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你來我往的傷害 073 文 / 王小仙
當時正在氣頭上的林靜好，並沒有聽出潘明唯話中隱含的深意和警告，以至於將來那麼多可怕的事情發生。
如果，她當時能夠理智一些，聽出他話中的警告，也許很多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可惜，世界上並沒有後悔藥可吃！
……
「成全你和唐尚煜？」他頓了頓，冷眸睨著她，殘忍地斷了她的念想，「你休想！」
「潘明唯，為什麼要這麼對待我？」
潘明唯陰沉著一張臉不回答，那模樣兒彷彿林靜好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似的，而在林靜好的心中卻委屈的不得了，「當年的事情，你不是都知道了嗎？既然知道了，為什麼還要這麼對待我？」
「……」
「是！是我當年拋棄了你。你憤怒、你恨我，你覺得委屈……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當年，對你說那些違心的話，我的心裡有多麼的難過？
可是，我沒得選！
那些人像是魔鬼似的每天都上門來鬧。在我們家的樓道裡潑油漆，在牆上寫上威脅和詛咒的紅字；走在路上，突然會有人往你的身上潑糞，還警告你：『如果再不還錢，下次就潑硫酸！』……再到後來，那些人見手段用盡，還是拿不到錢，便從我的身上打主意……
他們……他們說，我們再不還錢，就讓我去**。我當時沒有當真，我以為他們不過是說說罷了，沒想到……」
「不要說了！」他的表情總算是變得柔和了些，眼神憐惜的看著她。他伸出手想要撫摸她帶淚的面頰，卻被林靜好拒絕了，
「不！我要說！我憋了七年！整整七年，再不說，我就要被憋死了！」
有些感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她心裡清楚。如果不是潘明唯，把她逼到如此不堪的地步，她永遠都不會在這個男人面前坦露那段不堪的記憶！
「父親跑了，母親身體又一直都不好，我又是家裡的長女，自然要挑起這份擔子！家裡的變故，我一直沒敢告訴靜姝。
我萬萬沒想到，靜姝會突然從學校回來！
結果，那些人把靜姝當成了我……」
她說不下去，捂著臉哭泣。
「沒事了，都過去了！」他坐在她的身邊安撫她，林靜好抖了抖肩膀，將他的手甩開，猛地抬起頭，目光凜冽的望著他，「不！沒有過去！永遠都不會過去！」
「你用靜姝被輪*奸的照片威脅我、強迫我！你知道這是多麼殘忍的事情？
你知不知道，照片裡被施*暴的女人應該是我，而不是靜姝！」
「不要說了！」
她冷冷的衝著他笑，「潘明唯，為什麼不讓我說？接受不了是不是？」
「……」
「呵呵，我倒真的希望照片裡的女人是我！如果照片裡的女人是我，不知道潘總還會不會對我骯髒的身體感興趣？」
「閉嘴！」他聽不下去，衝著她大聲的吼道。
林靜好嘴邊的笑意更濃了，「……潘明唯，你正在一步步的把我變成賤*貨！」
「我愛你！」他用力的捶了捶胸口，「這裡，從來都只有你一個！為什麼，你要曲解我對你的愛？」
「愛？潘明唯，你現在還愛我嗎？」
「我不愛你，為何要把你圈禁在身邊？」
「這就是你所謂的愛？」
「這難道不算是愛嗎？」
「不算！當然不算！……潘明唯，你如果真心的再愛我，就不會讓我做你的情婦！」她眼神哀怨的看著他。
「靜好，你曾經逼不得已拋棄我，嫁給了唐尚煜。那麼，我也告訴你，我有現在也是逼不得已！」他目光沉痛，一點點的傾吐著他的逼不得已，「……靜好，知道了真相之後，我早就不恨、不怨你了。相反的，我恨自己，我怨自己，為什麼當年，我那麼的貧窮？如果我有今天的地位和權勢，那麼我們就不會分手，你也不用嫁給唐尚煜。我們會結婚，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他在她的面前勾畫出一幅美好的願景，那是永遠都不會視線的夢。她在他的話中，淒然落淚。
「現實很殘酷！我沒有錢也沒有權，我不過是一個從農村來的窮小子……連生活費都要操心。」
「……」
「靜好，思思為我付出了太多太多，我不能……」
「……」
「……我不能拋下她……」
「那就放過我！」
他的目光驀地一緊，「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林靜好，我說了這麼多，你為什麼還是不明白。」
「我不明白！我一點都搞不懂你的邏輯！你明明沒有辦法辜負顧念思，卻又不肯放過我……
