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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妖姬藍翅 文 / 藍色家園

    今晚的暗香樓可是進入到,前所未有的沸騰狀態,甚至它的沸騰,早已經超過了對面的春色滿園樓!西域舞姬,一連跳了兩隻舞,而且都是妖媚無比的那種,使人看了就會想入非非!之後她就風一樣的飄走了。

    老鴇看見這情形,立刻開始大把撈取金銀,好像不如此不足以證明,西域舞姬的重要!藍翅蝴蝶草一走出大廳,就抓住身邊的柱子,好像一個酒醉的人,身體搖搖欲墜、不能自主,不抓住一些依靠,就會摔倒!

    「好暈啊!」藍翅蝴蝶草更似一個嬌媚的女人,無限溫柔地說道:「好久沒這麼盡興的跳舞了,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對於一個善於跳舞的人來說,會暈嗎?當然會,但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性很小,幾乎是不可能!藍翅蝴蝶草的暈,是她剛剛大戰的結果,若是之前的她,早就進入到鮮花裡調息去了,可是,現在的她,什麼對她來說都不具有意義了!

    身體暈有什麼關係?又不是形神俱滅!就是形神俱滅了,又有什麼關係?花神的結果,不就是位列仙班,或者形神俱滅嗎!

    「姑娘!」喜慶端著酒,正準備送到花魁樓去,可是看見花魁依靠著柱子站著,急忙走過來問道:「怎麼還沒有回去?客人就快來了!」

    「喜慶!」藍翅蝴蝶草把目光轉向喜慶,一邊把依靠著柱子的身體,也轉到喜慶的肩膀上,一邊微笑著說道:「剛剛跳舞,轉暈了,你扶我回去吧!」

    喜慶剛剛擺脫掉一點夢境的事情,結果……花魁竟然……他手中的酒壺、酒杯,瞬間就掉在地上,立刻就傳來清脆的、瓷器的破碎聲音。他慌張地要去拾起,可是身邊的這個人,卻拉住他說道:

    「你是照顧花魁重要,還是打掃院落重要啊?」

    「姑娘……」喜慶慌張得不知道要說什麼,急忙扶住搖搖欲墜的花魁,低著頭說道:「姑娘重要!」

    喜慶的手扶著藍翅蝴蝶草,裸露在外面的腰身,細軟光滑,卻冰冷入骨,原來夢境與現實真的不一樣啊!可是手心感覺到的冷,使喜慶忽然想到,姑娘這樣,是不是病了?病了?他一邊走上樓梯,一邊關心地問道:

    「姑娘是不是病了?」

    「怎麼會?」藍翅蝴蝶草微笑著說道:「你聽說過舞姬會病嗎?而且我聽說,樓裡的男人們都叫我妖姬,妖姬就更不會生病了!」

    「姑娘!」喜慶把藍翅蝴蝶草扶進房間,接著說道:「今晚姑娘還是休息吧!」

    「那怎麼行?」藍翅蝴蝶草立刻拒絕地說道:「我要是在這個當口休息,老闆娘就不是嚷,而是要殺人了!哈、哈、哈!」藍翅蝴蝶草溫柔地笑著,「我躺一下就好。」

    「好吧!」看著花魁的堅持,喜慶只好照做。可是花魁躺倒在床上的時候,卻忽然把他也拉倒在床上,喜慶急忙要跳起來,甚至他一邊逃,還一邊說道:「姑娘,對不起,是小的,不小心,沒有扶住姑娘!」

    「幹嘛!」藍翅蝴蝶草拉住要逃走的喜慶,微笑著說道:「我又沒摔到,你那麼緊張做什麼?就是摔到了,老闆娘要殺的人,也是我,不會是你啊!」

    「姑娘……」

    「喜慶!」藍翅蝴蝶草忽然轉過喜慶的臉,溫柔地問道:「你幹嘛不敢看我啊?是我太難看了嗎?」

    「不是!」喜慶立刻回答了花魁的話,可是之後他的話,就開始不由自主地、結結巴巴起來,「姑娘……美……若……天仙!」

    「美若天仙!」藍翅蝴蝶草笑著說道:「那你喜不喜歡我啊?」

    「喜歡!不、不、不,不是……」

    「不是什麼啊?」

    喜慶急忙掙開花魁的手,迅速地跳離床邊,似遇見鬼一樣的逃走了!一直逃回到他的房間,他才把身體靠在門心上,用力地呼吸,甚至一邊呼吸,還一邊敲打著自己的胸膛,好像不如此,無法順利呼吸一樣!

