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暗香浮動！ 文 / 藍色家園
喜慶大概是太欣賞，或者說完全被藍翅蝴蝶草的美貌迷住了，所以眼前這位姑娘的單純，使他很同情，甚至他都有些怪自己，不該把這樣一個什麼都不明白的女子，帶到這種地方，雖然他之前從沒有這樣想過！
「看不看還不一樣！」可是喜慶的擔心，在藍翅蝴蝶草這裡顯然是多餘的！甚至她隨口就回道：「怎麼都是要簽的！」
「姑娘……」看來你什麼都不明白，怎麼在這樣的地方生存啊？喜慶暗自歎息著，還在繼續手中的事情，「你的遭遇還真可憐！」
可憐！天底下哪個不是可憐人呢？你又何嘗不是，小小年紀就混跡在這種地方，難道你就心甘情願嗎？藍翅蝴蝶草心裡感歎著，嘴上卻說道：
「我看你忙得差不多了，可以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姑娘是閒我話多了？」喜慶的敏感，使藍翅蝴蝶草有些意外，不過，她還是平靜地說道：
「是我有點累了！」
「哦！」聽見西域舞姬這麼說，喜慶似鬆了一口氣一樣，他急忙說道：「姑娘隨意，我忙我的！如果不把姑娘的房間佈置好，老闆娘會打人的！」
藍翅蝴蝶草聽見喜慶的話，也不想為難他，她剛要站起來，就聽見老鴇那特別高興，又特別使人汗毛豎立的聲音傳來，
「怎麼樣了？喜慶，動作利落點兒，今天晚上開始，我們就要生意興隆了！」隨著話音的臨近，老鴇已經走進門來，一進門她就看見，安坐在椅子上的藍翅蝴蝶，她立刻接著說道：「哎喲我說姑娘，你怎麼還不休息啊？」
「為什麼？」藍翅蝴蝶草疑惑地，看著老鴇問道：「我又不是很累！」
「不累也要休息啊！我們這是白天做黑天，黑天做白天的生活，你這樣一直坐著，晚上沒有精神怎麼辦？而且今晚是你第一次與客人見面，總要有個好印象吧！不對，總要一炮而紅才是，我們一定會超過對面！」
「老闆娘！」藍翅蝴蝶草看著老鴇的喜笑顏開，正不知道要怎麼應對，喜慶就接著說道：「既然你想要姑娘快點休息，那我們就快些離開吧！她第一天來，總不太適應！」
「對，對，對，那我們走了！西域舞姬，我保證你今天晚上一定會一炮而紅！」老鴇一邊說著，一邊高興地走了！喜慶手中拿了一大堆東西，也跟了出去，只是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又對藍翅蝴蝶草說道：
「姑娘好好休息，這些該換的東西，等姑娘不在的時候，我來換。」喜慶說完就出去了，而且出去的時候，他還沒有忘記關好房門！
西域舞姬！藍翅蝴蝶草對著那關上的門苦笑了一下，這個名字聽著很好聽，可惜……只是一個青樓女子！西域舞姬！看我能舞出什麼結果吧！
雖然花魁的獨立小樓，在暗香樓裡是最好的建築，但藍翅蝴蝶草還是覺得這裡陰鬱！儘管這陰鬱，有一點環境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她心裡的原因！她一個人離開狸貓之後，就去找小小了！可是……
「小姐！」
看著眼前出現的高小池，小小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小姐不是和姑爺回家了嗎？怎麼會忽然出現在他們棲身的地方？而且她是怎麼找到這麼隱秘的地方？小小驚訝地看著高小池，結結巴巴地問道：
「你……你怎麼在這兒？哦，不對，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這個……」