潘明唯，你這算什麼？
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妄想我和顧念思做娥皇女英共事一夫？」
「……」
「你到底明不明白，你這樣子最後不但傷害了我，也傷害了顧念思！」
「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阿維……」再一次親切的喚他的名字，「我們從七年前，就已經錯過了……」
「不！那不過是個錯誤！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
「當年選擇了顧念思的時候，我已經不屬於你了……」她的道德感，她的自尊都不允許自己淪為情*婦。
「……」
「阿維，放手吧！求求你，放了我吧！這樣子下去，我們都不會幸福！」她握著他的手，他的手則緊緊的攥成了拳頭，似乎在做著一個艱難的選擇。
「……」
「阿維，你既然沒有辦法辜負顧念思，請你好好愛她……她是那麼愛你，我相信你們……」她的聲音哽咽了一下子，還是堅持把話說完了，「以後會很幸福，很幸福的……」
「……」
「有一天，也許我也會遇到一個很愛我的男人，他會給我一個家，給我一個孩子，平平淡淡的過一生！」
林靜好的好言相勸，並沒有打動潘明唯。他聽到她要嫁給其他男人，還要給其他男人生孩子，怒火再一次席捲了他，
「林靜好，你想嫁給其他男人？」他粗魯又用力的捏緊了她的下巴，邪惡的笑著，「……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除了我，潘明唯，你這輩子也休想有其他男人！」
七年前，是他沒有本事，讓她跑了。
七年後，他絕對有這個能力，讓她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兩個人四目相對，她從他的眼中漸漸的讀懂了——對她，他永遠都不會放手！
她笑，眼神卻平靜的可怕，「潘明唯，你不要逼人太甚。」
「如果你是這麼認為的，那麼好，我就是逼你太甚，你能把我怎麼樣？」
她故意曲解他的愛，那麼他無話可說！
「你應該聽過一句話，『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
「林靜好，我知道你擔心你妹妹！那件醜事，讓你妹妹心理治療了三年，才慢慢恢復，如果我把照片公佈出去，不知道你的妹妹會不會舊病復發？」
「潘明唯，你敢！」她目光驚悚的，衝著他大聲的喊。
他笑了，殘忍的笑了，像是魔鬼覬覦著天使的靈魂，「傻妞兒，你緊張什麼？只要你呆在我的身邊，我向你保證，不管是你，還是我的小姨子，都會生活的好好的……」
啪……
狠狠的巴掌打在潘明唯的邪惡的笑臉上，林靜好渾身顫抖的看著面前的男人，心頭猶如萬翻海浪波濤洶湧，駁發的怒意在胸口蔓延。
「林靜好，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放手的，就算是你死了，屍體我也要埋在自己的後花園裡。」他變態的、殘忍的碾碎了她的想要幸福的想法。
他站起來，當著她的面穿好衣服。
重重的腳步聲，重重的關門聲，一切都在顯示著那個男人的不悅。她知道，自己再一次惹怒了他。
一滴淚滑落……
無聲的，帶著一絲溫度，砸在她的手背上。
爭吵，無休止的爭吵，大部分都是她挑起的，最後也傷到了她。
這種互相傷害的關係，什麼時候能夠結束？
林靜好發現，從和唐尚煜的婚姻中跳出來，她彷彿跳入了另一個更黑暗的世界中，而潘明唯就是那個暗無天日的黑暗世界的主宰。
……
「阿維，你已經不愛我了……」
「……」
「阿維，你如果愛我，就不會這麼對待我；你如果愛我，就不會讓我淪為你見不光的情人；你如果愛我，就不會無視我的苦苦哀求；你如果愛我，就不會漠視我的悲傷，往我的傷口上撒鹽，你如果愛我……」
「你就不會讓顧念思懷孕，你就不會娶她……」
她趴在床上，目光幽幽的看著窗外，聲音輕不可聞的喃喃自語著。
如果是七年前的潘明唯，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她，而不是因為種種的原因，委屈她，讓她淪落至此。
這是她當年種下的苦果，她來品嚐。她不怨，不恨。
閉上眼睛，那個總是表情酷酷，卻只對他溫柔的男子，在記憶裡，依舊眉眼溫和，衝著她淡淡一笑，搖曳了一樹的桃花，在那最美的歲月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