    自從昨晚做了一個不一樣的夢,怎麼花魁也變得不一樣了?雖然她妖姬的名號早就在外了,可是……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不是這樣子的啊?感覺似喝了迷幻藥一樣!迷幻藥?不是老闆娘給她喝了吧?

    不可能,不可能,老闆娘是多精明的生意人啊!就這麼輕易的給花魁喝迷幻藥,那花魁的身價就不值錢了!還怎麼賺取更多的銀子啊?那花魁是怎麼了?怎麼變得……變得這麼……可怕?

    喜慶想不出什麼詞,來形容剛剛花魁的舉動,他努力穩定了一下心神,然後急匆匆地出去了。剛剛打破的酒壺、酒杯還沒有清理,要是被老闆娘看見,是真的要嚷了,如果碰到了誰,那就不是嚷的問題了!

    好在喜慶跑到酒壺、酒杯破碎的地方,還沒有人經過,他迅速地打掃,就在他剛剛打掃完畢,就看見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在老闆娘的陪同下向花魁樓走來!喜慶急忙閃避,看來今天要為姑娘,準備之前的酒了!

    「花妖!」

    在房間裡只有藍翅蝴蝶草,一個人的時候,狸貓才從花房裡飛出來。她卻似之前的藍翅蝴蝶草一樣,在元神大傷的時候,安坐在花房裡調息。何況剛剛那妖人,險些吸進她的元神!她看著躺在床上的藍翅蝴蝶草,擔心地問道:

    「你幹嘛要作踐自己啊?剛剛大戰過,你不需要休息嗎?」

    「小狸!」藍翅蝴蝶草看見狸貓,慢慢地坐起來說道:「我這不是在休息嗎?你怎麼出來了?調息去吧!」

    「那你呢?」

    「我,自然是要接客去了!」

    「什麼?」聽見藍翅蝴蝶草把,接客說得如此輕鬆,狸貓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她不禁驚訝地、再次確認道:「你說什麼?」

    「什麼什麼啊?」藍翅蝴蝶草站起來說道:「你快回去吧!有人來了!」藍翅蝴蝶草這話一說完,老鴇那特殊的聲音就傳來,

    「藍翅姑娘,有客人來了!」

    聽見老鴇的聲音,狸貓無可奈何地回到了,藍翅蝴蝶草的花房,這花妖是怎麼了?難道就因為孫文進沒有轉世,就開始作踐自己?值得嗎?太不值得了吧?她之前是怎麼開解我的?怎麼現在她怎麼也開始犯迷糊了?

    藍翅蝴蝶草是不是犯迷糊,她也不知道!她現在做什麼事情,都覺得無所謂了!就好像流水一樣,隨意流到哪裡,就是哪裡了!深山修煉又怎樣?駐足青樓又怎樣?修成正果又怎樣?被罵做妖姬又怎樣?

    一個人的心情如此,和行屍走肉也沒什麼分別了!藍翅蝴蝶草打開房門,就看見老鴇那皮笑肉不笑的臉,之前看見她這樣的笑容,藍翅蝴蝶草就覺得噁心,可是現在看見,毫無反應!

    老鴇身邊站著的的那個男人,早已經目光呆滯了,雖然剛剛在舞池裡,也看見了花魁,可是這麼進距離的欣賞,哪個男人不呆滯啊?還有這房間裡飄出來的淡淡花香,更容易使人迷惑!

    「姑娘!好好侍候這位大爺!」老鴇笑得似開了花的饅頭的臉,對藍翅蝴蝶草交代完,又看著那男人說道:「大爺請,您盡情盡興!」

    「好了!好了!」老鴇的話,使男人立刻回過神來,並且不耐煩地說道:「你下去吧!」有這麼美貌的女子在眼前,誰還有心情與一個老媽子說話啊?

    老鴇識趣地應聲走了!她可不在乎客人用什麼語氣,與她說話,只要他們大把大把地花銀子就好,在這世界上,她除了銀子,什麼都不在乎!

