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8章 你……你在幹什麼? 文 / 螞蟻上樹
「齊爾瑄,這就是你所謂的恨?哼,太可笑,我竟然還相信了你,你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恨,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最親的人死在你面前,你卻無能為力,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凝固成的恨是怎樣的轟轟烈烈。」莫風抓住齊爾瑄的衣領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著。
然而下一瞬,表情又變得溫柔,「我這麼形容你們可能有點不能理解,不過沒有關係,我馬上就會讓你親自領會的,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切膚之痛,哼哼!」一個手勢,站在一側的大手立馬上前,朝著齊爾彥又是一陣拳腳相加。
「不要打了!」齊爾瑄直勾勾的看著齊爾彥身上的血跡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直到眼前的視線變得血紅一片。
「啊……不要再打了。」齊爾瑄發了瘋一樣的衝過去,撞開圍毆齊爾彥的人群,這個時候阮天翼也拼足了力氣衝向齊爾彥。
齊爾瑄畢竟在這還算是個老大,所以大手也不好再上前,只是看著莫風的意思。
微微揚起性感的紅唇,莫風優雅的走回到主位上坐了下來,朝著空中拍了兩下,立馬就有人拖著兩個大箱子進來。
「反抗,好啊,如果你們想要為這兩個女人收屍的話,你們大可以反抗的。」涼薄的臉上帶著殘忍的笑。
「你們不要被他騙了,程諾已經被我放走了,蘇染傾他絕對不會帶到這裡來的,他是騙你們的。」齊爾瑄一手扶著齊爾彥一邊說明。
「那染傾呢?染傾現在到底怎麼樣?」阮天翼緊張的拉過齊爾瑄問。
「她沒事。」
「哼!蘇染傾真是沒眼光竟會看上你這樣的男人。」視線掃到阮天翼,莫風黑色的瞳仁冒出一股殺氣,可是又瞬間熄滅了,如果他殺了這個男人,她肯定會恨他的,甚至死不瞑目,他不要她恨他,不能讓她恨他。
「齊爾瑄,你確定你不顧裡面這個女人的死活要反抗到底嗎?」莫風靜默的看著齊爾瑄眼底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
「你不用再演戲了,程諾已經被我放走了,蘇染傾現在在病房裡,你是絕對不可能折騰她的,裡面根本就沒有什麼女人。」齊爾瑄很肯定的說。
「對,我已經出來了,你們不要被他騙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伴隨著說話聲由遠及近。
「媽?諾諾你們怎麼來了?」阮天翼不敢置信的看著一向如女王一般只會對他的人生指手畫腳的母親,心底的震撼不是一點。
「臭小子,你到底要折騰我到什麼時候你才肯安身。」謝芳看著寶貝兒子安然無恙,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可是視線在掃到地上的齊爾彥時,不免又揪了起來。
「啊!爾彥……爾彥怎麼了?」程諾只想著跟莫風對峙,沒有看到滿身是血躺在地上的齊爾彥,等到看到時,全身瞬間仿若被抽離了魂魄,跌跌撞撞的朝著齊爾彥所在的地方走了過去。
「齊爾彥,齊爾彥你不能死啊,齊爾彥……你說過你要娶我的,我都還沒來得及過門呢?齊爾彥……嗚嗚嗚嗚……」程諾也顧不得現在是什麼境況了,滿身的悲痛讓她止不住放聲大哭起來,「齊爾彥,你不要死,我都還沒有來的及說我愛你,我還沒有告訴你我有多愛你,你不要死好不好?」
「你在哭,我就真的被你吵死了。」微弱的聲音從齊爾彥流著血沫的嘴裡發出來。
「你沒死,太好了,太好了。你嚇死我了你。」程諾旁若無人的話,讓齊爾彥有點汗顏,尤其想到身邊的齊爾瑄。
