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有媽疼 183 文 / 王小仙
「喂……」
「旅行玩的愉快嗎？」潘明唯真的以為林靜好去旅行了。林靜好握緊了手機，眉頭擰的緊緊的，「挺好。」
「寶寶乖嗎？有沒有踢你？」
「沒有。」
「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
「……」
兩個人的對話就卡在了這裡。氣氛頓時沉默了下來，兩個人聽著彼此的呼吸聲，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面的話題。林靜好聽到女人尖叫的聲音，尖銳恐怖，林靜好心中害怕，
「你在什麼地方？」
潘明唯在精神病院，他卻不敢告訴林靜好。
「外面！」潘明唯含混的回答著。
「很晚了，你早點回家吧。」
「你吃晚飯了沒有？」聽她要掛電話，潘明唯急忙問道。
「嗯。」
「吃了什麼？」
「瘦肉粥，豆芽、菜花。」
「多吃點肉。」
「嗯。」
「那你好好休息吧。」
「嗯。」
兩個的談話不鹹不淡，林靜好害怕聽到那嘟嘟的聲音，就這麼掛掉了電話。給林小濤捐獻骨髓的事情，林靜好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為她知道，她的做法會遭到所有人的反對，除了林揚。
「喂，你們說了什麼？」閔一慈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林靜好沒有了胃口，「你吃飽了嗎？」
「飽了。」
林靜好便開始收拾碗筷。閔一慈幫不上忙，在一旁看著，她看著林靜好熟練的洗碗的樣子，發鬆散的綰在身後，身上繫著圍裙，身上淺色的孕婦裝讓林靜好充滿了女性的柔和光彩。
「你那個父親最近怎麼樣了？」
林靜好動作一滯，秀眉深鎖，「你提他做什麼？」
「沒什麼，隨便問問。」
「我們很少來往，對他的情況不熟悉。」
「哦。」
閔一慈狀似無意的打聽關於林揚的事情，林靜好並沒有在意，她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天，閔一慈會和林揚發生那麼深的糾葛。
……
林靜好約了林靜姝一起去看母親。一向打扮性感的林靜姝，破天荒的居然穿了一件很淑女的衣服，林靜好明白，林靜姝不想讓母親知道這麼多年來自己的改變。
兩姐妹來到的時候，年慈正和白醫生聊天，兩個人聊著歐洲文學，頗為默契，年慈看到兩個寶貝女兒，眼中露出了驚喜，「靜好，靜姝。」
「媽媽。」兩個人同時喊道。
一向不喜落淚的靜姝，看到母親，情難自控，跑過去，撲在母親的懷中哇哇大哭。白啟月見狀，退出了房間，留給三個人一個私密的空間。
年慈撫摸著小女兒的發，眼中儘是慈母的柔情，「對不起，媽媽讓你們受委屈了。」那麼艱難的時刻，年慈居然昏迷過去，讓兩個女兒獨自承擔一切，年慈想到就無法原諒自己。
「媽媽，我好想你。」林靜姝撒嬌著。
林靜好站在一旁，看著林靜姝在母親的懷中撒嬌著，她看著他們，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那笑意裡卻籠罩著一層陰影，那是林揚帶給她的陰影。
「你們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年慈問道。
林靜姝一愣，林靜好把話接了過去，「媽媽，靜姝念完了大學，現在已經工作了。男朋友也有了。」
「你有男朋友了？」
「嗯。」林靜姝點了點頭。
「他性格好不好？品性如何？帶你好不好？」年慈對女兒的終身大事充滿了關心，林靜姝輕輕的點了點頭。這麼多年，孤單慣了，忽然被母親關心起來，林靜姝很不適應。