    老鴇剛剛離開沒一會兒,喜慶就端著酒壺上來了!他對藍翅蝴蝶草使了個眼色,然後把酒放下就走了!他相信花魁會知道,自己的眼色是什麼意思!

    男人在喜慶走了之後,立刻把門栓上,這樓裡的人太多,一次次地來打擾,豈不是壞了爺的興致?看著男人栓門,藍翅蝴蝶草淺笑了一下,她慢慢地拿起,喜慶送來的酒,倒了兩杯!

    「姑娘!」男人坐下來,接過藍翅蝴蝶草送到面前的酒,一飲而盡,然後用貪婪的目光,看著藍翅蝴蝶草問道:「爺要花多少銀兩,才能使你賣身不賣藝呢?」

    「哈、哈、哈!」男人的話,使藍翅蝴蝶草放肆地笑起來,笑過之後她才微笑著說道:「銀子真能解決一起問題嗎?」

    「姑娘?」男人立刻放下手中的空杯,疑惑地說道:「這話什麼意思?在青樓,自然是銀子能解決一切問題了!」

    「那大爺肯花多少銀兩,賣小女子的身子啊?」

    「原來還是銀子嘛!」男人高興地笑了一下說道:「姑娘直接說就是了,幹嘛還說得轉彎子啊!」說完,男人在身上一陣摸索,而且隨著他的摸索,不斷地有銀子,銀票拿出來,放在藍翅蝴蝶草面前!

    藍翅蝴蝶草用微笑的臉,看著眼前的男人,隨手把桌上的酒拿起來,慢慢地喝了進去!然後她又若無其事地倒了第二杯,只是這杯她還沒有喝,男人就粗聲粗氣地說道:

    「怎麼樣姑娘,這些夠不夠?」

    「大爺的想法還真奇怪?」藍翅蝴蝶草微笑著說道:「女人還不都一樣,樓裡的其他姑娘,不需要大爺花費這麼多銀兩!」

    「這怎麼能一樣?」男人立刻反駁地說道:「似姑娘這樣的女子,是爺生平罕見啊!花多少銀子也值得!」

    「您這些銀子,夠在樓裡玩一年的了!你何苦為了這一夜,而浪費一年呢?」藍翅蝴蝶草勸說道:「你還是想想清楚吧!」

    「姑娘!」男人忽然板起臉說道:「你不是在敷衍爺吧?」

    「怎麼會?」藍翅蝴蝶草一邊收起,男人擺放在桌子上的銀子、銀票,繼續微笑著說道:「小女子不過是提醒一下您,既然您心意已決,那小女子就不客氣了!」

    「那爺也不客氣了!」說完,男人就站起來,奔藍翅蝴蝶草去了!可是這個時候,不知道從哪裡忽然冒出一個男人,凶神惡煞地拉住他的手臂,冷冷地說道:

    「那你得問我同不同意!」

    「你……」男人只覺得手臂要斷裂了,痛得他大聲地說道:「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敢壞爺的好事?暗香樓是什麼地方啊?怎麼……怎麼……」男人的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就漸漸暈倒在地上!

    藍翅蝴蝶草看著眼前的情景,臉上還是笑容依舊!她把銀子、銀票悉數仍進床邊的櫃子裡,對冒出來的男人,溫柔地說道:

    「神君怎麼還逛青樓啊?小心上天懲罰你!」

    「仙子!」赤龍看著面色紅潤的藍翅蝴蝶草,疑惑地問道:「你喝酒了?」

    「是啊!」藍翅蝴蝶草撲進赤龍的懷中,溫柔地回答道:「而且還是青樓裡的迷幻藥酒,據說是專門對待貞潔烈女的!」

    「什麼?」赤龍緊鎖眉頭,推開懷中的藍翅蝴蝶草,握緊她的肩膀問道:「你怎麼可以……?是不是我不來,你就把自己給這個男人了?」

    「哈!我不過是要試一下這藥的威力,神君幹嘛這麼緊張啊?」藍翅蝴蝶草推開赤龍的手臂,又撲進他的懷裡,無限溫柔地說道:「神君不是說要娶我做妾嗎?今晚我就嫁給神君怎樣?」

    雖然赤龍評價自己是輕狂之徒,而且這一百年的時間裡,一直過著縱酒聲色的日子,可是……面對這麼異樣的藍翅蝴蝶草,他驚得下巴差點沒從臉上掉下來!他走錯地方,找錯人了吧?才多久的時間沒見啊!仙子怎麼……變成另外一個人了?