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此情此景,貌似還不是哭的時候,程諾吸了吸鼻子,仰起頭,這才看到站在一旁的齊爾瑄,「剛剛是小軒救了我,不然恐怕我就真的不能娶你過門了。」
「他救的你,爾瑄……你終於想明白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程諾一高興撒手就搭上了齊爾瑄的肩,可憐已經重傷的齊爾彥就那麼被扔在了地上,「程諾……你這個該死的女人……」齊爾彥疼得齜牙咧嘴。
「呀!不好意思啊,我忘了你被揍殘了,對不起,對不起,哪裡痛啊。」程諾小小心的揉揉齊爾彥這裡,捏捏齊爾彥那裡,本就疼得齜牙咧嘴的齊爾彥被她這裡揉揉那裡捏捏,這下疼的連話都說不出來,這是張大嘴狠狠的瞪著眼前不知死活的女人。
「啪啪啪」上位上的莫風突然站起身,一臉微笑的拍了拍手,「好感人好溫馨的畫面啊,說實話我是真的發自內心的羨慕,都有點不忍破壞你們的團聚了。」
「莫風,你現在已經沒有籌碼了,而且我已經報警了,你還是讓我們離開,不然你也沒什麼好處。」程諾大聲的說。
「沒有籌碼?哼,看來諾諾你還是不瞭解我啊,你有見我打過沒有準備的仗嗎?」
看著莫風的眼神很是篤定,程諾有點慌神了,難道他真的已經泯滅人性,把染傾弄過來了嗎?不可能的,她別的不敢肯定,但是莫風對染傾的感情,她是絕對有把握的,他把染傾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怎麼可能會捨得傷害她,她記得曾經他們聊天的時候,他說過的,如果可以他願意用自己的身體跟染傾換,如果可以,他願意用自己的壽命換染傾,他這輩子認定了染傾,哪怕他們注定不能在一起,他也要為她做一切他能做的,那個時候,莫風的表情真摯的沒有一絲瑕疵,她相信那個時候他說的話。
「你不用再唬弄我們了,你不可能把染傾帶過來的。」程諾幾乎肯定的說。
「哈哈哈哈,還算你稍微的瞭解我一點,不枉我們私下也曾多次交流過,沒錯,我怎麼可能會拿染傾的性命來跟你們玩遊戲,染傾自然也不會出現在這裡,但是染傾不會出現在這裡,不代表,你們就沒有把柄在我手裡,哈哈,齊爾瑄,看看這是誰?」說完打開了其中一個大箱子。
漚文凌亂的髮絲佈滿了整張小臉,嘴被一塊白布堵著,雙手也被束縛住了。
「唔唔唔……」漚文從見光的那一瞬就看到了齊爾瑄,但也只是一瞬,下一秒就將視線定在了莫風身上,因為不能說話,只能嗚咽著。
漚文?是啊,他想到了所有的人,竟忘了她,看著不遠處那張蒼白的小臉,齊爾瑄心尖一顫,為什麼看著她被人綁著嘟著嘴不能說話的樣子,他的心好疼,甚至比失去程諾的心還要疼。
「莫風,你到底想要怎麼樣?」齊爾瑄無力的垂下手,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一切都是莫風設的局,包括程諾被他放走,包括他知道跟他在一起的人不是程諾而是漚文,看漚文的神情就知道,她肯定也是被利用了,傻丫頭,本來就笨的可以的,還有什麼好不甘心的。
「哼!我想怎麼樣?我想要的很簡單,當初你們讓我怎麼樣,現在我就想讓你們怎麼樣。」莫風殘忍的笑著。
「你不就是要我的命嗎?我給你,給你你放了她。」齊爾瑄歇斯底里的叫著,從腰部抽出一把匕首直指自己的咽喉。
「爾瑄……」
「齊爾瑄……不要啊!」
程諾跟齊爾彥大聲的叫喊著,生怕齊爾瑄真的就那麼把刀子插進喉嚨裡去了。
而一直都沒有正眼看齊爾瑄的漚文也停止了沒有意義的叫喧,慢慢的轉過頭看著齊爾瑄手裡那把緊貼著脖頸處血管的匕首,他瘋了嗎?
「對不起,是我沒有顧全到你,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總之對不起。」齊爾瑄認真的看著漚文真摯的道歉,轉而又看向莫風,「你放了她吧,綁她對你也沒什麼好處,她爸是a市的黑道一老,你放了她,我這條命給你,也算是還了我們齊家欠你的債。」齊爾瑄突然冷靜了下來。
莫風黑色的瞳仁瞇了一下,似乎在權衡齊爾瑄話裡的可信度,漚文這個丫頭一直跟在齊爾瑄屁股後頭一跟就是四年,她會是a市黑道老大的女兒?