林靜姝再母親的身邊默默的流淚，年慈心中存了疑問，「怎麼了？你們兩姐妹，怎麼見了我就哭？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媽媽，我們看到你醒過來，很高興。」林靜好說道。
「對不起，我應該早點醒過來的。」
「……」
「靜好，你妹妹都有男朋友了？你呢？」年慈關心的問道。
林靜好表情一慌，她不知道該如何向母親訴說這麼多年來坎坷的經歷，「我……」
「潘明唯怎麼沒有來？」林靜姝問道。
林靜姝並不知道林靜好和潘明唯是假結婚，更不知道林靜好答應了給林小濤捐骨髓。
「他很忙。」
「在忙，也要來見見丈母娘吧？」
「丈母娘？」年慈思忖著，隨即恍然大悟，「靜姝，你結婚了？」
「何止結婚，現在孩子都有了。」
「多大了？男孩女孩？」
林靜姝撲哧一笑，「媽媽，瞧你急的，孩子還在姐姐的肚子裡呢。」
「來，過來讓我瞧瞧。」年慈伸出了手，林靜好握住了母親的手，年慈將她拉到了身邊，盯著她的肚子端詳著，她的另一隻手放在林靜好微凸的肚子上，問道，「幾個月了？」
「四個多月了？」
年慈皺起了眉頭，「四個月了，肚子怎還這麼小？」
「……」
「靜好，你要多吃點，把自己養的胖一些。還要心情愉快些，這樣子生出的寶寶才又聰明又可愛。等我出院了，我伺候你月子。這女人坐月子是大事，做不好月子是要留下病根的。」年慈像天下所有的母親一般嘮叨著。
「媽媽懷我和靜姝的時候開心嗎？」
「當然開心了。你知道媽媽很愛你父親。從見到你爸爸第一眼開始，就喜歡你爸爸了。所以能夠給嫁給你爸爸，給你爸爸生孩子，媽媽覺得自己這輩子真的很幸福。」
年慈一臉幸福的訴說讓兩姐妹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
那個男人，真的是配不上她們的母親。
「你們怎麼了？」
「沒什麼。」
「對了，你們兩個這麼多年來，有沒有打聽到你父親的消息？」
「沒有。」
年慈的表情變得哀傷，「你父親最疼你們兩個了，不可能這麼多年一點消息沒有。會不會……」年慈不敢往下想，「不會的，你父親一定會平平安安的回來的。」
「媽，別說他了！」林靜姝生氣的打斷了母親的話，她轉移了話題，「媽，大熊做菜很好吃，明天我讓他給你做一桌子好吃的帶過來。」
「媽沒有胃口。你讓大熊給你姐姐做吧。」
「都做都做。」
「媽，我會自己照顧自己。」
「你連麵條都不會煮，怎麼照顧自己？」
年慈的記憶還停留在八年前，她不知道她的兩個寶貝女兒經歷了如何坎坷淒慘的遭遇。她眼中五指不沾陽春水的林靜好，如今已經洗衣做飯樣樣在行了。
林靜好心裡苦，卻不能說。
「靜好，你婆婆人怎麼樣？」
婆婆？潘明唯的媽媽？林靜好可從來都沒有見過那個女人。
「她……」林靜好想像著潘明唯的母親。潘明唯的母親是個農村來的女人，應該很樸實善良吧？「她人很好。」
「那我就放心了。」
「靜姝，你……」
林靜姝搶過話頭，說道，「媽你放心，大熊沒有媽。我不用受婆婆氣。」
「你呀。」年慈那手戳了戳女兒的額頭，眼神中滿是寵溺。
母親甦醒過來了，母親對兩姐妹的關心和寵溺，讓林靜好的心暖暖的。她們不在是沒娘疼的孩子了。
白啟月又走了進來，「不好意思打擾三位美女。你們的母親才醒過來沒有多久，身體還比較虛弱，不能夠聊太久的。」
「你們回去吧。」年慈對兩個寶貝說著。
「好。」
「靜姝啊，你姐姐不會做飯，大熊會做飯，你讓大熊多給你姐姐弄點好吃的，補補身子。」
「哦。」
「媽媽，那我們先走了。」
「嗯。」
年慈目送著林靜好和林靜姝離開了病房。兩姐妹挺直著背，走出了母親的病房，一走出病房，兩姐妹的表情完全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