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苦肉計 050 文 / 王小仙

    a大北門外，文化路新開的一家冷飲店。

    因為過了吃飯的點，店裡的客人並不多。店裡除了賣冷飲，還賣一些快餐食品。

    童心未泯的顧念思要了雞腿堡、薯片、冰粥、鮮水果撈……擺了滿滿一桌子。

    「這麼多，你吃得了？」

    「當然吃得了。」

    顧念思拿起雞腿漢堡咬了一口，用手指抿了抿嘴角，衝著林靜好笑了笑，說道，「你不知道，我和明維在美國的時候，經常餓肚子的。所以，每次吃飯，非要把肚子撐的飽飽的才滿足。」

    林靜好的神色一變，「經常餓肚子？」

    「嗯。我和明維去美國的時候，家裡堅決反對。最後，我父親撈下狠話，說我要是敢去美國，就和我斷絕父女關係。呵呵，我父親不知道，這女人啊，要是看上了一個男人，就指定是別人的了。」

    「……」

    「那個時候明維的學業很重，又要打工，身體吃不消，病倒了很多次。我沒有辦法，只好放棄了學業。可是，就算我一天工作15個小時，我們的生活依舊很苦……

    那個時候沒有別的想法，只想吃飽飯，睡在有暖氣的房子裡。」

    林靜好輾轉從別的朋友那裡聽到過他們在美國的艱難生活，聽思思親自訴說，她的心還是觸動很大。

    「……靜好，你是不是還愛著明維？」顧念思一改之前的活潑開朗，神情變得凝重了起來。

    「你說什麼呢？」

    林靜好扯了扯嘴角，一句話含混帶過。她的目光望向了窗外，擺明了不想在討論這個問題，而顧念思怎麼可能放過她。

    「靜好，我們是好朋友。你和他之間的一切幸福我也看在眼裡，但當你選擇拋棄她，嫁入豪門的時候，你就失去了愛明維的資格！」

    「思思……」

    「靜好，請你聽我說！」

    「……」

    「明維是你以前的男朋友，可是我並沒有搶走你的男朋友，是你拋棄了他。

    你知不知道，你們分手之後，滴酒不沾的明維學會了抽煙喝酒。

    你知不知道，高傲自尊的明維喝醉之後，把我當成了你，哭著求你不要走……

    你知不知道，在美國的時候，我們吃盡了苦頭，受盡了白眼。他發著39°的高燒，還要去打工，只為了賺取三餐溫飽。

    ……

    我們的孩子……」

    孩子？他們有孩子？

    震驚劃過她的眼底，她呆呆的望著思思，一時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我們的孩子，因為沒有錢養，也被迫打掉了。」

    想到那個夭折的孩子，顧念思悲從中來，捂著臉，小聲的啜泣起來。

    心軟的林靜好同情著這個失去孩子的母親，她壓下心底的嫉妒，柔聲安慰著，「你別難過了，你和他還年輕，以後還會有孩子的。」

    顧念思捂著臉，搖了搖頭，「我墮胎的時候，因為沒有錢，沒有調養好，醫生說我很難在懷孕。

    靜好，都七年了，我一直都沒有在懷上過。」

    面對思思的訴說，林靜好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嗚嗚……」啜泣聲還在繼續，像是寂靜的夏天打在芭蕉葉上的雨滴，打濕了林靜好的心，「就算你不能生孩子，我想潘明唯也不會在意的。他……」頓了頓，她繼續安慰著，「不是那種迂腐之人。」

    顧念思鬆開了手，露出了那張落滿了淚水的臉，「明維說，我要是想要孩子，可以借腹生子。」

    「……」

    幸福爬上了她的臉，「我以為明維娶我是因為責任和內疚，但是一個男人可以如此包容一個女人，我想他一定是愛我的。」

    鹹澀的液體用上了眼眶，在裡面打轉。林靜好克制著自己的心，憋紅了眼眶，最終，淚水還是落了下來。

    潘明唯啊，潘明唯，既然你如此愛著顧念思，為何還要來找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