    「姑娘!」喜慶算準了時間,又來到花魁樓,他試探性地敲了一下門,然後又試探地問道:「可還需要什麼?」

    「喜慶!」藍翅蝴蝶草靠在赤龍的懷中,對著門的方向說道:「這個人暈倒了,他太重了,就由他睡在地上吧!我累了想休息,你該忙什麼就忙什麼去吧!」

    「可是地上睡著一個男人,姑娘能安心休息嗎?」喜慶有些擔心地問道:「要不我還是把他帶走吧?」

    「我想你看見這麼大塊頭的男人,迷幻藥的量一定不小,那你好有什麼好擔心的?」

    「好吧!」

    藍翅蝴蝶草在赤龍的懷中,拿掉了頭上的頭紗,退掉了手臂上的裝飾。她的動,使赤龍立刻回過神來,他急忙握住藍翅蝴蝶草的手問道:

    「仙子,你怎麼了?」藍翅蝴蝶草雖然喝了一杯酒,但她的身體還是冷得似冰,尤其是她那雙手,更是寒意逼人!赤龍瞬間就感覺到了,他不禁擔心地問道:「你是不是病了?怎麼身體這麼冰啊?」

    「那你就給我點溫暖吧!」

    藍翅蝴蝶草這話說完的時候,就吻住了赤龍驚訝的嘴!赤龍一陣的眩暈,可是暈過之後,他立刻又清醒過來,難道是那迷幻藥起了作用?

    赤龍急忙推開藍翅蝴蝶草,抬起了右手,停在藍翅蝴蝶草的面前,他要使用法力,把藍翅蝴蝶草身體裡的酒吸出來!她現在這樣,不是真的變成名副其實的妖姬了嗎?

    「神君!」藍翅蝴蝶草推開赤龍的右手,委屈地問道:「你要幹嘛啊?難道藍翅做你的妾都不配嗎?」

    「仙子……」

    赤龍那緊鎖的眉頭,今晚是打不開了!如果有青樓女子對他這樣投懷送抱,他歡迎還來不及,可是,他所瞭解的藍翅蝴蝶草不是這樣的人啊!一個人一旦在瞬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那就是他發生了什麼巨大的變故!

    在這種稀里糊塗的、不,應該說,滿心疑問的情況下,赤龍哪裡還有其他心思啊?他不顧藍翅蝴蝶草的拒絕,還是強行使用法力,把藍翅蝴蝶草身體裡的酒吸出來!可是,他這舉動,卻使藍翅蝴蝶草在瞬間就暈了過去!

    藍翅蝴蝶草的身心,在經過大戰,大痛之後,就好像易碎的風化石頭,沒有特別的力量,它會好好地立在原地,但是稍有一點力量,立刻就粉碎了!赤龍的法力,正好起到了這個作用!

    看著暈倒在自己懷中的藍翅蝴蝶草,赤龍的心情真是無法形容了!他慢慢地抱起藍翅蝴蝶草,小心地把他放在床上,隨手拉過被子蓋在藍翅蝴蝶草的身上,此刻,她的身體更加的冰冷,甚至冷汗都開始在額頭滲出!

    赤龍輕輕地擦去藍翅蝴蝶草額頭的汗水,發生什麼事情嗎?還是你又使用法力做什麼事情了?他不禁心疼又疑惑地,喃喃自語道:

    「藍翅,你怎麼了?為什麼你會變得這麼不一樣啊?」

    「變成這樣不好嗎?」狸貓妖媚的聲音,忽然在赤龍的耳邊傳來,接著她就出現在赤龍的面前,並且微笑著說道:「你們男人,不都喜歡這樣的女人嗎?還有你,不是一心想娶花妖為妾嗎?怎麼,她剛剛已經答應你了,你幹嘛還拒絕啊?」

    狸貓這微笑著說的話,使赤龍覺得寒意逼人,更有種挑釁和指責的味道!難道藍翅變成這樣,還與我有關?不會吧?我要是有這個能力,藍翅早嫁我為妻了!赤龍疑惑地看著狸貓問道:

    「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我該乘人之危,或者說在不知道,藍翅為什麼會變得,不一樣的情況下,就與她結秦晉之好?我赤龍不是那種隨意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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