變作高小池模樣的藍翅蝴蝶草，對於小小的問題，在迅速地尋找合理的解釋，因為她只想要變成高小池的樣子來問小小，高山的去處，可沒想到小小對她的突然出現的懷疑，她不禁慢慢地回答道：「
「昨天我在村裡看見你了，可是叫你的時候，你就走遠了，所以我就一路追著你。但誰知道你又是馬車，又是騎馬的，我跟了你很遠，已經不敢一個人回家了，所以就沿著馬蹄痕跡，找到這裡了！」小小還沒有說什麼，就看見大少爺，從房子裡也走出來，他一邊走，還一邊說道：
「小小我好餓啊！我們早晨吃什麼？」這話說完的時候，大少爺才看見，小小的對面站著妹妹，他急忙走過來，高興地問道：「妹妹！看見真是太好了，這樣我就不會悶了！」說完他又看了看來路，接著問道：「妹夫呢？怎麼就你一個人？」
面對一根筋的大少爺，藍翅蝴蝶草的心情，真是無法形容了！我要找你的父親和弟弟報仇，而你卻一直視我為親人！
小小和大少爺都不知道，孫文進和高小池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只知道這兩個人回孫家了。而父親突然說什麼生意失敗，莫名其妙地就急匆匆把家搬走了！
搬家就搬家，卻把他們兩個人丟在荒郊野外！在大少爺的心裡就是這麼想的，但丟在這裡，小小卻很高興，至少擺脫掉錢無憂。聽見相公的話，小小立刻解釋說道：
「小姐昨天看見我去買東西，一路走到現在才找到我們！」說完，小小又問藍翅蝴蝶草道：「小姐一個人出來，姑爺還不知道吧？」
聽見小小和大少爺的話，藍翅蝴蝶草確定他們對於相公的事情，什麼都不知道，她默然地點點頭。看見小姐點頭，小小急忙又說道：
「小姐走了這麼遠的山路，一定是又餓又累了，先進去休息一下，有什麼話我們一邊吃飯一邊慢慢說！」
「不用了！」藍翅蝴蝶草急忙阻止地說道：「我本是想看見你打聲招呼的，結果卻看見你走了這麼遠，我還急著回去，和你說幾句話就走！」
「小姐想說什麼？」
「這一大家子的人，怎麼就只有你們兩個人在這兒啊？」
「我們也不知道啊！」小小還沒有回答，大少爺就有些生氣地說道：「爹把我們帶到這兒以後，就帶著其他人急匆匆地走了，也沒有說去哪裡！」藍翅蝴蝶草把詢問的目光，投向小小，小小立刻點點頭說道：
「是啊！老爺說生意失敗，不能住在原來的地方，為了躲避債主，要我們隱居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
「他丟下你們不管了？」
「也不是啊！老爺留了很多銀子給我們，說等他們安定之後再來接我們！」
「那麼多人要去哪裡安定啊？」
「這我也不知道，好像老爺在京城認識一些達官貴人，最有可能安定的地方，大概就是京城了！」
「是啊！是啊！」大少爺又急著說道：「爹在京城也有房子，而且還不止一處，因為這二娘還和爹大吵過一次，好像是她發現爹在京城的房契，以為爹在外面養小妾！可是爹幹嘛不把我們也帶去啊？讓我們住在這荒郊野外的……」
「少爺！」大少爺越說越氣，小小急忙安慰地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老爺不是說安定之後來接我們嗎？我們在這裡不過是暫住！」
「小小！」藍翅蝴蝶草看著眼前這兩個人，平淡地說道：「那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顧大哥，他……是個好人！」
「小姐！」小小有些不捨地看著高小池說道：「我知道，我會照顧好少爺的！可是，小姐一個人怎麼走回去啊？難道還要走一整天嗎？」