「老大,這傢伙說的沒錯,我之前還一直在納悶呢,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長的這麼像的兩個人,這丫頭我偶然見過一次,貌似還真的就是漚老大的女兒,而且漚老大還挺寶貝她的。」一旁的一個下屬湊到莫風耳邊小聲的耳語。
「你確定?」莫風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被綁在箱子裡的漚文,這丫頭竟這麼有來頭,早知道應該要好好利用的。
「嗯,百分之百的確定。」下屬肯定的點了點頭。
「給她鬆綁。」莫風冷勝恢復,轉而看向齊爾瑄,「好,既然你願意為她犧牲,那我就成全你,兄弟們,給我上。」
一群躍躍欲試的大手,立馬群起攻之,專打齊爾瑄的要害,用的都是鋼鐵棒,不一會兒,齊爾瑄就被打的趴在地上,血肉模糊的身體因為疼痛而不停的抽搐著。
「不要!齊爾瑄!齊爾瑄……」被鬆開的漚文立馬撲向齊爾瑄,看著已經奄奄一息的齊爾瑄,心如刀割,轉而看向莫風,眼底是翻湧的憤怒,「莫風,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我本來還打算跟你好好相處,如果有可能,也許我還會去府上提個親什麼的,看你這態度貌似是不會跟我合作了啊,那我就只能……斬草除根了!」莫風好看的臉上揚起一抹陰冷的笑,暗黑的眼睛裡隱藏著一抹嗜血的快意。
從身後掏出一把精緻的小手槍直指抱在一起的齊爾瑄跟漚文,「既然你們這麼愛著對方,那我就讓你們做一對生死鴛鴦,哼哼。」說著扳動手槍的扳機。
「不要,莫風,你放手吧,齊爾彥跟齊爾瑄已經被你打成重傷了,你還想怎麼樣?當年的事,錯的並不是他們,如果不是你的父親先綁架了他們的母親然後撕票,他們又怎麼會找上你的父親,而且,他們只是履行自己的職責而已,他們是警察,警察抓犯人有錯嗎?你父親那是咎由自取,為了錢害的人家家破人亡難道他不該死嗎?」程諾衝著莫風大喊,齊家跟莫家的事,齊老爺子已經跟她說了,一想到自己竟然跟著莫風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整整四年,程諾都有點後怕,在今天之前,莫風在她們面前都一直是一個溫文爾雅的紳士,跟眼前喪心病狂的男人簡直判若兩人。
「就算他該死,就算他是世人眼裡無惡不作的罪犯,可是,在我眼裡他只是一個父親,一個為了哄我開心,可以在地上連翻幾十個跟頭的父親,至於你們書的那些,我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知道的就是你跟你……」說著用手指向齊爾彥跟齊爾瑄,「在我的面前,將我的父親用槍打死了,他明明說了他願意合作的,他明明說了的,你們不是警察嗎?犯人都說了願意配合,你們還是把他打死了,你們這樣的也叫警察?。」
對於他的話齊爾彥跟齊爾瑄都低下了頭,是的,當年,那個該死的男人確實是說了願意配合,那一次行動,他們兩個也確實是帶了個人情緒在裡面。就是因為那件事,上面還將他們兩個停職了一個月的時間。
「怎麼?沒話說了,你們也知道理虧了吧,哼哼,那我今天打死你們也不算委屈你們了咯。」邪惡的勾起觸角,再次扳動手槍,「齊爾瑄!去死吧你們……」
子彈朝著近處的齊爾瑄飛了過去,所有人都睜大雙眼,齊爾彥想要撲過去,無奈身體受傷太重,力不從心,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子彈射向地上一動不能動的齊爾瑄。
「小瑄……」
「不要……」
「唔……」因子彈射進肉裡而發出的痛苦的叫聲。
世界突然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看著躺在地上的齊爾瑄,鮮血如細小的泉湧沿著他的胳膊緩緩的至他身下流出。他的身上是流著淚看著他的漚文。
