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抉擇 209 文 / 王小仙
「可能是因為她治療期間我一直陪在她的身邊罷，她現在非常的黏我。思思的父親說我是他的老公，思思便認定了了她是我的妻子。我想和她解釋，卻怎麼都和她說不通。解釋的多了，她就犯病。」
潘明唯一臉的糾結，言語中充滿了無奈。
「那你打算做她一輩子的老公？」林靜好問道。
「你在挖苦我嗎？」潘明唯盯著林靜好，目光深沉。
「從你剛剛說的情況來看，你就是打算做顧念思一輩子的老公了。」
「給我點時間好嗎？」
林靜好回答道，「我已經給了你四個月的時間。這麼長的時間還不夠嗎？你還打算我給你多長的時間？」
「我會慢慢和顧念思解釋清楚的！」
林靜好的心中對潘明唯有很多的怨。她生產的時候，他去陪伴其他的女人，是林靜好心中的死結。她給了潘明唯四個月的時間，希望他能夠把一切都處理好，最後，潘明唯還是和顧念思藕斷死纏，林靜好心中說不出的失望。
「那你就慢慢和她解釋清楚吧。」
林靜好將錢放在桌面上，拿起包包準備離開。潘明唯住著了林靜好的手，林靜好看向了潘明唯，潘明唯卻只是握著她的手，一句話都不說。
「放手吧，潘太太待會找不到你，會著急的。」
「靜好，再給我一點時間。」
「好。」
林靜好輕輕的推開了潘明唯的手，離開了咖啡廳。潘明唯沒有追上來。林靜好站在城市，這個城市就像是一張網一樣籠罩住她，讓她感到窒息。
林靜好並沒有立即離開，臨走之前，林靜好去探望了母親。
買了年慈喜歡的丁香花，林靜好去了母親所在的療養院——西山療養院。年慈曾經住過的地方。
年慈的病房，林靜好沒想到會碰到白啟月。白啟月並沒有穿白大褂，而是身穿便服。他坐在年慈的身邊陪著她說著話。年慈則是安靜的看著白啟月，兩個人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個靜靜的訴說著，一個靜靜的聽著，兩個人十分的和諧。
「白醫生……」林靜好喊了一句，白啟月轉身，看到了走進來的林靜好。看到林靜好手中的丁香花，白啟月笑道，「好漂亮的丁香花。」
林靜好打算將花插到花瓶裡，看到花瓶中已經插了一束丁香花，丁香花很新，應該是今天剛剛採摘下的，「白醫生，是你送給我母親的？」
「嗯。你母親最喜歡丁香花了，每次聞到花香都會笑。」
林靜好看向了母親，母親也看著她，唇邊掛著淡淡的笑容，卻無法開口說話。她衝著林靜好伸出了手，嘴巴張著，想要說什麼，卻無法表達。林靜好握住了母親的手，說道，「媽媽，你要快點好起來，我還要你給我看孩子呢。」
年慈輕輕的點了點頭。
白啟月站起來，對兩母女說道，「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
「再見，白醫生。」
「再見。」
年慈緊緊的攥著林靜好的手，眸子裡有淚花在閃。林靜好知道，母親在擔心自己，她便向母親一一匯報著，好讓母親心安。
「媽，林揚和方慧芬分手了。」林靜好還是把林揚的事情告訴了年慈，「那麼自私的一個男人，心胸何其狹窄，怎麼能夠容忍方慧芬被男人糟蹋？光是林揚替別的男人養了那麼多年的兒子，就夠林揚窩火的了。……
媽，是我和靜姝做的一切。我們沒有辦法原諒林揚對你的傷害！
惡人應該得到惡報，林揚理應得到懲罰。我們不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唔唔……」年慈的口中依依呀呀的，像是有話要說，她卻說不出話來。林靜好看著母親的眼睛，讀著她的心，「我？你問我和潘明唯怎麼樣了？」
年慈點了點頭。
林靜好黯淡了眸子，緩緩的開口說道，「他還是和顧念思糾纏不清。」
