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十大結局（二） 文 / 池曉晴
八月十五，月圓人圓的日子，明亮的月光把大地照的一片清明，淡淡的月光灑在這座沉睡中的城市，只是今晚無人欣賞這撩人的月色，因為，要變天了。
恢弘的皇宮殿前廣場上，大群士兵出現在此，或騎馬而立，或站立兩邊，場面整齊劃一。
要不是前面領頭的是太子，百姓們恐怕會以為這是三年一次的閱兵儀式。
相較於整齊劃一的有序軍隊，他們對面那股貌似臨時編製的軍隊就顯得不那麼正規了。
「三弟，你還藏的真深，」太子笑著與同樣是軍隊領頭的司空昊對峙，「不過，我似乎高看你了，就這點散兵也想與我培養十年的鋼鐵軍隊作戰？這無疑是蜉蚍撼樹，我勸你早些投降，興許我年在兄弟之情還能留你一條命。」
「我以為大皇兄您當太子這麼多年應該是長點腦子的，沒想到還是這麼天真，不過今天我心情好，是我家小芷兒最愛的月圓之日，我就陪你玩玩。」司空昊冷笑著回倒。
又到月圓之日，和若芷重逢在屋頂上度過的那個畢生難忘的夜晚也是月圓之夜呢。
……
正當若芷領著蘇曉陽倚在高塔的窗口邊緣，望著底下那兩方軍馬的對峙時，她的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老邁蒼蒼的聲音——
「蘇若芷。」
「是。」小媳婦的口氣再次出現在若芷口中，不是她當丫鬟時間長了條件反射，而是眼前這位確實有資格讓人佩服，同時也是看在他好歹也是她公公。
她走到室內，「皇上有何吩咐。」
此刻正坐在龍椅上閉目養神的皇上一點也看不出疲憊和軟禁的愁容，反倒是一臉的怡然自得，他睜開眼看著若芷，「害怕了？」
若芷搖搖頭，「我才不怕，我只是擔心司空昊那麼善良，不是太子的對手……」
「放心，皇家的孩子打娘胎裡就生活在重重陰謀詭計裡，心地善良？如果他真是我兒子的話，估計在他身上看不出這點。」他輕輕拍了拍若芷一直絞著衣角的雙手，笑呵呵的說，「這個是我等了半輩子的好戲，說實話，我已經迫不及待了呢。」
皇上看著同樣趴在窗前向下看的蘇曉陽，這個孫子真是惹人疼愛，要不是為了配合太子，扮演被軟禁的角色，他早就衝去瑞王殿逗孫子去了。
「這麼多年了，您還不明白瑞王爺嗎？」若芷輕聲說道，「他一點也不想當皇上，只想一家人平平安安，自在逍遙的過日子。」
「也許……朕真的錯了……」輕歎了一口氣，皇上望著若芷清澈無比的眸子，「當初，朕之所以會命他暗地裡搜集著宮內的一切，結交江湖各界朋友，本是希望他能利用那些東西為自己鋪路，為自己累積勢力，成為一個君臨天下、霸氣十足、不被任何人左右的真命天子，可他，卻從來不曾……」
「瑞王之所以不願，只因為他是個頂天立地的謙謙君子，」看出皇上的心思，若芷輕輕答道，「他比任何人都明白，霸凌欺人絕不是君子之道，他真正想要的，只是像個普通人般自在的生活著，而非權勢與地位。」
「可這回，他終究還是被逼得出手了，而這可是我第一回看見他如此毫不在意地顯露出真性情，只是為了替你這丫頭報仇。」皇上這話有些酸，酸的那麼明顯，若芷怎麼會聽不出來。
「也不全是為我，如果不是太子不顧孝道將您軟禁，逼您服下慢性毒藥，瑞王也不至如此動怒。其實，他從未把您當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是真心的把您當成一個父親，只不過這個父親卻比其他父親忙，因為他的事業關係整個國家的命運。」
許久許久之後，皇上突然對若芷招了招手，從龍椅上起身。
「丫頭，過來扶我。」
「是。」
在若芷的扶持下，皇上走到了塔樓的窗前，蘇曉陽好奇的看著這個頭髮花白的老人，他總覺得這個老人看他的時候不正常，好像好把他吃了一樣。
「蘇曉陽，不許沒禮貌，叫爺爺。」
被娘親看出心思的蘇曉陽臉上露出了一抹羞赧，他看了皇上半天，覺得他跟石頭爹好像，可能他就是石頭爹的爹，不知道石頭爹是不是石頭裡生出來的呢？
皇上這輩子都沒這麼緊張過，在等待自己親孫子親口叫出爺爺的時間裡，他的手掌心都出汗了。
「爺爺——」
幾乎是蘇小陽剛剛開口，皇上就迫不及待的將他摟入懷中，又親又抱。
「咳咳」
若芷出聲提醒，貌似現在不是認親的時候吧。
皇上有些不好意思，他正了正身子，站到窗邊，向下眺望。
「這小子真是的，這麼多年就弄來這麼點人，真不明白江湖十大青年之一的一枝梨花壓海棠，龍三龍公子居然這麼沒人緣？」
「丫頭，等下你從密道出去吧，帶著朕的乖孫子跑的越遠越好。」皇上苦笑著拉過若芷的手，看來今天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不急的，皇上，壓軸戲在後頭呢。」又眨了眨眼，若芷輕輕笑了起來，由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物品，正是象徵鯊魚幫幫主身份的信號彈。
輕輕一拉，粉紅色的煙火迅速在空中散漫開來。
幾乎是同一時刻，城外咻咻咻的同樣竄起三道彩色煙霧，以及一聲聲震天的長嘯，
「太微閣蘇沐風率太微閣全部頂級殺手誓死效忠幫主，效忠玉龍國！」
「紫薇閣紫衣率眾誓死效忠幫主，效忠玉龍國！」
「貪狼閣蘇絡煊願散盡第一首富全部財產和旗下所有店舖誓死效忠幫主，效忠玉龍國！」
「武林眾好漢隨時聽候盟主蘇沐風發落！」
「無極門誓死追隨新主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原來大家都在呢。」聽著城外陣陣吼聲不絕於耳，若芷滿足的笑了。
「掌握頂尖殺手的太微閣……眼線幾乎無孔不入的紫薇閣……天下財富聚集最多的貪狼閣……江湖好漢，無極門……好，有你們在，何愁我玉龍國不民富國強。」望著那足堪以一敵百的援軍、以及援軍們各自帶來的友軍，再望著太子那方未上陣便已被震懾得幾乎潰不成軍的模樣，皇上欣慰的笑著，喃喃的說，「似乎，那臭小子還挺有眼光，朕真是得了個好兒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