「沒關係！我記得路了，很快就會到家的！」
「妹妹，你這麼快就走啊！」大少爺忽然拉住藍翅蝴蝶草的衣袖，很是不捨地說道：「我一個人很無聊啊！你回去把文進也帶來，我們四個人在一起多熱鬧啊！」
藍翅蝴蝶草看著大少爺真誠的臉，暗自歎息了一下，如果我能把文進帶到這裡……今生不會了！她看著大少爺安慰地說道：
「大哥怎麼是一個人？不是還有小小陪著你嗎？怎麼說，你也是個大男人，要好好照顧小小啊！不能隨意使性子啊！」
「我沒有啊！」大少爺有些委屈地說道：「只是這個地方太悶了嗎？」
「怎麼會悶？這裡除了沒有人，什麼都有啊！我相信大哥很快就會，找到有意思的事情做了！」
「是嗎？」聽見妹妹的話，大少爺委屈的神色，立刻變得高興起來，甚至他還高興地說道：「那我可要好好找找了！」
「那妹妹走了！你們保重！」
「好、好、好，不過記得下次來的時候，帶文進一起來啊！」
…………
回想起大少爺和小小，藍翅蝴蝶草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離開他們以後，她立刻來到京城，果然讓她尋到高山一家的落腳之處，可是……
高山似乎對高小池這個妖女很有防備，他居住的地方，不知道請了什麼高人，佈置得嚴嚴密密，若沒有千年之上，修為的神仙，都進不得他府中！
藍翅蝴蝶草雖然在雲師父那裡，很得到了很多元神，但她道行尚淺，又因為去過地府，功力銳減，她對那「銅牆鐵壁」莫能奈何！
在那兒守了幾天之後，藍翅蝴蝶草發現高家的人，誰也沒有離開過那裡，除了下人！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自己進不去，那就得他們出來，可是怎麼才能讓他們出來呢？
藍翅蝴蝶草想了很多，甚至還實施了一下辦法，迫使高山離開他的「銅牆鐵壁」，可結果都以失敗告終！高山的確比兒子愛惜性命，更相信道士的話！
就在藍翅蝴蝶草一籌莫展的時候，忽然看見春色滿園樓，正在四處物色姑娘，這一行動，使藍翅蝴蝶草突然想到，高山父子都好色！
所謂，色字頭上，一把刀，就不相信高山那對好色的父子，可以忍住色！只要他們忍不住，那麼一切問題都不知道問題了！
藍翅蝴蝶草暗中去了，春色滿園樓，結果發現那裡的姑娘，可謂是應有盡有，這使藍翅蝴蝶草打定主意去對面的暗香樓。
不是藍翅蝴蝶草對自己的美貌，和比普通人多的法力沒有信心，而是她不想把太多的精力，浪費在和這麼多女人周旋上。自從離開小狸，到如今已經三個月了，她要進行的事情，毫無進展，怎麼還能浪費時間呢？
又是三個月，秋天已經來了，秋天？是不是秋試就要開始了？想到這些藍翅蝴蝶草的心不由痛了起來，文采出眾的相公，一心只為今年的秋試，結果……還沒有等到秋試，人就已經……
現在的相公，是不是已經轉世了？轉世之後，他又投生在哪戶人家？這茫茫人海，我要去哪裡尋找呢？二十年的時間，看起來很長，但要在人間毫無頭緒的找一個轉世的人，時間真是太短了！
「姑娘！」就在藍翅蝴蝶草走神的時候，門外喜慶的聲音忽然傳進來，只聽他輕聲地說道：「老闆娘給姑娘請了一位裁縫，要為姑娘做幾件新衣服！姑娘要是休息的話……」
喜慶的話還沒有說完，藍翅蝴蝶草就已經把門打開了，一看見她，喜慶就有些歉意地接著說道：
「打擾姑娘休息了！」說完喜慶又轉身對裁縫說道：「快進來，動作快點，我們姑娘要休息！」
面對喜慶的小心，藍翅蝴蝶草不禁苦笑了一下，休不休息對我來說都沒什麼影響。不過，卻要謝謝你的出現，把我從回憶中拉回來！