「你……傻瓜,笨蛋,你這個笨蛋。」齊爾瑄大張著嘴無聲的哭泣著,抓著漚文衣襟的手青筋暴露,這個傻丫頭為什麼要這麼做?到底他有什麼好的?她要對他這樣,她果真是個大笨蛋。
「我……說過的,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做,包括……死,是你……一直不相信我……有多愛你。」漚文虛弱的說著臉上緩緩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一如她每次見到齊爾瑄時的樣子。
「如果你真的愛我,你就不要死,你不要死。」齊爾瑄費力的睜開已經被血淚模糊了的雙眼,聲音微弱。
「呵呵……」漚文笑的像個孩子,「嗯……好,我不死,我要讓你……知道……我……到底有多……愛你……我還沒有……聽你說……你愛我……」說完漚文緩緩的閉上了雙眼,腦袋慢慢的埋向齊爾瑄的懷裡。
「傻丫頭……呵呵呵……笨丫頭……我愛你,我一直都愛你,如果我不愛你,怎麼會讓你一直在我的身邊,如果不愛你,怎麼會把你放在只有我跟你可以去的地方,如果,你想知道我有多愛你,你就堅持住,如果可以……你……可不可以不要走,我們還像以前一樣每天在一起,這一次我會對你好一點,不會再把你轟走了,你不要死,你給我個證明我愛你的機會好不好?」齊爾瑄雙手緊緊地抱著漚文,無聲的咆哮著,最終昏迷了過去。
一旁看著的其他人,都淚流滿面,可是還沒等他們從悲痛中清醒過來,莫風惡魔般的聲音再次響起。
「哼!多麼感人的畫面啊,齊爾瑄你還算是有點人品的嘛,好吧,這一回合,算你過關,那麼下一個,可就輪到你了。」說著將手槍指向了齊爾彥。
「齊爾彥,你老弟有個傻女人願意為他擋槍,那你呢?」說著看了看一邊的程諾,「諾諾,怎麼說我們也是朋友一場,我不會傷你性命的,而且你是小染的好朋友,你要是死了,我可沒辦法向小染交差啊,所以,這種感人的戲碼,你可能就不能參演了啊。」說著朝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立馬兩個高壯的男人走了過去,將程諾一把拉向旁邊的位置捆綁了起來。
「那兩個,也給我捆了。」說著指了指齊爾彥身邊的阮天翼跟謝芳。
「放開我,莫風你這個瘋子,神經病。」阮天翼掙扎著,卻終是敵不過幾個粗壯的人同時上,一陣拳打腳踢,奄奄一息的時候被丟到一邊。
「爾彥……」阮天翼匍匐在地,還想朝著齊爾彥爬過去,伸出的手被一隻大腳狠狠的踩住,腳跟用力在阮天翼手背上轉著圈,「啊……」阮天翼疼的昏死了過去。
「好了,礙事的都安靜了,接下來,你就去死吧,哈哈哈……」說著手槍再次對準齊爾彥,扳動扳機。
「彭」
「呯」子彈沒有射到齊爾彥,打偏在一邊的鐵柱上,而莫風高大的身子被重物撞擊一個趔趄差點栽個跟頭。
「哪個混蛋?小染……」莫風詫異的看著倒在地上的蘇染傾,她不是在醫院裡躺著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小染?小染……」聽到莫風叫蘇染傾的名字,昏迷中的阮天翼突然甦醒過來,被踩過的手已經疼的失去了知覺,睜開浮腫的雙眼,搜索著蘇染傾的身影。終於在不遠處看到了蘇染傾匍匐在地的身影。
「小染?小染?」阮天翼用盡全力朝著蘇染傾的方向爬過去,每移動一點,身後變留下一道暗紅的血印,本要上前制止的黑衣人,看到這樣的場景都頓住了,沒有再上前。
聽到阮天翼的聲音,蘇染傾艱難的爬起來,不顧莫風的攙扶甩開手,跌跌撞撞的朝著阮天翼的方向走過去。
「天翼……你怎麼樣?」纖瘦的身子還沒走到阮天翼的身邊,便被莫風攔腰劫了過去。
「小染,不要過去,你的身子很虛弱,你應該趕緊去接受治療的。」莫風抱著蘇染傾往後脫。
「不要,我不要再接受治療,治療又有什麼用,反正是要死,你不是喜歡殺人嗎?那你殺了我。」蘇染傾突然轉過身一把拽住莫風的衣襟,歇斯底里的嘶喊著,「你殺了我吧,放過他們殺了我。」