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9章 洛雪失去的記憶 文 / 歆月

    「父王，真的能不追究嗎？」若寒看著炎凱，抓住了他的語病，如若真能不追究，他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報仇了。

    「寒兒，不要總抓父王的語病，父王快活了一萬年了，你才幾歲，有些事你不會明白的。」炎凱擰眉，對這個聰明過度的兒子實在沒哲。

    「父王，孩兒是明白的，有些事情並不是說過去了就過去了，在這裡，會留下疼痛，留下疤痕的，就像娘，娘的這裡有很多很多的傷。」小若寒指著自己的胸口道。

    「你小子，也只有他才能生出你這般聰慧過人的兒子，現下你打算怎麼辦？需要父王動手幫你殺了他嗎？」炎凱搖首無奈一笑，放在心裡兩年的擔憂，也終於可以放下了。

    「父王，兒子弒父是不是天理不容？」想到赫連熠宸的話，若寒心裡有些忐忑。

    「人界的倫理是如此教育的，但這裡是魔界，父王認為，不管是君，是父，只要他做錯了事就應該受到懲罰。」身為魔王，炎凱的想法與一般人自然無異，儘管人界千百年來一直尊崇君臣之道，父子之論，但在他這，什麼都不是，他自有他的標準。

    「可是、、可是娘心裡好像有他。」若寒有些猶豫，娘現在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是他沒有忘記兩年前，娘對爹的猶豫和不捨。

    炎凱聽到若寒這話，心裡突然像被針刺了一樣，這兩年來，他已然習慣了洛雪的存在，兩人雖然只是名義上的夫妻，但在他心裡，他已經將洛雪當成了魔宮的女主人。

    「父王，你喜歡我娘？」若寒聽到炎凱的心裡話，先是一愣，繼而笑道。

    「喜歡？」炎凱愣住了，喜歡嗎？他只是好像已經習慣了，習慣了自己冷清的魔宮裡有歡笑聲，習慣了身邊多一個正兒八經的女人和一個調皮的孩子，這種習慣是喜歡嗎？

    「可能吧，寒兒，你同你娘會一直留在魔宮嗎？」炎凱並沒有認真的去想，他只知道，馬上魔界的封印就會解除，到時，洛雪與寒兒都有可能離開。

    「父王，孩兒很喜歡魔宮，但是我娘，如果有一天娘恢復了記憶，孩兒不知道娘會怎麼想。」若寒小表情十分的認真，在他出生的這幾年裡，對他好的，讓他感覺到溫暖的，也只有這個被世人唾棄的魔宮，他很喜歡這裡，但是娘親未必了。

    「寒兒，告訴父王，你是不是真的會讀心術？」炎凱看著眼前這個不像小孩的孩子，心裡著實不舒服。

    「父王，只要心中坦蕩，讀心術也就沒有任何的用處了。」若寒並沒有正面回答，在經歷了這些事情後，他很清楚，讀心術不管是對人，對妖還是魔，同樣都是禁忌，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小秘密，即使是他也是，所以，在他法術增強後，他便學會了控制，在面對一般的人時他不會用的。

    「說的是啊，只是這世上，有誰能真正做到心中坦蕩？」炎凱一聽即明白，但也不好怪責，這異能畢竟是天生的。

    「父王，在寒兒心中，你就是寒兒的父親，自寒兒出生以來，也只有父王與兩位叔叔對寒兒好，不管將來寒兒在什麼地方，孩子都會銘記父王和兩位叔叔的教誨與恩情。」

    不是第一次經歷分離，對若寒來說，並沒有太多的難過，只要娘能一直陪在身邊，其他的都不重要，但是他會記住，如若將來有一天，他們會成為敵對雙方，他不會傷害父王與兩位叔叔的。

    「傻孩子，能遇上你，也是我們的緣份，否則這世上千千萬萬的孩童，當初為何只有你能進入魔宮呢，別再想了，父王也答應你，如若將來父王報仇，如若你在人界，父王不會傷害人類。」炎凱拉起若寒，向他承諾道。

    「父王不報仇了？」若寒驚道。

    「仇，自然是要報的，但當年迫害父王的人類只怕早已化為灰塵了，父王也只能找幻界和天界的那些傢伙了。」炎凱輕歎。

    人類的生命是如此的短暫，就算他出去了，能找的只怕也是他們的後代了，就看在寒兒與阿雪的面子上，他放過那些無知的人類吧。

    「父王去幻界一定要帶上孩兒。」若寒聽得炎凱要找幻界報仇，立即道。

    「哈哈哈……寒兒，你很討厭那個妖王。」炎凱笑撫著若寒的頭。

    「不是討厭，是憎恨，他利用我同媽咪來打擊我爹，還將魔物放入我體內，並將我打入虛無之地，這些我都不會忘記的，如果不是他，爹和娘也不會……娘——」若寒正說著，卻突然感覺到了洛雪的聲，驚愕的看向門外。

    「寒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妖王是誰？為什麼你會恨他？娘到底忘記了什麼？」洛雪看著驚愕的炎凱與兒子，腦中突然一陣刺痛。