聽罷，年慈皺起了眉頭，林靜好見狀，忙安慰道，「媽，你放心，我沒事。」年慈緊緊的握住了女兒的手，很多的話，盡在無言之中。
……
潘明唯站在陽台上，猛抽著煙。陽台上的燈沒有開，潘明唯手中的煙一息一滅，煙圈一圈圈的升騰到了天空。他想見見自己的孩子，他甚至連孩子的性別都不知道。他想要回到林靜好和孩子的身邊，顧念思卻像是一條籐一樣緊緊的將他纏繞著，他擺脫不掉。
「明維，你怎麼還不睡覺？」顧念思揉著惺忪的睡眼站在他的身後，口氣中帶著睡意。
潘明唯頭也不回的說道，「我不睏，你去睡吧。」
「我要抱著你睡！」
潘明唯的眉頭深深的擰了起來，他拒絕道，「思思，你自己去睡吧！」
「為什麼，你現在不願意和我一起睡了？」顧念思的聲音陡然變得冷了起來。潘明唯怕她又犯病，他熄滅了手中的煙，對顧念思的說道，「思思，我有妻子了。」
「你的妻子是我！」顧念思的目光堅定，沒有了孩子的純真。
「思思，在我的心中，我的妻子只有靜好一個人！」
潘明唯的話徹底的激怒了顧念思，顧念思隨手抓起一個煙灰缸就朝潘明唯砸了過來，潘明唯沒躲，煙灰缸便砸在他的胸口，他悶哼一聲，便再也沒有其他的反應。
「潘明唯，你說過的，你說過會對我不離不棄，你說過會和我在一起，你說過的話，為什麼不遵守？」顧念思向潘明唯嘶吼著，她的模樣兒，活像一隻暴躁的母獅子。
「思思！」
「潘明唯，為什麼你最後選擇傷害的總是我？」
潘明唯的眸子深深的望進了顧念思憤怒的眸子裡，拋去了紛亂的情感，他精銳的眸子像是掃瞄儀一般，掃瞄著顧念思，良久之後，潘明唯開口了，
「思思，你的病早就好了是不是？」
顧念思一下子愣住了。
「或者說……」潘明唯頓了頓，「你根本就是在裝病？」
顧念思看著他，臉上的落寞的神情讓潘明唯心酸，「你現在才發現嗎？」她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如同她的眼神一樣的冰冷，她望著他的眼神是如此的陌生，彷彿他是一位素未謀面的陌生人。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林揚告訴我，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擇手段並不可恥。」
「原來是林揚！」
「……」
「思思，我累了，大家都累了，我們之間不要互相折磨了好不好？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長著呢。你在我這裡得不到幸福，並不表示在別的男人那裡得到幸福？
放了我，也是放了你自己。」
潘明唯盡量說得自然，盡量將對顧念思的傷害降到最低。長痛不如短痛，既然痛苦是難免的，又何苦一拖再拖？
想當初就是他的退縮、自私和優柔寡斷令顧念思的積怨越來越深，導致後來三個人都受到了傷害。
為了讓我們都能夠得到解脫，今天就讓一切都結束吧。
顧念思緊皺眉頭，彷彿沒有聽清楚潘明唯的話，喃喃自語道：「你剛剛說了什麼？」
「思思，一切都結束了。我和你不要在糾纏，我們之間沒有結果，一起也該結束了。」
顧念思雙腳塔到陽台上冰冷的瓷板磚上，慢慢向潘明唯走來，晶瑩的水滴在臉上滑落。
她的樣子，讓潘明唯不忍再說下去。
「明維，你不能這樣子對我。我跟了你這麼多年，耗盡了自己的青春，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待我？」
「那你又是怎麼對待我的？」潘明唯搖了搖頭，「你陷害靜好抄襲，想要毀了她最熱愛的事業，你一次次的找靜好的麻煩，你破壞林靜姝的婚禮，想讓林靜好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