裁縫手忙腳亂地、把藍翅蝴蝶草身體的尺寸量好，然後就匆匆忙忙地走了！雖然在來的路上，一直聽喜慶在炫耀他們暗香樓新來的姑娘，是何等的美貌！
可裁縫本就是給這些青樓女子做衣服的，什麼樣的女人沒看見過？但是看見這樣異族風情十足的女人，還是第一次，而且這女子美的，有些讓人無法呼吸！
若不是裁縫還有一點點的意識，知道自己是幹什麼來的，加之他手藝的精湛，只怕還不能把藍翅蝴蝶草身體的尺寸量好！慌亂之後，他只能快速離開，不然……身心都會受不了！
藍翅蝴蝶草卻不知道這裁縫是怎麼回事，他這樣子是真的裁縫嗎？不過，來人是不是裁縫，與她沒有任何關係！她若無其事地看著喜慶，氣呼呼地跟著裁縫出去了！
…………
今夜的暗香樓，真正是暗香浮動了！雖然樓裡的客人，還似從前一樣少得可以，姑娘們也一個個無精打采的應酬著，但老鴇的臉上卻春光滿面，笑容可掬！
隨著夜的深入，燈火撩人，酒意微醺，一曲異域風情的音樂響起來，這種音樂在中原本就少見，忽然響起，自然使人精神一振！
使人在酒肉聲色之中，立刻感覺仙樂飄飄，自然要尋聲音的來處，忽然視線裡出現了一個異域裝扮的女子，她從二樓一直飄舞都一樓的舞台之上。
這女子蒙著面紗，露著肩膀、手臂和腰身，在舞台之上，輕輕飄舞，而且隨著這女子的舞動，一股清馨的花香撲鼻而來，使人瞬間就覺得心曠神怡！
暗香樓的客人，都被眼睛看見的一切驚呆了，偌大的大廳裡，死一樣的沉寂，不管是什麼人，都忘記了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好像都被使了定身法，誰也不能動了！
直到女子又舞回到二樓，音樂消失，老鴇笑吟吟地和大家打招呼，大廳裡又似瞬間開了鍋一樣，熱烈起來！寥寥無幾的客人，爭先恐後地要那位跳舞的女子。
雖然那女子一直帶著面紗，可是那優美的身軀，嫵媚的眼神，就足以使人不能自持了！看見這情形，老鴇這叫一個興奮，雖然她想過今晚的場面會不一樣，但這麼熱烈，很是超好她的想像！
老鴇憑借她多年玩轉於青樓之中的經驗，立刻覺得她同意藍翅蝴蝶，賣藝不賣身的決定是極其正確的，男人嘛！一定要吊他們的胃口，不然，讓他們輕易得到的東西，在他們眼中一文不值！
「大家靜一靜。」老鴇開始了她那，很有「王者」般風度的表演，賣弄地說道：「剛剛那位姑娘，只賣藝不賣身……」老鴇的話還沒有說完，男人們又是一陣躁動，這個說，
「什麼賣藝不賣身啊？」那個又說，
「就是、就是，這是什麼地方？既然進了這裡，那就什麼都得做了！」另一個又說道：
「還裝什麼清高啊？」
「各位大爺！各位大爺……」面對男人們的躁動和語言，老鴇急忙說道：「各位稍安勿躁，這位姑娘的情況和其他姑娘不一樣！她……」老鴇的話又是沒有說完，男人們又開始打斷她問道：
「有什麼不一樣，還不都是女人！」
「各位大爺，你們有所不知，這位姑娘遠從西域來京城投奔親戚，結果親戚沒找到，盤纏也花光了，迫不得已才投奔我這兒的。」
「哪個女人是自願來到這兒的？對不對啊！」
「哎喲，各位大爺，我也是見她可憐，才收留她做個舞姬，她琴棋書畫，音律舞蹈樣樣精通，各位這些隨意點。當然，每天晚上出價最高的，可以去花魁樓，由西域舞姬陪您開懷暢飲！」
「還有這規定，媽媽怎麼不早說……」又是一陣亂哄哄……
藍翅蝴蝶草早就回到花魁樓安坐去了，她相信憑老鴇那三寸不爛之舌，一定會把她這個美貌與舞技無雙的女子，宣揚出去。
不過，事情並不似藍翅蝴蝶草想像的那麼簡單，就在她安坐的時候，老鴇忽然帶著一個中年男人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