作品對布料的要求很高，追求輕便、飄逸的感覺，我還沒有想好用什麼布料。」
「絲綢如何？」
「絲綢不錯，用白布料，打上顏色，印上花案，再把塑膠熔進布料裡，創出新的布料，加以加工、縫製，設計出輕便、飄逸的蓮花服飾。」林靜好看著畫稿，心中漸漸的有了自己的構思。
「那就去做吧！」潘明唯鼓勵著林靜好。林靜好仰頭看著頭頂上的林靜好，問道，「你的父親還病著，你不是還打算創業的嗎？開心誰來照顧？」
「我父親不打算治療，所以不需要人去醫院陪護。開心，有我媽和曉月照顧著。」想到開心的受傷，潘明唯繼續說道，「你放心，媽這次照顧開心會很仔細，不會讓他再受傷的。」
「我不是擔心你媽照顧不好開心，我是擔心開心頑皮，你媽又要照顧開心，還要照顧你爸，會累著。」
「我弟弟最近也會回來，我媽媽不會累著的。」
潘明唯的弟弟在在國外留學畢業之後便留在了美國，這次得知父親得了重病，這才請了長假回國。
潘明唯的弟弟和妹妹，潘明唯很少提及，林靜好對他們也並不瞭解。這幾日的接觸下來，潘曉月性子活潑，帶著不涉世事的單純，偶爾會過來找她聊天，林靜好客氣以對，卻總感覺兩個人之間隔著什麼。
就像她和潘明唯的母親，潘母對她客氣有加，但太過客氣也給人一種距離之感。
「那我就暫時把開心放在這裡吧。」
「我會盯著我媽好好照顧開心的。」
聽潘明唯這麼保證，林靜好盯著畫稿也就沒有在說什麼。
……
潘明唯的弟弟潘明華的到來正是一個落雨的天氣，雨後的空氣格外的清新像是置身在天然氧吧。林靜好見後面一片青翠，心裡喜歡，便帶著開心去採蘑菇。
拎著一籃子的蘑菇回來便聽到了一個陌生的男人的聲音。
林靜好走進了屋，一個長得和潘明唯有幾分相似的男人正坐在客廳，潘明唯，潘父，三個人喝著茶，聊著天，氣氛頗為融洽。
「靜好，你回來了。」潘明唯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林靜好。林靜好淡淡笑了笑，說道，「嗯，回來了。」
「明華，給你介紹，這是我妻子林靜好，我兒子開心。」潘明唯轉而對林靜好介紹：「這是我弟弟，明華。」
長了一雙細長眉眼的潘明華走了過來，溫文爾雅，他上下打量了一眼靜好，說道，「我哥哥說你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我還笑他：情人眼裡出西施。今日一見，嫂子果然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林靜好微微紅了臉，回道，「謝謝。」
「等等！」
潘明華走進了西首的一間房，過了一會兒，他走出來，手上拿著兩個禮物。
「嫂子，這個送給你！」潘明唯將一個紅色的細長盒的禮物交給了林靜好，林靜好道了一聲謝。
「不客氣。」
潘明華來到了開心的身邊，蹲下來，將一個大大的禮物遞到了開心的面前，
「開心，喊叔叔，我就把這個送給你。」
開心流著口水，目光在禮物和潘明華之間來回著，最後，他的目光定格在了禮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