    原本她是擔心孩子，怕他又去魔宮出口找外面的人比試，一問，宮女又吱吱唔唔，這才心覺有異，一再逼問下，才知道寒兒來了炎凱這。

    當時心下疑惑，炎凱找寒兒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為何寒兒不讓她知道？

    「娘，你怎麼了？」若寒與炎凱立即上前扶住了身體搖晃的洛雪。

    「我忘記了什麼？寒兒，告訴娘，我忘記了什麼？好痛——好痛——」洛雪雙手抱頭，像是有人拿著仰頭要將她腦袋劈開似的，她到底遺忘了什麼？

    為什麼寒兒都想起來了，她卻怎麼都記不起？

    「阿雪，沒什麼的，你不要再強迫自己了，那些記憶對你來說未必是好的。」見洛雪如此痛苦，炎凱竟有些心疼，原本他可以解除洛雪記憶的封印，可是聽若寒說了後，他不忍心，也不想。

    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為什麼一定要去找回過去呢，人類不是常說：要向前看嗎，為什麼阿雪不這麼想。

    「是啊，娘，你先躺下休息會，父王說的沒錯，我們現在這樣很好，同以前相比，要輕鬆的多。」若寒看著炎凱將娘扶到床上躺下，很不想打擊娘。

    父王的封印他也能解開，但是那些對娘來說並不好的記憶為何一定要找回？

    「炎凱，告訴我，誰是寒兒的爹？」洛雪忍著頭痛，眼巴巴的望著炎凱，她一定要找回失去的記憶，一定要知道誰才是寒兒的爹。

    「阿雪，想起來又如何？既然當初你選擇了離開他，難道現在你還想回去嗎？」炎凱臉色並不是很好，這兩年來，阿雪一直是雷打不動的表情，只有在面對寒兒的時候，才會有更多的歡笑，可是如今，他有一種預感，阿雪一旦恢復記憶，也便是他們母子離開的時候。

    不，他不允許，他的魔宮並不是任何人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地方。

    「是那個男人對嗎？就是今天寒兒刺傷的那個男人？」洛雪心裡一涼，感覺有什麼東西刺進了胸口。

    「娘，你不要逼父王了，父王根本就不知道，魔界被封印了三千年，父王不曾離開過，又如何得知。」若寒的小臉也耷拉了下來。

    他不想讓娘知道赫連熠宸那個無情的男人，不願意讓娘想起他，他對娘的傷害已經夠多了，如果娘再想起，再去找他，那個男人還會做出什麼？

    「寒兒，那你告訴娘，你爹是誰？是不是他？他在魔界的出口，是不是因為要找我們母子？」洛雪心裡突然冒出了個想法，天下那麼大，為何別人不在魔界外面守著，只有那個長相同寒兒相似的男人守在外面？是因為要找他們母子嗎？

    「娘，你只是失去記憶，請你不要失去你的判斷標準，赫連熠宸那麼無情殘忍的一個人，當初娘在快臨盆的時候，他都讓你喝下打胎藥，如今又怎麼可能會在那等著我們、」一聽到娘將赫連熠宸想的那麼好，若寒有些暴躁道。

    「什麼？寒兒，那個人真的是爹？你明知道他是你爹，你還、、、你還……」

    洛雪手指著兒子，不敢想像，也不能接受，兒子刺傷親爹的事實。

    「娘，我刺傷了他又如何，他當初要殺我們的時候，可不曾心軟，這只是孩子對他的一點點回報，比起他對娘所做的一切，這根本不算什麼？」若寒對著洛雪吼道。

    「寒兒，你都知道些什麼？你、、、你到底幾歲了？」洛雪心驚的看著兒子，她不相信兒子所說的，她不能接受，真相肯定不是這樣的，寒兒只不過是想讓她死心。

    「如果孩兒告訴娘，我也不知道自己幾歲娘信嗎？」若寒的臉色陰晴不定，如果洛雪恢復了記憶，一定可以看得出，兒子此時的表情與赫連熠宸無異。

    「寒兒，你不是記得以前的事嗎？怎麼會……」洛雪不解的看著兒子，她失去記憶的同時，也失去了對兒子異能的瞭解，此時，她所知道的，兒子除了比一般的孩子聰明點外，並不知道兒子的各種異能。

    「孩兒是記的，但是按現在的時間算，孩兒不過一歲多，但是兩年前，妖界之王九煜將孩兒放逐到虛幻之地，娘同、、爹為了找孩子去了虛幻之地，那是幻界的禁忌之地，進去的人便無法再出去，當時孩子兒異能，帶著爹，娘以及妖界之王九煜離開虛無之地，只不過卻去到了兩年後，但那時孩子靈力耗淨，無法再回到正常的時間軌道，也因此順著時間又過了兩年，娘覺得孩兒應該算幾歲？」

    若寒知道再也無法隱瞞下去，便將過去的事簡單的說了下，只不過卻不肯提起關於赫連熠宸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